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赶快联系红烨！让她过来！”无衣一边给精灵做紧急胸外按压，一边朝密瑟尔说道。
密瑟尔顿时明白了无衣的想法，如果说自己和无衣怀疑这个精灵与汉斯有会面，那她就必定知道部分汉斯的计划！在目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这个濒死的精灵是最大的情报来源！
必须要救活她！
“喂，红烨吗？”
密瑟尔摸出无衣的手机，拨通了红烨的电话，“我和无衣这边有消息了，我们在黑市C区的巷子里，这里有个濒死的精灵，她很可能跟汉斯见过面，而且还有过谈话。”
“对……别管那么多，马上过来，无衣还在抢救她！这精灵很有可能知道汉斯的计划！不然汉斯没理由杀人灭口！”
在等待密瑟尔联系红烨的过程中，无衣的手也没停下，一直在保持着胸外按压。
同时，在做完了一组胸外按压后，拿起纱布的无衣将纱布扯下一节盖住精灵的嘴，捏住她的鼻子，展开人工呼吸。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唯一能证实她还没死的就只有紧缩的瞳孔，但也有放大的迹象。这是非常明显的心跳骤停！可她的呼吸肌为什么也停止了工作？
无衣暂时想不明白病因，但他依然持续这胸外心脏按压与人工呼吸，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抢救手段。
他手里没有手术刀，没有手术工具，更没有体外除颤器，连一支肾上腺素也没有，这等于是裸奔上战场，但对一个医生来说，只要是濒死的病人，只要病人还没咽气，就有义务抢救到最后一刻。
这是医生的尊严，这是与死神的战斗。
二十、与时间赛跑
黑市外。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高级轿车。
这辆车没有开灯，只有车后的红灯亮着，还有驾驶座与副驾驶的车内灯在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汲雨坐在驾驶座上，正朝车窗外那片寂静的荒废商业区张望着。
“……要吃吗。”
忽然，副驾驶位置的艾琳朝汲雨递过来一根百奇饼干，朝汲雨晃悠了两下。
身穿黑色英雄协会制服的少女咧嘴一笑，伸手接过艾琳手里的饼干，放进嘴里咬掉一截，一边咀嚼着一边朝艾琳看了过去。
艾琳自己也正叼着一根百奇，她身上穿着的是稍显厚实的休闲裙装，虽然还习惯性地戴着眼镜扎着双麻花辫，可已经没有了之前在英雄学院时给人的那种感觉……
“你换了个眼镜吗。”
汲雨朝艾琳说道，扎麻花辫的艾琳朝自己曾经的同事看了看，点头回答。
“嗯，我的眼睛已经不需要进行灵能抑制了。但总觉得不戴眼镜的话整个人都很奇怪，所以就让无衣给我找了一对平光眼镜……”
“没必要嘛，你不戴眼镜还可爱一点。”
汲雨相当直球地说道。
艾琳愣了一下，嘴里的饼干被她一口咬掉一截，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可、可爱什么的……明明就很奇怪……”
少女略显羞涩的挪开视线，朝车窗外望去。汲雨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把剩下的饼干一起丢进嘴里。
.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忽然，望着车窗外的艾琳说道。
汲雨朝她扭头看了一眼，只在车窗的倒影上瞥到了一眼艾琳恍然的眼神。
“还好吧，毕竟千目前辈也有跟学院部谈过，”汲雨点头回答，“再加上流星前辈也有帮过我不少，最近协会里的事情也不多……”
“是吗。安丽娜和艾丽莎呢，她俩去哪了？”
“安丽娜到法术部去了，现在应该还在进修。艾丽莎好像是回去了西国约克城，最近没怎么联系过。”
汲雨一五一十地说道。
安丽娜与艾丽莎，再加上艾琳和汲雨，她们四人是那天晚上去混S级履历的，结果履历没混得成反倒把毕业证给玩脱了……
但还好，因为有流星和千目这一层关系，艾琳更是被无衣和密瑟尔他俩给救了一命，汲雨与艾琳都还算过得勉勉强强。
“艾丽莎回去约克城了啊，”艾琳颔首道，“她应该是被她家里叫回去的吧，毕竟艾丽莎的心灵异能可是相当罕见的……”
“谁知道呢，或许她还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们瞎猜那么多干什么。”
汲雨摊摊手，说道。
聊着聊着，话题也就到此结束。
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接着聊下去，汲雨便接着向废弃的商业区望去。
现在是六点三十五，黑市这会儿应该也已经开市了，无衣密瑟尔与红烨他们三个也应该是时候从黑市里脱出了，不然在里面待久了容易暴露。
毕竟只是来确定汉斯那二代种血魔有没有在里面出现，没有必要在里面待这么久——
.
忽然，废弃的商业区大厅里闪过一道光，然后有节律地闪烁了几下。
“！！！”
汲雨认识这个灯光信号，这是她跟红烨三人约好的撤离信号，于是汲雨连忙发动车辆调整位置，打开远光灯，照向昏暗的废弃商业区大厅。
大厅里正有三个人影在往外移动，领头的那人速度极快，怀里还抱着一个比她自己大上不少的人影，宛如一道三倍速的赤色彗星。
“红烨……她怀里抱着谁”
发动心灵异能的艾琳一眼便认出了跑在最前面的红烨，可她也看到了红烨怀里抱着的人影，不解地嘟囔道。
密瑟尔和无衣跑在后面还能理解，毕竟红烨是红色的，从某种奇怪的理论来说她有三倍速……可她干嘛要抱着另一个陌生人？
汲雨连忙摇下车窗，看着跑到车边开门的红烨，朝她问道：
“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这家伙又是谁？！”
红烨看了汲雨一眼，她正把怀里抱着的精灵给塞到后座上躺着，朝汲雨说道：
“无衣和密瑟尔发现她倒在黑市的巷子里，很有可能是汉斯下的手。”
“汉斯下的手……那汉斯跑黑市干嘛？就为了杀一个精灵吗？”
汲雨疑惑地问道。
可红烨没回答她的提问，和紧跟着跑过来的无衣对视一眼，默契地与密瑟尔一起绕到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她俩拉开副驾驶车门，也不管懵逼的艾琳是不是有意见，直接就朝她身上挤过去，关上副驾驶车门。
“你俩干嘛？！挤死我了！”艾琳不满地叫道。
“那你去后备箱待着？”密瑟尔和红烨一起瞪了艾琳一眼。
艾琳顿时没了脾气，再加上这两个人都是萝莉身材，很轻，挤在一起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而且还有种莫名的兴奋。
无衣扛着魔法扫把钻进后座，一边把扫把随手塞到车后座与后备箱的空隙间，一边关上车门朝驾驶座的汲雨说道：
“开车！往你们协会的附院开！让千目把路上的所有道路全部清空！”
“必须要在十分钟之内送到，不然我没把握救活她！”
说完，无衣便继续开始给精灵做心肺复苏。
汲雨也不犹豫，只见她熟练地打挡倒车拐上大陆，一脚油门，黑色高级轿车的引擎咆哮着启动，朝远处驶去。
轿车在安静的东富路上全速行驶的同时，汲雨也给千目打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汲雨从车内镜里瞥了一眼正在给精灵做抢救的无衣，还有和艾琳一齐挤在副驾驶上撅着脑袋张望后座情况的两只萝莉。
还有脸都被两块钢板给挤变形了的艾琳。
“喂，千目前辈吗。”
“无衣他们在黑市里找到了一个倒地的精灵，很有可能是汉斯动的手，我们正在往附院赶过去！”
“对，我们从东富路走最近的一条路，清空沿途街道，十分钟之内我们必须要赶到医院！”
听到千目那边传来肯定的回应，汲雨挂断电话专心开车。
密瑟尔与红烨凝视着正在后座展开抢救的无衣，不由得回忆起了刚才在黑市小巷里遇到的一幕。
人类世界不可能出现那精灵手边的手提包，而一个身体没有受到任何外伤的人怎么会心脏骤停？更何况还是不可能出现心脏疾病的永生不死的精灵！
“汉斯他为什么要杀这个精灵……”
密瑟尔喃喃自语着，却没法思考出答案。
二十一、摩伊拉
五分钟后。
英雄协会附院，大门口。
柳木在门前来回踱步，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烧了一半，从缭绕的烟雾中能清楚地看见这中年男人紧张的表情。
作为一名医生，柳木当然知道抽烟有害健康，他平时也没有烟瘾，但现在他必须要依赖香烟来让自己镇定下来——镇定地思考只有五分钟时间准备的问题。
S级英雄【柳木】，心灵异能【柳叶刀】，身为英雄协会S级英雄的同时，他也是人类世界仅有的七名终高医之一，在【摩伊拉】失踪后的名声甚至盖过了其他几人。
他在五分钟之前接到千目的指示，前去魔法黑市寻找汉斯下落的队伍带回来了一名心脏与呼吸全部骤停的精灵，她很有可能是被汉斯的心灵异能【杀手汉斯】给弄成濒死的。若非她是个精灵，在心脏呼吸骤停后还能利用魔力来暂时代偿功能，不然很有可能猝死当场。
可虽然柳木是终高医之一，但人类医学尚未发展到某个高度，某些病症是无药可医的，更何况涉及到心脏与呼吸这类重要的器官。
换句话说，目前人类对心脏病的治疗方式有很多，但最有效的终极治疗方式……在布里德利希开发出心肌重塑术之前，只有心脏移植一条路可以走，更何况布里德利希那套术式也没在精灵身上做过临床试验。
“哪里去找精灵的心脏来移植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吗……”
柳木喃喃道，瞥了一眼自己嘴里叼着的烟屁股，走到垃圾桶前将烟头碾灭，看了一眼在门口待命的急诊人员。
那支队伍会尽快将濒死的精灵给带回来，但以人类目前的医疗水平到底能不能把她给救活，她术后又会恢复到怎样一个水平，还能不能说话有没有清晰的意识——这些都是未知数。
就算布里德利希和南宫博这两名终高医已经在手术室待命准备了，柳木心里也没个底。
除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