人在东京,抽取皮肤 第68章

作者:星辰钟塔的人偶

  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问责,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么她和那帮秘密警察就全部去西伯利亚吃泥巴去吧。

  兰科维奇放松得跑在温泉中,压力很快就让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样。

  哒哒,哒哒……

  小皮靴轻快的声音由远至近,这踩着几分轻盈之意的脚步声让兰科维奇大为恼火。他最喜欢的温泉室里是不允许有哪条狗敢穿鞋进来的,不管这个人是谁等会他都决定,打断他一条腿丢到湖里去扑腾半天。

  兰科维奇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衬衣,高腰西裤的少女正站在温泉边俯视自己。那张精致秀丽的脸蛋,是兰科维奇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杰作,仿佛是被维纳斯亲吻过一般。

  “她”的眼神很漠然。

  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块布,一个瓶盖。

  但是最让兰科维奇感到惊恐的是,她嘴里哼唱着的诗歌,仿佛是从冥府缓缓驶来的船号,有着这片大地特有的冰冷悲凉。在俄罗斯,只有受尊敬的人才会被别人唱诗,但是眼前这种情况,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漂亮得过分的女人,肯定不是尊敬他而唱诗,特别是那首名为【安魂曲】的俄罗斯诗歌。

  “在这沉重悲痛前高峰低头不语,江河也静止沉默……”

  俄罗斯的诗歌,总是带着几分悲凉。

  这个国家的民族的骨子里,就弥漫着一股北风的冷意,似乎死亡和歌谣时常相随,诗人们的传唱只是将大地的意志展现了出来。

  四周的光线缓缓变暗,这个别墅的防御系统这个时候才是慢慢启动。兰科维奇一颗心愈发沉底,因为从刚才到现在,他养的狗崽子们没有一个是进来这里,外面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辈子经历过诸多风浪,像是一匹狼的兰科维奇迅速冷静了下来。

  “你是谁?”

  既然对方没有急着动手,那么看起来是能谈一谈。能屈能伸,对方有这个本事走到这里,那兰科维奇也会毫不犹豫为了自己的小命,付出等同于这个本事的代价。

  “人人都想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是谁,但他们却没有想过自己是谁。”把【薇拉】秘密警察集团牵扯的资本政治寡头杀了一个遍,站在最后一个目标前的第五铃浑身上下洋溢着死寂的气息。

  轻轻吹了一口气,铃白皙的双手上此刻沾慢了青紫血迹,那不只是敌人的鲜血,也有其对敌人击打后自身的刮擦血痕。

  “你想要什么?”

  兰科维奇很明智没有把手伸向一边的浴巾,哪怕里面藏着一把大威力手炮。

  “我杀了【薇拉】,只是替她完成一些应该做的事情。”

  “……你想替她杀了我?”

  “没错。”

  “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她是英雄,我是走狗,将其贯彻到底,结束那个时代的遗憾与错误,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将一切都清理干净,不再有人能打扰到自己的生活,这也是铃的选择。对【薇拉】,要说到做到。

  “英雄和走狗要付出的代价都可不低,但是……我能买给你,开一个价吧,在这个国家没有我买不了的东西。”兰科维奇呼吸不由得变得困难,站在他旁边的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做,但那份真切的死亡压迫感已经让他觉得手指动弹都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铃对着他微微一笑,随即兰科维奇只觉得有一杆重锤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头颅猛地一个顿仰抽搐。

  他逐渐溃散的瞳孔里,倒映的是温泉厅的穹顶壁画。

  那是他最喜欢的彩绘。

  女神【密涅瓦】端坐在审判的王座上,目光深邃得凝视着遍地等待审判的罪人,无喜无悲,就和来杀他的人神态一模一样。

  踏着满地的尸骸,在这座堡垒宫殿中自由得穿行着,第五铃步伐始终轻快,就像是踩在一篇八音盒的冰冷乐章上。在夏末那已经不在具备热意的大风中,麻花辫随刘海摇曳不息,身姿挺拔的铃扬起笑容,若不似人类之物带来了恐怖谷效应,古老而苍凉。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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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满地,撒在了奥卡河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像是浮光掠影似的碎屑。

  因为地处高纬度地段。

  虽然是八月初,但莫斯科的气温此时已经带上了丝丝的凉意,即便是铃店长身上穿着黑色长风衣,也能够感受到从奥卡河面吹拂而来的浓郁的水汽,夹杂着这片土地特有的深沉寒冷之意。

  今天的莫斯科似乎格外热闹。

  即使是站在这条横穿整个莫斯科市的大河旁,铃都能够从各地传来的警笛声,那匆忙慌乱的声音就像是贵妇人被流浪汉突然掀了裙子一样,发出惊慌失措的羞耻尖叫。当然了,这一天在莫斯科大开杀戒的铃所做的,可远比掀裙子过分了。

  【薇拉】集团的大鱼基本上被铃杀干净了。

  其中包括了,秘密警察头子,资本寡头,政治巨头,联邦安全局的雏鸟。这些人在自以为安全舒服的老巢中便万事大吉,殊不知相比起曾经激烈的对抗,他们的防御在铃店长面前就像是筛子一样,漏洞多得好笑。

  双手放进了风衣口袋里,沿着奥卡河踱步慢行。

  沿途散步看见神色聪明的警察还温和有礼得对着他们打招呼,一口流利的俄罗斯语有着几分明媚阳光之意,再怎么绷着脸的人面对水边的阿狄丽娜,那曼妙入耳的声音都不禁是放松下了精神,对着美人店长回以微笑。

  当然重要的是,这里是卢布廖夫卡区。

  莫斯科近郊的富人区,能够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像是铃这样一看就气质天然,美丽无比的人儿,这些警察还没不长眼到拦下衣料华美的铃下来盘问。

  就这样大摇大摆,一路顺着奥卡河散步。

  大约半个小时那样。

  铃店长忽然间觉得有些累了,自从杀了柳德米拉后,他便马不停蹄做飞机进入了莫斯科境内,不断的变更身份不断得清理【薇拉】秘密警察集团的据点和人员。这么多天一直保持着高强度亢奋的铃,身体终于是放松着下来,难以言容的疲惫感驱使着第五铃找到了一条河边的长椅坐了下来。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笑起来月牙似的眼睛眯着望向河面,铃店长忽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

  “孩子,你的手受伤了?”

  忽然间,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一个拄着拐杖,身上穿着海魂衫的老毛子关心得看着铃。那雪白如玉的双手上,特别是关节处有着皮肉磨烂的红痕,对于任何看到这一幕的人来说都是心痛怜惜。

  “我,我没事。”

  还有些警惕的铃,瞧见这海魂衫老毛子一幅行将就木的样子,有些自嘲得笑了一下自己太敏感神经质了,不自觉放松的身姿朝前望去。

  老毛子表情很是慈祥和蔼,笑呵呵得跟着坐在了铃的身边。

  “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这条河便已经存在于这里,这么多年过去,这条河还在这里。一样的风景,但是坐在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时间真是令人唏嘘。孩子,你看起来很累,很迷茫,是被庄园里的人欺负了吗?”

  “没有,我只是……我失去了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人,吊唁完后感觉心里空拉拉的。”回忆着那一晚,柳德米拉死在自己的怀里,斩断了过去和现在纠缠的铃莫名有一种悲伤,沉痛得如同终于发酵成的陈年烈酒,来得那么汹涌强烈。

  就像是【安魂曲】所描述。

  在这沉重悲痛前高峰低头不语,江河也静止沉默……

  “是重要的人吗?”

  老毛子双手拄着拐杖,和铃一样望向奥卡河,这条无言注视了莫斯科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河流似乎正在轻轻托着两个沉重的灵魂。

  “算是重要的人吧。”铃的回答有些不太肯定,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柳德米拉对自己来说算什么了。

  “我也失去过重要的人哦,因为我的疏忽,她就像是一只飞向暴风雪的蝴蝶,为此我自责不已。”海魂衫老毛子低头哀叹。

  “您一定非常难受吧?”

  “是啊,非常难受。我找了她好多年,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更不知道她幸不幸福。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是不甘心啊,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原谅,我就是死都无法合上眼睛。”

  “只要不放弃,总能找到的。”铃安慰道,对老人家要顺着来。

  老毛子看起来是一个话匣子,坐下来后就和铃攀谈了起来。铃瞟了他一眼,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不过眼睛很有神。

  看起来一时半会还不会嗝屁。

  “是啊,只要不放弃。”老毛子转头感激得注视着铃。“好久没有这样安静聊天过了,陪我这老骨头聊天不会沉闷吧?”

  “怎么会呢?您还年轻呢,再战斗个十几年都没问题。”

  铃下意识回答道,跟着这个老毛子坐着闲聊也是放松压力的一种方式。

  “哈哈,这话我喜欢听,没错,我们永远年轻!”一拍大腿,老毛子脸色红润,迎着阳光泛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热忱激昂。仿佛在一瞬间,这个老人的周身气质都在响应着他的兴奋,欢呼三声乌拉!

  歪着脑袋的铃拨了一下自己的刘海,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美好的微笑。

  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

  坐在这里望着河水静悄悄流淌,随意闲聊两句好像就足够了。

  “孩子,瞧我这记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原谅我这个老人家的记性。”老毛子哈哈大笑,接着是有些老年人特有的疑惑

  我叫第五铃。

  “我叫爱缪莎。”刚刚说出自己名字的铃不由得愕然,自己明明想说的是第五铃,怎么说出口的却是。“爱缪莎·马克西莫维奇·奥涅金诺娃。”

  “不错的名字啊,你的姓氏有严厉的性格、冷酷的心肠以及过于理性的智慧,爱缪莎。”海魂衫老毛子仔细听完了这个名字,称赞道,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叫,马克西姆·维列米亚·奥涅金诺夫”

  维列米亚……勃列尼?

  熟悉俄语发音,铃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了针尖状。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卷末

  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惊喜就是。

  当你来到莫斯卡在曾经老冤家的老巢这里大开杀戒,和一个没事人一样将许多人戏耍于股掌间后,坐在河边和一个不起眼的老头聊天。结果不到十分钟,这个老头就做了自我介绍,告诉你他叫勃列尼。

  原本还有些松散而随意的铃店长瞬间崩紧了精神。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太放松了。

  简直是不正常的放松,铃发誓自己就算是在小店里都没有刚刚坐在椅子上那样放松过,完完全全得放弃了警惕,任由勃列尼坐到自己身边攀谈。

  在惊醒的瞬间!

  铃那股敏锐得过分的直感骤然回归,他一下子从身上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钢纤扎进来的强烈威胁,还有遍布在地面上四周的死亡气息,以及从身侧这个海魂衫老毛子身上嗅到了一股格外渗人的致命之意。

  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已经身处绝境。

  “爱缪莎,坐下来吧爱缪莎,不要害怕,孩子,我对你没有恶意。”见到铃一瞬间有那么大的反应,马克西姆笑呵呵得摇了摇头。

  他的表情依旧慈祥和蔼,但在铃的眼里却成了一种完美的伪装。

  不知道多少年了。

  【密涅瓦】第五铃久违得从马克西姆的身上感受到了全方位的压制,自己引以为豪的信息捕捉分析,似乎失去了效用。不是失去了,而是刚刚的放松,直接导致了铃的所有机能都暂时性停止,这个时候才重新运转起来。

  抓住他?作为人质要挟冲出去?

  直观能够感受到了威胁视线就有不下四道,这些视线有九成可能性是狙击手的瞄准。而这里又是河边开阔地,掩体一个都没有,自己如果对马克西姆有危险动作,很有可能下一秒脑袋就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