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砰！！”
“砰咚！！”
枪响，红烨抬手抓取，将又一枚子弹给牢牢地抓在掌心。
但抓住这枚子弹的瞬间，红烨忽然瞪大眼睛，……她的身体不能动了。
三十一、第一炸弹
动不了……？
身体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束缚，没有灵能干扰，所有机能与灵能运转都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突然就……
“你很强，赤鬼。”布鲁特缓缓地站直身子，朝红烨说道，“但你还是着了道。”
他的枪口散去一道硝烟，垂落身旁，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对我干了什么。”
红烨看向布鲁特，朝他说道。她现在四肢与躯干脑袋都无法移动分毫，只有呼吸和五官还能使用，至少还能说话。
褐色头发的吸血鬼站在红烨面前，穿着一身运动装，兜里揣着一只保温杯，表情戏谑。
“呵呵……可能这就是低劣杂种的愚蠢之处吧。”
“你有着超越血统的力量，一介返祖混血种能有如此力量着实值得称道，但你似乎只对灵能有所了解，单调而愚蠢。”
“我的枪里有五发子弹，其中前四发是水银破魔弹，”布鲁特抬起自己打空子弹的大口径左轮手枪，说道，“你抓住了所有弹头，但你根本没想到第五发子弹是什么。”
说完，布鲁特将转轮里的弹壳抖出，朝红烨展示着最后一发弹壳。
金属光泽的弹壳并不光滑，反而是用密密麻麻的凹槽刻出一副莫名的图像，隐约有魔力在凹槽中运转。
“……附魔子弹。”红烨沉声道。
“没错，这是我花大价钱从赤塔炼金会买到的定制子弹，光是这一枚子弹就花了我二十万镑。”
“上面刻录了三阶法，【佚名·禁锢术】，弹头打出后会持续生效，将触碰到弹头的人束缚禁锢，直到魔力耗尽。”
听布鲁特说完，红烨微微眯眼。
失策，自己没料到对方居然会持有这样一枚附魔子弹，而且还藏得这么深。
“真是扫兴啊……本来想着安逸地炸完这里就开溜，没想到居然被你给撞上了。”
布鲁特活动了一下全身关节，优哉游哉地说道。
此时的红烨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威胁，她抓取子弹的动作非常结实，弹头保持接触的情况下不可能自己滑落，在法术作用的十分钟后红烨完全就是个木桩和雕像。
“炸？你要炸掉这家医院？”红烨出声说道。
布鲁特看了她一眼，回答：“那当然了，你还不知道吧，今天这里可是聚集了人类三名终高医和八名重伤S级英雄，加起来足足十一个S级战力！”
“如今【吉普赛】已死，这家医院的防护几乎为零！只要我引爆炸弹，那八个重伤的S级英雄连带三名终高医就会与这座大楼一起陪葬！”
“而我将得到终身封地，我将享尽荣华富贵，以四代种的身份跃入贵族阶级！”
布鲁特仰天大笑，随后低头，怜悯地看了红烨一眼。
“至于你……【赤鬼】，在法术结束之前你都会像雕像一样杵在这里，直到炸弹引爆，你将在魔能爆弹的轰鸣中消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低劣的杂种就该是这种下场！”
红烨淡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心情平静。
没有从红烨这得到什么反应，布鲁特看了她一眼，发动心灵异能将自己的外貌转变成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转身便朝八楼走去。
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拦住自己了，只待自己潜入医生办公室安设炸弹然后离开，最后按下引爆按钮……
随着这座大楼化作废墟，自己也将踏着这十一名S级英雄的尸体登上贵族的阶梯！
布鲁特的心情十分愉悦，走在楼梯上的动作也非常潇洒。
红烨看了一眼布鲁特的背影，闭上双眼朝他说道：
“直到法术结束，我都会一直杵在这里？”
“你凭什么就觉得……这种无聊的小把戏，就一定能把我给束缚住？”
布鲁特停下踏上阶梯的脚步，疑惑地看了红烨一眼。
赤鬼的鬼人之瞳直勾勾地盯着他，虽然她的身体凝固在那无法动弹，但眼中却散发着无尽的力量。
“少在那装模作样！赤鬼！”布鲁特眼角微跳，叫道，“你以为你算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没有任何方法从禁锢术之中脱离！”
“你觉得你能学会脱身的法术？只有同为三阶法的法术才能解除它！就凭你一介返祖杂种——”
话音未落，布鲁特的目光锁在红烨抓住子弹的那只手上。
只看见她的五指缓缓张开，弹头失去摩擦力坠下，在地面上砸出清脆的金属交错声。
“什——”
“你刚才说什么？返祖杂种？”红烨活动了一下手腕与身体，朝布鲁特笑着说道，“我很乐意看到你的后背和脑袋贴在一起的模样，那样一定很适合你。”
说完，赤鬼朝布鲁特所在的阶梯楼层踏出一步。
她全身都燃烧着灵能的烈焰，化作一道无形的灵能漩涡，将整个楼梯间都给包裹在内！
“你、你怎么、怎么可能……？！”
布鲁特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一边惊恐地朝楼上攀爬，一边朝如楼下的红烨叫道。
站在灵能漩涡的中心，红烨伸手拂开挡住视线的鬓发，赤红如火的长发在她身后扬起，灵能与魔力的火苗在她发梢点燃，把她衬托得如地狱恶鬼般恐怖。
“返祖杂种？和这大楼一起陪葬？”
“你大概是搞错了什么吧，首先我不是魔族，其次，我对这大楼里的英雄死活也并不关心。”
“你要用那五发子弹打死躺在病床上的重伤英雄我没有意见，但你要是想炸塌这座大楼的话……”
“不好意思，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红烨抬手，将自己头上的运动帽摘去，露出她那对正在灵能火焰下燃烧的鬼角。
S级心灵异能，【自由】，红烨的心灵异能。
仅在确认自身受到心灵异能影响时才可发动，以灵能漩涡扫尽周围的灵能与魔力，让红烨重获自由。
不仅适用于心灵异能，在发动时扫尽魔力的方式也会让部分魔法道具失效，就比如这枚刻录三阶法的附魔弹头，当周围魔力耗尽时自然而然就失效了。
“可恶……！”
布鲁特咬紧牙关，万万没想到局势居然会再次逆转。
红烨躬下身子，全身力量聚集在双腿与身体上，朝布鲁特再次打出一记鬼拳！
.
但红烨尚未冲锋到布鲁特跟前，她的鬼人感知里忽然闪过一道极其危险的信号，如电击般感觉让红烨下意识地刹车，拳头在距离布鲁特四步台阶的地方停下，她的鬼人之瞳看向布鲁特手中高举的那只保温杯，还有另一只手上准备按下的引爆按钮。
什么……魔能爆弹……！？
三十二、穿心攻击
魔能爆弹？！
鬼人感知察觉到魔能爆弹的危险气息，红烨瞬间从他面前跳离，与手执爆弹的布鲁特拉开距离。
“别过来！要是再过来的话我就按下去了！”
布鲁特将按钮放到自己面前，用双手保护着，朝红烨叫道。
红烨停下脚步，瞪着布鲁特手中那只按钮，还有他手中那只看似普通却在鬼人感知中传达着浓烈危险气息的保温杯，随时可能威胁自己的性命。
她认识这道气息，这是魔能爆弹特有的魔力波纹，红烨曾经见识过一次这种魔界特制炸弹的威力：
北国东部的海参崴城在四年前遭遇过一次魔人袭击，红烨恰好在场，也亲眼目击了魔能爆弹爆炸的现场。当时的爆弹也是跟保温杯差不多大，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整个海参崴剧场夷为平地，死伤数千，是北国当年最严重的魔人袭击事件。
如今布鲁特手上这枚爆弹与当时那枚爆弹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在如此近距离爆炸的话足够威胁红烨的性命……即便她是耐揍的鬼人。
“……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红烨朝布鲁特沉声说道，在疯狂报警的鬼人感知抑制下没有贸然上前发动进攻。
布鲁特紧紧攥着手里的引爆按钮，另一只手握紧保温杯外形的爆弹，虽然浑身颤抖但却毫无惧色地朝红烨叫道：
“别过来！站在那别动！”
“要是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引爆这个炸弹！”
“那样你自己也活不了，”红烨出声回答，“你真的打算跟我同归于尽？还是说你想跟那些英雄们同归于尽——”
“我管你那么多！站在那里别动！一步都别动！”
布鲁特打断了红烨的话，歇斯底里地怒吼道，看起来已经完全无法沟通了。
当一个人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就会变成疯狂的毁灭者，将自己与自己所能触及的东西一并毁灭破坏。一般来说这种人没有什么危险，但若是他持有足够毁灭周围所有东西的武器……
就像把疯子和核按钮关在一间屋子里一般危险。
“好，我不动，你也别冲动。”红烨点点头，退后两个台阶。
然后接着说道：“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要是你自己死了，你炸毁这座大楼有什么用？”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这种混血杂种来管！”布鲁特叫道，情绪激动，“要不是你阻拦，这会儿我已经在返回魔界封地的路上了！”
“你们这些低劣的混血杂种就该去死！就该成为高贵纯血的垫脚石！”
“要是没有你……我也不至于被你逼到这种地步！杂种！”
一边肆意地辱骂着，布鲁特一边朝八楼迈出脚步。
见到他朝楼上走去，红烨不动声色地跟上他攀登阶梯的脚步。
看见红烨在开始朝楼上走，布鲁特连忙朝她举起爆弹与引爆按钮，叫道：
“给我站住！别动！在我让你动之前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