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没有被控制,也没有被改变记忆…
可是这种陌生感,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绝响」轻轻收回了剑鞘。
“你果然还是下不了手啊,布雷。”
“你犹豫了,算上你自己说的,已经三次了。”
“是啊,我下不了手。”布雷转身,轻声地呢喃。
“帮我解决这一切吧。”布雷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我下不了手。”
沉重的声音,被贝特利听到了。
“知道了。”贝特利甩了甩治好的手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布雷合上了右眼,似乎很累。
不是身上的伤势使得布雷疲惫不堪,而是更加深层的原因。
“现在你已经丧失了所有逃跑的可能了。”贝特利一步便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走到了莎儿跟前。
带着怀表的那一只手,抓住了莎儿,抵在了后面的墙上。
“你有什么遗言吗?”贝特利问道。
“布雷…救我…”失去了从容的莎儿,伸直了手,想要抓住背对着自己的布雷。
“你不会想看到我死的吧?”
“呐,布雷啊。”
“好了,要是你的遗言是这些的话,就闭上嘴巴。”贝特利摇了摇头。
这样的话,对背后那个下定了决心的男人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现在,我再说一次刚才被打断的台词。”
“是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了。”贝特利背后的无数法阵转动起来。
“你要做什么!?”被摁着的莎儿,睁大了双眼,盯着贝特利。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贝特利合上了双眼。
海量的神力从莎儿的身上流逝。
贝特利的所有能力,最初的目的都只是为了屠杀邪教徒。
只要是贝特利认为是邪教徒的家伙,都会毫不留情地抹杀。
本来的话,贝特利的手段会很残忍。
可是这一次,贝特利却选择一种平和一点的方式。
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站着的布雷。
没有惨叫、没有鲜血。
莎儿就这样化作一抔灰土,散在地上。
本来依靠「堕主」的神力维持的虚假生命、灵魂,化作了无。
想要在找到这个名为莎儿的女子的痕迹,已经变得不可能了。
就如同贝特利说的那样,这个女孩,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下去,只是被强行延续下去而已。
看着地上的那一抔灰土,布雷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蕾比尾巴没有摇,只是默不作声地拉着布雷的衣服。
此刻布雷心情无比复杂,复杂到布雷什么都说不出来。
残存在布雷和莎儿之间的,到底是什么?
爱情吗?不是。
大概是回忆,美好的回忆。
“你会憎恨吗?”贝特利蹲在地上,背着布雷问道。
“谈不上恨,只是…”
布雷用那淌血的右手,狠狠揍了贝特利一拳。
“很悲伤。”布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传来窒息的感觉。
很多时候,布雷都认为再看到他人死亡之后,都不会那么难过。
可是布雷似乎高估了自己。
“是吗。”贝特利拍了拍大衣,叹了一口气。
尽管被布雷狠狠揍了一拳,甚至嘴角溢出了血,贝特利却没有任何一句埋怨。
“突然有点羡慕你。”贝特利突然说道。
“我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且早就走不出去了。”
贝特利是曾经住在皇都的一个普通少年。
那时候的贝特利还是一个渴望地成为一名士兵的少年,复仇什么的,都是那么的遥远。
直到有一天,自己美好的家庭被邪教以荒诞的理由灭口。
贝特利听说很多家破人亡的故事。
可是,这样的惨剧当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贝特利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痛苦。
然后放弃了当兵,贝特利要向那个邪教复仇。
用尽各种的办法杀死邪教徒,甚至研究邪教的教典来理解邪教徒的思考模式,为了更好地猎杀。
渐渐地,贝特利灭了那个邪教,可是复仇的心却没有熄灭,贝特利又朝下一个邪教下手。
在这个过程中,贝特利才察觉到自己的才能。
研究神术、研究图纹、研究历史…贝特利的才华不断被自己发掘。
脑海中荒诞、天马行空的想法,被他成功地付诸于行动。
身上的法阵就是那些想法的产物,没有任何人帮忙,全靠自己。
仅仅花了五六年的时间,达到了如今的高度。
没有那些意外的话,贝特利大概现在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帝国军人。
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这些恐怖的天赋。
可是贝特利却宁愿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拥有一个平平淡淡的家。
而不是沉溺在复仇中。
“谢谢你没有恨我。”贝特利如此说道,然后走向了出口。
“阿芙蕾娜,走了。”
“…”阿芙蕾娜纠结了很久,然后跟上了贝特利。
身为青铜种的自己,竟然听了这个人类的话,果然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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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那个大哥哥走了。”蕾比小声地说着。
“嗯。”布雷慢慢地走向了地上的那黄土。
布雷颤抖着手摸着。
“真的,只剩下灰了而已啊。”布雷苦笑了一下。
“布雷…”蕾比低垂着尾巴。
布雷轻轻摇了摇头,摸了摸蕾比的小脑袋。
接着布雷拿出了自己装药水瓶什么的腰包。
“哐当——”无数的东西从腰包里面倒出来,散乱在地上。
布雷抓起了一些灰,放进了腰包里面。
或许是土,或许是骨灰,布雷也说不清着到底会是什么。
可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是莎儿残存在世界的最后证据了。
蕾比也蹲下身子,学着布雷,将土放进了腰包。
尽管她不明白布雷现在正在做什么,可是这不妨碍她去帮布雷。
腰包装满了,地上还有好多好多土。
这莎儿化成了灰土,只能装那么一点进腰包。
“可以了。”布雷没有什么表情,死鱼眼只是似乎更加无神了。
“「风神流」「风舞叶」。”布雷拔出长剑,低垂着眼皮。
风卷起,吹散掉地上的土。
这某种意义象征着莎儿尸体的灰土,被吹散,飞扬在半空中。
“蕾比啊。”布雷收好了自己的腰包,牵起了蕾比的手。
“以后要是害怕,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喊我的名字。”
“这样的话,你就会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了。”布雷轻声说道,语气无比温柔。
“嗯!”蕾比狠狠地点了点头。
布雷还记得,还记得刚才蕾比深陷神术后的惊恐的样子。
哪怕是才经历了悲伤的悲伤,却依旧没有遗忘身边的蕾比同样经历了痛苦。
无论是谁,都会有痛苦的时候,并非只有自己会是如此。
“刚才,很害怕吧。”
“嗯,但是布雷来了,蕾比不怕了!”蕾比摇起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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