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356章

“呵呵，这个啊……”雨京香微微一笑，“十二月相仪，乃是我藤原氏祖传的圣迹，就在这府邸之中，由我掌管，不过，这东西牵扯到整个藤原氏的根基，我也不能随意安排，凛音你可按照悬赏的奖励前去观摩，此外我再送你每月一夜的免费观摩时间，作为我的学生，这个特权，还是有的。”

“多谢雨京香大人！”凛音这一次磕头了，感激不敬，雨京香大人对自己这么好，虽然之前好像对自己的举止有些奇怪，但又算什么？或许只是自己太过敏感而已。

雨京香公务在身，又交代了几句就离去了。

凛音于是在书屋之中翻看起方术书籍来，至于书屋本身放的那些书，虽然多，但大都是通史，文学，诗歌这些，凛音暂时还无暇去看。

只是，凛音也明白，将来要提升自己的意境，提升灵魂之道，那茶器，文学，诗词这些也都是要好好学的，虽然实话实说，凛音不大喜欢学文史和诗词……

凛音打开第一本，这似乎是阴阳师入门方术最基础的书籍，但也不是那种泛泛而谈，而是上来就直接教习方术的。

方术，实际上只是阴阳师所掌握的诸多技能的一个门类，其他诸如驱使式神，天文，地理，自然，农林，占卜算卦，诗词乐器等等，五花八门，阴阳师可谓宫中一宝，能解决各种繁杂的问题，当然，方术和驱使式神却是战斗中最重要的手段。

大部分武士是无法驱使式神的，因为他们没有办法使用复杂的式神录，这式神录是让式神们战斗之外休息的特殊法器，越是高级的式神录，越是能收容强大的式神，但对于方术和心念，演算等要求也是更高，这是非常复杂的一条修炼道路，通常武士是没有余力再去研习了，学些方术已经算不错了，毕竟，人的寿命是有限的，要想延长寿命就要提高境界，无论武士之道还是阴阳师，僧人之道，提高境界考的是强化提升体内魂玉，并不需要什么东西都学，否则以大部分修行者的悟性来说，生命有限的时间是不够用的。

然而凛音不同，凛音拥有古镜，古镜可以收容式神，目前尚不知道古镜收容式神实力的上限，而且，凛音自己就能御魂，可以猎取大量妖魂给式神补充灵能，因此也不担心式神的消耗问题，大部分修行者为什么要把式神放在式神录，而不是一直呆在身边，除了一些场合和战斗方便性的理由之外，主要的就是式神在式神录当中消耗是非常低的，但是一但出战，和人需要吃饭一样消耗妖魂量就多多了。

然而，长期呆在式神录当中，无法活动，式神处在浑浑噩噩中，是无法修炼的，并且有些式神对主人的忠心也会下贱，总之式神录是一个无奈的产物，并非式神喜欢呆在式神录里面。

那当然是呆在镜之空间这样的实在空间里面自由，舒服啦。

而且镜之空间中参悟修行秘法极快，这对式神也同样有效，但可能效果比凛音稍微差些，毕竟悟性不一样。

而凛音拿到的这些方术书籍，第一本叫做：《古方术记》，记载了上古代代传承的一些方术，由浅入深，涵盖毕竟广泛。

这《古方术记》里面主要讲述八大属性方术，风，水，火，土，金，木，雷，冰。

并非说自然类的灵能的只有这八种，只是这八种比较通常而已。

凛音坐在屋子里，外面景色宜人，凛音则是将书收入了镜子。

男孩子的凛音出现在镜之空间中。

这本书，虽然基础，但却是藤原氏家传的古书，内容不算太稀罕，但书本身却有着古物的艺术价值，所以也是件六级宝物，可以直接收纳入镜子，否则，一些不到六级的宝物，凛音就只能让神乐或犬魔出来拿着，再将神乐收入镜中。

“啊！”凛音恍然，忘记让犬魔和雨京香大人相见了，或许对雨京香来说不过一条当年养的狗，但对犬魔来说还是非常看重的，不过雨京香也确实繁忙，下次她有空时再找机会吧。

凛音这次拿到方术书籍，来到镜中，急于修行，也不去看男孩子的自己是不是更加有女人味了一点，而是来到月华的洞室，直接开始学习方术。

要知道，镜之空间内学习这些秘术，技法的速度可是外面的百倍！

凛音简直如同看书一般，看玩一页，也就学会了。

这学习方术的速度可是叹为观止了。

而后凛音直接在里面练习，毕竟自己的灵体也是有微弱的灵能的，而且灵体的灵能，实际上也是来自于外面的身体内的灵宫，说是微弱，因为灵体只能容纳少量灵能，但用掉之后又马上能恢复，毕竟凛音的灵宫灵能储量相对于自己的灵体那就是海量了。

八属性方术，各有偏向攻击类的，也有一些辅助自身的，也有干扰对手的，总之凛音因为学的太快太快，也就都学了。

“呼！”男孩子的凛音手指一点，一道火球就从指间飞了出去，打在洞壁上，洞壁毫无反应。

毕竟，灵体的凛音威能太弱，而且那镜之空间的洞壁和各种材料，坚硬的不可思议，根本无法破坏分毫，凛音曾设法将镜之空间中坚硬的石灯搬出来，但是无法做到，凡是镜之空间本身的摆设都无法搬出，能拿出的东西，如天女羽衣，口红这些物品，就没有难么坚硬了。

凛音又一摆手，一道晶莹亮蓝色的冰锥飞出，带着片片飘雪，将不远处的一座石笋冰冻，但不久变消散了，石笋完好如初。

凛音不过练习了一个下午，就已经学会了七八种方术，并且，这些基础方术，凛音都可以做到瞬发，不需要念咒。

几乎每一种方术，她都只有在一开始练习的时候念过一两次咒，之后，那咒语的启示，寓意和解构，她都完全理解，一旦完全理解之后，就不需要再念咒而可以实现心念瞬发了。

这也就是那晴明的本事，当然，凛音相信雨京香肯定也是能做到大部分咒语瞬发的，之前只是为了给凛音演示，才念的咒文。

想不到晴明的看家本领，凛音一下午就掌握了，当然，这全靠这镜之空间。

不然，除非雨京香这样境界的高人当面演示，否则凛音要自己摸索感悟，哪里能学的这么快。

学的飞速，凛音的兴致也是越来越高，一学学到半夜，总共学会了十六道方术。

“差不多了。”凛音笑道，她心意无想，回到了外界。

凛音睁开眼睛，起身，身子坐了一天，也想去活动一下，毕竟凛音是非常喜欢各种运动的女生。

此时外面已经是深夜了，明月高悬。

“镜凛音。”一个冰冷的女孩子声音。

凛音一看，星紫小姐站在式台一边。

“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何好似灵魂出窍？”星紫怀疑的问道。

“哎？啊……这，这是我在冥想修行而已。”凛音含糊答道，星紫不知为何，到了雨京香的府邸见面后，凛音总觉得她看自己有点点敌意，所以自然不会随便说出镜之空间。

“是么……哼。”星紫似乎不信任的望了凛音一眼，说道：“雨京香大人，让我将那藤原家的悬殊奖励交给你。” 星紫拿出一个黑色的纸卷，这黑纸似乎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外面绣着精美的藤原家家纹。星紫当着凛音的面打开，上面大片空白，只在左上角写着一个金色的正字。

“这是功绩帖，每个正代表五点藤原氏的功绩，这府邸外院西南侧就有功绩屋，消费或是兑换勾玉，功绩上面的金粉会被藤原氏的职人用特殊的手段抹去，你可不要企图自己在上面画正字，藤原本家都有记录。”星紫把黑色纸卷交给凛音。

“凛音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星紫小姐怕是小看我了。”凛音还是很礼貌，不知星紫为何对她有所不满。

星紫又拿出一枚纽扣大小的红色玉币，“这是参悟十二月相仪的玉币，红色的这种，一个代表一夜。”

“多谢星紫小姐。”凛音接过这些东西。

星紫似乎有些厌恶的审视凛音：“雨京香大人吩咐我的事情我都办完了，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你！”

“哎？”凛音一愣，“不知凛音哪里招惹星紫小姐了？”

“哼，镜凛音，你在雨京香大人面前装乖巧，对我可没用，你竟然厚颜无耻的要求雨京香大人让你住在这书房，你不过就是个刚来的下人，竟然住在雨京香大人时常理政的书房，你是何居心？”

“星紫小姐，你恐怕误会了，无论是留在府上，还是住在这里，都是雨京香大人的意思，并非凛音主动去求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凛音无端被骂，也是不爽，语气冷下来反驳道。

“哼……还不是你用了什么下贱的手段勾引的大人！”星紫瞪了凛音一眼，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你……”凛音感到实在莫名其妙。

不过，凛音并非小气的女人，星紫走了，这事情凛音也就忘了，她倒是急于修行，于是连夜就去找那十二月相仪的地方，只是刚才忘记问具体所在了，这园子非常的大，又分内外院，在深夜之中凛音也是找的有些迷茫。

“不好……我好像迷路了。”

能让凛音迷路，一来深夜中园子里树木山水错落复杂，二来这里的园林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笼罩，凛音的灵能探查无效，甚至方向感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走着走着，凛音走到了一片似乎久未打理的荒僻之地，这里石板路几乎没入杂草枯叶之中，四周高草，灌木丛生。

凛音想要回头又觉得走了太多的路了，不如继续向前说不定能绕出来还来得快些，却走到一片极为荒僻的古树，废旧神社之间，那树下的空地上，杂草枯叶覆盖，但凛音总觉得，隐隐有某种力量在自己脚下悸动。

她尝试用领域扫开一些落叶，一处古老的石雕显露出来。

这石雕的风格好似哪里见过？

凛音用领域之力将大片落叶都扫开，脚下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古老石阵。

“这是！”凛音心中一惊，她恍然想起了什么。

她赶忙拿出那在美浓得到的镜女一族被害后留下的那张用悲伤意境画成的古老地图，凛音又拿出之前在夜市随手买的平安京城地图核对，惊讶的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和那镜女古老地图上所画的那关西的石阵位置，非常相似。

“阳之御阵！”凛音心中大惊。

“主人，你也感觉到了？”在镜中的神乐说道：“这石阵散发着和樱名谷的阴之御阵很是对应的波动，这应该就是樱名谷的阴之御阵对应的阳之御阵！”

和凛音的判断一样！

凛音不禁感慨，最近在平安京一心想见雨京香大人，也无暇去顾及此事，不想却在雨京香的府邸后院找到了阳之御阵。

“主人，虽然如此，但你万不可随意激发这御阵。”

“我明白。”

虽然凛音非常信任雨京香，但这府邸还有其他人，而这里可是连接着自己的大本营，自己的姐妹们，那珍贵的矿脉都在樱名谷，在没有认安全无疑之前，凛音自然不会随便就激发这御阵，让自己的大本营大门敞开，让姐妹们受到威胁。

凛音默默记下此地，知道了可以往来万里之遥的两地，回去见姐妹们的方法，姐妹们也能随时来平安京，凛音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

只是，尚不急着激发，等一切都安定了然才可行此事，况且这是雨京香的府邸，自己也要先争得她的许可，否在在关白大人的私宅开一扇通往关东的后门，这也大为不妥。

凛音离开这里，绕出了深深庭院，不知不觉，来到了外院，只见那看门的消瘦老者正好打着灯笼往这边走来。

“老伯。”凛音行礼。

“镜姑娘啊，大小姐都已经交代过了，这里就如同你自己的家，可以自由出入，不必拘礼。”老者说道。

“大小姐？”

“呵呵，我和己卯老弟一直侍奉藤原家，在关白大人很小的时候就是她的侍从了。”

“原来如此，老伯，凛音已经得到关白大人的允许，想要去参悟那十二月相仪，只是不知在何处？”

“嗯，此事我也知晓，沿着我身后这条小路一直走，登上那后院北方的小山坡，十二月相仪就在那山坡顶上。”

“多谢老伯。”

“嗯，我今夜巡视，你自去便是。”

凛音按照老伯所说，走了许久，来到那后院的下山坡，在这里，可以回望关白府邸，整个都是郁郁葱葱的园林，只有少数雅致的建筑在黑夜里亮着微微灯火，凛音感慨，这关白府还真是大，里面连小山都有。

山顶上有着一座红色鸟居，一个胖老者坐在鸟居边上吃酒。

“请问……”

“吆，这不是大小姐新来的相好镜姑娘么？”没等凛音说完那胖老者醉醺醺的说道：“你来这里必定是要参悟十二月相仪吧？”

凛音一脸尴尬，什么相好吗？

不过此时不是在意这种问题的时候，凛音还是恭敬的说道：“凛音正是来参悟那十二月相仪的。”

“把玉币交给我。”老者伸出胖乎乎的粗短手来。

凛音拿出红色玉币放在老者手中。

“你站到那鸟居下面，我自会将你送到十二月相仪那里。”老者说道。

“多谢老伯，对了，老伯，凛音除了这玉币，还得到关白大人许可，每月还可以额外参悟一夜，不知该怎么做？”

“此事关白大人已经支会我，我自有记载，你每个月任意一天，只要没有其他人在参悟，你来便是。”

这下凛音放心了，她走在鸟居下。

胖老者默念咒文，忽然鸟居当中出现了一道奇妙的光澜带着凛音就消失了。

凛音只觉一阵眩晕，感觉比她进入镜之空间还要头晕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四下幽暗的空间之中。

她脚踩着一座不大的悬浮铜台，铜台在缓缓移动，四周隐约可见一道道巨大的古老铜环，在按照某种规律，缓缓运转。

凛音发现，其中有一道铜环之上，有着一个刻画着奇异秘纹的球体，那球体，被一座悬浮的古老金属灯塔所照耀，形成了犹如勾玉般的一轮月白之光。

“为何，这灯塔照耀在昏暗的球体上，会出现月亮的样子？”凛音心中疑惑，她四下观察，却没有看到什么。

“不对！”虽然看不到，但是凛音感到，在她周围，还有许多黑暗中运行的大铁球，正是那铁球的投影透射在铜球之上，剩下的部分就如同月亮。

凛音是来自现实世界的，对于这个道理非常好理解，只是古人的话，只怕光是参悟出这一层就要花费许久了，然而在这里参悟的代价可是极大的。

“嗯？”凛音隐约感到，一个沉重的不可见的黑暗铁球向着自己所在的地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