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1168章

作者:罗将神

“余,余美…通过试合…”仙人跌跌撞撞的坐起来,抬手道。

这时候,在场的仙人们都明白,又一位注定要影响天地,推动世界命运的女子,诞生了。

余美的实力,仅仅这一击的余波,就远远超越这些师傅们了。

她和她的姐姐一样,不知从何而来,但注定要傲视高天。

就在余美归来的这一夜,夜空中发生了一件奇观。

一轮美丽,光亮的圆盘升上夜空,后世称之为月。

孁贵和余美,携手登上了高天,这一刻,余美心中其实已经明白,近乎,姐妹这样牵手的日子,怕是会很少很少了。

日月各自掌管昼夜,交相辉映。

在她感悟到超越剑法巅峰的层次,在她取得了绝世神力,那是堪比整个高天原的力量!但同时,她却也感悟到了自己和姐姐的宿命。

……

高天原上,云雾飘渺,此时,还没有御孁宫。

孁贵和余美,两个少女手牵着手,依依不舍。

“该是分别的时候了,从今往后,我便要接受诸神,世人对我的尊谓,天照。”

“世人尊我为月读,但我心中,依然是姐姐的余美。”

“妹妹,你该回去了,每经过一段漫长的时光,我们还能相见,还能在一起。”

“那实在是,太漫长了。”月读说道。

“但相比我们无尽的生命。无论怎样的漫长,都只是弹指之间。”天照温柔的笑道。

“可没有姐姐的时光,哪怕只是一瞬,也是漫漫煎熬。”月读神情忧郁,苦涩的说。

“如果妹妹长时间呆在高天原,那么你统治的地方,将会变得不再稳固,将会滋生无尽邪恶,导致三界生灵涂炭,天道不稳。而姐姐,如果进入夜之食原,那三界就会失去平衡,永恒的阳光将会烧毁天下的一切。”

天照和月读手拉着手,她们任性的每一个瞬间都会考验着三界的稳固…

“我们,拥有了无穷的力量,却失去了彼此在一起的时光。”天照和月底心有灵犀的说道。 在两人幼小无助的飘在河流之中,绝望之时,是姐姐不顾一切保护余美。

在巨大天狗想要吞噬一切时,不在乎自己弱小的身躯挡在余美面前,在最后一颗觉醒,毁灭了天狗。

是姐姐带着余美流浪世界,终被出云山下的小村收养。

姐妹被选入出云山,又是姐姐照顾余美,在她失落的时候鼓励她,安慰她,在她被众人嘲笑的时候毅然斥责,警告那些所谓天人。

姐姐甚至愿意为了余美,舍弃登天造化。

余美能走到今天,一切都是心中对姐姐的执念在支撑着。

然而,此刻她们却要分离。

她们知道终会相见,但却不知何其遥远,相对于她们漫长无边的生命,相对于她们走过的那段不长的岁月,或许是不可想象的时光…

“姐姐…”

“余美。”

婉柔温馨的怀抱,将冰冷的心拥抱,两个少女,在三界之巅,抱在了一起。

……

这时候,凛音再度醒来,她又回到了白衣少女在御孁宫曾经呆过的那个典雅,质朴的房间。

凛音如今已经不需要丝毫疑惑了,她轻轻抚摸着地板,小心的摆弄着屋内的那些素雅的物件…这里,就是月读曾经住过的房间。或许时间不长,但却残留着,永远无法泯灭的高洁和端庄,清雅和…孤寂。

“月读大神…”凛音秀发披散,趴在地板上,将脸贴在古旧却一尘不染的地板上,似乎想要聆听月读大神曾经的脚步声。

忽然,她的视线看到了一双脚。

她惊起,只见那个小男生,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眼中露出一股诡异的笑容,而后,忽然消失。

凛音起身,往着外面的夜色云海,距离七月十五,已经越来越近了。而御孁宫之夜,黑暗气息也比之前更为强烈。

“月读大神…”凛音眼神飘渺的望着天空,在御孁宫,却只能看到无月的孤寂夜空。凛音不知明月几时有,唯间云河空自流。

“原来,月读大神和天照大神是从小就彼此深爱着对方么?”

“那,天照大神为何还要娶我?”

“难道只因为月读大神已经逝去…她就要将我当成她的替代品么?”

凛音摇摇头,自己绝不接受这样。

如果她接受这婚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报答恩人的姐姐,那她就更不能做出对不起月读大神的事情。

“不,那可是面对无比可怕的天狗之祖,也能挺身而出,舍命保护妹妹,在汹涌的长河里宁可自己和妹妹一起溺水也绝不分离的孁贵姐姐啊!天照大神她,怎么可能做出背叛妹妹的事情!”

姐姐呵护,保护,舍命守护妹妹的一幕幕浮现在凛音眼前。

“绝不可能!”

凛音目光冷然,“七月十五么?这一切的根源,就快露出真面目了!”

凛音走出了月读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将房门缓缓的关上。或许有点自私,她自己想要睡在里面,但却不希望别人进去。

房门还剩一丝门缝,她却不舍,想要再看看月读大神的房间一眼,七月十五将至,此去,她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嗯?”

凛音注意到,天上乌云遮蔽星空,房间忽然比过去更暗,而月读房间的壁橱了,似乎透出很微弱很微弱的光亮。

她觉得疑惑,走回去,打开壁橱,发现壁橱角落,有一卷图在缓缓从内侧透出光亮。

“月读大神,非我凛音要偷看你的东西,只是,我想要知道一切,想要为你复仇!”

凛音拿起图,打开一看,这图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却是白纸一张,什么都没有。

这很奇怪。

凛音总觉得,这图中蕴含着什么秘密,既然自己都要离开的时候让自己发现,其中或有机缘。

她将图收了,然后才收拾好一起,行礼离去。

凛音的腰间挂着冷月花魂,走在幽暗的廊道上。

现在回去,时间也差不多了。

深夜里,宫阙深幽,破败,许多迷雾从残破,倒塌的墙壁,门板间渗进来。

越走,四周越是阴沉破败。

“怎么回事?之前这里还没有如此残破的?”凛音甚至有一只感觉,越是接近七月十五,周围的黑暗之力就越是强大,御孁宫内也变得越是破败。

凛音更为警惕。

走着走着,前方两个高大,摇晃的身影从残破的廊道尽头迎面走来,那是两只羽毛风化,翅膀耷拉下来,衣衫极为破败,带着古老面具的天狗。

凛音甚至感觉不到这两个天狗武士的生机。

“是天狗的亡灵么?”

凛音知道,这绝非善类,但她如同无事一般向着天狗走去,不知为何,在她内心深处,对天狗,总有一种天生的警惕感,畏惧感。

少女和天狗越走越近,几乎要擦肩而过,天狗身形庞大却似乎都是空架子,残破的衣服之间凛音看到了干尸般的躯体。

忽然,一头天狗爆发出与之前缓慢天壤之别的速度,举起锡杖朝着凛音砸来,“呼!”这一砸,力量极大。

凛音一脚猛踏地面,一个闪身滑步,闪过了天狗沉重的挥仗。手中的冷月花魂出鞘,“噗!”黑夜里一道寒光,天狗被凛音一刀劈倒。

“呜!”另一头天狗的三叉戟带着劲风朝着凛音刺来。

“铛!”凛音立刀挡住,她一手按在刀背,用力一转,“咔!”三叉戟被崩断。凛音跃起一脚将枪杆踩在地上,噌,噌,踩着枪杆到了天狗面前,举起太刀。

“嚓!”一道如月蔓染成的扇面般的刀光,切入了天狗身躯。

“蓬。”这一头天狗也倒下。

凛音白皙的脚跨过天狗,迅捷收刀。

“两头黄泉绝顶实力的行尸天狗么?哼,总觉得,七月半将至,出现的这些邪恶妖物力量也越发强大了。虽然后天夜里才是大婚之夜,但是,明天,我还能迎来天明么?”

凛音继续前行。如今到处瘴气滋生,许多宫阙似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倒塌,倾斜,残破不堪,许多道路断裂,可以说是面目全非,凛音忽然发现,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并不容易。 破败幽暗的御孁宫深处,全无外面看上去的尊崇,壮丽的景象,却像是一处荒废多年,屡遭破坏,斑驳累累的深宫废墟。

“啊…啊…救救我…救救我啊…”前方,传来了幽怨,凄苦的喊声。

凛音往前走去,穿过一座残破无比,内部墙壁,柱子东倒西歪的宫殿,来到中庭,看到中庭当中有一座大炉鼎,这炉鼎下面燃着熊熊的火焰,炉鼎内部装着滚滚的天水,而天水之内,竟然有一名双手被反绑的女子,在炉鼎内发出痛苦的喊叫。

炉鼎外面,还有两头黝黑狰狞的妖魔,不断的在炉鼎下添加神木,扇风燃烧。

这场面,如同地狱。

这还是高天原么!??

凛音大怒,冲过去冷月花魂左右开弓,两道果决的劈砍,将两头妖怪斩杀,她跳上炉鼎边,一把想要将这女子拉出来,却发现手一空,原来这女子只是灵体,但不断沸腾的天水却能让女子的灵体也痛苦无比,并且永远不会死去,永远受苦。

凛音一剑劈碎炉鼎,又用紫月这里斩断灵体女子身上的绳索,那女子才终获救。

“谢谢你…我在这深宫受苦不知道多久,还从未遇到过你这么善良,美丽的人,谢谢…”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被折磨。”

“我…我是谁呢?我的记忆已经被摧残,消失殆尽了,我的记忆中只有痛苦,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女子说着,灵魂飞升,怕是能转世投胎去了。

但凛音注意到,在玉子飞升之处,地上落下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原石,这原石散发着一种凛音从为遇到过的温存,包容一切的力量。

凛音又看到,被她斩杀的两只妖怪,身体风化飘散,地上留下来两块黑色的玉原石,这两块原石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坚韧力量。

凛音不知这些原石做什么用的,但总觉的以她的眼界都没见过,并非俗物,于是放入镜中。

三块原石一进入镜中,竟然自己飞起来,第七个房间石门打开,三块原石飞入其中的炉鼎,炉鼎竟然自行开始炼制,仿佛远古时期的某种规则在控制着炉鼎一般。

凛音不清楚会练成什么,于是继续前行。

前方,出现了一头身高十丈,开屏遮天,巨大的喙有着长长舌头和细小尖利獠牙,羽毛美丽无比,但头颅却无毛,无比丑陋的孔雀。

这巨大孔雀看到凛音就开屏,绚丽的尾羽散发出一种魅惑灵魂的波动。

“什么!?以我的魅之天道,竟然也无法完全抵御这种魅惑?”凛音大惊,她感到呼吸急促,浑身发热。

这孔雀乘机朝着她啄了过来,威能堪比一般的道神。

“呀!”凛音感觉自己身体控制不如以前,惊呼一声,一跃跳开,孔雀抬头,口出伸出湿漉漉的长舌头,一下子缠住凛音的雪白的大腿,那种粘腻恶心的感觉让凛音几乎难以忍受。

“妖孽!”凛音何等高傲,心智何等坚强,虽然受到魅惑波动,但也因为大腿上传来的那种湿热摩擦,缠绕而感到羞耻,愤怒,她忽然感到那舌头竟然顺着大腿,妄图更往上侵袭。

凛音大怒,黑发飞舞,血月之力爆发,在盛怒的血月之力面前,一切魅惑尽皆虚妄,凛音重整气息,一刀斩断舌头,又反手一刀,一道冷月刀芒斩断了孔雀的长喙,她凌空一跃,跳到孔雀背上,愤怒,耻辱让凛音爆发出一种嗜血暴虐之力,用白色丝带缠住孔雀的脖子,猛的拖上天际,又重重的往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