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小师弟就是我惹啊 第116章

作者:合雪丶

  许落躺在了草地上,感受着盈满身体的血气,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就算来个大乘三重的修士,他感觉他也能将对方轻易杀死,就是这么自信,当然,杀完了他也完蛋了,这辈子就完了。

  他看了一眼竹清月,竹清月在颜倾离开以后,缓缓的醒转了过来,她忽然觉得胸有些酸疼。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匕首就架在了许落的脖子上。

  “你冷静点,刚才只是我一个我一个朋友来了,避免误会,让你先睡了过去,顺便我还向一个朋友打听了一些事情。”

  竹清月的匕首闪烁着幽幽寒光。

  “那为什么……”

  “我让她测了下你是不是邪修。”许落如此说道。

  “笑话,我怎么会是那群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我那位朋友告诉我……南域,竹家,苍家,殷家,所有的核心修士都是邪修,她还告诉我,你不是竹家血脉,你估计就是个捡回来的……到时候说不定,等你突破大乘期了,会很危险。”

  许落的口气不是玩笑,是很认真的在说。

  “证据?”

  “你好像……并没有那么不相信我。”

  许落怔了一下,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竹清月早就对家族有所怀疑,否则刚才许落说完这些话,她第一反应是许落在空口污蔑,而不是找许落讨要证据。

  “我那位朋友很厉害,厉害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她说的话,很难有假,当然了,我只是这么向你一说,相信多少,是你自己的事情。”

  许落一点点的将她的那把匕首给挪开,而竹清月已然低下头开始沉思,连胸脯的酸疼都放弃追寻原因了,许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许落转过头问她。

  “我不知道。”竹清月沉默了好几秒钟,这些事情,她当然不愿意跟许落说。

  记忆里她曾做过一个梦,那个梦真实无比,好像她曾误入过家族的地底,在那里……弥漫着漫天血气的阵法,与记载的邪修没有任何区别。

  可那只是一个梦,第二天醒来以后她是在床上。

  明明她觉得真实无比,就好像她的记忆……被人为篡改了一般。她好像真的在哪天误入过那里,可后来她再想去地底,那里被宣告是祖宗的禁地,不允许除了族长的任何人进入。

  竹清月更希望那就只是一个梦。

  她也沉默了好几秒。

  许落和她都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想着各自的心事。

第126章 春江花月夜

  “走了。”

  竹清月从草地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并没有许落想的那般失落或者焦躁,反倒看上去很平和,仿佛对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

  “嗯,慢些。”许落也抬手打了个招呼。

  竹清月走出两步,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如果有天,你说的是真的,到时候会怎样?”

  “竹家当然会被天下众人围攻。”

  “那我会死吗?”

  “谁知道呢,或许会有人想你死,往你头上扣个帽子,毕竟正义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许落认真的思考,认真的回答。

  “好像是有些道理。”竹清月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即背后的光翼展开,头也不回的离去。

  许落则继续躺在草地上晒月亮,可能是因为有点认床,也可能是因为孤枕难眠,好在今夜月色明亮,风也温柔,他看了一晚的月亮,脑袋里总是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可这个人并不存在这个世界。

  林稚,一个许落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的女孩子。

  前女友并不那么温柔,或许也并不那么善解人意,并不爱撒娇,但她是许落记忆里最明媚的存在,她总是冷冰冰的,仿佛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唯独对他有几分多的在意。

  所以,许落不喜欢“胆小鬼”这几个字。

  这是林稚那时候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反驳,无论如何也不想去承认,可如果时间回到从前,一切回溯流转,回到那一天,他仍旧不敢走下楼,只敢在楼道里偷偷的遥望那个一步步远离的背影。

  谁都没法逃避自己的过去。

  ……

  次日清晨,许落在荒山上抓了一只鸡,一如既往的开始了早餐环节。

  今天做黄焖鸡,黄焖鸡还是很有讲究的,那两片白芷是黄焖鸡的灵魂所在,香气弥漫了整个院子,姬南笙起床的时候,嗅到香味,忽然对这么明媚的清晨多了几分期待。

  她从房间走出来,许落已经在招呼她吃饭了。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许落觉得姬南笙并不是很擅长打扮,他觉得再冷冰冰的姑娘也会想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并不是为了给心上人看,是为了自己,可姬南笙一直都穿的比较简单,今天仍旧是那件白色的宫裙,简简单单,好在她的容颜实在精致绝美,漂亮的不像话。

  这也难怪许落曾听过传闻,曾经给姬南笙画了一张画像的那位画师,那幅画最后都卖了十几颗上品灵石呢,重要的或许不是画,而是画中人。

  许落给姬南笙盛了一碗米饭。

  哦,这可不算撩,许落觉得他还是很有数的,收敛的许许多多,也就只是一起吃个早饭而已,姬南笙坐在了他的对面,抱起了碗,小口小口的吃饭。

  吃过早饭以后,许落收拾了碗筷,打算出门走走。

  秘境明天开启,今天他还打算在皇宫里再逛逛,除了竹清月那种变态,只要不是炼虚期的强者刻意的用灵气扫他气海,都不会发觉他戴了一张面具。

  混沌体的天赋能将他的魔气隐藏的很好,只要他不主动动用,一般就不会被发现端倪。

  皇宫里种了很多海棠,本不该是开花的季节,可海棠花开的繁盛,许落走了一路,看了一路的繁花,这倒是很棒的体验,他在暮雪山的山顶也种了很多很多花,花海盛开的时候尤其绚丽。

  许落在途径一片开的尤其茂盛的海棠树下停了下来,抬头望着花迷瞪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见了前晚有一面之缘的魔族大皇子,墨权。

  墨权看见他,也愣了一下,还朝着他招呼了一声,“在干嘛呢?”

  “看花。”

  “你们南域修士,就是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那妹妹也喜欢,这整片皇宫的繁花都是她差人种下的,有时候看上去倒确实壮观。”

  “墨兄你是打算做什么?”许落也礼节性的顺便问了一句。

  “听闻那些来的修士,因为聚在一起无聊,就开了个赌局,打算去玩玩,要一起去看看不?”

  许落一愣,点头。

  这个我赞成!

  ……

  许落跟着墨权到了一众男修士的聚会场所,这里围拢了十几个人,一身衣服都华贵无比,正围在一张桌子前玩着扑克。

  ……别怀疑,扑克就瑾雅阁买点东西就会送,还附送了好几种游戏玩法。

  这十几个大多都是男修士,基本也都给墨权一个面子,墨权来了以后,便挪了挪位置,墨权上座,给他发了一副牌,墨权也顺手拿了十几颗上品灵石出来。

  看人玩牌其实也挺欢乐的,反正打发时间,许落就站在墨权的后面,看着他和这些人玩着,这些人赌的倒是有意思,就最简单的炸金花,只是不光赌灵石,还赌些男人都懂的东西。

  比如某个刚买过来没多久的狐族侍妾。

  比如某个能一间摘月楼总店花魁的玉牌。

  比如一张瑾雅阁的二十上品灵石五折卷。

  甚至一些剑道经藏。

  许落站在墨权身边,但脑袋里也没想着让墨权赢钱,墨权运气好像不是很好,已经输了十几颗灵石出去,虽然对他来说是小打小闹,但这好歹也是钱。

  没多久,跟在墨权身后的小弟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墨权站起身,看来是要走的样子。

  一桌子的人开始好奇,大概是调侃着怎么输钱了就跑了这种话。

  “后院几个妃子吵起来了,一个妃子闹着要投湖呢,我还是得去看看,来,林兄弟,我这桌上还有十颗上品灵石,帮我玩着,输了算我的,赢了分你一半。”

  然后墨权就急匆匆的走了,许落莫名其妙的上了牌桌,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了一下,大家继续玩牌。

  ……

  半个时辰以后,墨权回来了,大概事情总算是解决完了,桌上的修士还打听着呢,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墨权哈哈一笑,“那妃子就是太久没宠了,睡一觉就好了,多大点事。”

  几个男人又开始笑,只是当墨权把视线转回桌子上的时候,才发现许落面前的灵石已经堆的快有小山高了。

  一共八十几颗。

  许落起身,“来,墨兄你继续。”

  “有点意思啊。”墨权坐回了牌桌,倒也讲诚信,拿了四十颗灵石出来,许落却也只收了二十颗,推脱了一番以后,墨权就没有再强求,许落在他边上偶尔给他说点技巧,玩这个还是得要点技巧的。

  到了午饭时间,许落就找了个空地自己烤烧烤去了,没烤一会儿,院子里这些男修士都闻到了香味,许落也不吝啬,反正他储物空间装的多,给每人都送了几串,大家也算是记得他的名字了。

  这就是许落出门在外信奉的准则了,不惹事不作死,偶尔送点小小善意出去,总归没什么坏处,装逼装的多了……总会哪天一个不好翻船的。

  墨权也有拉拢这些修士的意思,他是东道主,输赢其实都无所谓,吃喝这些也都只是小事,中午大家也都吃饱了,墨权原本准备的筵席也就没上,一群修士开始交流起自己的功法了,大家点到即止的比试一下,总归都有些感悟。

  许落已经踏入了渡劫一重,虽然在这些天之骄子眼里就是弟弟,但好歹也不算格格不入了,许落没有藏太多,和这些人比试的时候,也展现了差不多渡劫三重的力量,出门在外,太过谦卑总会被人看轻的。

  这么一圈下来,大家也都熟悉了,到了傍晚,墨权说了几声,大手一挥,带着一群人到了摘月楼,听着曲,逗着边上水灵的姑娘,喝的醉醺醺的。

  许落倒是没点姑娘,一个人喝了会儿酒,跟着他们划了划拳,墨权喝的确实是醉醺醺的,嚷嚷着想见北域这边,摘月楼的那位花魁,但那位花魁有些讲究,要么付一大笔灵石,要么写出能入她眼的诗词。

  摘月楼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什么,目前没人知道,但一般没人会去惹摘月楼,见那位花魁,留宿一晚的钱,就算是墨权,其实也会有点心疼,而且若是那位花魁姑娘心情不好的话,还未必会见,就是这么硬气。

  许落一个人喝酒喝的蛮开心的,之前他就在摘月楼待过,虽然就只是个小店,但这种地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莫名有几分感慨,如果当年没遇到秦暮雪,可能他那一辈子都在摘月楼做龟公,即便看遍人情冷暖又如何呢?出身和地位仍旧没办法改变半分。

  墨权喝了酒,被这几个男修士怂恿着,拿着灵石就去了,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今日那位艺名唤作海棠的花魁,避不见客。

  他倒是挺郁闷的,只得和大家继续调侃了几句,看上去稍微有些扫兴,许落想了想,随便找了位姑娘,要来了纸笔,写了一行诗词,他的字只能说写的还行,不算特别好,甚至因为修剑的关系,字稍微有几分锋利。

  许落拍了拍墨权的肩膀。

  “墨兄拿着这个去试试看,花魁问你,你就说梦中所作,说不定……今晚有戏。”

  墨权其实完全看不明白许落写的什么寄吧。

  他是修行者,不是走文道的,在座许多修士其实都也只算一介武夫,平日里哪有这些雅趣,所以被那位花魁拒绝,其实也合理。

  “你确定?”

  “试试总没错嘛,要是不行的话,我自罚三杯。”许落也笑着回答,于是墨权拿着诗词就去了,这一去啊,就没再回来。

  在座的各位面面相觑,许落笑而不语。

  许落给他默写了一整首的春江花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