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192章

“雪子小姐，凛音实在是不擅长花言巧语，不如，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真实的，或许就发生在当下的故事。”

“故事？”雪子和雪黛疑惑又略感兴趣的看向凛音。

凛音却是慢慢说道：“这一天，天非常的寒冷，正如这外面一般，天上下着白雪。有两只玉黄色的小鹿，遥望这皑皑白雪之中的山峦，平原，与沟壑，那雪好大，道道山峦，沟壑，已然交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来了。”

雪子看着雪黛，因为火的温暖，似乎也都脸色泛红：“那一定是因为，雪花与雪花相触碰，就会结合在一起吧？”

“哎，呜……呜……”片刻之后，雪黛有些喘息的说道：“为何那两只小鹿只是远远的看着，不踏入那雪地呢，只要踏入，哪怕是践踏，也能令局部的冰雪消融成水吧？为何要高高在上的坐视雪与雪彼此形成美妙的世界呢？”

“因为小鹿背后的月之女神，有着指示呀。”雪子说道。

过了一会，雪子继续说：“月之女神，迷恋那永恒的太阳，何等高洁，能够高高在上的以目光洒下银色的光辉，就足以使雪夜晶莹了，因为有月，雪才会洁白，不是么？”

“嗯哼。”凛音笑道。

又过了许久。

“不过啊，后来呢，那天空中似乎出现了一道极光，让雪上蒙上了局部的红彩呢。”雪子说道。

“可是那极光有些灼热，山沟里的雪些许融化，化作了细细涓流。”雪黛低着头说道。

凛音温柔一笑，“于是，两只小鹿安奈不住，跳上了雪原，顺着那涓流的方向，向着能够躲避风雪的森林走去。”

“嗯……是的……”雪子昂起头，粉唇微抿，“于，于是……那个……天空中飘起一些淡淡的白色云雾。”

“小……小鹿……找到了森林中涓流的源泉，好像是那小小雪邱中的……”

“别，不要！”雪黛却紧张的说道：“那雪邱下的裂谷有危险，不可以随意进入，否则，一旦大地运动，那灼热的熔岩在那裂谷深处，会引发地震，说不定会将小鹿吞没。”

雪子却是靠在雪黛光润的肩头说道：“难道不是会喷发么？那灼热？”

“我……我不知道……”

凛音的声音悠然，“于是呢，小路没有进入那森林中的沟壑，而是穿过雪白的平原，来到了山峰之间，小鹿是非常喜欢爬山的呢，在那山上愉快的跳跃着，因为雪的关系，山峰也是如此的柔软呢……”

“可是，山顶却，却有着鲜艳的花骨朵……”雪子说道。

“那正是，小鹿爱吃的东西呢。”凛音嫣然一笑。

“哎？……啊！”

“小鹿在山上玩腻了，于是下到平原上，可能是玩的累了吧，是不是，会口渴呢？雪子，你说呢？”

“会……会……的。”

“哎呀，可是，却发现森林后面的冰雪，因为两道熔岩的交融，融化的好快啊，这哪里是沟渠，简直就如同河流，如同洪水一般呢……”

“……”

“……”

“怎么了？”凛音带着肆意的娇笑问道，“为何我感到大地的震颤？”

“说呀，说下去呀，雪子？雪黛？你们怎了？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把这个故事讲完？”

“凛音小姐……我，只靠我和妹妹，讲，讲不完了……女神，帮帮我们……帮我们讲完吧……”

“那么雪黛呢？也要听我帮你们讲完么？”

“人家不……不知道啦……嗯……不行了……求女神讲完！”

凛音目光忽然变得冷艳高凌，如同那姣姣银月，掌控夜幕下的众生，她带着命令般的气息低语：“都趴下。”

…… …… …… ……

凛音何等境界，堪称过目不忘，只是看了那么一会，两个女生守护二十几年和十几年的最宝贵的秘密，就被凛音一个人知道了，就连雪子和雪黛自己都不知道。

那纹身，并非简单的地图，而是一副绝美的画卷，有青色，红色，黑色，黄色……那画卷上画着山水异兽，神鸟奇花。而这花鸟山水之中，却又暗藏这一副地图。

凛音将其完全记在了脑子里。

雪黛与雪子，过了许久，终于可以起身，穿好衣服。

这会儿，才让紫雨转过身来，来到洞穴深处的篝火这一边。

凛音从紫雨那里拿来她所带的甲斐国，信浓国等周围区域的地图，凛音对地图的认知能力很强，这方面真是与某人不同。

凛音很快找到了那隐藏的地图和这实际地图的重合地方。

“原来是在这里……处在甲斐，信浓交界处的一个神秘山谷之中，只是那山谷内，实际地图却是没有画出，只是画着一座座的山，但凛音却是清楚的记得，那山谷内部再往里，明明地图上没有路的深处的一个地方，就是宝藏的所在地。

许久，雪子得意调整气息，问道：“凛音大人……”

毕竟雪子是过来人，只是那雪黛却还是低着头，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臂之下，喘息着的靠着洞壁半躺着不愿说话，脸色还是很红，头发也比之前凌乱了许多，但似乎也不在意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就是雪子，此时叫凛音的感觉也有些不一样了，似乎带着某种幸福与依恋，

她望着凛音，目光水盈盈的，“凛音大人，你已经知道宝藏的所在地了么？”

“嗯，知道了。”凛音肯定又温柔的点头，眼中也是带着几分愧疚与感激。

“只是一次就记住了么，好厉害……”雪子看着凛音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崇拜，但好似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

“雪子，今晚我们还是暂且在洞中休息吧，外面风雪也大，等到明天，我们再出发前往那宝藏。”凛音说道。

听了之后，雪子一阵脸红，感到了欣慰：“凛音大人可真是体贴呢……”

她还以为凛音会马上催促她们去找宝藏，那样可还是有些虚弱，吃不消呢。

“凛音大人……”雪子似乎有些颤抖，有些欲言又止。

“雪子，你说。”

“这样说，可能很不好意思，毕竟雪子是结过婚的女人，而且……雪子年纪也比凛音小姐要大不少……但是，天，天还是有些冷，可以在你的肩膀上靠一下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雪子变得特别想要依靠眼前这个，刚才被她们视为女神的女子。

凛音一抹秀发，温柔又美艳的笑着，“嗯哼，可以啊，来吧。”

雪子犹如少女般羞涩，悸动的挪动过来，有些犹豫，但凛音身上的香味似乎让她失去了抵抗力，她身体一软，靠在了凛音同样柔嫩的肩头，可她心里却觉得很安心。

“凛音大人，说来可笑，雪子现在在想……”

“想什么？雪子？”

“要是雪子没有结过婚，还是少女的时候，就遇到凛音大人就好了，雪子曾经以为那女生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的，是不认同的，但是……雪子现在的想法变了。”

凛音轻轻抚摸雪子柔顺的秀发，没有说话。

这时候，雪黛起身了，看着雪子小鸟依人，有如找到真正值得依偎的对象一般，不知为何，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爽。

“哼！凛音……大人……我也叫你大人，你满意了吧！你这只会强行命令我们的女人，我……我要报复你！我要让你另外一边的肩膀，也酸痛。”

说着雪黛别别扭扭的挪到凛音另一次，自说自话的也靠在凛音的肩头与胸侧……

凛音并未推开她，今天，特殊的，就任由她们姐妹吧。

紫雨看到这个情况，与凛音眼神对视，马上红脸道：“哎？我，我不用啦！我去帮主人们烧点水……”

以二级皮革水壶装满雪吊在篝火一定距离上烧水，一般的火是不会烧坏的，可以把水烧开。

这一夜，雪还在洞外撕棉扯絮般的下着，大概凛音是只能任由俩姐妹依偎着自己这样安睡了吧，虽然凛音的肩膀纤细，但是却强大而温柔。

“学姐……凛音即使做了这些一定会惹你生气的事，可还是为了你，学姐你就对凛音发怒吧，凛音受着，凛音绝不辩解，也不顶嘴，凛音只会向你认错，哪怕初衷是为了让你苏醒，凛音也认错，好么？学姐。” 甲斐的第一场雪，就是大的出奇，茫茫早晨，洞外的世界已经是一片银装，漫天白絮。

“主人，我们在这么大的风雪之中，能找到宝藏么？”紫雨站在洞口担忧的问道。

“那宝藏的地点是不会变的，或许会困难一些，但也有好处就是不容易被德川和武田的追兵发现，我想，现在德川一定是派出了大量的人到处追捕我们。”凛音道。

雪子也早已起身，虽然那天气寒冷，雪子却一扫往日的忧郁，显得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整个人看上去面色红润，一脸对世界很满足的样子，真是不知为何。

“不错，凛音大人说的有道理，越是雪大，我们越是要尽早出发，那宝藏在甲斐西北，我们此去，路上还要经过踯躅崎馆北面的山地，更是要十分小心。”雪子带着满足的微笑说道。

雪子看看凛音，又说：“只是，天气如此寒冷，凛音大人要注意保暖，冻坏了身子可不好，大人可是我们的主人，也是我们的依靠呀。”

说着雪子蹲下似乎在为凛音整理裙角，脸色也是有点羞涩。

“哎？主人？”紫雨叫自己主人是没问题，可是这雪子怎么也称自己为主人呀？自己什么时候收了雪子这样美艳的人妻当侍女啦？

不过重任当前，凛音也不计较这些细节了。

雪黛也是起身，气色看上去也挺不错的，和雪子差不多，毕竟是姐妹么，但是神情却不大妙，还是有些忌惮和埋怨的看着凛音，似乎凛音占了她多大便宜似得。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尽早出发吧。”雪黛没好气的说。

“嗯，等等。”凛音已然一挥手，拿出白色，浅紫色，浅粉色的四张轻薄却又飘逸的云纱，每一张纱都是都是有六，七尺见方。

“哎？”众女生也是一惊。

“这纱虽然薄，但都是用极为罕见的材料做成的，虽然没有什么法力，但是却因为起材质并非寻常蚕丝，天然带有御寒之力，大家每人披上一张吧。”凛音笑道。

“啊，这，可真是美丽，我就是在德川家也从未见过如此质地的纱。”雪子摸索着一张白色的沙说道，那白纱共有两张。

可是更令几人惊讶的，大家上下端详着凛音的身材，雪黛忍不住问道：“你，你究竟从哪里拿出来这些纱的？”

凛音神秘一笑：“这个，以后有机会自然会告诉你们。”

凛音的云纱，是从那镜之空间拿出来的，之前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这个她也很惊奇，那些女装竟然都是实物，似乎自己的灵魂形体在那镜之空间中也可以穿着，但竟然还可以拿出来。

只是，镜之空间中的巨大的石碑这些自己是没有能力移动的，而且这些女装虽然性感暴露，但却没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有些可惜，好像穿这些衣服纯粹就是为了卖弄**，取悦谁人似的，那材料却是不可思议的高级，反正凛音是没见过，绝非寻常蚕丝，棉布。

风雪飘渺，山林间苍白一片。

姑娘们也是披上美丽又能御寒的云纱踏上了寻找宝藏的道路。

凛音也是一件白纱，紫雨穿着粉色的沙，显得有些可爱，而雪黛则是那件浅紫色的。

凛音对于地图和方向的辨识能力比一般女孩子都要强不少，即使在风雪中，也是按照她所记忆的地图路线，对照那寻常地图，带着大家前行。

比想象的要幸运，或许是风雪太大了，虽然路途难行，到了下午那脚踩进雪地就是没过脚裸了，但似乎也因此，寻常的妖怪都不出来了，一路没有遇到多少麻烦，偶然遇到几只妖狼，或是游荡的那信浓国战败的武士鬼尸，也是被轻易解决。

至于那武田和德川的士兵，武士则是一个也没有遇到。

到了傍晚，凛音她们就安全的从大山背面绕过了踯躅崎馆。

皑皑白雪的山林，渐渐染上一层傍晚的清蓝，少女们继续前行。

“嗯？”凛音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感到有什么在跟着她们，她懵然回头，只见那百米外的大树后面，隐约可见一个飘渺的少女身影，但凛音一眨眼睛，想要看个仔细，浓烈的风雪飘过，那树后又是空空了。

这种情形，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太累了？在雪中产生了幻觉？”凛音感到几分迷惑，她施展开灵能探查，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或许是什么雪地的精灵，要么就是错觉吧？

凛音也没有太过在意。

就这样，她们望着甲斐和信浓交界的西北山地，走了整整三天三夜，可这雪下下停停，到了接近那地图中所标注的山谷之后，雪又骤然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