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772章

“你要杀我，就杀吧，不过只是白费力气。”冰芷看到凛音，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扭过头去说道。

凛音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镜之空间，从怀中拿出一条丝巾，盖在她的腰间。

“哎？”冰芷有些意外凛音的行为。

一条丝巾也遮不住衣服被撕的一塌糊涂的冰芷，凛音还是扭过头去，不好意思看她，说道：“你现在无力反抗，我杀了你，百姬中便少一个对手，怎么就白费力气了？”

“你，就是镜凛音吧。”

“哎？你知道我？”

“我之前就知道你，可能你没有注意到我，她们都说西屋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不过早被西屋的最强者玉衣比大小姐看上了，不过，我们东屋，垂涎你的，如饥似渴的姑娘们，可有不少呢，你在这里嘲笑我，当心下场和我一样，不，或许比我更惨。”

自己都这样了，也不知冰芷何来的立场幸灾乐祸的瞅了一眼凛音。

凛音听了也是脸色羞红，不有自主的并拢双腿，拉了拉短裙，气恼的喝道：“谁，谁问你这些啦？回答我的问题！”

“凛音姑娘，听说你是最近才奈落黄泉的，那也就不奇怪了。”

“不奇怪什么？”

“你不知道黄泉的规矩。”

“规矩？”凛音疑惑道。

“在黄泉，女修，妖姬们若是被对手击败，强行羞辱夺去了清白，那就等同于被杀，再无脸作为强者在黄泉闯荡浪迹。我失败了，又被阳子夺去了一切，就算我能活过一周，回到上面，也没脸再和其他百姬一起修炼，比试了，我会主动向大家认输，退出选拔，要送我去做苦力还是怎样，都任由罗刹道处置了。”冰芷生无可恋的说道。

“什么？还有这种规矩？”

“不错，这是黄泉自古以来，某位在暗中掌控黄泉国的大能者定下的规矩，谁如果被人击败，被人那个了……还继续厚颜无耻的修行，夺宝，就会被整个黄泉国不容，被视为是最下贱的女人，甚至，直接受到黄泉国冥冥中力量的诅咒，将会凄惨到难以想象……”冰芷说着，没有哭却有泪，似乎已经彻底绝望。

黄泉女修，一旦战败又不被放过，等同于被杀，已经失去做强者的资格了。

这是黄泉铁则。

不过，冰芷又告诉凛音，还有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嫁给那个战胜自己的人，成为他（她）的妻子，或是小妾，哪怕奴隶，只要对胜利者唯命是从，那就可以继续修行。

否则，一旦消息传出去，就会被整个黄泉的其他女修不容，鄙夷，甚至遭受到来自黄泉本身的诅咒。

“竟然有这样的铁则。”凛音不由感到有些双腿发软，她茫然的走了几步，扶着旁边的粗大石柱，低着头，秀发披散。

“不过，只有战败会如此，若是寻常的相恋，两情相悦，哪怕只是随便玩玩，不论吃不吃亏，倒是不妨事。”冰芷说道。

凛音有些同情的看着冰芷：“那冰芷姑娘，难道你就打算……”

“我在这里死了倒好，不用上去受大家的目光。她们会怎样看待一个战败的女人，想想就心如刀绞。但我宁可被卖到黄泉青楼，或是做苦役百年，也绝不会做那个女人的妻妾的！”冰芷总算在此事上，还有一份坚持。

“可是，你越是恨她，难道这份羞辱，岂不是越重么？”

“是，是……呜呜呜。”冰芷哭了起来，“你走吧，让我被怪物吃掉也好，死了干净！你既然不愿杀我，脏了你的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冰芷姑娘，你我本来素不相识，非我同情你，但是，我只是觉得，黄泉国里的女人们，命运也太可怜了。”

“呵呵呵呵呵……”冰芷忽然神经兮兮的笑起来，“这里可是黄泉啊，不可怜，难不成还想幸福？谁奈落至此，不是命运悲惨，有的，只是悲惨与绝望之间的差别而已，想要幸福，何不上高天原？”

冰芷的眼神多少有些闪烁的仰望苍茫，似乎心中对于高天，还是心存幻想。

“给，吃下去，身体会好些的。”凛音镜之空间中虽然没有食物，但却不乏灵药，她拿出一粒，给冰芷服下。

冰芷的气力慢慢恢复，或是说她近乎死去的意志，多少又复苏了些，她在凛音的搀扶下站起来，和凛音一起，坐在石柱之下。

“凛音姑娘，她们私下都说你多么多么漂亮，多么让人夜不能寐，想入非非，但没想到，你的心地，竟也如此善良，如此境遇下，你还愿意帮我，帮我这个已经失去在黄泉修行资格的女人，不，我已经不配称为女人，最多就是一件弃物而已。”冰芷抱着淤青的膝盖，失落的说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冰芷姑娘何必见外，再者，你也不要如此看轻自己。”

“我哪有看轻，这便是赤条条的事实吧……”

“冰芷姑娘，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来到黄泉的么？还是说，本来就是生在黄泉国？”

冰芷摇摇头，说道：“我本是奈良京的一名巫女，我十六岁时，已达北斗之境，拥有了数百年不老的容颜，二十六岁位列天下十大强者之一，那时的奈良王朝，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挑战了，其他强者多是老朽。于是，我的目标，放在了更高的境界，高天原。”

“然而，我过天门失败，被打落到黄泉。天门，绝非那么轻易想闯就闯的，特别是最后一道，闯过就是高天原，成了高天之境了。但一旦失败，不是身死魂灭，就是被打落黄泉。在这黄泉国，还是有不少因为过天门失败，而坠落黄泉国的修行者的，不过我毕竟还有着不俗实力和天赋，在这里刻苦修行，磨练，还加入了一个氏族，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回高天原，至少能返回人间，可没想到，今天竟然遭到如此的失败，一切，都完了，唉……”

冰芷幽叹一声，又流下来眼泪。

“真不知，为何黄泉会有这样的铁律！”凛音气愤的说。

“黄泉国，本就是让生灵受难，让恶鬼享乐，肆虐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如此的惩罚对于女修来说，比死更悲苦吧。”冰芷无念的说道。 之后的几天，凛音也不忍心放着冰芷在这里等死，她战意全无，放任她一个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便一直守这冰芷，相比其他黄泉女子，动不动就算计，陷害自己，这更让冰芷感动。

期间，凛音也在周围击杀了一些胆敢靠近的妖怪，呆的时间长了，凛音感到在这种无灵能，环境恶劣，重力巨大的特殊环境中，对于练体果真大有好处！

至于食物，在这里凛音从河中捕鱼，冰芷在附近采摘野菜，也到对付过去了。

一日凛音回到岩柱中的隐藏处，却看到冰芷拿着自己的刀对着脖子，想要自杀，却又犹豫不定。

凛音上前，一把打落她的刀。

“你做什么？我不顾自己修炼，在这里守着你这么几天，你却又要寻死？那我何必管你？”凛音也是又生气，又同情，责怪道。

“凛音姑娘……呜呜呜……”冰芷却又哭起来。

她忽然转过身，跪在凛音面前，向着凛音俯下身：“凛音姑娘，如果凛音姑娘真的不愿看我去死，那，那就收我做你的奴隶吧！若是别人，冰芷宁死不从，但凛音姑娘，如此美丽，强大，又真心对冰芷好，冰芷心甘情愿！”

“哎？你，突，突然这么说……这是为什么？”凛音感到十分意外。

“事实上，我之前没有好意思说，战败的女人，不止可以顺从与她的征服者，如果战胜者没有提出要求而不顾她的话，那么她虽是失去了女修的资格，却也可以成为其他人的奴隶，但是……只能成为奴隶。若这样，还能继续修炼，只是要对新主人唯命是从。”

“这……”

“凛音姑娘，我已经万念俱灰，成为黄泉最低贱，最耻辱的女性失败者，即便让我去做苦役，以我现在的心性，也是断无可能通过罗刹道的选拔，迟早还是要被卖到妖魔妓院，生不如死，凛音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收了我吧！”

冰芷跪着仰起头，眼中充满诚恳的哀求，目光如水闪动，倒是叫凛音一时难以拒绝：“凛音姑娘，你叫我做神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听你的话，一辈子服从你，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从此，我的一切，就都属于你了，凛音姑娘，你如此善良，就帮帮我吧……让我做你的奴隶吧！”

“……”没想到来到黄泉，几乎是个强大的妖怪，都想要抓凛音去做奴隶，这会却遇到个求着自己收她做奴隶的，凛音本无那种嗜好，但也不忍心看着冰芷失去求生的意志。

“那好吧，不过话先说在前面，我倒也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但我有着自己重大的使命，你不可妨碍我，明白么？”凛音说道。

“是！主人觉得冰芷碍事，冰芷可以自己找个山洞躲起来，等主人需要的时候，再召见冰芷就好。”冰芷不顾廉耻的跪爬着，扭动腰肢，到了凛音脚边，俯下身，竟然亲吻了凛音的脚。

她抱着凛音纤细白芷的脚说道：“主人……只求你不要抛弃冰芷，只要给冰芷奴隶的身份，那冰芷至少还有身份在这世界活下去，修行下去。”

“别，别这样！快起来吧。”凛音感到脚本上微凉软软的触感，也是有些不适应。

“起来？这……这可不行。”冰芷忽然转过身去，趴在了一块石头上，“主人，今天是主人第一天收了冰芷，请……按照黄泉的惯例，给冰芷一些……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

“就是……惩罚冰芷，让冰芷记住主人的厉害，以后，乖乖听话，不敢违逆主人。”冰芷红着脸，珍珠色短裙下，高跷的圆润臀部轻轻颤动着，期间一抹粉绿的布带。

“哎？不，不必如此吧？你又没犯错。”凛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主人……只有惩罚过冰芷，这仪式才算真正完成，才代表冰芷真的成为你的奴隶了，这样冰芷才能安心，我已经万念俱灰，连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了，只有让冰芷感到，自己的命是属于主人的东西，冰芷才能不擅自轻生，才有勇气在这可怕的世界活下去啊！冰芷可以自豪的对那些看轻冰芷的人说，自己是凛音姑娘的奴隶！这样，就算她们看不起我，冰芷内心也有了依仗！请主人……一定狠狠惩罚冰芷，让我……心里踏实一些，呜呜呜……”

凛音也是无语，这冰芷看来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巨大，已经失去独自生存的意志了，凛音若是不惩罚她，她可能还是无法真正安心，可能还要寻死觅活。

自己做好人，就做到底吧。

“好，这是你自找的，冰芷。”

“是……”

凛音只得走过去，为了让冰芷重新树立生存的意志，她也不再怜惜，一手按住冰芷的腰，一手对着冰芷的屁股，就是一顿狠打。

凛音虽然没有用鞭子什么的，但凛音的手虽然细软，但用力抽起来也是厉害，毕竟战天女超凡的身体基础力量放在这里，抽的冰芷也是哭天喊地，但凛音却知道，这时候不能停，即便哭也要抽的她服帖，否则她无法死心塌地的认识到自己是凛音奴隶的现实，一想不开，有可能要轻生。

“从此以后，你的命，就是属于我的，我不让你去死，不让你伤害自己，看轻自己，你就不准轻视自己的生命，懂么！？”凛音严厉的斥责道。

“是，明白，主人我明白！冰芷是主人的，主人不让冰芷死，冰芷再艰难也要活下去！”

一顿抽完，冰芷一时都起不来，趴在石头上好半天，不住的哭着。

“能走了么？”

“是……”冰芷起身，整理自己的裙子。

“别老在这里呆着，跟我去修炼。”

“是！主人。”凛音那随意的命令却让冰芷内心充实，从此她再也不能沉浸在过去的屈辱中，只要对凛音唯命是从，心里就有了依仗，有了尊严！

之后几日，凛音带着冰芷，一路在无灵窑探查，猎杀妖怪，练就身体。

期间遇到过两次其他女修，一次对方落单，远远的就跑了，还有一次对方也是两人组合，相持了一下，对方看凛音十分自信也不敢轻易冒险动手，也就无事离开了。

七日到，凛音和冰芷，忽然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包围，就这么挪移出了无灵窑。

如此看来，无灵窑无法使用灵能，也不是绝对的，正真强大的手段，依旧可以突破这种限制，但也让凛音感到，罗刹道的手段，远强于自己不知道多少倍，自己想要冒然反抗罗刹道，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七日不见，大部分女修，妖姬都衣衫残破，有些还受了伤。

这次，接她们的是莲华。

莲华有些不满的看了凛音一眼，也没多说，对百姬说道：“本次修行，一共两人阵亡，三人战败被其他百姬夺走了身为女修的资格。总的来说，损失还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其他人，表现的还算不错。”

“来人，将凡噶英，冰芷，尤佳子三人带走，送去做百年苦役，其他人，全都通过了这次修行试炼。”

几名罗刹道的部众，上来将一名妖姬和一名女阴阳师铐了起来拖走，也有两个侍卫向着冰芷走来。

冰芷此时浑身发抖，承受着众人鄙夷，嘲笑的目光，低着头躲在凛音身后，抓住凛音的衣袖。

“请等一下，先别动手。”凛音说道。

“嗯？”莲华走向凛音，“你这小贱人，这次让你侥幸通过了，还费什么话？”

凛音虽然被无端骂了，但也只能忍着，和莲华争吵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她压抑胸口的起伏，说道：“莲华队长，冰芷在裂谷中，已经成为了我的奴隶，所以，你们不能将她带走。”

“什么？”莲华看向冰芷，“是真的么？”

冰芷听到凛音当众毫不犹豫的说出她是凛音的奴隶，非但没有屈辱，反而多了几分自信和踏实，她直接双腿弯曲，跪在凛音脚下，抱着凛音散发热力的大腿，说道：“是……我是凛音主人的奴隶，现在是，今后是，一生一世都是。”

“我去，冰芷啊冰芷，你好歹也是无忧城名扬四方的女修，竟然这么不要脸？做了这个女人的奴隶？还一脸得意的样子？真是传到无忧城，要让大家耻笑了，哈哈哈哈哈哈！”那击败，欺辱阳子走过来，大笑道。

凛音冷冷的望了她一眼。

莲华一把推开阳子：“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再多嘴，当场抽你一百鞭子！”

如此一说，阳子也只好怪怪闭嘴，低头退下，不管还是得意的瞅着冰芷，心里别提有多爽。

莲华看向凛音和冰芷，思考了下，“看来你们还懂得利用黄泉的规则？若是在外面，战败的女人，确实可以认别人为主人，从而获得继续修行的资格。但是，你们这是在百姬夜行之中，战败了，就要送去做苦役，或是卖掉，这是百姬夜行的规矩，岂能改变？”

“莲华队长，难道罗刹道的规矩，还能大过黄泉的世界规则？”凛音反问道。

“你说什么？你敢质疑我的决定？难不成，你也想一起去做百年苦役？”莲华一把托起凛音的下巴。 “我怎么敢质疑莲华队长。”凛音带着几分柔和，几分冷傲的说道，“我只是提醒莲华姐姐，别一时做出了有违世界规则的事情，这样，反倒要对莲华姐姐不好了。”

“什么？”莲华望着凛音，虽然是还在为捉凛音时，导致稻叶子，也就是莲华秘密的小情妇被若雷杀死一时嫉恨凛音，但凛音一面女神范的容颜，也让她心里感到难以恨之入骨，莲华也不想真的把害死凛音，更多的，是想要狠狠的惩罚凛音，让自己出气，发泄。加之凛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不能因为怨恨，让自己犯下错误。

“好，算你说的还有几分道理，此事，容我禀报罗刹女，再做决断。”

莲华当即使用灵宝，意识传音给罗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