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会讲故事的小号
在烂醉如泥的情况下,对社会的报复发泄在了他的身上。年仅六岁的时候,被挂在树上狠狠地抽打,足足挂了一天一夜。哪怕是无痛人,龙之介也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真谛,死亡的真谛。
他着迷上了那种感觉。死亡的感觉,给予了他这个没有实感的无痛人一个可以追求的真正永恒的真谛。
于是,他在夜里拿刀在他的父亲脖子上划了三刀。鲜血直流,他的父亲惊醒起来,捂着脖子去医院救治,而他却因为当时的未成年法未有受到惩处。
他明白了自己的追求,明白了让自己的世界拥有实感的方法,他在追求着那永恒的真谛。
他俨然成为了一个虔诚的僧侣。信仰着。尊敬着。追求着。慷慨的为所有人洒下真理的路。
他是如此积极的分享着自己所拥有的唯一真实,就像十二岁那年,最初将这真实分享给了自己倍加尊敬、爱护的姐姐。让她最先享受到了这极致的真实。
他是如此的热爱,心胸宽广,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他却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鬼。
但这,也是龙之介所求的。
杀人鬼,是对他慷慨的最佳褒奖。
他的猎杀手法越发精湛,纵遍全国,也没有一个地方有人抓住他,没有一个人逃出他的手掌。
直到那个有着红色头发的男孩出现。
龙之介失手了。
那是他第二次失手。
随后,他又被那个男孩抓住,用了一种仿佛恶魔的手段,操控了他的大脑。
告诉着他,他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
“不对!”
龙之介的潜意识大叫着,“不对!我是抢了砸了杀了,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别想剥夺我唯一的实感!”
然而,这种手段太高明了,他的表意识欺骗了他的大脑,勾起了六岁前的记忆,从而与潜意识对抗着。
虚假与真实,潜意识与表意识对抗着……痛苦又不知错。
而这个时候,切嗣的一发起源弹打中了他。
因“切”而破除了他的【暗示】,但是也因“嗣”修复了他神经上的缺陷。
他醒来了。可是无痛人却也拥有了疼痛。
“痛……好痛啊……好痛啊……!”
被起源弹打中的腹部,在毁灭与修复的过程之中,龙之介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疼痛。
满头大汗着。面目狰狞着。六岁后的邪恶带着真实的潜意识,冲击着六岁前的美好以及虚假的表意识。
表意识与潜意识交锋着,虚假与真实对峙着。
污浊与无垢,生命与死亡,疼痛与无感,美好与邪恶……一半是污浊虚假的善,一半是无垢真实的恶。界限清晰的两者却又在龙之介的脑中混成一团。对立而统一,突兀而和谐,虚假却也真实……
他究竟是慷慨分享着世界实感的善良之人,还是嫉妒着夺走其他人全部世界的邪恶之人?
——他的精神出现了异常!
当士郎过来的时候,他只看见警察涌上去之后,雨生龙之介夺过警察的枪,指着自己的下巴。
“砰——”
脑浆混着鲜血从下巴的弹洞里流淌下来。
龙之介自杀了。
这个结局,实在出乎士郎意料,却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但是物尽其用,穿好伪装的他指着卫宫切嗣,满是恼怒的说道:“你居然敢偷袭我的御主!”
切嗣一点也不慌张,Caster的出现本就是他想到的可能性之一,而且还是不坏的可能性。他毫不犹豫,直接使用令咒把阿尔托莉雅拉了过来。
见得阿尔托莉雅因令咒之力,脱离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仿佛瞬移一般的出现在切嗣的面前,士郎知道,自己杀不了切嗣的。
本来,他就不打算在这里杀死找到龙之介的御主,因为他需要有一个人来宣告,他——,Caster已经被淘汰了!也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擦屁股,把新闻的事情圆过去,不然两个世界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而切嗣,也的确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士郎指着阿尔托莉雅,质问道:“骑士王啊,这就是你的堂堂正正吗?你的御主昨夜轰炸袭击住宅,逼得我必须逃离我的工坊,因为我心里的英雄气概不能让我坐视无辜的平民卷入进来!
而此刻——,他又利用世俗的力量逼得我解除工坊的术式,偷袭枪杀了我的御主!
为什么——?
就因为我顾忌着不能把神秘暴露出去吗?就因为我心中的善良,顾忌着不能让无辜的平民卷入进来吗?骑士王,这就是你的堂堂正正吗?”
“不——,不是的,Caster!”阿尔托莉雅想要说什么,却被士郎打断。
“你——,你这个——,”士郎捂住胸口,向后一倒,直接摔进了身后未远川里,随后解除了灵基融合,造成了就好像败亡的假象,空气中只盘旋着他的声音,“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
“Caster——!”阿尔托莉雅伸出手,一脸难受。她宣誓堂堂正正要击溃的对手,却因她御主的卑鄙无耻而淘汰了。
她的宣誓——,被毫不留情的践踏了!
“干的不错。”切嗣面色平静的说道。
“我——,我什么也没有做。”阿尔托莉雅低着头,双拳紧握。
切嗣那双如死海一般的目光看着她,“所以我说,你干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