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会讲故事的小号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认为这是姐妹情深,但事实上,沙条爱歌已经不是以前扮演着“姐姐”这一角色的长女了,她看着沙条绫香的眼里只有冷意。
“谢谢你,姐姐。”沙条绫香双眼无光的说道:“能够帮助到姐姐,我为此感到十分的荣幸。”
沙条爱歌的笑容更加和蔼可亲了,她嫉妒着沙条绫香,八年前见到了她的王子——亚瑟,又唤醒了亚瑟的人性,从而使得亚瑟背叛了她,背刺了她,将她抛尸大圣杯,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沙条绫香却成了她战胜泰提斯的关键道具。
转过头,沙条爱歌望着身后巨大的黑暗虫卵,那是大圣杯孕育的,一个萌动着的混沌之种,其中存在着Beast的胎盘。
八年前,她在亚瑟的身上找到了苦苦追寻的唯一实感,于是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倾注在了亚瑟的身上,甚至为了亚瑟,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亚瑟的愿望是让不列颠延续,于是她也为了这个愿望而努力着,本来只是以为赢得圣杯之后就可以轻易达成的愿望,可是到后来见到大圣杯仪式,明白了大圣杯仪式的实质,她才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圣杯战争的实质不是许愿机,而是为了她可以轻轻松松达成的第三法。可是哪怕是【法】,哪怕是连接着【根源】的她,也无法达成亚瑟的愿望。
不列颠的灭亡是达成现在这个人理的必然,或者说,【现在】便是基于【过去】的历史进程而演的【现在】,不列颠灭亡是达成这个【现在】的【过去】的历史进程之一,无法改变。所以,想要实现不列颠的复活,必须要毁灭【现在】,破坏人理定础,再编人理。
所以,她询问了真之父该如何做。
真之父告诉她,这需要召唤【兽】,而且是七大【兽】性之中的第六【兽】性——反弥撒亚。
于是,她照做了。
而那个虫卵之中萌动的怪物,便是第六【兽】性。
“去吧,绫香。你的命运就是那里。”沙条爱歌指着兽的虫卵,说道。
“是,姐姐……”
沙条绫香转过头,呆呆的朝着那始动的兽之虫卵走去。
解决了沙条绫香的事情之后,沙条爱歌重新进入到了自己的心灵世界之中。
她来到了那间纯白的小洋房,那是她心灵的光明,但是如今却只留给了【亚瑟】。
【亚瑟】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床上,沙条爱歌露出了笑容,看来这位屹立于【亚瑟】顶点的【亚瑟】,也是明白,进入了这里,他是逃不了的。
“我干掉了泰提斯呢,亚瑟。”沙条爱歌露着笑容,坐在了【亚瑟】的身边,“不要担心,很快,很快我就能实现你们的愿望了。”
沙条爱歌浑然没有察觉到士郎早就跑了,留下来的,只是一介分身。
本来,以一介分身是糊弄不了沙条爱歌,可是在初见面时,士郎激怒了沙条爱歌,从而使得沙条爱歌注意力分散,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恶】,便是那个【恶】,迷惑了沙条爱歌的感官,使她失去了判断力。
但实际上,士郎这个举措或许是多此一举。沙条爱歌是完美的御主,她天生连接着【根源】,同时富有谋略与果决,可是在【亚瑟】的面前,她向来是丢掉了自己的智商与判断力。
而这,便是
“舔狗。”【亚瑟】冷淡的说。
然而,沙条爱歌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僵硬,反而还是温和的笑容。
她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将自己的命运、未来,以及所有的感官,都交给了【亚瑟】,区区言语便像是他人口中诉说的什么情义、美好,空洞且虚幻,没有任何的实感,所以已经刺伤不到她的心灵。
士郎利用自己的分身,将无数恶毒的语言说出,企图刺穿沙条爱歌的心灵,可是沙条爱歌却满脸笑容的接受了下来。
多么纯粹,却又多么混沌?多么可贵,却又多么卑微?在虚幻的世界里追逐着唯一的实感,沉寂在了自己编织的爱之世界里,却又将自己溺死在了其中。
失去了自尊、自爱,以及自我,被虚伪的情感而操控着的傀儡,多么可悲啊?
不。
或许在沙条爱歌的眼里,他人,才是可悲的。
士郎不再操控分身说着恶毒的语言,因为那已经毫无用处,他只期待着,沙条爱歌快些离开他的分身,好让他和泰提斯沟通交流。
沙条爱歌伸出手掌,轻轻地捧着他的脸,本该是得到了的巨大满足感,可是内心却有一种巨大的虚无。
眼前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那种乏味的,空虚的虚无,是什么呢?
沙条爱歌陷入了迷茫。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成熟一些?你那根本不是爱,而是自我沉醉、感动自己的幻想!
脑海里忽地想起了亚瑟对她的话,像是信仰的镜面“咔嚓”一声崩裂一般,沙条爱歌有了一种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
不对。
沙条爱歌望着士郎的分身,在心里告诉自己,是这个【亚瑟】有问题!
“我是全知全能的,真之父也告诉过我,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无法认知与了解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无法明白,我内心之中的这种糟糕的感觉是什么呢?……告诉我,亚瑟。”
沙条爱歌双手扼在了【亚瑟】的脖颈处,身体略有些颤抖的问道:“告诉我,什么是成熟?”
她的那双没有高光的天蓝色眸子里,忽然布满了血丝,就像是突然魔怔了一样。
不过,她并不是魔怔,也不是被士郎与亚瑟刺穿了心灵,而是被自己,扎疼了内心。
士郎露出了诧异的脸。
“怎么了,藤丸士郎?”泰提斯疑惑的问道。
士郎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完美的自己,却发现了自己不完美的心灵。”
内心之中不断生长的,仿佛要吞没自己的虚无感,让得沙条爱歌死死地扼住了士郎的分身,癫狂而又歇斯底里。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已经摆脱了这种感觉才对——不该是这样的!”
沙条爱歌歇斯底里的扼住士郎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