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司天监有能力遮掩天机的,只有监正。”王首辅捏了捏眉心,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问:“监正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在查么许七安摇头。
“老夫给你一份手书,你可以凭此出入吏部。以后需要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王首辅凝视着许七安,道:
“不过老夫有个条件,如果许公子能查出真相,希望能告之。嗯,我也会暗中查一查此事。”
当年朝堂上发生过一件大事,而那件事被屏蔽了天机,自己这个涉事人毫无印象,遗忘了此事。
能让监正出手屏蔽天机的事,绝对是大事。
许七安点点头,礼貌性的道了声谢。
送走许七安后,王首辅喊来管家,语气平静:“许家二郎还在府上?”
昨日,他与王思慕说过,想留许二郎在家中用晚膳。
“在的,老奴这就喊他过来。”
管家立刻明白了老爷的意思,躬身退下。
俄顷,穿着白色长衫,唇红齿白的许二郎跨入门槛,不卑不亢的作揖:“首辅大人。”
王首辅正提笔,在铺开的宣纸上写字,没有抬头,说道:“二郎的志向是什么?”
这声二郎叫的自然而然,丝毫不显尴尬。
“嗯?”
没等到答复的王首辅抬头,发现许二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盯着自己
王首辅嘴角一抽:“好志向。”
他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字,笑道:“如果不是你大哥仗义出手,老夫恐怕得致仕了。在官场上,最重要的是要懂进退。
“不管你权术如何高明,党羽有多少,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能一言决你生死。前首辅能安度晚年,只因为他吸取了前人的教训。”
前首辅?那个只知道贪污银两,逢迎陛下的败类许新年心说。
王首辅继续道:“两百年前争国本,云鹿书院从此退出朝堂。程圣在书院立碑,写了仗义死节报君恩,这些都在向后世子孙表明同一件事。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拿捏住这个分寸,你才能在朝堂平步青云。”
许二郎皱了皱眉,问道:“若我不愿呢?”
王首辅朗声大笑:“不愿,那你当什么官。”
许二郎作揖道:“学生明白了。”
他饱读史书,很容易就能理解王首辅的话,历朝历代,权臣数不胜数。但如果皇帝要动他,即使手握权力再大,最好的下场也是致仕。
王首辅忽然感慨一声:“你大哥的为人和品性,让人佩服,但他不适合朝堂,莫要学他。”
大哥近日来,常常向我请教,我何须学他?许二郎有些骄傲的抬了抬下巴,道:“学生知道。”
王首辅点点头:“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吏部,案牍库。
易容成许新年的许七安,在吏员的帮助下,搬出元景10年新科进士的名单。
出乎意料的是,元景10年的状元竟然是首辅王贞文。
榜眼叫吕安。
探花则是一片空白,没有署名。
找到他了许七安盯着空白处,许久未语。
“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是元景10年的探花,一甲进士,他到底是谁,为何会被屏蔽天机?此人现在是死是活?既然入朝为官,那就不可能是初代监正了。
“只能是当代监正做的,可监正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名字的起居郎和苏航又有什么关系?苏航的名字没被抹去,这说明他不是那位起居郎,但绝对有所关联。”
根据手头已有的线索,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假设:
当年朝堂上有一个党派,苏航是这个党的核心成员之一,而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很可能是党派魁首。
这个党派很强大,遭受了各党的围攻,最后惨淡收场。苏航的下场就是证明。
但许七安想不通的是,如果只是寻常的党争,监正又何必抹去那位起居郎的名字?为何要屏蔽天机?
这里面,肯定还有更深一层的隐秘。
“直觉告诉我,这件陈年往事很重要,额,这是废话,当然重要,不然监正怎么会出手屏蔽。唉,最讨厌查陈年旧案,不,最讨厌术士了。钟璃和采薇两个小可爱不算。”
许七安离开吏部,骑着心爱的小母马,哒哒哒的走在街上。
小母马很善解人意,保持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让许七安可以趁机思考事情,不用专注驾驶。
“当初查桑泊案时,也涉及到了初代监正,史料上毫无记载,最后是冰雪聪明的怀庆,通过五百年前的佛寺衰弱,把线索锁定了青龙寺,让我意识到神殊与佛门有关,与五百年前佛门在中原昌盛有关。
“怀庆的方法,同样可以用在这位起居郎身上,我可以查一查当年的一些大事件,从中寻找线索。”
敲定思路后,他接着思考起元景帝的事。
他之前要查元景帝,仅仅是出于老刑警的嗅觉,认为只是为了魂丹的话,不足以让元景帝冒这么大的风险,联合镇北王屠城。
毕竟魂丹又不是肾宝,三口长生不老,根本不至于屠城。
上一篇:无限枪兵
下一篇:您呼叫的舰娘不在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