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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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能外科，会议室。
无衣翻看着手里那份由柳木书写的病历病程。
“……今天的情况如何。”
一边看着，无衣一边朝柳木说道。
“术后恢复良好，没有出现明显的异常情况，灵能源数值也很稳定。”
柳木淡定地说着。
为了避嫌，这会议室里除了四名终高医以外就没有其他医生，其他医生本来还打算旁听一下，结果被柳木给全都安排去住院部病房了。
毕竟无衣的身份还需要伪装成他自己的学生，要是让其他医生知道这场手术真正的主刀其实是个表面上实习不过半年的鬼人学徒的话……估计其他医学院得疯了一样地找无衣。
半年时间就能教出一个灵能外科主刀？还直接做出了三位数百分比的灵能恢复？虽说这跟鬼人强大的学习能力和综合素质有关，但这也未免太诡了。
要是把这教出主刀的导师给请到自己医学院里单独带一个十人规模的小班，不出三年，自己医学院绝对就能摇身变成人类世界最优秀的灵能外科医学院。
“看来手术效果不错嘛，昨天那个心脏重塑的呢？”无衣满意地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病历病程，伸手拿起布里德利希面前的文档。
看着面前这只正在翻阅病程的白毛萝莉，布里德利希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放心吧，这种手术我做过无数次了，”布里德利希说道，“你师父怎么说，我觉得他一天就能把你给他的术程给看完。”
岂止是一天，我可是全程看完的。无衣腹诽，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至少在自己决定公开身份之前，对布里德利希与南宫博必须要进行隐瞒。
“师父他看完了，他还说他应该可以让手术变得更快，不用折腾一下午。”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这么说。”
布里德利希毫不犹豫地回答，嘿嘿一笑，“他那心灵异能是我见过最适合做医生的，让他多研究几天，肯定能折腾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五倍速术式来。”
“行了，还不知道他这会儿在什么地方呢，说这些有什么用。”
南宫博怼了布里德利希一句，拿起自己面前那一叠打印纸说道，“今天下午的手术难度比前天那个要低得多，还是我们四个一起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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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会议室里又开始了对手术的讨论，坐在会议室外的密瑟尔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对她来说，医学实在是太难懂了，魔界也没有像人类这么发达的医疗机构，魔族们的身体素质普遍优秀，在没有魔法和心灵异能进行干扰的情况下，某些伤很容易就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来进行恢复，皮肉伤更是一天之内就能完全愈合，但像穿心攻击这一类的伤……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除了会当场暴毙的外伤和中毒以外，魔族身上的伤都可以自己恢复。
“又要在这里折腾一下午了啊……”密瑟尔嘟囔道。
“没办法嘛，毕竟这是无衣的本职工作。”
坐在对面的红烨出声说道。
密瑟尔无聊地撑着下巴，听着会议室里无衣四人的讨论声，叹了口气。
“哎……”
“不过再过几天就能做完手术了，到时候应该会好一点吧。”
说着，密瑟尔抬头看向红烨，她想起了红烨在办公室里说过的话，便朝红烨问道，“你真的知道穗城里有个售卖施法材料的黑市？”
“那可不，我还能骗你不成。”红烨果断摊手回答，“这黑市存在的时间够久了，不仅如此，我还听说穗城里有一座隐藏起来的法师塔。”
“法师塔……你们人类世界居然还有这种玩意儿……”
密瑟尔咽了一口唾沫，对法师塔这种地方的印象不是很好。
法师塔是个统称，特指研究魔网的法师们的居所和研究所，并不拘泥于塔的形状，但守旧的魔族法师们一般都把居所和研究所设计成塔形，大概这是法师的浪漫？反正密瑟尔不懂。
“我也只是听说，我又不懂这东西，”红烨摊手回答，显然，她对魔法也是一窍不通，“不过你可别小瞧这黑市，我听说光照会跟这黑市的联系还挺密切的，”
“去年光照会还计划从这里倒卖一批三阶法的施法材料和符文，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千目】和【吉普赛】给察觉到了，结果运输过程中被英雄协会摆了一道，据说查出来不少好东西。”
“哎……这么厉害啊……”
密瑟尔听得一愣一愣的。
得到密瑟尔肯定的表情，红烨满足地点点头。
感觉这血魔丫头就是个大小姐，虽说平时脾气很足，不过一旦听到自己感兴趣或者不太了解的东西就很在意，跟无衣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黑市平时挺安分守己的，干嘛要突然袭击供电站呢，没理由啊。”
红烨补充道，密瑟尔也一并陷入沉思。
理由吗……
说不定不需要理由，这里面肯定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密瑟尔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十三、无衣保护协会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室外。
“今天这手术做了还不算完，他的伤势比之前片子上看着要重得多，”无衣穿着手术服，口罩已经摘了下来，正拿着两张灵能造影片进行对比，“今天我只是给他疏通和重建了灵能脉络和回路，一共搭建了九根导管和十二枚支架，但他最大的灵能脉络受损严重，两个支架在完全固化之前不一定能撑得住，”
“这几天务必要给他上灵能抑制器，至少要上一周，等下周的灵能造影出来后再做打算。”
无衣将两张灵能造影片交给身边的布里德利希，护士也凑上前给四人解开手术服背后的结，无衣也终于从这别扭不合身的手术服里解脱了出来。
布里德利希看了一眼手里的灵能造影片，又把两张胶片递给柳木，朝他说道：
“柳木你呢，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
“……就目前这个情况来说，我也支持无衣这徒弟的想法，”接话的是南宫博，这个瘦削一些的终高医眼中露出洞察的光，“我们在术前没想到会是主脉络受损，两枚支架的话确实有点勉强。”
“那就这么办吧，先上灵能抑制器观察一周，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后应该就会固化了。”
柳木点点头，赞同了南宫博的观点。
毕竟主刀是无衣，而且布里德利希和南宫博都同意，他自然也无话可说，更何况柳木也是一个看法。
在推进手术室之前，这个病人的灵能造影和X光都没有显示除了轻度骨折和灵能紊乱以外的情况，可无衣在术前进行灵能扫查的时候发现了异常信号，便决定临时改变计划进行了胸腔镜检查。
结果一查才发现这病人是主脉络受损，原本的诊断全部推翻重来，无衣也立刻决定开胸行紧急脉络重建，用了两根导管两枚支架才把这受损的主脉络给修复完好。
“柳木你下医嘱吧，记得一定要戴一周的灵能抑制器，再下个病危。不然很容易出问题。”
无衣再次嘱咐了一句，柳木随手一挥。
“下病危干嘛，灵能抑制器这种小事就别提醒第二次了，我懂的。”
“我怕的是这病人自己不由自主地发动灵能，让你下医嘱写进病历里面，免得以后对线没大招。”
无衣又呛了柳木一句，这回连南宫博和布里德利希二人也用微妙的眼神看了这白毛萝莉一眼。
在医生之间确实有这种说法，遇到没把握或者实在危急的病人就下个病危让家属签字，这病人撑过手术活下来了痊愈了是他命不该绝，没下得了手术台就是他天命所归。病危写进病历里，就算以后病人上门对线也能掏出病危来放大招。
要是没下病危的话……要是存心要锤的话那没得说，很容易被锤成**，执照都有可能玩脱。
“接下来还有两场手术对吧，”脱掉最后一件手术衣，无衣一边摘下手术帽换上自己的毛线帽，摇身一变回到伪装完好的鬼人状态，朝三个同事说道，“明天下午就一并解决了吧，我回去看看病历再说。”
“明天再见咯～”
朝三人挥手道别，无衣随手从柳木准备好的文件夹堆里抽走一份厚厚的综合病历本，走向手术室层的电梯，跟早就等候在电梯门口的密瑟尔三人碰面。
看着那四人走进手术层电梯里消失不见，柳木低头瞥了一眼手里这两份术前术后各自拍摄的灵能造影片，叹了口气。
无衣这家伙啊……
这病人术前的灵能造影片确实是很轻微的伤病，可他怎么就能断定这个相当不起眼的异常信号是主脉络损坏的细微漩涡？
柳木拿着两张灵能片，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横竖也没看出什么差别来，只能看到主脉络那位置歪歪斜斜糊了两道灵能涡流的影像。
无衣啊无衣，你这么优秀的医生，附院能给你提供所有你需要的手术设备与耗材，你明明可以让八名身负重伤的S级英雄获得S+的战斗力，你又为什么要放弃这些条件去开黑诊所？
你说你为了保护更多人，但你这样又保护了什么？
柳木感到非常痛心和遗憾，可他也无话可说，只能为无衣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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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来得很早嘛。”
站在电梯里，密瑟尔朝身边的无衣说道。
无衣穿着一身白大褂，无奈地摊手。
“没办法，今天这病人本来病情就不怎么严重，只不过出问题的地方有点微妙，不然半个小时就能收工。”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密瑟尔喃喃道，“不过我也听不懂啦，意思就是手术很成功吗？”
“对我的技术有点信心好吗。”
无衣嘿嘿地笑着，至少在这方面他的自信心非常充分。
搞定一个主脉络重建还不简单？要知道密瑟尔被自己抬进手术室的时候整个胸腔都被霰弹枪给打爆了，无衣还不是照样把她给治得生龙活虎的。可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她身为吸血鬼有着超人的体质，无衣还真没把握能做完那场通宵手术。
可自己那时候还在人类状态有完整的心灵异能，密瑟尔的灵能脉络恢复又相当良好，而且吸血鬼组织再生能力极其出色，稍加诱导就能自己生长成型，帮了很大的忙。
“我又没怀疑你啦。”
密瑟尔发出不满的声音，无衣苦笑着安抚她。
红烨与艾琳站在一旁淡定地看着这名义上的两口子。
“……咳，”红烨干咳一声，吸引到二人的注意，“既然无衣你的工作做完了，我们来说点其他事吧。”
“其他事？”
无衣好奇地说道。
只见红烨把视线放到密瑟尔身上，朝她使了个眼色。
无衣随后看向密瑟尔，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倒腾了什么奇怪的计划。
“关于这次大停电和红烨提到的魔法黑市，我想到了些不好的东西。”
“不好的东西？魔法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