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抽取皮肤 第3章

作者:星辰钟塔的人偶

  不得不说村川警官给的中间人真是好用,只要有钱就能买到的便利多得有些让人心惊胆战,像是货源之类的小问题,铃店长完全可以无忧无虑得交给中间人,除非中间人想砸自己招牌不然是不会有问题的。

  在日本,这种中间人就和万事屋一样是灰色地带的人物,黑白两道都需要他们。

  “小瑛,点心分好了吗?”

  “店长,别那样叫我啊,和女孩子一样。”村上瑛泰抗议着,在吧台的另外一侧将铃店长一大早就烘焙好的点心仔细分好,这不能马虎出错了,今天可是有许多贵客预定着上门了。

  “因为这样很可爱啊,小瑛~~”依靠在吧台上,铃店长模仿着伽椰子略显夸张仰着脑袋朝后看去,精致的锁骨与平坦的胸前曲线一览无遗。

  “叫我村上或者瑛泰啦!”

  就算是这样的风景,对于年轻人村上瑛泰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他连忙是挪过了视野。说实话,可怜的瑛泰到现在都以为铃店长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虽然从身高来说不像。

  但男孩子哪有这么漂亮的?!

  “洗手间打扫了吗?庭院清扫了吗?垃圾分放好了?杯子分好了么?紧张吗?要不要深呼吸下?”铃店长有些无良得拿着村上瑛泰调笑着,就算不紧张被他这么追问也会紧张起来,村上瑛泰已经开始浮现蚊香眼了。

  “我知道啦!”可怜的家伙有抓狂的冲动。

  “嗯,小瑛今天精神很好,等会跑腿的活就全看你咯,昨天也演练了许多遍,拿出现在的干劲来就行了。”铃店长慵懒得翻了个身,就着吧台的高凳趴坐下,没完全束起的柔顺发丝顺着他的脸庞散落。

  “不就是樱田门的警官们吗,我才没有怕呢。”村上瑛泰说的很没有底气,毕竟前两天他还是一个看见交警都要夹着尾巴的暴走族,和极道有一些牵扯,结果一眨眼就成了小店的服务生准备招待警视厅本部的警官们。

  这其中的滋味,恐怕只有村上瑛泰自己清楚。

  就像是做梦一样!

  只是因为看见了铃店长的明媚笑容,他才是决定跨出这一步,是很难的一步但跨出去后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舒心,可以花时间去想学业还有升学而不是飙车和斗殴。这一切,他都要感激那一晚让他去洗把脸的铃店长。

  村上瑛泰忍不住感激得看了一眼趴在一边的第五铃,结果正好和无聊直勾勾盯着员工操劳的铃店长视线交错。

  面对勤劳踏实的员工,铃店长毫不吝啬得给了一个柔和鼓励的笑颜。

  “铃店长,谢谢……”

  “现在说谢谢是不是太早了,另外不好好工作可对不起我哦。”铃店长脑袋抖了抖,将发丝弄开免得遮挡视线。这头发还挺烦的,看来要找个机会剪到齐耳长度了。

  “我会全力以赴的!!”

  不仅是为了铃店长提供机会的恩情,也是为了自己决定脱离过去踏上新生活,作为男子汉的村上瑛泰言行如一!

  叮铃铃~~

  门口风铃声清脆悦耳,站在门口还是那副黑眼圈睡眠不足的藏原未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身着便服的警官。

  “铃店长我们的位置在哪啊?”藏原未来这次带着两个后辈,还有两个也是之前的小店的老客人,正好今天开门结伴前来。

  “藏原警官,还有诸位客人,欢迎光临。”

  有客登门,铃店长立刻把慵懒的神色甩掉换成了随和端庄的笑容迎了上去。他的容貌让两位有些年岁的警官不禁感叹,仿佛年轻时的景色就在昨天。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最是伤感,也亏得铃店长重开小店让他们能追忆一下过往。

  小店里面开始热闹了起来,小店外面有一个穿着西装戴墨镜的男人抱着一个花圈到了门口附近朝里面看了看。这个西装男人的气质有些粗犷凶悍,特别留意得盯着第五铃和村上瑛泰看了一下才是将祝贺花圈放在了门口一侧,然后自然得转身离开汇入银座街头的人流里消失不见。花圈上写着:太田会赠,祝贺店铺开张。

  太田会,国粹会下属极道组织。

  第五铃不喜欢的东西,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已经悄然送至。

第五章 充实的一天

  铃店长小店的第一天开业,樱田门的老顾客便闻风上门。

  这些上了年纪的警官们大多都已经四五十岁,有人已身居要职,有人碌碌无为,也有人因公殉职。小店的新装潢和以前没有两样,颇有些昭和时代的感觉,对于这些旧客来说,二十年的时光仿佛就只隔了一扇门,一刹那,一个回头。

  难得得不因为身份拘谨,在当年意气风发谈论政事的小店里追忆过去的种种趋势,还能顺带鄙夷一下现在不够武德充沛的后辈。

  被提携的后辈们年纪也就比铃店长大了几岁,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威严满满的先辈们还当初还做过的热血荒唐事。不过也不足为奇,毕竟那是学运轰轰烈烈的时代,那个时代这些四五十岁的大叔们正是大学生,怎么可能不参与到当时时代的浪潮中。

  真的很棒,这种氛围。

  在婉拒了某位警官大叔说将墙壁粉刷成镰刀锤子一片红的夸张提议后,铃店长总算是从热情的大叔们中抽身了出来。

  铃店长现在双手又酸又麻,搭在吧台边缘有些微微发抖。

  虽然客人不算很多,但要照顾到每个客人,更多时候铃店长是被牢牢锁在吧台后冲泡各类茶水,毕竟客人就是好店长这门手艺。也是受气氛感染,铃店长也竭力回响记忆碎片中的冲泡茶叶技艺,将当年的味道完美还原出来。

  说到底还是身子骨底子差,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累。

  第五铃长得和柔弱女子没有两样,准确来说其实稍微有一些病态美的意思,身体比一般健康少女好不到哪里去。

  所幸这些身有工作的大叔们没有太长久打扰,放松压力后就带着后辈们和铃店长打招呼便去上班工作了。其中还有几位女性警官,算是比较罕见,另外这些后辈倒是和铃有些亲近,大概是身份传承的缘故天然上如此吧。

  叮铃铃~~

  “谢谢惠顾。”将最后几位警官送出,铃店长松了一口气将停止营业的牌子暂时挂出去。“一共三十四名预约客人,还不包括可爱的后辈们……早上总算是忙活得差不多了,还有十一位是晚上下班后再来。”

  下意识说道,铃店长轻轻甩着双手,他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一种源自记忆的违和感,显得有些憨憨得敲了几下自己的光洁额头,第五铃没能思索起来到底是那里不对劲,这些许违和感就被他丢到脑后了。小症状罢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那几天,他每天都有一种比死了还难受的空虚感。

  “店长,客人们的礼物我都给你放到休息室了。”村上瑛泰的脑袋从二楼的护栏处探了出来,精神依然十足。

  村上瑛泰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警官之间来回穿梭,压根不用担心会被铐进局子吃猪扒饭,这种奇妙感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体会得到。

  “小瑛你不累吗?”铃店长看着完全没有疲惫感的员工沉默了片刻。

  “一点都不累!”兴奋的打工人已经接受了店长的昵称。

  “……那你把多出来的垃圾整理一下送到后面吧,今天要丢的垃圾别忘记了,把瓷杯之类的洗完放好我三明治分你一份。”昨天制作的三明治放在冰箱里,就是为了今天这个时候,铃店长记得下午瑛泰还要去上课,得晚上才能过来了。

  因为这家伙还没有成年,打工还不能超过晚上10点。

  “嗨!”

  果然还是人手不够啊,要是招四五个员工会是这吊样?

  铃店长只需要坐着泡茶就好了,还能和与指明要用庭院区域的贵客闲聊一下。樱田门,东京警视厅本部,有人脉能搭上挺好的,在这个阶级固化的国家没有人脉可谓是寸步难行,无奈的真实就掩盖在现代化的繁华之下。

  坐下给自己随便倒了杯牛奶,第五铃慢慢啜饮着。

  忙碌果然能让人充实。

  今天一个早上一整天他都没有那种难受的虚无感,也没有空闲功夫去说看那个没有啥变化的皮肤系统。

  ‘小店第一天顺利走上了正规,招聘海报也在挂着,等招到人手把手教导培训一下。大概一个月那样我就能像一个真正的店长一样坐着工作了,而不是像今天当服务生,当收银员,当茶点师,还当看板娘。感觉身体被掏空,也该想想办法锻炼一下了。’

  有些无聊得把皮肤系统呼唤出来,然后再收回去,再呼唤出来,再收回去,铃店长这边把充饥的加糖牛奶干净后快乐得折磨起了皮肤系统。

  反正这个随穿越来的金手指也不会说话,呆呆的,任由铃店长怎么刺激都没有反应。在确定了这个玩意是没灵智后,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铃店长就养成了有事没事折磨皮肤系统的习惯。

  村上瑛泰那边手脚情况很快就收拾完了。

  一人一块三明治外加一杯自己挑的饮品,就是今天的午餐。

  坐在干净古风的灰石色庭院里,第五铃和村上瑛泰坐在木质的走道上,身边都放着一个杯子。相比起铃店长很文雅的小口进食,村上瑛泰就是纯粹破坏画风的狼吞虎咽了,吃干抹净后舔了一下手指竖大拇指。

  “嗯!好吃!!”又发出了弹舌的毛病。

  “今天干得不错,以后再接再厉。”称赞了卖力干活的瑛泰,铃抬头仰望着蓝色天穹的白云飘动景色。

  “店长刚刚我在外面看见祝贺花圈了,是太田会的。”

  还觉得自己手工三明治味道不错的第五铃瞬间有了倒胃口的感觉,就像是他正在享用美味佳肴突然有一只死苍蝇混了进来。

  村上瑛泰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店长是知道他身份的。虽然知道这是极道收保护费的规矩,可他还是害怕会因为自己导致铃店长惹上什么麻烦,要知道退出从来没有那么容易。

  “难怪刚刚我坐在吧台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外面多一个花圈。店长会解决的,你就放心工作吧。”放下了手上的三明治,铃店长还是抬头望天的姿势。

  看着格外标致的美人店长,村上瑛泰忽然觉得对方这一刻离得很遥远,遥远而孤单,像是飘零的小舟。

第六章 恩情

  村上瑛泰,早上新奇的打工生活很快就结束了。

  因为他正是长个子的身体一份三明治明显不够分量,也不是铃店长那种小胃,本着照顾员工的想法将冰箱里剩余的三明治都塞给了瑛泰。骑在自行车上的精神学生对着铃店长露出了年轻朝气的笑容,洁白的牙齿还诡异得叮了一下。

  “店长,我走了,晚上见!”

  说完,自行车就被这家伙狠狠一踩发出负重不堪的悲鸣!

  原先是暴走族的男子汉骑自行车也是有一股在暴走飙车的味道,这条街的人行道还是挺宽敞的,铃店长目送着快飙出白烟的员工消失在了街头,他这个时候才来得及道别。

  “晚上……见……”

  中午休息,小店暂时打烊。

  对于铃店长来说这中午的休息时光也不能完全懈怠下来,晚上还有一批客人要来。而且据说还有一位贵客,这位身居樱田门要职的贵客当年似乎还和他的母亲有着很深厚的情谊,在确认过后得好好招待一下故人。

  除此之外,也是拜托了村上瑛泰一件事。

  看看他们学校有没有要打工的JK。

  还是学生压榨……使唤起来比较顺手吧,而且学生没有啥心眼坏心思,总之优点多多,铃店长觉得要是能找个看板娘也挺好的,学些手艺也没问题。只不过刚刚瑛泰貌似走得匆忙,都没有听得清楚的样子,希望他找的JK靠谱一些吧。

  铃店长的休息时间除了折磨皮肤系统这项娱乐之外,还会与一些素未谋面的笔友交流,偶尔也会找找看有什么是他这个手残党能玩的游戏。

  小店休息室里有一台电脑。

  第五铃已经是有两天没有时间摸它或者和租房处的电脑接触,也不知道那些个和他聊得很来的笔友这几天都给他说了些什么。

  伴随着机箱的嗡嗡作响,电脑窗口亮起。第五铃给自己泡了一杯热浓茶坐下伸了一个懒腰,虽然他对电脑的使用没啥印象,但是看着这个大头显示器和单调的操作界面,心中总有一个感觉就是这款市面上流行的电脑操作手感真很屑。

  不仅屑!还贵的要死!

  娴熟得输入了自己之前误打误撞加入的一家聊天网站,北落师门的模糊缩略图就挂在网站的首页顶端。别问铃店长怎么知道这是北落师门的星图,都是热情的笔友给介绍的,这里本来就是一个以星象星座研究为基础的闲聊网站。

  登陆账号密码,第五铃的ID是【bell】,也是他的名字翻译成英文,铃。

  私信里果然有好几条内容在提示着他有人给他留言了,鼠标轻轻点击拉开,铃店长眼睛扫了一下除了管理员提醒他活跃度下降外,就是几位聊得来的笔友了。比如这位当初领他进门的【天秤】,还有比较活泼的【小火球】等等。

  网站的闲聊气氛十分不错,大家就那么几十来号兴趣爱好者,嘻嘻哈哈讨论是常态,也有公正的版主在维持秩序。

  优先给有眼缘的回话,让他们不要担心。

  “谢谢关心,因为要打理新开张的小店,所以两天没上线,让你们担心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天象,我还想找个时间去看流星雨。”一边念着一边瞧着键盘发送消息,铃店长的消息很快就得到了几条回复。

  抿了一口浓茶,铃的眼眸幸福得眯成了月牙状。

  果然人是社会性动物,他当初心里痛苦得要死就是找人话疗缓解了症状。

  有一个名为【繁星】的留言信息让铃店长直起了身子,对他来说【繁星】相对更特殊的,自己刚来网站的时候就是这个心思细腻的【繁星】主动和他聊天,给了他在那段痛苦无助时光里非常大的心理帮助。

  “bell先生,已经好几天你都没有消息,询问管理员先生得到的恢复也是你未登录,我十分担忧你,第一次交谈我们就发现彼此十分相似,所以无论发生什么至少你都有我这个朋友,请不要放弃或者做傻事。正如我们构想过的句子,世事残忍薄凉,所以才有了诗歌:好一点比不好要好,你的笔友繁星留。”

  【繁星】的措辞和语气应该是一位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