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丫鬟立刻扯着嗓子喊。
另一头,马车里的王思慕听见呼唤,愕然的掀开帘子,看清了对面金丝楠木马车的黄绸盖上,绣着临安二字。
当即笑着回应:“临安殿下。”
临安推开丫鬟,素手掀着帘子,笑吟吟道:“思慕妹子也去渭水看天人之争?”
王思慕甜甜的“嗯”一声。
临安一下开心起来,桃花眸弯成月牙儿,招招小手:“来,到本宫这里来。”
王思慕正想说话,忽然眉尖紧蹙,秀帕掩住口鼻,剧烈咳嗽几声。
临安关切道:“怎么了。”
王思慕无奈道:“前几日得了风寒,吃过几副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并且虽是余烬,传染给殿下就不好了。”
裱裱一脸惋惜,叮嘱王家小姐好生休息。
王思慕笑着应是,这时,她看见前方的马车,车窗忽然掀起,一双寒潭般清澈的眸子,冷淡的扫了她一眼。
刹那间,王思慕感觉自己所有的小心思,所有的念头,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她勉强一笑,放下了帘子。
待马车行驶出一段路,王思慕如释重负,拍了拍胸脯,望着许新年道:“我最怕和怀庆殿下相处,她太聪明。”
许新年笑了笑。
心思坦荡,意志坚定,便能淡然的面对一切情况。纵使被看出内心想法,也无所谓。
这一点,是许二郎经历过数次社会性死亡,锤炼出城府。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
两辆金丝楠木马车,在内城门口等待许久,终于等来了八位银锣,领着十几名银锣,三十多名铜锣,队伍整齐的骑马而来。
最后一位金锣几日在衙门值守,无法离开。
看到打更人们的出现,裱裱露出恍然之色,她一直觉得侍卫太少,无法在鱼龙混杂的环境里保证自己和怀庆的安全。
秉着对怀庆的信任,裱裱没有提出这个问题。
“有这么多金锣银锣陪同,就算对面是千军万马,我和怀庆也是安全的。”裱裱心里顿时无比踏实。
怀庆掀开车窗帘子,在打更人中扫了一眼,蹙眉道:“许宁宴呢?”
姜律中摇头,笑骂道:“这小子坐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部分时候都寻不到人,谁知道他干嘛去了。”
怀庆点点头,放下帘子,队伍启动,穿过外城,在官道行驶半个多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来。
“殿下,再往前就只能步行。”
侍卫长说道。
怀庆和临安各自钻出马车,俱是一身劲装,前者胸脯饱满,前凸后翘,尽显女子丰腴身段。
后者用一根云纹缎带勾勒出水蛇腰,行走间,扭的风情万种。明明不曾做出任何勾人举止,却比姐姐怀庆还要显得妩媚诱惑。
在打更人和宫中侍卫的保护下,怀庆和临安离开官道,走入长满杂草的荒地,行了一刻钟,临安的裤管和小棉靴沾满了露水和草末。
“好多人呀”
临安突然停下脚步,发出感慨。
渭水宽二十丈,汛期时,河面宽度甚至会涨到三十丈。此时,渭水两岸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有背刀提剑的江湖人士,也有京里出来看热闹的市井百姓。
更有京城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请假出来观赏天人之争的官员、以及勋贵等贵族阶层。
当然,也少不了国子监和云鹿书院的学子,以及王思慕这样的豪门千金。
这些人都带着十几数十名侍卫,蛮横的清场,独占一块地方。
“清场。”
挑中一块好地方的怀庆挥了挥手,命令侍卫们干活。
“又有大人物来了。”
“那女子好生漂亮,嘶身边竟然有这么多金锣护卫?!”
被驱赶的江湖人士似乎习惯了,骂骂咧咧的转换阵地,顺带八卦起怀庆的身份。
“她是我们大奉的长公主,封号怀庆。”一位京城人士说道。
“想起来了,当日斗法时,她坐在皇棚里。”
“咱们大奉的公主竟是此等国色天香的美人,可有婚嫁?驸马是谁?”
“皇室的四位公主都没有出嫁,待字闺中。她身边的那位,是二殿下临安。我觉得临安公主”
本来想点评几句,但想到金锣们耳聪目明,很可能听见这边的议论,当即闭嘴,不敢妄议公主。
裱裱在人群里左顾右盼,蹙眉道:“狗奴才呢,怀庆,狗奴才在哪儿。”
怀庆不理她。
“走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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