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1402章

五名阿依努武士，尽皆被凛音和奈奈子斩杀。

凛音胸口起伏着，她杀敌无数，但今天，却是少见的产生一种和过往不同的愤怒。

对于这些残忍凶戾而无知的异族的愤怒。

“凛音姐姐，你怎么了？”奈奈子一脚将那巨汉踢下悬崖，向着凛音走来。

“没事。”凛音轻轻摇头。

“嗯？”

就在这时，凛音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不远处传来。

“你的进步，可真是令人震惊啊，山下来的凛子。哦？这小姑娘又是谁？”代莫，站在山崖边一块巨石上，俯视着她们。 “代莫？”

没等凛音开口，奈奈子却目露凶光，“凛音姐姐，他就是那个你是说的企图偷窥你，又将你扛起来的恶棍吗？”

“啊…是，奈奈子，此人实力很强，在这诞衍天的情况下，比之我修炼御之力之前都未必弱，我们要小心…”凛音自是非常讨厌这代莫，但是奈奈子这样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又让她有些难堪。

“这混账！”

嗖！

奈奈御之力爆发，化作一道粉色的虚影，竟是直接杀向代莫。

“奈奈子！？”凛音印象当中奈奈子是如此冲动暴躁的…

凛音刚刚担心的喊出生来，奈奈子纵身一跃，已经跳到了代莫身前，那代莫也是被弄的有些吃惊。

代莫抽出武士刀，声音粗蛮的喊道，“哪来的小女…”

铮！

奈奈子的肋差，道津神器·探月出翘，一道阴冷犀利的刀光，带着强大御之力的刀刃直接将代莫的武士刀弹开，而奈奈子的类肋差速度极快，身体还在前冲向代莫时手腕反转下落就是一刀。

噗！

代莫，自以为实力可以和凛音较量的代莫，被奈奈子一刀深深的斜斩入胸口，鲜血喷溅。

“啊…”代莫双目圆瞪，难以置信，想要还击带胸口的刀伤太深了，已经影响了他的发力。

而奈奈子单膝跪地没有丝毫停歇，“嚓！”一刀向上刺入代莫的腹部。

“啊！”代莫浑身一阵，已经举起的刀因为抽出和冲击力难以落下。

奈奈子却一步绕到代莫右侧，短刀向上一挑，斩断了代莫的手筋，彻底废了他的右手。

代莫右手喷血，身上也多出喷血，完全僵直的站在哪里，而奈奈子出刀太快，一刀斜扫斩在代莫腿后侧迫使他跪了下来，而后，奈奈子双手反握肋差，御之力爆发。

蓬！嚓！

暴虐的一刀，斩飞了代莫的头颅。

代莫最后的视线天旋地转，头颅滚落到了凛音脚边，一双难以置信，不甘的眼睛依旧瞪了凛音一眼，堕入了黑暗。

而无头的代莫身体，在脖子喷血中倒下。

凛音站在那里，还以为代莫会有什么超乎想象的计量，本来还想着应对的同时要从代莫这里获取一些情报，可没想到，奈奈子忽然如此凶狠，暴怒…这就闪电般接连数刀，把代莫给杀了…

代莫的实力，可是远超其他那些阿依努武士的啊。

奈奈子，生气的时候，竟然如此厉害么？不仅仅是实力问题，还如此暴躁！

奈奈子这才恢复一些平静，她一甩刀剑的血，收了刀跳下岩石，走到凛音身边。

“凛音姐姐，这家伙胆敢如此欺负你，死有余辜！”奈奈子一脚将代莫的头颅踢下了山崖。在奈奈子看来，哪怕自己被攻击，也绝不能容许凛音被欺负！

过去，奈奈子就义无返顾的愿意为了凛音付出自己的一切，而现在，更是不同，她们已经不只以前的姐妹关系了，凛音姐姐是她的妻子！谁敢欺负她的妻子，她绝不饶恕！

“奈奈子…”凛音胸口深深的起伏，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

“哼，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奈奈子的手轻轻搭在凛音丰硕圆润的臀部上，“走吧，凛音姐姐，我们继续上山，看看山顶上的罪孽之源，究竟是什么。”

“哎？嗯…”凛音当然知道自己的行动目的，只是莫名的臀部被奈奈子搭着往前走，好像有一种被这个现在已经十分强大可靠，还有些莫名冲动的小女生掌控的感觉。

终于，凛音和奈奈子，登上了这神山之颠。

然而，这神山的巅峰之上，却什么都没有，苍茫，孤寂…

只有一位衣衫残破，如同枯树皮般的阿依努老者，盘腿坐在山顶的一颗早已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枯树之下，他已经无数岁月没有起身了一直坐在这里，他的双腿已经和树根融为一体。

看到凛音和奈奈子两人走上山巅，沧桑的眼睛露出行将熄灭的一些光泽。

凛音和奈奈子警惕的走到他跟前。

“你是谁？这神山之巅难道就你一人？”凛音抽出武士刀，指向老者问道。

老者目光望着凛音，微微颤抖，“没想到，我能够在走到尽头之前，见到月神本尊啊…”

“什么？”凛音娇躯一颤，感到一种诡异的寒意，“你为什么知道我是谁？”

“来自比邻诸天的月读殿下，老朽本无颜面对你，但你既然来了，也请容许老朽请求你，这一切，罪责都在我，请你饶过我的那些儿子们吧？”老者沧桑道。

“你的儿子们？”

“就是代莫，还有波且他们…他们居住在山顶下方，我知道他们生性凶残淫邪，希望他们没有冒犯你，比邻世界的月读殿下。”

“他们确实冒犯了我，已经被我杀了。”凛音如实道。

老朽身躯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目光却没有露出悲伤，而是露出一种释然，“是吗…如此看来，我神山阿依努一族，也已经走到尽头了，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知道的太多，太透彻的话，或许就觉得生存反而是一种煎熬了。”

凛音不太明白老者的话，都总觉得这老者并未说谎。

“月读殿下，你杀死我吧，让一切都结束，我愧对于你。”老者坦然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要杀死你由我来决定，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我，那么就告诉我一切，为什么你能认出我？为什么我此前从来来过的这诞衍天，会供奉我的画像？”凛音追问道。

“一切，都是诞衍天的大天狗们造成的，是大天狗们在我们阿依努神祗通灵的这一方疆域建造了月神神社，在这山顶后方岩壁下的山洞里，还有许多天狗们带来的月神画像和他们抓来画匠所绘制的月神壁画。”老者目光苍茫的说道。

“大天狗？”凛音不禁想起法皇，“哪个大天狗？”

“大天狗，是通知这诞衍天的最高神祗一族，他们就生活在这山顶上空的云天之上…每当夜晚，在这里，我都可以看到天狗们在夜空飞过，可以看到巨大的天狗在吞噬月亮。”老者吃力的抬头，望向阴沉苍茫的天空。 “天狗食月！？”

历来，天狗就是月亮的天敌，当年凛音前世，月读在夜之食原击败了天狗，获得了夜之食原的统治权。

“这诞衍天，也有月神吗？”凛音问道。

“不，没有，诞衍天有日月，但没有日，月的神明，唯有三界，才有日月神明，月读殿下。”老者沧桑道。

“那你们为何要用我的画像充当月神来供奉？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画像的？”凛音追问。

老者摇摇头，“月读殿下，这些画像都是天狗带来的，我不知道他们如何得到，天狗们统御着一切。”

“那你为何能认得我？你的那些族人可是只把我当成和月神相似的女人，甚至还妄图亵渎！”凛音冷然质问。

老者目光越来越灰暗，“这一切，或许是我们族群该有的劫难，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阿依努族人发现了前往三界的方法，我们有些族人还前往了三界，而我，就是当年前往三界的年轻人之一，不过，最后回到诞衍天的，现在只剩下我一人了，我就是那时得知月读殿下之名的。不知道，我们留在三界天的那些族人，生活的怎么样了…”

凛音想起生活在虾夷的那些蛮夷部族，他们和阿依努人极为相似，想来，就是阿依努人前往三界天的一个分支吧，但显然，在和平安王朝的战争中，他们战败了，只能躲藏在寒冷，荒芜的虾夷。

凛音并没有回答老者的这个问题。

“天狗们，就住在这云层之上么？”凛音仰望阴沉的滚滚乌云。

老者默默点头，闭上了眼睛，仿佛化作了枯树的一部分，不知是死是活，不再说话。

凛音和奈奈子，按照老者的说法在山顶后方的山崖上，果然找到了那个洞穴，里面有着大量月读的壁画，包括月读各个时期的，甚至连她远行夜之食原之前，那少女时代的女剑士形象也有。只是，这些画作应该都是临摹了一些来自三界的作品，在神韵气宇上，还略显不足。

但即使如此，也已经足够影响人心了…

若是原作…

凛音不禁恍然，三界天过去，究竟是谁画了这些月读各个时期的化作，光是被临摹的作品都如此动人。

“凛音姐姐…这真是无礼，虽然画的是很美，但总觉得，有一种连你的过去，你的成长历程都和内心情感，隐私都被人窥探的感觉！”奈奈子看了，心中忧虑又气愤。

“我们走吧。”

“那这洞穴里的壁画…”

“既然按照老人所说，天狗们到处修建神庙供奉我，又找人留下这些壁画，想来远远不止这一处，关键是，找到原稿。”凛音目光冷然，奈奈子都感慨气愤，凛音可是被窥探的女人自己，岂能不感到难受？

走出洞穴，凛音拔出长剑，挥手一剑，斩下一块巨大的岩石，封住了洞口，又施加了一道御之力封印。

“奈奈子，我们要设法上到这云层之上去。”凛音望着苍茫天空上的滚滚乌云说道。

“凛音姐姐，我们要如何飞上天去？”

在三界无比简单的飞行，到了这诞衍天，却无法做到。

“就算要修炼以御之力飞行的秘法，只怕也需要时日…”奈奈子为难道。

“奈奈子，不必如此复杂。”凛音却说道。

她一挥手，山崖前方，凌空出现了八犬车。

“既然使用御之力能从八咫镜拿出宝物，那么，我们直接从中取出可以飞行的宝物不就可以了？”凛音说道。

“是啊！只是，三界的宝物在这里能用么？”奈奈子疑惑，可是此时八犬车分明已经停在了半空。

“上来吧。”拉车的犬神低哮。

“使用御之力，就能驱使这八犬车飞行。”凛音解释。

“原来如此，以御之力驱使三界的宝物，就能在这诞衍天使用了啊。”

“也不尽然，但至少这八犬车看来是可以。并且，受到御之力所限，八犬车的威能，和三界是无法相比的，不过，足以载着我们飞上云层。”

凛音和奈奈子坐上八犬车，那犬神受到御之力加持，脚踏一朵朵小小的火云，拉着车子，奔跑上了滚滚黑云之中。

穿过云层，来到了一片昏暗，浑浊的黑灰色云海上空…

凛音和奈奈子拉开前方的轿帘，只见，墨云形成的山峦，云海之间，隐匿着一片黑色屋顶，黑色柱子的古老神殿。

“我们要小心，不要被发现。”凛音驱使八犬车借着一座座墨色云山云浪的掩护，接近了这一片神殿，这神殿的地基，是悬浮的山石。

八犬车来到其中一座悬浮山体的崖壁下方，停了下来。

“凛音姐姐，我们这是要潜入这座神殿么？”

“嗯，正是，不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凛音点头。

“那，姐姐这身衣服不太合适，我们不如换上女忍者的装束潜入。”

女忍者的装束，自然是适合潜入，其中蕴含意蕴能有助于隐匿自己的声息，并非只是服装样式那么简单，而且，万一被发现，也不至于让对方知道，是谁在探查他们。

这一下，凛音倒是觉得奈奈子考虑的周到。

于是凛音和奈奈子都换上了之前月芙众的女忍者衣装，一身两侧开口很大的无袖上衣，束腰，短裙，并蒙上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