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小师弟就是我惹啊 第168章

作者:合雪丶

  “随你。”

  然后林稚就这么RUA了好一会儿。

  “其实我一早就记得,许沐同学,没有骗你哦。”

  许落怔了一下,微微有些慌乱的避开她明亮的眼瞳。

第179章 如果

  后来……

  后来那天雨下的小了,你妈开车来接你啦,你问我要不要上车,我拒绝了,你把伞借给了我,穿着我的外套离开了。

  你把外套还给我的时候,上面多了一股香水的味道,很浅很淡,可我记得。

  哦对了,那天你还要走了我的聊天方式,我很幸运家里还有台通网的破旧电脑,很庆幸我打字速度蛮快的,能跟上和你聊天的语速。

  很庆幸我看了那么多的书,那天能接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庆幸我的话你都知道意思,庆幸你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其实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后来和你聊天用的手机是我在图书馆,炸鸡店兼职了一段时间买的,你和我讨论过的十六岁还是十八岁算童工的问题,其实是我赢了,十六岁以上就可以去做兼职了。

  其实刚认识你那段时间我脑袋都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明媚,耀眼,还那么好看,不管怎么样我都离你好远,我努力不自卑,可还是会在很多时候,不经意的暴露我自己的无知和脆弱。

  你还记得暑假的第一天吗?你约我去逛街,开玩笑告诉我说差个拎东西的,我刚见到你的时候,恍惚了好几秒钟,却不敢朝着你走过来。

  我是下水道的鼠鼠人啦,衬衫的下摆扎进裙子里才显露出你的身材,当时我想说你的紫色格裙有一点点短,但是确实很好看,嗯,还有黑丝,明明我以前都觉得这样的装扮稍微有一些些刻意心机和风尘的味道,看到你以后,我觉得我是个愚蠢又无知的小孩。

  你真好看。

  好吧,虽然被你戳穿不要偷偷盯着看,可以光明正大看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现在就钻到下水道里面去。

  那天走路挺累的,可当时一点都没觉得,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最后看着你上出租车的时候,我朝着你挥手,看见了你的笑脸,只是那个玻璃窗有些模糊了,有些不清晰。

  我去坐了末班的公交车,看着晚霞和日落。

  和你表白就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情,我一直都以为我这辈子都会这样一个人,我可以忍受孤孤单单,我可以一个人坚定的走下去,不需要谁在我身边。

  但是那天听到你和我抱怨别的追求者的时候,我在下水道里看了一晚上的月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本来不爱说话的,可忽然有很多想说的话不敢告诉你。

  最后还是归咎成不爱说话吧。

  好吧,最后在手机键盘敲下那几个字的时候,我以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我以为这样就是我的全力了,可你说要我到你家楼下见你……我发现原来我还是有勇气的。

  有被审判的勇气,也忽然拥有了被讨厌的勇气。

  如果你因此讨厌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可以缩回下水道里,慢慢的平息心底的悸动,那天你白色的睡裙很好看,还稍微有一点点透,还好当时身边没有别人。

  你答应的时候我以为在做梦。

  很蠢的表白,一点也不浪漫。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很多,怎么都睡不着,是真的失眠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你叫我出来的时候,你还嘲笑我的黑眼圈。

  我只会傻笑。

  那天在树下你让我闭上眼睛,你靠近的时候我闻到了那天的香水味道。

  我还记得问过你香水的牌子,果然好贵,是不是好的东西总会很贵,也很遥远。

  那两年里面,我总在想未来,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我做不到,成绩越来越差,你会小声的鼓励我,拍着我的肩膀说要我加油,会偷偷的给我补习,可是没有什么用的……我很早就和家里说过了,我不想念大学,想以后高中结束了,去学一门技术,就这样慢慢的走完这一生。

  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意外。

  高二那年你满十八岁,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愁的整夜睡不着觉,还好不用担心太多,那几条你家里带你出国旅游去啦,你在聊天软件上和我分享你见到的,我看见了你在夕阳下拍的那张照片,很漂亮。

  后来暑假你拿到了驾照,高三家里给你买了辆代步的车,换你开车带我兜风,高三的暑假你想让我也去把驾照考了……我应该是第一次拒绝了你的提议。

  我知道,我们的距离应该会越来越遥远了,你要去隔壁的城市念大学啦,你一直都不喜欢哭,拍着我的肩膀很洒脱的说,常联系,你努力四年,我努力四年,到时候我们总会走到一起。

  可我却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些话,我听到的是你无意透露出来的……你家里因为你恋爱的事情,抱怨和争吵,我变得越来越惶恐,越来越担忧我们的味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不管未来到哪,我总没法带你去,没法再陪你一起了。

  没法成为童话故事里拯救公主的英雄,对不起啊。

  最后是我提的分手,我想了很久很久的,还是没有勇气走到你的面前,亲口告诉你,我不是害怕你骂我,打我,或者怎么样啦,我是害怕我说不出口,所以我又在键盘上敲那几个字。

  那天你到了我家楼下。

  我在楼道的缝隙里望着你,你抬头看着我家的窗户,那里的灯暗着,窗帘拉着,那天我还看见了你身后的阴影,看见那颗树的叶子在大风里摇晃。

  我看着你转过身,我看见了在屏幕上回我的话,看见你耸动着肩膀离开。

  夏天快要过去了,你却在报道前的最后一天才离开,本来我们约好了暑假先去你大学的城市旅游的,可惜最后我也没能做到。

  我有偷偷的看你的动态,看你和新朋友逛街,吃饭。

  看你偶尔分享那些浪漫的句子。

  看你偶尔深夜里发意义不明的话。

  可我只是看,后来我开了一家烧烤摊,就开在江边,虽然辛苦,但是生意很不错,其实也算赚了蛮多钱的,我终于可以不用回那个家啦,我可以一个人租房子住,可以慢慢的攒钱买一辆车子,好吧,这一点都不浪漫,但我本来也是一点都不懂浪漫的人。

  那时候我总是幻想,会不会哪天跑到这家烧烤摊来,会不会已经原谅我了,当然,当然,我不是想着复合,我知道这不可能……我就是想,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不收你钱。

  哈哈哈哈。

  可惜最后你也没有来,有天我看见一个和你很像的女孩子,可惜只是背影,我不敢追上去,浑身上下好像一下子都没有了力气。

  开那个烧烤摊的时候,还认识了一个深夜常来我这吃烧烤的姑娘呢,她在隔壁的便利店做收银员,和我差不多的年纪,那时候我偶尔会陪她喝酒,其实她有暗示我一些东西……但是我是老鼠啦,永远都装傻,后面就连和她喝酒都不敢了。

  她说我有一点点无趣,我觉得她说的没错。

  就这么,也过了将近两年了,那天江边有很多人都在围观,有人从河边跳了下去,我犹豫了一小会儿,我想,我游泳还不错,应该……是可以救上来的吧。

  活着多好啊,就算没有活着的意义,活下去就已经是活着的意义了,我是这么想的吗?我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他们看着我跳了下去,他们看着我被拽着沉入水底。

  失去意识之前,我想到了很多东西的,很多很多,原来临死前真的会回想起一切。

  你知道吗?

  那时候我很后悔,我忽然有勇气了,在快要死掉的那个瞬间,我忽然变得有勇气了,我想,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如果最后我被人救上来的话,我一定不顾一切去找你,不顾一切的到你面前告诉你,我很爱很爱你,不对,不是说这个。

  我应该不会说这个。

  如果我能够活下去,如果有再见到你的机会,到了你的面前,我应该会说……谢谢你。

  说爱只是会让你徒增烦恼而已,或许你已经很讨厌我了,可我还是想说,谢谢你陪我走过的那些日子,那些日子,真的是我人生中,最,最美好的光景。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我要永远记得。

  我想要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我不想就这么死掉了……我是个蠢货,我不该跳下来的,我不该下来救人的,为什么现在才明白呢?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呢?

  最后我再也看不见面前的一切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谢谢了。

  也没有机会再说对不起了。

  我是你口中的胆小鬼,我一直都是那个怯懦的,会偷偷想很多很多,却从来都不告诉你的蠢货。所以你总是猜,总是猜我在想什么……很庆幸你愿意去猜,愿意去了解我,愿意教我一点点的阳光起来。

  谢谢你啊,林稚。

  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如果能够再见到你的话,我一定,一定不会再做胆小鬼了,不管未来如何,不管那时候发生什么,如果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一直留在你身边,如果你不喜欢我了,那我也要保护你一辈子,我想给你最好的,只要是我有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通通都给你。

  我,许沐,说到做到。

  可是,没有如果。

第180章 有人在等你啊

  回忆是一片海。

  寻常时候就只能想起那片海,偶尔又忽然一个浪花拍过来。

  许落用勺子吃完了那个西瓜,脑袋里那些回忆也都该消散了,还好这个西瓜足够大,西瓜吃完了,竹清月也起床了。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是米白色的格裙,许落恍惚了一个瞬间,看着她一步步的走下楼,然后坐在了许落的对面。

  竹清月抬头望向许落的眼睛。

  “眼眶怎么这么红?”

  “哪有?”许落摇摇头,认真的回答。

  “行吧,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说了你也不爱听。”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爱听呢?”竹清月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她似乎很喜欢这么做,许落都记得。

  “想到以前开烧烤摊的时候,后悔跳水下去救人了。”许落无奈的笑笑。

  “有什么好后悔的,反正你现在生活也挺好的。”竹清月耸了耸肩。

  “说起来,你是怎么过来的?”许落顺嘴问了一句。

  “意外呗,不然你以为呢?还和你殉情啊。”竹清月翻了个白眼,桌下的小腿轻轻晃荡,她把那剩下的半个西瓜给拿了过来,然后抢走了许落手上的勺子。

  “说起来,那时候我去那个烧烤摊看过你。”

  “我怎么不记得?”

  “你真的没看见我吗?还是看见我了……却不敢来找我呢?”竹清月挖了一勺西瓜递到嘴边,大口咬下去,然后直勾勾的看着许落,缓慢的咀嚼,不像是在吃西瓜,更像是在啃咬许落身上的肉。

  “我以为……就算那时候我追上来,也无济于事。”

  “你以为?”竹清月忽然冷笑了。

  “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你以为,怎么,你觉得你对我的了解足够成为我,还是说,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你以为你想的就一定是对的,你一定要站在我的角度想?你以为你以为,你到底有多少个你以为?”

  许落低下了头。

  “其实我那时候特别想找个男人扮我男朋友,尤其是找个同样和你一样,家庭不太好也辍学了的,然后气死你。”竹清月又吃了一口西瓜,“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异性朋友,到了大学里还是一个人。”

  西瓜的汁水很甜,竹清月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接着说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去找你,或者说,即便我放下所有的骄傲去找你,走到那个你面前,仍旧无济于事,那天我站在树下看着你,哦对了,那天你还在和一个姑娘聊天呢,我想着你生活过的也算不错,多姿多彩,少了谁一样能活,就干脆没过来了。”

  许落苦笑,“没有,我没和几个姑娘聊过天,你来的那天是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