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可是，就在弗朗西斯打算发动进攻的刹那，无衣清楚地看见从破损的天花板中掠入一道黑影，朝弗朗西斯展开迅如雷霆的猛攻！
【雪夜翎羽】沐风，加入战场！
二十二、血与泪·IV
高亢的鸮鸣在宴场内回响。
这声凄厉的鸣叫令无衣精神一振，密瑟尔同样听到了沐风的这极具标志性的扑击声，瞪大她已经失去视力的双眼，朝沐风发动攻击的方向望去——
森鸮在即将命中的刹那收敛双翼，刚羽从翼尖展开，每一根刚羽都如钢刀般锐利，随着沐风扭转全身所产生的强大扭力尽数飞射，化作一道刚羽的龙卷暴风，朝弗朗西斯绞杀！
就如夜幕中扑杀猎物的猛鸮，沐风在狭窄的树梢间跳起高速迅捷的死亡之舞。
“——！”
得到血泪的强化，弗朗西斯瞬间便察觉到沐风的进攻并作出应对，灵能爆发！
“嗡……！！”
“嗡嗡嗡嗡嗡！！！！”
一阵激荡的灵能嗡鸣后，沐风全速飞射的刚羽被强大的力量给全部震离轨道，发出嚓嚓的声响撕裂窗帘扎进墙壁，没有任何一发命中目标，见一招无效，沐风果断调整扑杀方向，转攻为守，与弗朗西斯拉开距离，不敢轻易靠近，“呼————”
森鸮振翅停落在一处扶手栏杆上，双翼垂落，再次从飞羽间抖出第二排进攻用的刚羽，原本就没多少表情的脸上更是冰冷，嘴角眼角都不带丝毫的牵动。
“无聊的小伎俩！”
弗朗西斯瞥了一眼周围散落的锐利刚羽，又望见停落的沐风，怒声道，“我记得你，【雪夜翎羽】沐风，号称阿特涅安的鸢尾花。”
“……我也记得你，”沐风轻声道，“我在【月夜】最高通缉名单见过你。”
她知道弗朗西斯能听见自己用这个声音说的话，接着说道，“奉赫卡忒陛下遗命，我前来刺杀你，初代种弗朗西斯。”
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弗朗西斯大笑两声，“哈哈，赫卡忒的遗命？她已经死了四百年，你居然还在愚蠢地执行她的命令？”
“我手中掌握着赫卡忒的遗物血泪，九阶法级别的魔力，无敌的力量！”
“就凭你，就算拼了命也蹭不破我的皮，还在这妄自发言？”
“…………”
沐风没有回答，沉默地摆开战斗姿势。
弗朗西斯的笑声更加狂放。
“哈哈哈哈哈！”
“我还以为你只是说笑逗乐，没想到居然真的想来送死，”
“不过你也确实算得上目前唯一能对我造成微不足道威胁的家伙，那我就满足你一心求死的无聊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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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躲在挺结实的铁柜后面，探头张望，弗朗西斯与沐风的战斗已经展开，虽然沐风一直都在说她自己适合高空和广域作战，但从她室内战斗的速度与敏捷性来看，丝毫不亚于经过魔力强化后的弗朗西斯，“嚓嚓嚓！！”
“仓啷————”
沐风振翅躲闪弗朗西斯那迅捷有力的血刃刺击，刚羽贴着血刃，摩擦出一道明亮的火花，随后朝弗朗西斯全力挥掷！
“……无聊！”
弗朗西斯沉声道，退后半步聚集灵能，将刚羽尽数击落，第一回合的交锋似乎以平手告终，但沐风却在敛翅后连退数步方才停下，鹰眼瞥了一眼自己的双翼，眼神凝重：
她的刚羽储备不多了。
翼人的刚羽是可以从翅根处生长的身体器官，但柔弱的前羽需要时间才能转化为坚硬的刚羽，在地面展开战斗时需要对刚羽进行灵能回收，这样才能维持消耗，可是，只要是被弗朗西斯打飞过的刚羽便无法再进行再利用，就像成为了消耗品似的，仅仅第一回合便损失大半，根本无法维持长时间的掠袭战斗……
“在思考为什么你不能回收刚羽么？”
忽然，就像看穿了沐风的想法，弗朗西斯冷笑着说道，沐风的表情没有变化，冷静地掠出最后一排刚羽，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抛掷，万一全消耗掉的话可就非常糟糕了，“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惯用的战法，你会先使用刚羽覆盖整个战场，再通过灵能联系的方式进行随处可行的回收，这样就能利用你高超的飞行速度和技巧来击溃对手。”
“可惜你遇到了我，遇到了【血泪】。”
“你的刚羽上全都被覆盖了我血刃中残留的鲜血，它们会替代你自己的灵能对刚羽进行控制。”
覆盖鲜血……？
听到这，沐风的鹰眼立刻捕捉到视野中最清晰的一枚刚羽，在它的翼面确实粘滞着鲜血，散发出足够压制刚羽回收的灵能，……这下糟糕了，没想到他的灵能可怕到连离开体内的血中也带有本体灵能，沐风心中沉声道，默默地摆正姿态，想要寻找突破口，自己是目前唯一能与弗朗西斯战斗的人，密瑟尔被夺去视力受了重伤，根本无法对抗弗朗西斯，伊丽莎白又因为灵能逆流而无法行动，若自己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恐怕密瑟尔便会真的重蹈赫卡忒的覆辙……
想到这，沐风沉默地驱动许久都未启用的心灵异能，这是沐风的最后手段。
至少要想办法拖延时间，目前能与弗朗西斯抗衡的只有密瑟尔，必须要为她争取机会！
灵能爆发，寒流降临！
在这突如其来的寒冷中，空气中的水珠迅速凝结成霜，以灰尘为中心凝起无以计数的细小冰晶，如钻石般闪亮耀眼，地面被脆弱的细小冰凌给覆盖，沐风的刚羽翼尖也被冰晶聚集凝结，只见她猛地振翅，刹那间消失在冰晶尘埃中。
消失了？
无衣浑身一震，鬼人之瞳连忙启动，试图从冰晶尘埃中找出沐风的身影，她的心灵异能难道是隐身？但为什么又能制造出规模如此庞大的寒气，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无衣心中讶异，却没有更深入思考，随后，沐风的剧烈振翅声在弗朗西斯身边响起，但这闪亮的冰晶雾霾却将沐风的身形给完全遮蔽，耀眼夺目，根本看不清她在哪，弗朗西斯微微眯眼，他知道这个心灵异能的真相，A+级心灵异能，【钻石星尘】
在空气中制造细小的冰晶并进行大量光线折射，以此来进行光学遮蔽，从而掩盖自己的位置，可面对这团闪耀的冰尘，弗朗西斯却没有丝毫迷茫——
“无聊的小伎俩！”
“就凭这团遮蔽视线的尘埃就想骗过我？”
他突然侧出一步，左手握拳，朝尘埃中全力一击！
“？！！”
“咯锵！！”
最后一排刚羽无法抵挡弗朗西斯这一击，沐风双翼几乎被打得骨折，发出痛苦的哀鸣，瞬间，沐风被从冰尘中打飞，在空中散落无数飞羽，重重地跌倒在地，没能再爬起来。
二十三、血与泪·V
“砰轰！！”
沐风从冰尘中被一拳命中，哀鸣着撞入废墟，冰尘在她被瞬间击倒后消散开来，化作地面上铺设的冰凌，无衣这才重新看见了弗朗西斯的身影，“愚蠢。”
弗朗西斯瞥了一眼失去动静的沐风，狞笑着说道，“不自量力，螳臂当车，如此不惜命也怪不得会成为赫卡忒的手下。”
说完，他朝无衣这边看了一眼，伊丽莎白愤怒地注视着弗朗西斯，但陷入灵能逆流的她却完全无法对弗朗西斯造成任何威胁，“……哼，最后一个家伙也被收拾掉了。”
“那赤鬼应该也躲在什么地方吧？哈，管她在哪都无所谓，”
自言自语着，弗朗西斯朝密瑟尔的方向转身，跟榨干全身灵能重新站起的密瑟尔对视。
“居然还能站起来吗？你可真是顽强啊，”弗朗西斯冷笑着说道，“不过，在这种时候表现得顽强，可是会吃大苦头的哦。”
“咳……呸！”
密瑟尔咳出一口黑血，随口啐到一旁，完全无视了弗朗西斯的口水话嘲讽。
她紧闭双眼，在失去视力的情况下向弗朗西斯摆出战斗姿势，双拳紧握，全力以对。
“还不肯认输吗，倔强的丫头。”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砰！！！”
重拳击打！
密瑟尔听声辨位下意识地抬手格挡，这次她挡对了位置，但这招重拳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和承受极限，密瑟尔被一拳打得倒飞而出！
“唔咳！！？”
“轰隆隆隆！”
密瑟尔在地上翻滚几圈，吐出一口鲜血，双臂骨骼几乎完全折断，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无衣握紧拳头，轻咬嘴唇，想要冲出去营救密瑟尔却又被弗朗西斯给阻拦，急得想要大叫，又怕干扰了密瑟尔的听声辨位，这可怎么办？
弗朗西斯持有【血泪】，拥有压倒性的强大力量，密瑟尔又受了重伤，要想在这种时候翻盘几乎是不可能的，绝望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无衣脑子里，目前能够跟弗朗西斯对抗的人已经被尽数击倒：红烨被魔力爆震打飞到不知何处，伊丽莎白受到灵能逆流的冲击失去行动力，沐风被弗朗西斯一回合击倒，密瑟尔更是受了重伤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别说流星了，她就算进来也很难对弗朗西斯造成有效伤害，更何况这里还被唐纳德给施加了保护，流星不可能绕过唐纳德的壁垒传送进来，无法对抗，无法抵挡，在密瑟尔失去时停先手优势的时候，这场战斗就注定是场失败的抗争。
无衣痛苦地低垂脑袋，忽然，无衣感觉到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似乎是某种硬质的玩意，可无衣不记得自己兜里装过什么硬质东西，手伸进兜里一摸，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还没结束，还有最后的决战方案，但这也是最危险的想法。
……
……
密瑟尔倒在地上，口鼻溢血，手臂的伤已经基本愈合，骨骼恢复，勉强撑起上半身，但她的体力已经不允许密瑟尔再站起来，过多的失血夺走了密瑟尔大部分灵能与体力，她能坐起来喘气都已经是个奇迹，弗朗西斯站在失去视力的密瑟尔面前，没有急着进攻，“还想继续抵抗吗？”弗朗西斯说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那些愚蠢的同伴都已经被我解决，”
“伊丽莎白也已经被我处理掉，现在投降，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密瑟尔没有吭声，沉默地调动灵能，朝弗朗西斯挥出无力的一拳。
木屑与灰尘溅到弗朗西斯足尖，密瑟尔再次痛苦地倒在地上，咳出鲜血，连坐起来的力气都被消耗殆尽。
她已经彻底技穷了，全身每一丝灵能都被榨干，血液快要从体内流干，身为真祖的密瑟尔头一次感觉到如此严峻的寒冷，视野陷入绝对的黑暗，感觉不到温度，浑身骨头都快散架，每一寸肌肉都在过度牵拉中发出哀鸣，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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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密瑟尔终于倒下，弗朗西斯发出畅快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终于肯认输了吗，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早点认识到你我之间的差距，你也不必受如此大的皮肉之苦，我会好吃好喝地待着你，让你继续你富贵的公主生活，这样难道不好么？”
密瑟尔没回答。
“不愿意回答的话也行，那你难道不想知道四百年前的真相吗？”
“……！”
“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对这个感兴趣。”
“这件事要一直追溯到两千年前，在第一次千禧年战争远未开始的年代，初代种赫卡忒在一次例行的星界联结中获得了一个被星界诸神视为至高存在的名讳——”
“她认为这是创造了整个世界的造物主之名讳，便每日都对星界进行联结与祈求，最后，在整整九百年日复一日的祈求后，她成功与那位至高存在取得了联系，并向那位超越者祈愿，令她的【血夜】获得了能直接介入控制生命本源的可怕力量。”
“于是，她便理所当然地占据寂静城，并开始了对‘最终真理’的探索与追求。”
最终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