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浅意深
一群人搬着一张椅子请安德森落座，然后将打磨机插上电源，“吱吱吱”刺耳的声音响起，那是打磨机上的砂轮和恶魔之角摩擦的声音，不时的有火星从打磨机里迸溅而出。
这个场景如果是放在电影里，还挺有搞笑的成分，但是在现实里，就有说不出的诡异。
“啊！！”凄惨的叫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这次的刑罚很慢，也很血腥和残忍。
先天的原因加上后天的选择，安德森对立掉了咒法，预言，惑控，死灵四系的魔法，但是不代表安德森不能去学习，和研究这四系的魔法，他仅仅是使用不出来而已。
这些日常学习的笔记，研究的知识早就储存在水银灯的核心里，安德森使用不出来，但是作为塔灵，魔法塔智控中心的水银灯却没有这些拘束。
一群人就看着他们中的一员，被这个堕落天使用羽灵钉在墙上，然后这个人疯狂的挣扎扭动，因为痛苦，眼角崩裂，脸色因为疼痛而发青发白。
很快，众人就只到这个人遭受了怎样的苦难。先是四肢的皮肉撕裂，就像脱衣服一样，这个人的骨头从肉体里钻了出来，然后整副骨骼自己走了出来。
“亡灵~~嘚嘚~~亡灵法师~！！！”
“哦，还有识货的。”
安德森发言，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这个时候恶魔之角的打磨抛光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人用一条长长的皮毛，沾着什么东西，在安德森的长角上快速的来回拉动。
随着这些皮毛的反复摩擦，安德森额头上的长角变得有种透明的光亮感。
......恶魔会给自己的角打磨抛光打蜡！！！可惜现场的人都被刚刚两个人遭遇吓坏了，没有人吐槽这一点。
“事实上，我真的要感谢联邦，感谢白宫，他们把我从虚伪的人类三观中解放了出来。”
“为什么大部分人喜欢形容坏人叫做恶魔？因为做恶魔真的非常的快乐啊。做恶魔的时候，完全的不用顾忌那些有的没得的教条，彻底的释放自己欲望和暴力。”
安德森说着话，脑门上有两个面无表情，木偶一样的人为他的长角打蜡。场景是又好笑又诡异——讲个笑话，一只恶魔会给自己的长角做保养，抛光打蜡。就像人类理发，刮脸，修指甲一样。
“在我放弃了人类之姿的时候，我彻底的挣脱掉了过往的牵绊。”
“实际上，暴力是最无能和最野蛮的手段。即便是作为混乱和欲望化身的恶魔，在进化到最顶层的时候，也会定下自己的规则。”
“那种叫嚣着，我力量强大，说砍你全家就砍你全家的，全部都是人生路上的败犬。因为他们已经毫无依靠了，只能像野兽一样，依靠最原始的身体爪牙来求生。无一例外。”
安德森举起手，绿色的火焰顺着肩膀流淌到手掌心，在他的手掌上静静的燃烧着
“但是非常的有趣，最后打破和挣脱规则的，偏偏就是最原始的暴力。”
现场的这些人都已经吓傻了，这个时候还有安德森给着足够的压力，这些人的神经崩的紧紧的。如果有人在此时将这些人营救出去，骤然的放松，能够把这些人的理智崩断，最后变成精神病医院里的那种傻子。
安德森说这些，并不是给这些人听的，而是给这些人身边，背后的人听的。前文有假设过，如果安德森放弃了人类的形态，那白宫还敢不敢作妖？
就像熊孩子一样，熊孩子只能窝里横，因为他知道做什么，当父母的都不会打死他。但是进入社会之后，能够往死里打他的比比皆是。
白宫就是这样的情况，总觉得，大家同位人类，你做事留一线，咱们日后好相见。
“你们想好答案了嘛？你们为谁工作？最近的种种事情，是谁下达的命令？”
安德森凑近这群人，低头弯腰，泛着光芒的恶魔之角就悬停在这群人的眼前。
总于，有人经受不住这样的恐惧，这样的压力，白眼一翻，嘴角流出白色的泡沫，活生生的被吓死了。
“父亲大人，这些人根本抵抗不住您先进的威压。”水银灯站在旁边为这些人解了围“如果您真的需要情报的话，请把人交给我，我可以直接从他们的灵魂里获得情报。”
“那就交给你吧。玩弄灵魂是恶魔，堕落天使的看家本领，也算是提前让这些人体会一下死后的生活。”
这群人经历了什么，不得而知，等到华盛顿的警察小心翼翼的前来解救这些以往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时候，只看到这些大人物身上臭气熏天，让人没法近身。
“父亲，您今天的作为，可以说是彻底的揭破了白宫软弱无能的遮羞布。在这件事情过后，托尼.斯塔克先生和佩波小姐……”
“这群人很快就没有时间来和我秋后算账了。”
安德森叹息了一口气“水银灯，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到现在为之，我还是一事无成。地球还是那个地球，官方还是那些官方。”
“父亲，您忘了您的逻辑就是我的逻辑？根据我的计算，人类有着非常高的自毁倾向。”
“在您看来，如果极少的一部分人掌握核弹，即使是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还会有人保持清醒。而所有人人手一颗核弹的时候，那么人类的灭亡就已经注定了。”
“人类一旦聚集起来之后，分析能力会迅速下降，最后所有人都会变得盲从。”
“地球这颗星球太小了，装不下那么多的超级能力者。”水银灯乖巧的跟在安德森的身边，落后半个身位。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这本身就是您自己的道理。”
“审讯问出处来什么嘛？”
水银灯默默的将一沓资料递给安德森“这些是他们的上级，还有有一些支持者，游说者的资料。”
“还有，在数个小时前，托尼.斯塔克先生偕同复仇者联盟和一名无登记信息的强者进行了战斗。”
“这是搜集到的现场信息。”
根本不用看正面，光是一个远远的镜头，模糊的拍下了一个绿色衣服，头顶树杈的背影，安德森就认出了海拉。
“什么情况？海拉越狱了？”
“而且托尼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强了，能够击败死亡女神海拉？没人伤亡吧，那可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
“奥丁和古一疯了？居然让海拉跑到地球来了？”
“复仇者无人死亡，但是全员重伤，托尼.斯塔克先生被敌人甩出的短剑贯穿，未伤到要害。”
“娜塔莎特工最后和拍摄到的敌人贴身肉搏，最后脱力昏迷。”
安德森皱紧眉头，海拉大战复仇者的戏码，他上辈子没看到过啊。
“对于白宫的侦查由你负责，我要这次行动的人的所有资料。既然开了杀鸡儆猴的头，那就一定要彻底的震慑住敌人。我去一下卡玛泰姬，等我回来将资料汇总拿给我。”
在卡玛泰姬内部，安德森毕恭毕敬的向古一，奥丁行礼“大师，陛下。”
“为什么海拉会出现在地球？为什么对抗海拉的是复仇者联盟？为什么没有看到其他的法师？”
一见面，安德森就把愤怒写在了脸上，海拉这种危险的敌人，根本不是现在的复仇者联盟应该应对的！
“是我向奥丁陛下借用的海拉殿下。”
“安德森，未来的地球处于战火的中心，这次我是希望借助海拉的实力对地球做出警告。”
古一慈爱的站在安德森面前，非常郑重的解释道。
“可是您应该知道……”
“我知道，海拉殿下眼里只有战斗或者死亡。对于弱者的生命从来不屑一顾。”
“小安德森，未来的战争极其惨烈。人类必须审视自己了——在地球上称王称霸没有任何意义。”
“即使是这样……”即使是什么，安德森顿了一下没说。而他语气里的怒火也完全压抑不住了“我可以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根本用不到海拉！！！”
“你不行！安德森，你的心太软了。有些人贪婪的欲火需要用大量的鲜血才能浇熄！！”
第五十三章
“我心软？”安德森猛地楞一下。这是安德森听到的最不符合自己本性的描述。作为法师，安德森从来不认为自己心软，无论是毫不犹豫的灭绝地球上仅存的异种，还是把这些见鬼的玩意活着扔上解剖台。
“古一大师，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心软这个词可不会出现在我这个法师身上。”
古一只是用一种看待孩子的眼神慈爱得看着安德森。
安德森对于非人种但态度，非常符合古一的心意。生存之争是赤裸裸的黑暗森林法则。有同情心是好事，但是那是建立在人类作为绝对的统御地位的前提下，善良是需要实力来支撑但
吸血鬼圈养血奴的时候，恶魔肆意捞食人类灵魂但时候，人类被欺骗的时候，可没有获得丝毫的同情与怜悯。
但是对于人类本身，安德森和新世纪后出生新生儿一样，这些新生儿从出生就生活在和平，以及律法的守护之下。
真就以为那些没事高喊“莫欺少年穷”的龙傲天似的杀伐果断就是冷血?残忍？或者说叫有血性？爷们？
别傻了！！那只不过是护食野狗的龇牙！！是食腐鬣狗贪婪的犬吠！！
“安德森，你不会认为你刚刚做的那些就是真的杀伐果断吧？？”古一慈爱的微笑在安德森眼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就像被人踢了一脚的野狗，在吃饱了之后，在有了力气力量之后，转身回去把那个曾经施加伤害的人咬死，再把对方全家咬死？”
“又或者，像是野兽一样，只会用身体为自己争取生存，食物，和领地？”
“你给予我至关重要的知识，我会感激你，也会报答你，返还同等的利益。我完全没必要时刻的关注你。”
“你们是出生在新世纪的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处于和平的环境下，律法始终伴随您们左右。即使获得这样强大的力量，你依然紧守某些底线。”
“安德森，你没有被力量所诱惑，沦为力量的傀儡，这一点让我很欣慰。”
“大师，我只是嫌弃麻烦，但是不代表我惧怕麻烦。现在，我正在试图解决为我带来麻烦的人。”无论是谁，被人正面的说长论短肯定都不会开心。即使发表这些言论的是一位谆谆长者。
空间变换，安德森坐在沙发上，手里多出了一杯冰凉的饮料。
“安德森，你对杀伐果断怎么看？”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充满兽性和发泄的暴力。”
“所谓的杀伐果断啊就是取舍！！是真实的做出觉悟之后，将生命化作冰冷的数据，做出取舍。如果能够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成功，那就舍去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
这个时候，安德森突然想起来那个经典的正义问题，倾覆的船只上幸存者的取舍问题。据说有人用这个问题活生生的逼疯了一位正义使者。
孩子气的，安德森问出这个问题。
“孩子，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这道问题拷问不是正义，善恶，或者人性。”
“它拷问的是决策者是否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被舍弃掉的那一半的生命之重。”
“你这么说的话，还有那个关于是救老婆还是救老妈的问题。我来告诉你答案，老妈不需要救，因为老妈要先救自己的孩子。”
“这种两难问题的本质是，用极端环境的现实逼迫选择人以正常和平时期的标准去做决断。提问者寻求的是，逼迫决策者不要把他归于那被舍弃的一部分。”
古一如是的回答道！！
“好了，安德森。虽然我阅读过许多哲学书籍，这类两难问题我看过很多。但是完全没有实际意义！”
古一法师坐在安德森的面前侃侃而谈。
“安德森，人类未来面临的灾难比你现在看到，想到的两难选择艰难的多。你不是毫无所知岁月静好的普通人，你是负重前行的支撑者。”
听过了古一法师大段大段的解释，安德森慢慢的吐出一口气。
“可是，这些人之中还是有无辜者。”
“安德森，我告诉你，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接近一千万人，第二次死亡接近六千万人。而从我成为法师之后，因为我的某些决定，死在我手里的无辜者，不比这个数字少。再加上非人种族，远远超过两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总和。”
“至尊法师的名号，不是别人施舍的，那是用鲜血铸就的。”
说着话，古一法师彻底的对着安德森释放出她收敛的气势。
平日里那种温和，平静，波澜不惊的古一法师，立刻变得如同狂暴的大海，惊涛骇浪一样的其实压迫着安德森。安德森不得不开启机械心智稳定自己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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