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会讲故事的小号
——格尼维尔,不论你变成何物,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你不会孤独。
耳边回荡起阿尔托莉雅的告白,士郎猛地惊醒了起来。
有等着他的人,他不能放弃自己。
“这里是哪里?”
士郎坐起来,环顾四周,眼里不禁掠过一抹疑惑。这里是一间纯白的公主房,四面墙壁纯白如玉,阳台花团锦簇,洁白的鸽子在枝头扭着头望着他,发出“咕咕”的叫声。
透过阳台的枝头,可以看见澄澈蔚蓝的天空,以及四周纯白的云朵,仿若置身神圣的天国,散发着一抹梦幻般的纯粹。
忽然,士郎的目光猛地一紧,只见阳台外的花园之中,一张纯白的桌子上,有着一位穿着纯白小洋装的少女,正端着一个纯白的杯子,品着一杯香喷喷的热茶。
士郎在看见那个少女的时候,心里便是一沉,缓缓的在心里吐出了她的名字。
——沙条爱歌!
似是察觉到了士郎的视线,沙条爱歌放下了手里洁白的杯子,转过头,望着士郎,露出了明媚阳光的笑容,“贵安,亚瑟。”
士郎皱起了眉,从床上站起来,正想朝沙条爱歌走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居然穿着一件洁白的礼裙,像极了他在不列颠之时,在摩根的舞会上为阿尔托莉雅准备的礼裙。
士郎拉扯了一下裙摆,发现无法脱下来,皱眉望着沙条爱歌,目光变得十分严肃,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为我的公主殿下,准备一件完美的礼装。怎么了,公主殿下,你不喜欢吗?”
沙条爱歌纵身翻过阳台,进入小洋房,朝着士郎走来,身上纯白的小洋裙,不知何时变成了纯白的中性礼装。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沙条爱歌,士郎黑着脸,说道:“我不是亚瑟!”
“我明白的,”沙条爱歌温柔的笑着说:“你不是我的那位王子殿下,但是没有关系,我依旧爱着你。”
士郎紧锁着眉,这是自已经丢失了新宿的过去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对沙条爱歌,而沙条爱歌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有病。
“是的,我有病。”沙条爱歌痴情款款的说道:“我爱你,已经成了病。放心好了,我会达成你的愿望,让不列颠在这大地重现,而你将成为永恒的王,我的公主殿下。”
“那你的爱,可真是有够廉价的,舔狗。”士郎讽刺道。
“舔、舔狗?”沙条爱歌猛地一愣,满脸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
士郎说道:“说的就是你这种自作多情,自我陶醉,自我奉献,结果却得不到爱的卑微的失败者。不,你是失败者之中的失败者,因为别人只是爱情失意,而你却被所爱之人一剑刺穿了心脏。哼,真是滑稽的小丑。”
沙条爱歌的脸色僵住了,士郎这话如一把利剑,深深的刺穿了她的心脏,不过她还是勉强的笑着:“你是在考验我吗,我的公主殿下?”
“考验?哼。”士郎不屑的一笑,说道:“被妹妹夺走了爱的失败者?”
“咔咔咔——”
周围纯白的墙壁上,顿时出现了如蛛网般的裂痕,黑色的混沌,从那一道道裂痕之中流淌出来,显得格外渗人。
沙条爱歌阴沉着脸,双眸更是泛着一抹杀意的盯着士郎。
“吼?总算没有摆着那副令人恶心的笑容了啊,喰世的女神。不,救济之主的容器。”士郎说道。
“永恒王……”
沙条爱歌目光冰冷地盯着士郎。
“哦?你知道我?”士郎有些讶然的说道。
“你被我捕获了,我当然知道你的全部,包括你杀了我的未来。”
顿了顿,沙条爱歌说道:“但是那些,我都不计较。只有那一句——,把那一句给我收回去!我的爱,才不卑微!更不廉价!”
士郎嗤之以鼻的说:“我要是不收回去呢?”
“如果是别人,我肯定要他死。但是你,你是亚瑟,我爱着你,所以你会活着。”
沙条爱歌恢复了那满脸柔和的笑容,周围碎裂的墙壁有复原了回去,漆黑的混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纯粹的洁白,让人感觉光洁亮丽。
可是士郎却不这么觉得,反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与惊悚。
“你可真是卑微!”士郎说。
“随你怎么说,但是现在,就先睡去吧。等你醒来之时,你的国就会在大地上复苏,你将成为永远的王。”沙条爱歌微笑着转身离开。
“慢着!不要将你对亚瑟的自作多情,强加在我的身上!”
士郎伸手朝着她抓去,可是与沙条爱歌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仿佛中间隔阂着高维的次元,只能望着沙条爱歌远去,却无法靠近。
但是士郎却没有丝毫的急躁,反而盯着沙条爱歌的衣领。
沙条爱歌根本没有发现,在那纯白的衣领内扣之处,有着一小点点的黑红色的阴影,如果不认真仔细的去看,根本无法发现。
那是泥。
是士郎的泥。
在激怒沙条爱歌,让她出现短暂的注意力分散的瞬间,放在沙条爱歌的身上。
望着已经离去的沙条爱歌,士郎转过头,望着这片纯白的居所,“这里应该就是沙条爱歌的心灵具现了……总算潜入到这里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救济之主。”
黑红色的泥,从他的影子里流淌而出,扑在了纯白的墙壁上。
纯白的墙壁如同蜡烛般融化,流淌出了黑色的混沌,宛如巧克力一般,但实际上却是最为致命的怨毒。
望着被侵染出一片通道的道路,士郎正要走过去之时,脚步却猛地一顿,喃喃自语:“……希望莫德雷德不要出现什么意外,不然,我真的无法再面对那孩子了。”
叹了一声,士郎收拾心情,从这纯白的小洋房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