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殿下,卑职有差事在身,要查桑泊案呢。”许七安叹口气。
“也是哦,”临安公主想了想:“那明日就算了,等本宫想使唤你了,你再来。”
许七安看明白了,这女人就是瞎胡闹,不是真的要他办事,纯粹是为找茬长公主。
刚才的威胁也没什么杀伤力,堂堂公主的名声,换他一个小铜锣的狗命,血亏!
他正是因为看明白了,才改变态度答应二公主,就当是陪小朋友玩了,随便应付一下。
“你退下吧。”二公主心情大好,因为事情进展的顺利。
“是。”
“等等,”二公主喊住他,摘下腰上玉佩,道:“这是本宫信物,可凭此进宫,侍卫不会拦的,但只能到本宫这里,其他地方你去不了。”
这么大方?你怕是个锤子吧。许七安眼睛一亮,接过玉佩收入怀里:“今后卑职一定尽心尽力效忠殿下。”
三家姓奴许七安在黄昏前离开了皇城,策马返回打更人衙门。
衙门已经散值,只剩下值守的打更人和吏员,比白日清冷安静了许多。
许七安刚进入衙门,迎面走来一位高鼻阔额的金锣,朱成铸的父亲,朱阳。
仇人见面,没有眼红,只是阴恻恻的相互审视了一番。
“朱金锣,令公子伤势如何呀?”许七安边笑着,边把腰牌掏出来,底气十足的系在腰上。
朱阳目光扫了一眼金牌,不动声色,淡淡道:“命大,死不了。恐怕得许大人先行一步。”
许七安摆摆手,笑容和善:“我会在路上等等他的,相识一场嘛。”
朱阳盯了他几秒,颔首:“好好查案。”
“走好啊,朱金锣。”
进入春风堂偏厅,隶属于李玉春的铜锣,以及府衙的几位捕快都还在。
李玉春听到脚步声,从春风堂出来,道:“赵县令的死有些眉目了,嗯,未必是道门所为。”
许七安点点头,没有进偏厅,随着李玉春进了春风堂。
“今天下午,陈府尹请了司天监的白衣,审问了夜晚当值的狱卒和胥吏,确认了他们没有问题,进一步确认,赵县令的确是在凌晨时分,无声无息的死在监牢里。”
李玉春给既是下属又是上级的许七安倒了杯茶,接着说:“道门阴神可以做到这一点,也能无声无息的绕过守卫和狱卒。但今天查过资料之后,发现还有一个体系能做到这一点。”
许七安喝了口茶,耐心听着。
“巫师!”李玉春道。
“巫师?”
“你听说过巫神教吗?”
“巫神我听头儿你说过,品级之外的仙神级人物,巫神教是巫神创立的教派?”
李玉春“嗯”了一声:“巫神是东北诸国共同信仰的神祇,巫神教在东北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正如西域的佛门之于诸国。”
大奉是皇权至上,北方部落同样如此。
但西域和东北是神权至上,教派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巫师在元神领域能与道门比肩?”许七安虚心求教。
“不,元神领域没有任何体系能与道门相比。”李玉春摇摇头,说道:“但巫师四品又叫梦巫,可以编织梦境,在梦境中杀人。
“七十年前,北方妖族和巫神教因为领地,发生过战争。根据打更人的谍子传回来的情报,有一支数量两千的妖族士兵,在军营里无声无息的死亡。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所有人都枕戈而息,进入睡眠,但再也没能醒来。”
四品巫师怎么又把巫师给牵扯进来了这案子太难了。
人宗现在是大奉的国教,道首是国师,这已经是至高无上的殊荣,他们帮镇北王谋朝篡位的好处是什么?
已经不可能在往上升了,满级了啊。
所以,巫神教参与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杀死赵县令的是梦巫,那么桑泊案背后的势力:幕后黑手(镇北王)、北方妖族、东北巫神教!
许七安喝了口茶,难掩眼神中的疲惫。
“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现在能初步排除人宗,案情有了些许进展。”许七安说:
“头儿,把这事禀告给魏公吧。”
李玉春点点头,也是愁容满面:“我总感觉,庚子年尾,是大乱的开端。”
“咱们只管破案,别吃着地沟油的命,操国家社稷的心。”许七安拍了拍他肩膀,离开了衙门。
回家天已经完全黑了,饿了一天,饥肠辘辘。他吃完厨娘热好的饭菜,喝了玲月妹子奉上来的牛奶,回到小院,倒头就睡。
第三天,许七安在天光微亮时,骑马赶到衙门,正好看见街对面,穿黄裙的褚采薇也骑着马,哒哒哒的赶来。
她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抱着怀里的油纸袋,半个白花花的包子露出来,随着马匹的颠簸,努力的想要跳出来。
“你吃吗?”褚采薇大方的递来一只包子,补充道:“肉的。”
许七安心里的感动,不啻于听到许铃音因为担忧自己,只喝了一碗粥。这吃货把我当自己人了。
许七安接过包子叼在嘴上,顺手把马缰丢给门口的吏员。
边吃边往里走,问道:“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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