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329章

“我若真想要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凛音冷冷道。

“还不闭嘴！”贺茂忠行呵斥道，“此乃我阴阳寮的上级衙门，你胆敢如此和一条大人说话？”

贺茂忠行浑身强大的威压散发开来，让凛音不由感到一阵寒意，不由后退两步。

“九条，这女人究竟是何人？”贺茂忠行问道。

“贺茂大人，这女子叫镜凛音，自称是奉关白大人口谕来此任职的。”九条等几人也从大殿内出来了，回答道。

“什么？关白大人？”贺茂也是变得眼神郑重，“等等，你说自称是什么意思？”

“她自称奉关白大人口谕。”

“那你们有没有核实？”

“这……还没有……”

“荒唐！没有核实，就擅自让这个女人进宝库？为何不去核实？”贺茂呵斥道，那强大的威压直接让九条“噗通！”一声跪下了。

“大人，公务繁忙没能来得及……”

“你们到底给她安排了什么官职，让她进了宝库还打碎了古物？”

这时候凛音开口了：“阴阳净允，大人。”

“阴阳净允？”贺茂一愣，满脸怒容的看着九条：“九条西丞，这些年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太玩忽职守了吧！不加核实，就胡乱安排，若这女人是假传关白大人的口谕，应对立即拘捕，若是真的奉命前来，看她身手如此不凡，竟然能和晴明打成平手，为何又只给她安排一个打扫卫生的工作来羞辱她？我若是她，身怀绝技来朝廷效力，却被如此排挤冷遇，也要打碎你几个花瓶泄愤！情有可原！”

“大人……这……”九条和枫园直接被骂懵了，明明是凛音闯了祸，怎么他们背锅。

贺茂转过身，面向高挑的凛音，也是露出几分欣赏：“镜姑娘好身手啊，是我管理不周怠慢了镜姑娘，几个花瓶而已，既然镜姑娘心中不快，打碎了，也就罢了。”

“什么！？？？这，这可是法皇大人的寿礼啊！”一条叫起来。

“一条大人，请稍安勿躁，此事看来是个误会，寿礼么，老夫来想办法解决。”贺茂安抚道，一条官位和他一样，但是作为上级衙门，贺茂也是只能客客气气的。

“贺茂大人。”凛音也以向贺茂微微行礼，说道：“这些花瓶确实是凛音不善家务，粗心才打碎了，并非是可以泄愤，凛音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生气，打碎的花瓶，凛音会想办法赔偿的。”

“镜姑娘，此事稍后再说，不过，话说回来，镜姑娘的话，老夫还是要派人去核实的。”

“凛音又怎敢假传关白大人的口谕。这对凛音又有什么好处？”

“也是，老夫感觉镜姑娘也不像说谎的女人，一旦核实之后，以镜姑娘的实力，你如果还愿意呆在我阴阳寮，你的官职，老夫亲自安排。”

“谢大人。”凛音行礼道。

那晴明走到凛音身边说道：“镜姑娘，改天教我剑术如何？我可以教你方术哦，我们两个互相学习。”

“承蒙抬举，不过我没兴趣。”凛音冷冷的说道。

“贺茂大人！”那一条终于忍不出怒了，“您是阴阳头，又是这平安京德高望重的大阴阳师，您的话，我一条可以给你面子，但是，这花瓶是要代表太政大臣送给法皇的，太政大臣一怒，我们谁担待得起？这女人是有点身手，但放眼平安京，实力强过这女人不知道多少倍的高手多了去了，你为何如此偏袒？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只能找内务卿大人去说理去了！”

“呵呵，一条大人，先不要急，这礼物，老夫说了我来准备，一条大人既然要看到个说法，我现在就和大人一起去宝物殿，我们去挑选一样更好的，带有法力的宝贝，送给法皇，岂不是更妙，那法皇，在阴阳之道的造诣，可也是极深啊。你说他是喜欢一个寻常的古物，还是一件法器呢？”贺茂走到一条面前安抚道。

一条听了点点头，“嗯，这话倒也在理，此事关系重大，我们现在就去！”

“好，好，现在就去。”贺茂点头：“我虽然没有权利取出宝物，但是我们选好了，再奏请内卿省批准就好。”

在一旁的凛音，心中却是有些不安，他们不会要去宝物殿吧。

一条还是不甘心的看向凛音：“可话虽如此，这个女人打伤我那么多人，你们的助屋大人也让她重伤，还对我极度无礼，岂能就此放过？”

贺茂脸色也沉了下来：“一条大人，这就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了！”

“此话怎讲？”

“这打碎了太政大臣的寿礼是罪，但是你我要是真的误伤了关白大人派来的人，难道就能轻松了么？太政大臣还不是要看关白大人的意思？”

“啊，这……”一条恍然，若凛音真是关白大人派来的亲信，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镜，镜姑娘，之前我审问你，你为何不早说？”一条指凛音说道，凛音懒得理他。

“不过此事还在核实中，所以我说一条大人，稍安勿躁么。”

这下一条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那贺茂忠行看向凛音：“麻烦镜姑娘也跟我们一起走吧，老夫话还是实话实说，如果你真的是关白大人派来的，那这件事，也就是一个误会，如果不是，那只有赎罪并罚，老夫会亲自将你抓住，卸去你的反抗之力，将你交给一条大人，任由他处置！”

贺茂忠行也并非是忠厚善类，只是骨子里正直之中又带着点圆滑。

“这还差不多。”一条点头。

贺茂又对九条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确认！”

“是，是——”九条看看枫园，“你去！”

“啊？我？”

“让你去，你就快去！”

那枫园官职最低，只能灰溜溜的前去。

贺茂又叫来几名擅长医道的阴阳师，带被凛音打伤的人去疗伤，当然，助屋和几个伤的重的只能找侍从来抬去疗伤了。

“镜姑娘，那么就请跟我们一起来吧。”贺茂说道。

“好。”凛音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常的答道。

“晴明，你也一起吧，宝物殿，还是你比较了解。”

“是，老师。”晴明恭敬应承。

一行人来到宝库，在那外殿，包括晴明在内，一个个依例，在阴阳镜面前照一照。

那晴明，贺茂都是带着储物宝贝的，他们将自己的储物宝贝交给在外殿看守的阴阳师，才进入，凛音也去照了，没有问题，也跟着他们进去。

到了宝物殿门口。

那贺茂也是有着宝物殿钥匙的，宝物殿钥匙一共就三分，一分在助屋这里，一分在贺茂这里，另一份则是存在内务省的秘密库房，作为备用。

那贺茂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锁，凛音心呯呯直跳。

贺茂对凛音，九条等人说道：“你们在外面等候。”

他带着晴明，一条三人进入，一边走，一边贺茂还给一条介绍，这一条也是十分新鲜，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进阴阳寮的宝物库。

站在外面的凛音，尽管心中甚为紧张，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平静如水。

她没有去看周围人的眼睛，因为她平时就不曾会去注意男人，如果这时候去看，反倒显得反常，兴许会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几人进去有一会了，似乎没有传出什么异样，毕竟宝物殿巨大，宝物，材料众多又光线昏暗。

但是渐渐的，凛音感到里面气氛有些不对。

“怎么回事！？？”

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传来贺茂的声音，这宝物殿建造的非同寻常，关上大门之后，里面的声音外面是几乎听不见的，但是此刻大门却是开着。

“什么！？这，这里也？？？”

“不会吧！”这是晴明的声音。

“怎么了？到底怎么啦？”一条似乎还一头雾水。

不一会，凛音感到整座宝物殿都震颤起来，因为那贺茂的强大气息，那气息中蕴含着愤怒与焦虑。

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贺茂忠行和晴明，一条三人快步走出宝物殿，贺茂脸色铁青，到了门口他就问那守卫：“这几天，有什么进入过宝物殿？”

那守卫一愣，说道：“前两天并非我当值，不过我这里都有记录。”

他拿出一个本子，念道：“五天前，大人您进过宝物殿以内务府批文取走勾玉三十枚之后，到刚才为止……”

那侍卫念着本子读道：“这上面记载，除了新来的阴阳净允镜，镜凛音昨日进入宝物殿打扫卫生，于今晨离开，就没别人了。”

贺茂忠行怒视凛音，那强大的气息让凛音感到空前的压力，让凛音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你，你想干什么？”凛音却好似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是啊，里面的吼声，并没有详细的说出宝库内大量宝物失窃，如果凛音事先就知道对方是指的这件事，那不就等于承认了么？

“镜姑娘！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装模作样了吧？”贺茂忠行面色铁青。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人不妨明说，说我装模作样，大人又是卖的什么关子？”凛音挺起胸高傲的回敬，虽然心中呯呯直跳。

这时晴明的语气也低沉而冷漠起来：“镜姑娘，宝物殿内，大量的珍贵材料，宝物失窃，就在你打扫卫生那段时间前后。”

听了这话，凛音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略显吃惊：“哦？是么？丢了对此多的宝物那可真是不妙呢！只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镜姑娘，那一条大人说你态度傲慢，我只当还是误会，没想到，你竟敢在老夫面前也如此放肆！”

贺茂宗行忽然手中出现两道咒符，口中念起古老的咒文：“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朱雀，后有玄武……喝！”

那两道咒符向着凛音飘来，凛音自然本能的后退却发现那咒符化作道道浓烟，一时间竟然封住了凛音的领域感知，将她包围在烟雾之中。

忽然，烟雾中伸出两只带着锁链的青蓝色巨大鬼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凛音的胳膊。

“啊——！”凛音感到自己的双臂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反扭，一阵手臂都要断了的剧痛，那压倒性的巨力不仅拿住凛音的手，而且用力一按，将凛音按倒在地。

烟雾渐渐汇聚成两团灰色的云朵，悬浮在凛音身体两边，每一团都伸出一只极为粗壮的鬼手，按着凛音，那鬼手的手腕都比凛音腰还粗。

“放开我！啊……”凛音痛苦的喊叫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晴明在一旁冷眼旁观，贺茂却是怒道：“镜凛音，你打碎花瓶，因是我等怠慢你，你心中不满，尚情有可原，但是，你竟敢盗取我阴阳寮宝库将近两成的珍宝与稀有材料，你该当何罪！？就是将你腰斩，挂在城头示众，都算是宽容你了！”

旁边的九条等也是大惊。

那九条指着凛音跳起来骂道：“想不到你竟然盗取了我阴阳寮宝库这么多宝物！我们还真是小看了你，你可真敢干啊！镜凛音！”

那一条灰司惊讶之余看到凛音吃苦也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贺茂大人！请你把话说清楚！你德高望重，实力强大，你要强行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加与凛音，凛音也没有办法，但是，你能欺负凛音，难道你还想凌驾于关白大人，凌驾于平安王朝的律法之上么？”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触犯天律，就是天皇法皇也救不了你！盗窃阴阳寮的宝库，等同于盗窃皇室！罪无可恕！几日前，我刚刚清点过这些宝物，而期间，只有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出过此地，你还想抵赖？”贺茂宗行大手一挥，那天空中出现一道长鞭“啪！”抽在凛音的背上！

这一次，凛音却忍住剧痛没有叫喊，而是冷冷道：“贺茂大人，我看你是丢了大量宝物，自知责任重大，老糊涂了！”

“你说什么！？？”贺茂怒如雷霆！

“古人有云，捉奸捉双，捉贼捉脏，试问，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盗取了偌大一个宝库两成的宝物材料，只怕至少要堆积成山了吧？那么，这些东西呢，现在哪里？”凛音目光闪烁的反问道。

“这……”贺茂确实盛怒，也完全肯定凛音就是犯人，但凛音的问题倒是把他问住了。

“且不说那守卫的记录是否准确，即便如记录所言，那你们出入阴阳寮也有记录吧，凛音这几天根本不曾离开过这宝库所在的小岛，如此巨大量的宝物材料，试问我又如何将这些东西带出去的？”

“哼，虽然储物宝物十分稀有，但在平安京的强者之中也不算太少见！镜凛音，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么？”贺茂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