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97章

“心……心水小姐……”德川面色变得有些苍白，声音都发抖了。

源心水，道场排名第一，自从她十五岁时初次获得道场第一一来，整整三年，都没有从这个位置上下去过，并且，尽管道场竞争非常激烈，但是整整一年多，已经没有第二名向她挑战了。

身为东国年轻一辈第一武士，在这源氏道场简直是超然的存在，有着压倒性的实力！

凛音也是无比诧异的看着这少女向着自己走来：“什么.......你，你就是心水……源心水!？”

凛音自然记得这个名字！

自己刚才竟然不自量力，向着能够给力压上杉姐姐一头的源心水挥刀？好在，自己现在还能健康的站在这里，定是这心水姐姐手下留情吧？

只是，心水真的比上杉姐姐更强么？不止一次见识过上杉那狂气霸道实力的凛音心中却是有些疑惑,但不管怎么说对付自己那都跟玩似的。

“德川重次，”心水直接无视其他人也无人敢上前阻止的走到德川面前，那近藤也知趣的退下，心水抬头目光幽冷的看着德川，说道：“凛音是我的后辈，你要向她受取奉钱，不如由我代缴如何？说吧，要多少碎勾玉？我给你。” 德川重次脸色难看，这道场中，仗着自己德川一门的势力，就连有些老师都不放在眼里，但是，面对源心水，德川却是瞬间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无论你德川重次家世如何，在这道场还是实力为尊，技不如人，在这里被心水教训的话就告诉老爸也只能遭到斥责。

毕竟，心水可是镰仓公重视的当今源氏年轻一辈第一天才，比背景，比实力没有一样德川能与之抗衡，都相去甚远，所以，看到心水，他也只能认怂，不敢任何造次。

“哪，哪里，心水小姐，这一定是个误会，我只是在和那近藤相约进行男人的决斗而已！近藤，明日我们在剑道场一战，你敢么？是男人你就不要退缩，输的人，给我离那镜姑娘远点！”德川指着近藤怒道。

德川并不傻，巧妙的以所谓男人的决斗混淆事实，就算是心水也不能去干干涉其他武士之间所谓“男人的战斗。”

“哼，如果是其他事，我就让你了，但是有关镜小姐，我无论如何，也会应战！”近藤也一改往日儒雅，有些强硬的说道。

凛音目光微眯，心想近藤前辈虽然平时看上去睿智，只怕这次却是着了德川的道了，德川明显是在激他，但是，或许近藤却是有着无法退缩的理由，难道是因为自己？

这种麻烦事凛音虽然也是有些愧疚，但也无可奈何。

她只能低声对近藤说道：“近藤前辈，请不要受那德川挑衅，我没事的。”

近藤却是怜爱的看着凛音，似乎涌起无穷的力量：“镜姑娘，我与德川一战，是男人之间的战斗，也不尽是为了你，你不必多说。”

男人之前的战斗？为了自己?或者说部分因为自己。

凛音也是感到有些无奈，这纯粹就是自己的美貌惹的祸了。

自己并不会因此感动但似乎也很难阻止，只能默默的期望近藤能够得胜了。

“镜姑娘，我们走吧。”显然心水对这所谓的几个年轻气盛的男生之间为了女人而争斗没什么兴趣。

“哎……嗯……”说实在凛音对此也没什么兴趣，也就欣然又有些局促的跟踪心水离开，自然，没有人敢阻拦。

青雾幽幽，凛音跟着心水，走在那深深的，苍翠的庭院之中。

“对不起……”凛音思来想去，还是感到愧疚。

“嗯？”心水却停住了。

“不知道，您就是源心水小姐，我，我擅自还和您顶嘴，甚至，还自不量力的和你比试。如果不是您手下留情，我只怕已经受伤了。”

凛音心中当然清楚，刚才的比试，心水肯定没有用全力，也就最后一剑，稍微露出一点真本领就将凛音击飞出去，半响起不来。

心水却是淡然一笑：“别这么说，听说镜姑娘学习剑道还不久，我倒是觉得你很有天赋，最后那一刀，且不说实力和技法，你在关键时刻的勇气和决断，却是令我也没有料到，放眼这道场，镜姑娘你是我唯一看的入眼的人，比那什么德川，近江之流，要强的多呢。”

“心水小姐，你说的是……近藤吧？”凛音小声说道。

跟着心水来到那池边两座小屋。

“到我那里去坐坐好么？”

“哎？好……好的。”凛音有些局促的说道。

两人来到处于凛音住处小池塘对面的，心水的屋子，一走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清雅的香味，但这香味却不同于凛音房间散发出来的女性的香味，而是……一种混杂着药物的熏香。

侍女看到心水带着陌生女人回来也很是惊喜，但又有些开心似的去准备茶水了，心中想道：“心水小姐，终于带朋友回家来玩了。”

两人来到水榭边上，跪地对面而坐，屋外清风静水，中秋的阴天，水景园池却也别有一翻萧瑟野趣的意境。

侍女拿来一套茶具，凛音一看，精美异常又出离别致，绝非凡品。

心水先位凛音泡茶。

“镜姑娘，请。”

“谢谢。”

凛音端起茶，轻轻品味一口，茶如其人，那清雅温茶之中却带着几分心水骨子里的高冷。

“不知，可否让凛音也为镜小姐调制一杯茶呢？”

“哦？镜小姐也精通茶道？”

“哪里，谈不上精通，只是稍微学过一点。”

凛音也是用心为心水调制一杯，在最后，还催动意境，凝聚一片灵能落樱，散落茶中。

这一手却也让一向面无表情的心水眼前一亮。

她满怀期待的端起来，礼貌的三口饮尽。

将茶碗一放，却是目光悠然，眉头微锁的看着凛音。

“哎……心水小姐，是不是凛音的茶不和你的口味。”

心水半响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凛音，缓缓说道：“镜姑娘……你的茶自带樱花之香，入口面绵润，起初品来，就和你给我的感觉一样，冰清玉洁，却又甘醇浓郁，只是……回味之后，却意外的令人感到一股忧伤……为什么，我不理解，如镜姑娘这般容貌身材都完美无缺，身体又那么健康，那么有女人味的女子，茶道之中却会带着忧伤？”

“哎？”凛音一惊，没想到这心水如此敏感，自己只是全心全意为她调制，却不想还是受到内心深处的一些影响，完美的清润茶中，不经意的融入了一丝苦涩。

“抱歉……心水小姐。”

“不不，你的茶，虽然甜润中略带苦涩，却更有风韵滋味，我很喜欢，我只是不明白……”

心水跪着上前挪动一些，拉起凛音的手，低下头轻轻又深沉的闻着凛音手心的味道。

“哎？心水小姐……你，你做什么？”凛音的手心可是很敏感的，被这样拿起来闻让她浑身一缩。

“我只是疑惑，如此健康的女孩子，为何，所泡出的茶却是如此忧伤……”

凛音的目光也惆怅了起来：“身体再是健康，也难以改变命运的凄凉，身不由己，心又如何不能忧伤。”

心水不算太温热的气息呼吸在凛音的手心，停住了，她抬起头，犹如重新认识凛音一般仔细看着她：“镜姑娘，抱歉，我今天早上，有些轻慢你了，你我修炼时间，环境都相差甚远，我不应该欺负你的。”

“哎？不不，心水小姐肯指点我，让我受益匪浅呢，平时哪有机会和如此高手讨教。”

“呵，”心水似笑非笑。

“心水小姐。你为何要笑？”

“镜姑娘，我可以叫你凛音么？”心水声音变得比平时更多几分颤音。

“可以……”

“凛音，你真是不可思议呢。”

“为什么？”

“明明如此健康，阳光，性格又这么好，心胸也如此宽广。”说着心水的目光落在凛音自然敞开的领口前，让凛音有些紧张的捂住胸口，不知道她所谓的心胸宽广何所指。

心水继续说道：“可有时候又会说出那伤感的话，你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凛音轻轻喝了一口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她那镜子中的秘密，学姐灵魂的秘密，藏在自己心里无法对任何人说。

两人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也到了晚上。

心水和凛音聊起她的过去，包括小时候身体怎么怎么弱，老是生病，被其他源氏的健康女生们看不起，不由让凛音心生同情。

凛音小时候的记忆，那也就是男生时的记忆了，虽然还算健康，但是身体确实柔弱，又长的白净漂亮，也没少受人欺负。

想不到，如此天才，也有着那样的过去，想来，心水一定很努力吧。

说着说着，大家似乎聊得气氛渐渐融洽，心水也是渐渐靠近了凛音，声音变得更加柔美细致，说真的，凛音也聊得挺开心的。

凛音，为何不说说的你往事，你在哪里长大？还有，什么时候开始……发育的？”夜渐深，似乎心水的话题也从清雅的茶道，青涩的童年而来到了一些更为“闺蜜”的内容。

可是，这却让凛音为难了，自己的过去没办法和她说呀，至于发育这些自己其实没有经历过，又如何与她分享。

“这……抱歉，心水小姐，我，我之前失去了记忆，自己来到镰仓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凛音也只好如此回答。

可是心水却不似上杉怜那么大大咧咧，什么事情，都带着几分睿智与犀利的眼神，她直接挪到凛音身边，说道：“咦？如此搪塞的理由，叫心水姐姐很难相信哦，说，你是不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水这话，问的凛音也是心中一惊，自己的确是有着秘密，还不可告人啊。

凛音脸红了，本来就比较单纯的她，又不是很擅长说谎。

“凛音，你把手臂抬起来，放在脑后。”心水忽然不着调的说道。

“哎？”凛音一愣，为什么要抬起手臂？难道是因为白天较量，心水担心伤到自己？的确，以心水的实力，让自己不小心受了还没有注意到的内伤，拉伤什么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想来她就是这样的好意吧，虽然有点奇怪，凛音也不好拒绝。

于是她按照心水说的抬起手臂。

白色宽松的道场服袖子就哗的顺着凛音白芷的胳膊滑下，一直到半露她的腋下，这让凛音有些不好意思。

还没等凛音设法遮掩，心水就直接凑过来，将自己挺直如玉的鼻尖贴近凛音的腋下，闭上眼睛出乎意料的神情**着。

“嗯……果然是健康的女生运动后的味道，好棒啊……”

这下凛音的脸唰的红了：“心，心水小姐，你，你在做什么呢，不要靠那里靠的那么近，好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知道么，我虽然每天练剑，但几乎很少出汗，虽然大家同是女生，可是我的身体和你的差别真的好大，所以，对你这样容易出汗的体质，那挥洒着青春汗水的健康味道，好生向往呢……”说着心水似乎有些陶醉的将脸贴近凛音的腋下，伸出香舌，直接在上面舔了起来。

“呀——不要！”那突如其来的又凉又热，湿漉漉的触感撬动着着凛音非常敏感的腋下，她下意识的往后闪了一个身位放下了手臂，可那湿湿的感觉犹在，让凛音羞耻的不得了。

为什么心水小姐看上去娴熟高雅，可是聊着聊着就做出如此不雅的举动了吗！自己这身体究竟是怎么了，就这么招其他女人喜欢？

心水却还回味在凛音味道的余韵中似得，她双眸闪着明媚星光说道：“凛音，刚才那德川一伙在敲诈你对不？他虽然岔开话题想要糊弄过去，可我岂会看不出来，这伙人在道场起伏像你这也又好看，又娇弱的女孩子，你一个人很难跟他们对抗的，不如……你就做我的修行伴侣吧，这样，他们也就不敢再来骚扰你了。”

“哎？修行伴侣？” 凛音还不太明白，按照平安的习俗，这所谓修行伴侣意味着什么。

心水看着凛音的疑惑，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水波，才缓缓说道：“修行伴侣，其实也只是道场中的一种称谓，可以是异性，也可以是同性，其实也就前辈后辈在道场内结成一对，经常一起修炼，相互切磋剑法，研究秘籍绝学，交流诗画茶道这些，毕竟那修行之路孤单，危险，压力又大，多一个人相互启迪，彼此配合练习，无论是出于相互保护，还是交流促进提高，都是很有好处的，只是，纵观这道场，能配的上和我一起修行的，也就只有凛音你。”

“不过凛音你也不要觉得心水姐姐过于高冷，骄傲，在我看来，能配的和我家凛音妹妹一切双修的，也就只有我了。”

呵呵，凛音心中苦笑，心水小姐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心水目光柔美却又执着的看着凛音，继续追问道：“如何，你答应么？”

修行之道，孤单而危险，凛音虽然进步很快，但也都是靠着机缘巧合，总不可能一直有那么好的巧合。

而心水的实力，见识，造诣都远超自己，自己如能和她一起练习剑法，还有其他，她一定会给自己很好的指导，她的剑法，秘法自己就是旁边看看也能有很大的启迪，再者，如此确实可以避免德川之流的骚扰，特别是德川他们那几个的实力还比现在的自己强，今天若不是近藤和心水相继赶到，在这无人的树林，自己只怕拼劲全力也可能要吃亏。

如此看来，似乎凛音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能和心水姐姐一起双修，是凛音的荣幸。”

不知为何，听了凛音的答复心水却是眼前一亮，似乎带着某种超乎修炼范畴的异样的欣喜与期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