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母妃? 魏渊战死在东北了。”
母女俩表情同时凝固? 几秒后,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个脸色。
临安脸庞微微发白,震惊中夹杂着茫然和担忧。
陈妃则是狂喜,这份喜悦实在太大,以致于身躯轻轻颤抖? 语气也跟着颤抖:“当真?!”
太子颔首? 给予肯定的答复:“八百里加急文书? 昨晚到的。今早父皇临时召开朝会商议此事? 魏渊战死的消息,很快会传遍京城的。十万大军,只撤回来一万六千多人? 这一战,我大奉损失惨重。”
陈妃兴奋的脸蛋酡红,显得春光满面,哪怕一子一女早已成年,她依旧独具风韵,丝毫不显老。
“只要能登上皇位,必要的牺牲又算的了什么?”陈妃掷地有声的说道。
像是在教育太子,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太子点点头,复而感慨:“魏渊死的有些可惜了,此人大局观极强,本宫还曾奢望将来登基之后,他会接受现实,为本宫效力。”
在场只有三个骨肉相连的人,太子说话没有避讳。
“太子,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异想天开,喜欢期盼一些不可能的事。”
陈妃训斥了一声,娇媚的脸庞露出笑容,道:“午膳留在景秀宫吃,陪母妃喝几杯,魏渊一死,母妃的心病终于祛除,浑身轻松。”
太子也笑了起来:“好,今日孩儿陪母妃喝个痛快。”
临安无声的看着他们,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两人,她忽然涌起强烈的悲伤。
这种悲伤源于孤独,他们说的话,他们做的事,他们为之高兴的事情,为之愤怒的事情她再难像以前那样产生认同和共情。
不知何时,自己与他们已然渐行渐远。
早朝结束没多久,一张纸条通过隐秘的渠道层层传递,最后落入德馨苑侍卫长手中。
他展开看了一眼,旋即脸色大变,飞奔着冲向怀庆的寝房。
此时怀庆已经起床,坐在外房享用早膳,她望着匆匆赶来,停在门外的侍卫长,皱眉问道:“何事?”
侍卫长没说话,跨过门槛,战战兢兢的递上纸条。
怀庆蹙眉,带着些许疑惑,接过纸条看了起来。
只见,她清丽秀美的脸庞,一点点的苍白了下去,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就这样做了很久很久,她猛的惊醒,似乎想起了什么,失声道:“母后!!”
怀庆快速起身,奔出寝房,来到书房,从一本史书中抽出饿一封信。
她把信拢在袖中,提着裙摆,又奔出了书房。
信是魏渊出征前给她的,当时还有一句嘱托:
“这封信,在适合的时候交给你母后。”
什么是适合的时候,怀庆当时没懂,现在,她懂了。
她是一路狂奔到凤栖宫的,两名宫女在身后追的气喘吁吁,扶着腰,脸色苍白,一副活不成的模样。
凤栖宫里,皇后坐在案前调香,她穿着金罗蹙鸾华服,头戴小凤冠,美艳动人,雍容华贵。
这位深居后宫的绝色美人,似乎连时间也不忍毁坏她的倾世容颜。
整个京城,除了皇后年轻时比我稍差一筹,其他女子,都比我差了十筹百筹——慕南栀语录
这是非常高的评价。
因为在王妃眼里,天下女子只有两种,一种是慕南栀,一种是天下女子。
能让这样一个自恋狂承认的颜值,可想而知。
“怎么想着给我请安来了?”
皇后看见女儿过来,笑了笑。
她笑容优雅,端庄华贵,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到来展现出过多的热情。
皇后还是那个皇后,一如既往的温婉,端庄。
在外人看来,皇后亲易近人,性格温婉,与真正母仪天下的女子。
比如曾经大肆夸张皇后性子温柔没有架子的许七安,以及更多像他这样的人。
但在怀庆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冷淡。
怀庆的印象里,这个母后永远是端庄且冷漠,温婉又矜持,矜持的就连她这个女儿,都很难靠近。
“魏公,战死在巫神教总坛了。”
怀庆言简意赅的说道。
然后,她看见这位优雅端庄,把皇后做的滴水不漏的女人,首次的失了仪态。
“你说谎!”
她陡然尖叫一声,凤眼圆瞪,看怀庆的目光不像是看女儿,而是仇人。
怀庆凝视着母亲,秋水明眸中闪过悲凉。
许七安能猜到的东西,她自然也能猜到,福妃案里,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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