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一边吐槽密瑟尔，无衣一边望向那个逐渐走近的身影。
等她走到一半，无衣终于看清了艾琳怀里抱着的到底是个什么——那像是个人。
干嘛？让你出去买早饭给我买了个人回来？
可当艾琳喘着粗气抱着那女孩子跑到诊所门口，无衣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恐怕这是她在街上捡回来的，看起来还处在昏迷状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你怎么捡回来个女仆？？”
无衣惊愕地说道，虽然嘴上在这么吐槽，可还是接过艾琳怀里的血魔女仆，把她放到病床上睡平，开始察看起她的情况。
这会儿流星也洗漱完毕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个不省人事的女孩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在哪捡到她的？”
无衣戴上口罩和手术帽，一边拉起屏风遮挡外面的视线，一边朝艾琳问道。
“我就在早餐摊那里买早饭，可谁知道这丫头忽然就倒在我旁边……我也不敢不管她，所以就自作主张把她给弄回来了……”
“我没说你不对，看到有人晕倒了上去急救是医务人员的本职，”似乎觉得艾琳的语气有点委屈，无衣出声解释道，“除了这些呢？她还有其他地方不对劲吗？”
“没有，我就忽然听到身边有动静，再转过头的时候她就已经倒在那里了。”
“嗯…………”
无衣沉吟片刻。
思考了一会儿，无衣抬头看了一眼凑过来的流星与密瑟尔，也没什么要避讳的，便伸手解开了少女身上女仆装的扣子，戴上听诊器，将听筒放上她的胸壁，淡定地开始常规听诊心音。
密瑟尔和流星看不懂无衣这一套操作，好奇地待在旁边观察。
“……心律整齐，心率快，看起来是刚经过了长时间的运动，”无衣喃喃自语道，接着把少女翻到侧身的位置，将听诊器探入她的后背。
“呼吸音深重，有缺氧的表现。密瑟尔，她是几代种？”
听到无衣这么一说，密瑟尔疑惑地一扬眉毛。
“这个嘛……褐发一般是四代种的标志，不过她的发色很深，看起来像是个血统纯度高一些的五代种……”
“……怎么一股不确定的语气。”
“我又没怎么见过五代种啦！当然不清楚了！”密瑟尔开口叫道。
无衣歪歪头，密瑟尔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她这真祖平日里接触的应该都是二代种三代种，四代种都很少见，别说是血统这么稀薄的五代种了。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她这明显是过度劳累加上缺氧导致的晕厥，一个女仆打扮的五代种为什么会在穗城里国度劳累发生晕厥？
思来想去没想出个究竟，无衣便收回听诊器把少女在病床上重新放平，说道：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过度劳累加上缺氧，所以才会晕倒在路上。”
“过度劳累……”
众人对视一眼，表情困惑。
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大对劲，一个女仆为什么会因为过度劳累倒在路上？穗城里为什么会有血魔女仆呢……？这才是最让众人感到困惑的。
“等她醒过来再问吧。”
无衣摘下口罩，淡定地说道。
三十九、魔力涌泉
“呜……”
翠西丝迷迷糊糊地睁眼。
脑袋和背后传来柔软的触感……似乎是床铺的感觉，而且跟自己平时睡的木板床不一样，像是用棉垫仔细垫着的床，枕头也很软和，躺在上面很舒服。
可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记忆中自己好像在街上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到底要跑到什么时候，只能胆战心惊地一直跑下去……
“哟，你醒啦？”
身边传来少女的声音。
翠西丝茫然地睁开眼睛，扭头朝声源望去。
戴着平光眼镜的艾琳已经换上了护士服，端着一碗温热的葡萄糖兑血坐在她身边，朝翠西丝说道。
血魔少女连忙惊恐地坐起来，不解地望向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就出现在了这像是诊所或者医院的什么地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这是在哪里？”
翠西丝看向身边的艾琳，朝她出声问道，同时要作势下床，艾琳连忙放下碗把她拦住，不让翠西丝离开。
这边二人的交谈惊动了屏风外的三人，“艾琳，她醒过来了吗？”
无衣一边问着一边走过屏风，看了一眼想要下床但是又被艾琳拦着的翠西丝，眨眨眼睛。
“你醒了啊。”无衣淡定地走到床边，朝翠西丝说道。
少女瞥见这个医生打扮的人类青年，连忙看向无衣，脸边的凌乱的鬓发一阵颤动，“你是医生吗……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的诊所，我们发现你倒在路边就把你带回来了。”无衣老实地说道，“你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有点劳累加上缺氧，所以才出现了晕厥的症状。”
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不到十六岁的样子，虽说血魔的年龄不能用外表来衡量，可她只是个血统稀薄的五代种，跟密瑟尔这个级别的真祖初代种比起来还是有挺大差距的。
听到无衣这么说，翠西丝松了一口气，“是这样吗……非常感谢，真的、非常感谢……！”
少女激动地想要朝无衣行礼，可她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一变，便紧张地朝无衣说道：
“那个、我，我身上没有带钱……请问……”
“收什么钱，我像是会收你钱的人吗，”无衣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晕倒在街上？”
“唔……这个……”
少女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但左右寻思又看无衣像是个好人，女仆便说了出来。
“我叫翠西丝，是汉斯殿下的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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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你是谁的女仆？”
坐在一旁的艾琳忽然惊讶地说道。
“汉斯殿下。汉斯·霍华德，霍华德陛下的子嗣，”翠西丝说道，但是好像反应过来这里是人类世界，可能无衣并不认识汉斯是谁，便又接着详细地说了下去，“就是……就是俗称的二代种。”
无衣和艾琳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艾琳更是彻底懵逼了。
合着自己这诊所还真能捡到不得了的东西，上一次是捡到密瑟尔，这次居然把汉斯的女仆从街上给捡回来了？
可她这女仆为什么会晕倒在大街上，汉斯又为什么会放任她这女仆在外面转悠，这还需要详细的询问。
可还没等无衣接着提问，密瑟尔便忽然出现在他身边，低头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翠西丝。
与密瑟尔视线对上的瞬间，翠西丝浑身一抖，差点就从病床上翻下去。
“我就说你那身衣服这么熟悉，原来你是汉斯的女仆。”密瑟尔开口说道，表情淡定。
密瑟尔带给翠西丝的威压极其强劲，比起汉斯和叶卡捷琳娜那两个二代种要强上不少，直逼霍华德那初代种，再加上她纯白如雪的发色，女仆几乎当场就要把她认成是初代种亲临。
但是，翠西丝忽然想起了叶卡捷琳娜给自己提到过的名字，愣了一下，惊讶地朝密瑟尔问道。
“白发……你是密瑟尔大人吗！？密瑟尔·维多利亚·都铎？！”
听到翠西丝叫出自己的名字，密瑟尔微微颔首直视着她，“谁告诉你的？我可不记得我有跟五代种提起过我的名字。”
“是叶卡捷琳娜殿下！叶卡捷琳娜殿下让我到人民南路来找你！”翠西丝焦急地说道，像是找到了救星，“密瑟尔大人……求你、求你救救叶卡捷琳娜殿下吧！”
密瑟尔一愣神。
她没怎么听明白翠西丝的话，眨眨眼睛一脸不解。
可翠西丝倒显得非常着急，想要从床上跳下去急着解释，却又浑身无力站不起来，只好再次用焦急的目光望向密瑟尔。
流星站在屏风后观察着，同样一脸不解，不知道翠西丝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汉斯是什么人，这个二代种的名字在千目的报告书里反复多次出现，可叶卡捷琳娜又是谁？流星对这个名字的唯一印象是汲雨上次提交的侦查报告书，但是印象也不是很深。
“等一下，我没搞懂你的意思，”密瑟尔摆摆手，眉头微皱，努力思考着，“你让我去救叶卡捷琳娜？她不是有【王权】吗，怎么可能出事？”
“这个……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翠西丝低垂着脑袋，说道，“汉斯殿下本来打算派侍从们来抓我，是叶卡捷琳娜殿下用她的心灵异能压制住了侍从们，还让我到这里来找密瑟尔大人你。”
“汉斯派侍从来抓你……你不是他的女仆吗，他怎么可能派人抓你？”
没等密瑟尔接过话头，流星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流星问得不无道理，既然翠西丝承认自己是汉斯的女仆，可汉斯为什么要派人抓自己的女仆？叶卡捷琳娜又为什么要冒着冒犯自己兄长的风险让翠西丝逃跑？实在是太过可疑。
可要说翠西丝在说谎又不太像……她只不过是个笨手笨脚的女仆，要说谎骗人的话也不至于叫出密瑟尔的名字。
密瑟尔仔细斟酌权衡了一会儿，便朝翠西丝说道。
“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汉斯想让你去做某件事，叶卡捷琳娜不同意，于是她就发动她的心灵异能协助你逃跑，然后让你到这来找我，”
“之后叶卡捷琳娜也因为这件事触怒了她的兄长汉斯，因此，她自己反倒是陷入了相当危险的处境之中，我说的没错吧。”
“……嗯嗯。”翠西丝点点头，赞同密瑟尔的说法。
“可我想不明白……你一个五代种，就算汉斯把你拿去血祭也不可能得到足够的魔力……叶卡捷琳娜为什么不惜亲自动手也要让你离开？”
沉默了一会儿，翠西丝喃喃道：
“因为我的心灵异能，【魔力涌泉】，”
“我可以将一份魔力复制为同等若干份，如果用血祭来突破限制的话，可以制造出足够施放九阶法的魔力。”
无衣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瞠目结舌。
四十、再回首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慢点喝！别呛着！”
护士艾琳坐在病床上的翠西丝身边，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喝着葡萄糖兑血，朝这女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