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英雄,万界直播 第314章

作者:仅为杀人鬼

高志斌没有回过头,就站在窗边看着窗户外一个初中的操场,现在操场上还有一些住校生在散步,谢五开的事情结束之后,一切迅速回到了正轨,但不同的是,这个世界一些深藏已久的东西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但就像谢五开说的,再不凡的存在也要柴米油盐酱醋茶,因此正常人的生活仍在继续着,正如一年前的那场疫情,就算有那些危机,该过的生活还是要过的。

扯远了,言归正传。

听到高志斌这话,砾皱眉道:“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直播之前?”

“嗯。”高志斌点头道。

“但,一个正常人怎么会突然……突然绐自己准备遗照?”砾困惑道,同行的几人都陷入困惑。

难道谢五开真的不正常到……会在某些大事发生的几个月之前突然准备好了自己的遗照吗?这听起来未免太……太疯疯癫癫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啊,哼。”高志斌随后道:“说说你们吧,你们是回来住的吗?如果是的话我这就收拾东西,明天帮你们办一些隐藏身份的手续。”

“不,我们是想问问你,最近主世界有没有动静?”喙问道。

高志斌回过头来,似乎察觉到什么,皱了皱眉。

“什么意思?”

“我们在找去他那里的方法。“喙坦言道:”他所在的地方应该跟执念之类的东西有关系,所以我们想问问主世界有没有关于执念的消息,以及……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高志斌有些为难的低下头,良久之后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就现在而言,没有。”

“什么意思?“

“在他断开直播之后,整个世界先是掀起了对他的狂热崇拜,但最后却又被像守御这样的组织压了下去,当做一次半公开的英雄事件解决了,并且明令禁止了对他的一切……一切崇拜活动。“喙似乎有些不爽,但她也明白这么做是对的,于是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不能让那些对他狂热化的情感继续蔓延……对不起,我也知道,这样会让你们感觉他的付出不值得,但……

对不起。”

喙并未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对她而言,主世界的人是把谢五开建个神坛供起来也好把他彻底遗忘也好,部无所谓。

所以她说:”所以你没其他的能帮我们的了?”

高志斌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突然抬头,突然想到了似的叫道:”等等,有一个地方肯定跟他有关系!”

“鬼泣世界的但丁他们!他们与谢五开有直接的血脉关系,最后决战的时候他们根本没出现,谢五开不可能放着他们这样的援军不放!”

“问问你们内部的人员有没有接到过去鬼泣世界的任务!说不定会有线索!”

喙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喙这样冷漠的样子似乎令高志斌有些失落,他站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

但喙走到了门口又扭过半边脸来,冷声道:“把你好兄弟的家收拾干净,不要有烟味,他已经戒烟了。”

“……我会带他回来的,一定会。”

高志斌惊喜的点了点头。

又是两天,舰队定位了鬼泣世界的坐标,通过尼克斯提供的任务历史,锁定了魔界。

这可能是最后的希望了。

随着数艘战舰穿过传送门,一片昏暗的天地映入眼帘。

这些怪异的战舰降临魔界,瞬间就引起了魔物们的注意,在魔物们陷入吃惊的同时,舰队上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在这永远昏暗的魔界大地上,竖立着无数的纳米分裂体,同样发着光,但上面的图案……

不是,那个一脸坚毅看起来像是高P过图的亚托克斯是怎么回事?

等了没多久,但丁和维吉尔就主动上门了,最后,战舰停在了新的斯巴达庄园附近,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庄园的后面祭坛处。

“真是等你们好久了。”但丁笑道。

“你们早知道我们会来?”

“没人不想把他带回来。”维吉尔冷冷道,然后一马当先。

但丁三两步活泼的跳上台阶,然后道:“嗯……在他直播断开之后,我跟维吉尔就开始琢磨怎么去找他了,毕竟那是我们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我们可不会看着他就那么冷冰冰的坐着连个电视剧都没得看,你们说对不?”

“说正事。“维吉尔从刀柄捅了捅但丁的后腰。

“哦哦哦好。”但丁走到了祭坛前,祭坛的正中心有一个到人腰部的控制台。

“我们没等锁定去他身边的执念,因为魔界的魔物们都不太喜欢他。“但丁按了下控制台上的按钮,一道流光分成无数份沿着地面飞向那些纳米分裂体,随后,舰长等”主角”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悸动。

“但是魔界的人还挺崇拜亚托克斯的,多亏如此,我们收集到了很多执念,凭借这些执念,能够面前追踪到亚托克斯在的地方,而追踪到了亚托克斯,也就找到了他。”

一道灰色的传送门,在但丁面前展开。

“但是有个大问题,我跟维吉尔试过了,那里面是执念汇聚之地,我们差点尸骨无存,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与无数世界的执念同行的感觉。”

“对我们来说,进入传送门就像是进入一场风暴,无数执念冲击脑海,人格与理智几乎会在瞬间消亡。“但丁罕见的叹了口气:“就这么说吧,我们连去看看他都不配。“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在场有谁能像谢五开一样承受那么多执念的侵蚀?

舰长?指挥官?博士?

不,她们的身体仍是凡人,她们远远不足以走过门后那对于普通生命来说过于不可名状的道路。

士官长?神风烈士?这帮人为首的异世界主角们?

也不行,他们的强大也远远达不到挺过那场风暴的程度。

喙默默看向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世界戒指正在闪闪发光,其中的星辰璀璨无比。

“如果有别的什么东西替代进入其中的人,能不能让那个人走的更远一点?”

一个混沌的声音从戒指上传了出来,吓了所有人一跳。

但是但丁的眼晴却突然亮了起来,他看着喙手上的世界戒指道:“等等,我记得……对,这枚戒指里是那些残魂对吧!“喙立刻反应过来了,戒指里的灵魂想要像之前顶替谢五开作为薪柴那样顶替别人成为抵挡执念的盾牌,以保证持有戒指的人能前往那片执念汇聚之地。

她立刻拒绝:”不行!谢五开已经给你们找好了地方,你们很快就能复活……这是他最大的愿望!”

“他的愿望就一定能要遵守吗?”戒指中的灵魂们异口同声问道。

这句话令喙浑身一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初在切尔诺伯格霜星对自己说的话。

“如果你想一直陪伴他,你至少要有自己的想法,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之前是他唤醒了我,而如果他犯错,谁来唤醒他?难道不应该是你吗?”

“你这样一直迁就他服从他,如果他有一天犯了错,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也要负责任!“……他现在就几乎是万劫不复了。

喙回过头看向霜星,霜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点头,道:“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人类了,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之前你觉得跟我们一起背叛他一样。”

人类……我是人类了吗?

喙看向世界戒指,道:“你们会死。”

“我们已经是死人了,你明白吗?但我们想让我们的死更有价值,你配得上我们为之付出。”

类似的话喙听过好多次了,她这几天一直在看各个视角的直播录像,无论是亚托克斯还是正神又或者其他为了别人而选择牺牲的人,他们似乎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我死可以啊,至少我要让别人获得幸福,哪怕一个也好,我的死去就是有价值的。

但丁默默让出了位置,静静站着,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看着喙。

所有人都在用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喙。

霜星也爱谢五开,砾也是,身后的很多人都迫切的想要见到谢五开,确认他的状态,甚至将他带回来,但所有人也同时明白,如果这里只能有一个人前去他的身边。

一定是喙,不会有别人。

喙最终僵硬的点了点头,缓慢而坚定的走出一步,然后又一步,走上台阶,走向那灰色的传送门。

“谢谢你们。”

她头也不回的迈了进去,将所有人的目光甩在身后。

一进入传送门,就是剧痛。

那是无数尖刀刮蹭身体的剧痛,仅仅是一瞬间,喙的外表就被撕裂成了飞灰,露出冰冷的黑色机械身躯。

她立足于灰色的雾气中,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手上的戒指发出了刺眼的光。

那光芒刺破黑暗,指引了前路,指向远方。

但巨大的疼痛将喙束缚在原地,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稚嫩的灵魂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但随即,无数的蓝色光芒从戒指中涌了出来,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一个又一个蓝色的虚影层层叠叠,一个人影泯灭消失的瞬间,一个新的人形就出现了。

一个接一个,无数灵魂抵挡着这片对于寻常生命来说是绝对禁区的执念雾气,保护了喙的一切。

剧痛令喙在原地停顿了许久,然后,才慢慢渗出自己黑铁色的丑陋机械腿迈出了一步。

“啊啊……“

她死死咬牙,失去眼皮的双眼死死盯着远方,如同被剥了皮的黑色青蛙一样。

然后是第二步。

我要见到他。

这个念头环绕着喙,对谢五开的依赖与狂热爱恋驱使着她再次迈出一步,忍受着与谢五开一样的痛苦。

他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向别人伸出援手。

但当他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的时候,他真的可以放下一切面子,只求能达到自己的目标,达成自己的救赎。

他老是这样,令人厌烦无比,那副疯狂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金子一样沉甸甸的心,像个老好人似的总是对所有求助的人伸出援手。

他不嫌麻烦吗?他不觉得累吗?

喙一步又一步的走动起来,踏着无数人的执念行走,沿着世界戒指指引出的光芒行走。

无数的灵魂附着在她身上然后又消逝,一个又一个本就死去的灵魂决定为了这个女孩儿再死一次,他们本想为了谢五开而死,现在则是为了她……

其实本质都一样,他们是希望谢五开得到幸福的,就像亚托克斯曾说过的,他们也不希望这样一个男孩儿到了最后落得一个永远孤独的下场。

喙继续在心中想着。

他肯定觉得麻烦啊,他肯定觉得累啊,但他还是不说,这个人实在太大男子主义了,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死撑着吗,为什么非要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求助于人呢?

这样的固执有什么意义,冥顽不灵最终折磨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说着说着,喙就觉得一阵想哭,对谢五开的心疼溢了出来,一直以来,谢五开从不将自己的事情分给她一些。

明明,她也很想帮助他。

最终,灰雾到了尽头,喙一步踏出,在虚无中站立。

面前是一个被灰雾环绕的球形空间,中间是一把没有握柄的黑白两色剑,剑刃的最中间有着一个灰色的王座。

从四周的灰雾中漂浮出许许多多黑白两色的光球,飞向剑刃的黑白两部分,然后与之相融,那是无数人或邪恶或善良的无主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