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汁炒鱿鱼
奥森痛苦的捂脸,噤声本人虽然是存在的,但是很可惜,自己既没有干翻爱国者,也没有左拥右抱塔露拉和霜星。
倒不如说自己每次都是被大兔子给单杀。
“还有啊——”
“诶,还有啊!?”
‘噤声’本人和旁边的领队一样已经麻了,这就好比偶像便装出门吃饭,结果发现隔壁桌听过自己的名字,还没来得及开心,隔壁桌又补充了一句“我家狗演的都比他好”。
至于旁边的领队已经麻到尽头,开始放空自我游离天外了,这群侦察部队的作死程度,自己就算打着灯笼找遍乌萨斯,估计都没办法再凑出来一批一样的。
“咳咳……关于噤声的话题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俗话说相逢就是缘分,既然我们在这片暴风雪中的小屋中相遇,为了祝福这段经历,也为了感谢各位的收留,请让我稍微回报一下吧。”
奥森打断了关于噤声的话题,他走到人群中央,将手套和围巾取下。
——终于要结束了么……也好,这样也好。
一旁疤脸领队长长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虽然噤声最初带给自己的印象并没有那么绝望甚至有点迷之可爱,但他仍旧是噤声,是那个能够轻易带来如艺术般死亡的死神。
被这样羞辱,恐怕如果是自己的话都早已经受够了,现在这些人将要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价。
领队闭上了双眼,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噤声最终的宣判——
“我给大家来说段相声吧!”
“啊?”
————————
相声大会异常成功,侦察队的成员们一开始纷纷露出不懈的表情,但随着时间推移,小木屋里爆发出了无数次笑声。
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无比聚精会神,甚至连外面不断敲打窗户的暴风雪已经停歇也没有注意。
“啊,看起来暴风雪已经停了,感谢各位提供给我休息的位置,那么这边也准备继续出发了。”
“唉……?”“怎么这样……”“不会吧……!”
奥森注意到暴风雪已经停歇之后,他停止了单口相声大会,一边重新穿戴好衣服,一边对众人点头表示感谢。
而那些侦察队的成员们自然是一个个叫苦不迭怨声载道。在北境的日子几乎一成不变,能够得到如此有趣的经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希望结束的回忆。
“抱歉了各位,请大家好好休息吧,现在应该刚刚是午夜时分。”
奥森笑了笑,接着重新戴上手套准备离开房间。
“等……等一下……!!”
之前一直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领队,在看到奥森推门离开的身影后,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紧跟着冲了出去。
“嗯?您有什么事么,大叔。”
奥森被身后的声音所吸引,转过头询问这名追上来的侦察队队长。
“噤声……北境的噤声……!”
领队有些断断续续,但依旧还是说出了奥森另一个只属于北境的称号。
“【噤声】么……和那些人不一样,像这样被人明确的叫出来,似乎已经有很长一阵了呢。”
奥森笑了笑,这个称呼实际上几乎很少有人知晓,毕竟只有敌人会讲出这个称呼,而大多数敌人都已经变成了尸体。
“请问有什么事情么,侦察队的队长大人?”
奥森哈了口哈气,轻轻揉搓自己的脸颊同时询问对方。
“你,你不是来杀我的么……?”
领队将自己内心的疑问甩了出来,他本以为噤声是来回收自己这条苟且性命的,但对方却像是完全不在乎自己一般。
“我以前……以前曾经犯下过罪孽——或许你已经忘记了,那时我为亲眼目睹,参与了一场针对村落的屠杀……而屠杀的理由……根本称不上是理由……!!”
领队断断续续的大吼着,与其说他是在控诉自己的罪状,倒不如说,他是想要将一直压在自己心口中,这无法挥散的梦魇告知给他人,让别人帮自己承担哪怕一点点而已。
“之后我遇到了你,噤声——你将队伍里所有人的人都杀死了,但唯独我没有……”
“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领队先生。”
奥森打断了男人的话语,但并非是生气或者愤怒。
“我记得那时也和你说过了,你的旋律并没有彻底沉沦。你做出的抉择是‘沉默’,但这份‘沉默’却变成了一块名为‘罪孽’的巨石,一直压抑在你的胸口。”
奥森淡淡的回应,自己的表情也有些低沉。
“你真的想死么,领队先生?”
奥森召唤出了漆黑的休止符抵在男人脖子上,就是这东西,在一瞬间将整个纠察队的成员全部切城了碎片。
“我……我……”
“我们都背负着罪孽,先生。但是……我还不能死,所以让我再问一次,您想死么?”
“……不,不想。”
男人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回应,而休止符在划破男人脖子的肌肤之后,重新回到了奥森的阴影之中。
听到男人的回应,奥森露出了微笑。
“曾经的环境或许让你无法选择去追寻光明,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盲目追寻光明的结果,不过是将自己也搭进去粉身碎骨。既然你依旧被罪孽所困扰,那么就尝试选择一条路吧,一条如今能够行走,通往光明的道路。”
“光明……?”
男人喃喃自语,他似乎不太理解‘噤声’这句话的含义,但他隐约感觉到了,对方也曾背负着和自己一样,面对死亡却无可奈何的“罪”。
噤声……并非死神的化身,也许这名少年才是比任何人都重视生命的存在?
领队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等他再度抬头的时候,“噤声”已经走了很远。
说起来,他是要去……扫墓?
————————
“终于找到了呢……”
离开小木屋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以后,奥森来到了一处废墟,清冷的月光映衬在纯白之上,照射出了面前的废墟。
这里是奥森的目的地,也是奥森的诞生之地。
最初的那片废墟。
23.我老婆……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一片死寂的雪地之中,奥森依照指南针的定位,在相北境雪地中缓慢前行。
双脚踩在雪地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但是很快就又会被风雪重新填埋。
奥森来到了一处被枯萎树干包裹的地方,仔细环视周围,终于勉强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并非大自然的造物。
凑过去之后,奥森看清楚了那个东西的真实面目——是一栋倒塌在雪原中的房屋残骸。
顺着残骸看向周围,奥森注意到这里布满了类似面前的倒塌房屋,因为北境极低的温度和暴风雪肆虐,这些木质结构的房间并没有被时间流逝而侵蚀,依旧保持着它们倒塌那一刻的模样,宛如一座被静滞的遗忘墓碑。
而这样的‘墓碑’,在北境中数不胜数。有些‘墓碑’内静静躺着曾经的主人,有些墓碑里布满了源石劣化爆炸的痕迹,有些墓碑则空空如也。
“这切面还真整齐呢……”
奥森将手套轻轻搭在倒塌房屋断裂的部位,那里并非是因为暴风雪席卷才倒塌,而是被整齐切割过。如果更确切来说的话——是被休止符所切割的。
奥森此时所在的这片废墟曾经是一个北境不起眼的村落,如果再详细一些说明的话,大概就是奥森最初的居所。
奥森诞生于这片已经成为废墟的村落,而将这座村落变为如今已经彻底无人废墟的“主谋”,也正好是奥森。
他亲手杀死了这个村落中所有剩余活着的人们,虽然奥森没有当时的记忆,也没有用休止符撕裂那些人躯体的触感,但他很清楚,曾经在这里活着的人们,他们的死亡终究是绑在自己身上的。
曾居住在这个村落中的居民,所有人都选择了用“诱骗”和“见死不救”谋杀了那些原本就奄奄一息的感染者们。
但问题是,这些人的“罪孽”真的需要用死亡来偿还么?而自己这种家伙又有什么资格去进行审判?
奥森根本得不到答案,他能做到的就只有将自己所做的结果化为一直背负在身上,永远无法甩掉的罪业。
“靠近里侧的房间还算完整啊”
奥森看向废墟的深处,和最外侧几乎已经看不出原貌的房间废墟不同,靠里侧的那些木屋大多数还能勉强看到房屋曾经的模样。
而在这些相对完整的房间废墟中,奥森发现了一栋完全没有收到过攻击的房屋,奥森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曾经居住的房间。
——只有这个房子是完整的,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奥森尴尬的歪了歪头,但还是将已经被冰封的木门用力撞开,重新回到了这间房屋。
——真是奇怪,明明时间并没有经过多久,但对我来说,这个房间却充满了陌生而遥远的回忆。
奥森看到了房间中的桌椅,很自然回忆起了自己坐在这张桌子上帮助村落里年长的居民编织围巾手套的回忆。
然后是那边墙壁上排列整齐的纽扣,这些是奥森从那些死者唯一能得到的,勉强可以证明他们曾经活着的“物品”。
衣服会被哄抢,家里的粮食会被充公,多余出来的家具都会被劈开作为柴鑫燃料。
见证过无数死亡的奥森阻止不了这种行为,他也没资格阻止这为了活下来而做出的行为。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在冰雪中将这些人埋葬前,从衣服上取下一枚纽扣,以此作为过往生存痕迹的寄宿。
房间中的火炉也伫立在墙壁边缘未曾改变,但这个炉子从奥森拥有记忆开始,貌似就没有几天是烧着燃料的。
隔壁年长的感染者们因为没有能力去砍树劈柴,因此只能去管邻近的邻居乞求柴火,但基本上除了奥森之外,并没有太多人会贡献出自己多余的善意。
实际上就连奥森也经常会对自己的行动产生怀疑。
年迈的感染者不可能等来冬季的结束,自己那伪善至极的行为,或许根本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虚荣心而已。
轻轻环视了一圈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回忆一点一点重新涌入奥森的脑海。
当然奥森很清楚,这些记忆之中一直缺少了一个最为最为重要关键的存在——‘博士’的存在。
她是自己在北境唯一的光芒,如今却被封印在了记忆的盒子里面。
或许正是潜意识里知道,这个房间里承载着自己最为快乐的一段经历,因此休止符才会即便在暴走的状态下都没有攻击这里吧。
从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房间离开之后,奥森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如同“本能”一般走到了一处看起来是整个村落里最为庞大的房间。
这里是村落的“粮仓”,虽说是‘粮仓’,但其实这里一年中也就只有几个月的时候可以囤积点粮食,为了应对缴税。更多时候,这个所谓的‘粮仓’就只是个巨大的空旷房间罢了。
当然奥森很清楚,这个粮仓在成为废墟之前,曾经装的“满满的”——只不过装载的是那些奄奄一息的感染者们。
“……已经过了这么久啊,而且还真是讽刺,这里也没有被损坏么?”
奥森进入了粮仓内部,因为勉强阻隔了风雪的原因,粮仓内的温度要稍微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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