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太子和魏渊跟了上去,进轿之前,魏渊随口问道:“殿下,当时除了怀庆公主,身旁还有谁?”
身边的宦官掀开轿帘,太子没有立刻钻进去,回头应答:“巧了,魏公手底下的那位铜锣也在。”
许七安魏渊愣在了原地。
于太子而言,一个小小的铜锣没什么值得在意,会记得他,纯粹是因为那半首诗实在令人惊艳。
不然,怀庆的心腹那么多,太子可懒得记一些无关紧要的喽啰。
想到这里,太子掀开帘子,发现魏渊依旧站在原地。
“魏公不去吗?”
魏渊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也跟着进了轿子。
太子没有放下帘子,笑着说:“不过那铜锣着实有趣,本宫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铜锣,竟有如此诗才。当日我们在湖边摆宴,他为了替临安解围,竟现场作诗。”
太子这是在告诉我,我手底下的这个铜锣,已经是怀庆公主的人魏渊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反而是最后那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也掀起帘子,道:“他又写了什么诗?”
不管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还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在饱读诗书的魏渊看来,都是当浮一大白的佳作。
这两百年来,每一位大奉读书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
太子朗声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好诗!!魏渊眼睛一亮,深深的被这两句诗惊艳到了。
太子默默等了片刻,果然听见对面轿子里传来魏渊的追问:“前半首呢?”
太子嘴角一挑:“没有了。”
没有了魏渊陷入了沉默。
见对面久久无声,太子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许七安进入宫城,在长公主的雅苑中,见到了乳量下作的皇长女,她穿着白色为底,点缀朵朵红梅的漂亮宫装。
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发髻,插着华美首饰,衬着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
怀庆公主让宫女看茶后,微笑道:“案子有何进展?”
她问的应该是青龙寺的调查结果许七安说道:“确实有些眉目。”
昨天他们才在文渊阁共同努力之下,查出宝塔寺的兴衰和如今的传承,长公主问的肯定是青龙寺相关信息。
闻言,怀庆公主眸子一亮,期待的望着许七安。
至今为止,这个小铜锣还没有让她失望过,办事能力一流,嗅觉敏锐。
当初向打更人衙门推荐他,长公主便有过收为己用的想法,不过在她的预想中,流程是:观察、暗示、施恩、拉拢。
岂料许七安这个人,出乎意料的灵活识趣,把最后一步提前完成。
“小旗官案发生时,卑职曾经施展望气术观察周赤雄,当时他并没有异常。如今才知道,是用特殊法器屏蔽了望气术。
“臣排除了司天监和宫内的几件法器,多方调查,发现青龙寺便有一件可以掩盖气息的法器。
“当然,现在无法肯定周赤雄身上的法器一定便是青龙寺的。”
长公主追问道:“青龙寺那件法器如今可还在?”
许七安摇头:“早已丢了,卑职正要向公主禀报此事,大概在一年前,青龙寺一名叫恒慧的和尚动了凡心,与女香客私奔,逃离了京城,还顺势盗走了那件法器。”
长公主立刻说:“私奔便私奔,为何要盗走法器?”
这女人果然聪明,一语点出问题的关键。许七安道:“此事有待查证,这件事,还得长公主帮忙。”
“我?”精致眉梢挑了挑,她有些意外。
“殿下知道平阳郡主吗?”许七安一句话,像是惊雷炸在长公主脑海,清冷如玉雕的容颜首次露出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此事当真?”她声音略带颤抖,眼睛死死盯着许七安。
“这是青龙寺的盘树方丈透露给卑职的,是真是假,得查了才知道。”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一口咬定。
怀庆公主半天没有说话,大厅陷入了沉默,一片寂静中,她轻轻叹了口气:
“平阳是誉王的嫡女,也是本宫的堂妹。你见过我三哥吧,他向来以读书人自居,与其他皇兄皇妹不同,三哥的启蒙恩师是誉王叔。
“王叔是位博学多才的读书人,曾在张慎大儒坐下求学,精通兵法,曾官至兵部尚书,甚至传言,他将入内阁,角逐首辅。”
这不可能许七安不信,内阁不是只有读书人才能进吗,再说,首辅权力比魏渊还要大,元景帝放心让一个亲王担任首辅?
不过,许七安知道自己历史不行,对朝堂局势一知半解,没有当场反驳。
“誉王叔背后有勋贵集团,以勋贵之身执掌内阁,在以前是有过这样例子的。且不是个例。”怀庆公主耐心解释:
“大奉国祚连续至今,勋贵渐渐被挤到朝堂边缘,早已没有能力角逐首辅位置。”
所以,誉王是勋贵集团推出来的扛旗人?背后涉及到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的斗争?
许七安心里念头闪烁。
怀庆公主继续道:“誉王妃是位颇有才情的才女,可惜红颜薄命,只给誉王叔留下一个女儿。王叔是个长情之人,至今都没有另立王妃,对这个亡妻留下的孩子视若珍宝。
“但在一年多前,平阳突然失踪了,当时父皇出动了禁军满城搜寻,司天监的术士出动了大半,但都没有找到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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