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张献已经招供了。”
这不可能……杨珍珍眼里闪过这样的情绪,脸又苍白了几分,强做镇定,依旧不认:“民妇冤枉。”
“是不是觉得你的奸夫不可能认罪?”许七安面无表情。
明明没有疾言厉色的威胁,偏偏让美妇人愈发心里发毛。
“因为你们自以为处理的天衣无缝,其实破绽百出。”
“张献只在墙上留了出去的脚印,却没有入宅留下的脚印,贼人若是有不错的身法,那逃离时更会激发潜能,根本不会留下脚印。这是其一。”
“其二,张有瑞死于钝器打击,而非利器。按照大奉律法,凡夜无故入家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格杀者,勿论。”许七安敲了敲桌子:
“试问,哪个入宅偷窃的贼人会不带武器?可偏偏张有瑞是死于钝器。”
杨珍珍容貌呆滞。
“我还没说完呢”许七安冷笑一声。击垮了杨珍珍的心理防线后,接下来才是杀招。
第十五章 古往今来人类不变的劣根
“其三,为什么县衙会一口咬定是你们杀了张有瑞,而不是贼人?”
“把张有瑞的尸体拖到院内,伪装成贼人所为,很有想法。可是你们犯了个错误。”
“张有瑞死时,尸体躺在院中,双脚朝着屋子,头朝外,致命伤在后脑。这说明,凶手是从他身后动手,用钝器袭击了他。”
“这怎么可能呢。凶手是梁上君子的话,见到主人回来,要么按兵不动,要么撤退,特意出手袭击杀人,然而两手空空回去?”
杨珍珍愣住了,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破绽。
许七安的话,对她产生了强大的冲击,让她有种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的感觉。
恐慌感险些支配了她。
“没话说了吧,张献也没话说了,所以他把你供了出来。他还说,是你寡廉鲜耻的勾引了他,他本不欲与你继续纠缠,可你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逼迫他。那天晚上,也是你趁乱打死了张有瑞。”
“张献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他知道破绽这么多,在劫难逃,便向县令老爷认罪了,愿献上五百两银子,疏通关系,把罪责推到你的头上,让你一人承担谋杀亲夫的罪过。”
杨珍珍越听越害怕,脸色越来越绝望,得知张献已经将自己出卖后,颇有姿色的漂亮脸蛋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张献是什么人,你最清楚吧。”许七安故意这么说。
张献是什么样的人许七安不知道,他只是不相信这种无关爱情,只有欲望的关系会有多牢靠。
而且,张献是个富二代,有家产,又年轻,等待他的是一整片的海洋,到处都是海的味道。何苦为了一个女子牺牲呢
杨珍珍绝望了。
“但是,”许七安循循善诱:“县令老爷伟光正就是廉洁正义的意思,他不偏信张献的片面之词,命我过来问讯,如果你坦白从宽,县令老爷许诺,免你死罪。”
杨珍珍猛的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哀声道:“当真?”
许七安点头:“当真。”
见终于动摇了杨珍珍的心智,许七安立刻打开门,招呼门口候着的堂事进来做笔录。
杨珍珍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实情。
不过与许七安刚刚说的有些出入,杨珍珍和张献的事情概括起来就八个字:继子请自重,继子请自动。
所谓偷情一时爽,全家火葬场。那晚事发之后,父子俩起了冲突,张献操起花瓶失手打死老子。
为了脱罪,便与杨珍珍窜供,伪装成贼人行凶。
可惜两人是寻常百姓,不是专业的,漏洞太多,还遇到了许七安这个挂逼。
做完笔录,许七安和堂事离开禁室。
在县衙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堂事,被许七安的骚操作折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老朽在县衙做事半辈子,没遇到过你这样审案的。”
囚徒困境是老生常态的套路了也就你们这些古代人大惊小怪。许七安摆摆手:“雕虫小技。”
他选择以杨珍珍为突破口,是欺负她不懂法,头发长见识短,形容这个时代的女人最合适不过。
适才县令审案时,许七安观察了许久,发现杨珍珍的性格软弱,没有主见。
于是就有了这个主意。
他刚才是骗杨珍珍的,依照大奉律法,通奸、谋杀亲夫,女子凌迟处死,奸夫则斩首示众。不可能免除死罪。
这起案件里,犯了杀人罪的是张献,弑父,也是凌迟。许七安对一个弑父的畜生怎么死没意见,他只是觉得杨珍珍是从犯,罪不至死。
这一点,与他上辈子培养的法律观冲突了。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规矩,顺应大势才是生存之道。”许七安在心里告诉自己。
见到杨珍珍供词的张献措手不及,再也无法狡辩,绝望的招供。
许七安拿着两份供词去了内堂。
朱县令左手端着茶盏,右手一卷书,低头看着,见许七安进来,便放下书和茶:“如何?”
许七安将两张供词放在桌上:“幸不辱命。”
朱县令立刻抓起供词,抖了抖纸张,仔细查阅后,拍案大怒:“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老朱感觉自己读书人的三观遭到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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