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小财
显然，阿肯萨姆与古斯塔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为此阿肯萨姆在军队中苦心经营，亲自征召士兵和选拔底层的军官，培养了一大批的军官。之后在矮人内战之中又一直在消耗着几大氏族的私军，由于铁拳氏族的私军总是冲在最前面，所以其余的将领也不好说什么。
经过这一场兵变，矮人王国的军队死伤了一万多人，更有两万多人成了俘虏。这之后阿肯萨姆与古斯塔发表了联合的声明，斥责矮人王国七大氏族的腐朽与昏庸，痛骂了这些贵族犹如吸血鬼一般吮吸着整个王国的血液，所以他们决心要推翻铁座议会的统治，建立一个不注重血统、只看重能力的新王国。
且不说这一番话让查尔塔听到后心里是什么滋味，但底下的士兵瞬间就热血沸腾了起来。为了快速扩充兵力，这些新晋招募的士兵大多都出生底层的氏族，有些氏族甚至不在两座主岛之上，而是盘踞在王国边缘那些无人问津的小岛之中。荣华富贵与这些出生底层的士兵无关，他们也享受不到王国的荣耀，干着最卑微的活，但是各种税收却照缴不误。只可惜他们的力量实在太小了，声音也传不到高高在上的铁座议会之中，所以只能忍辱负重继续生活着。
阿肯萨姆与古斯塔的宣言，无疑煽动起了他们内心的情绪，将百年来积压在他们心中的愤怒全部释放了出来，纷纷表示效忠阿肯萨姆与古斯塔，扫灭铁座议会。
如今，孤山岛上大氏族的势力都被扫除的差不多了。大部分都在阿肯萨姆攻下长湖城的时候被杀得差不多了，传统铁座议会的势力基本被驱逐出了孤山岛。如今整个孤山岛的权力便牢牢的掌握在了阿肯萨姆与古斯塔这两个新晋的领导者手中。
远在凯山岛的查尔塔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气的当场晕倒了过去。之后他便立即宣布阿肯萨姆不再是铁拳氏族的成员，继承权也一并被剥夺。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矮人王国这十万大军可以算是集合了整个王国所有的有生力量，这其中包括了铁群岛之战后查尔塔辛苦积攒起来的新式军队，各个氏族最后的守备力量，如今他们全部化为了泡影，斥重金打造的新式舰队也成了他人的嫁衣。
接下来莫说是抵抗孤山王国的反扑，就是维持铁座议会在凯山岛上的统治都已经很困难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古斯塔竟然向查尔塔写了一封信，表示愿意在这个时候暂且和谈，并且只要缴纳足够的第纳尔，他愿意将被俘虏的两万军队连同军官一起送回矮人王国。
查尔塔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表示会派人前去和谈。
只不过在答应和谈之后，铁座议会却发现负责谈判的人却迟迟无法定下来。如今矮人王国人才凋敝，经过了这两次大战之后，几大氏族精锐尽失，死的死，俘虏的俘虏。剩下的不是垂垂老矣的族长们，就是通过关系上位的酒囊饭袋，没什么政治头脑不说，忠心也不足。让这些人去和古斯塔和谈，怕是转手就把矮人王国卖了个干净。
更何况，和谈本身就是一个臭包袱，谁一旦背在身上，注定了要惹上一身骂名。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查尔塔只得将退居二线的阿米塔格再一次请了出来，由他去和古斯塔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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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塔格的车队缓缓的从矮人王国的都城——黑岩城中开出，经过了数天的跋涉终于来到了天桥附近。
天桥被凛冬公国接管之后，艾德娅便对它进行了一番扩建，虽然这个过程中遭到了不少矮人的反对，认为破坏了矮人王国的古迹与文明。但不管如何如今的天桥更加的宽阔，也更加的雄伟，如果不是上面还保留着一些矮人王国的雕像和花纹，阿米塔格甚至已经看不出来以前天桥的痕迹了。
在阿米塔格担任铁拳氏族副族长的时候，也曾经多次提议扩建天桥，以增加对孤山岛的掌控力，只不过这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其中的利益盘虬卧龙，再加上矮人的基建能力有所下降，所以这个工程拖了数次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他实在没想到在艾德娅接管天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里，就已经完成了他之前一直没有做成的事情。
望着巍峨的天桥，一种无力感从这位矮人老者的心中升起来。
“欢迎来到天桥，阿米塔格先生。”
就在车队即将到达天桥入口的时候，一个骑士打扮的男子走了出来，向着车队微微的欠了欠身表达自己的敬意。敬意足够真诚，只不过在场的矮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毕竟曾经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啊。
阿米塔格在侍卫的搀扶下，缓缓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到了骑士后连忙回礼，然后道：“您应该是凛冬公国新晋的军团长布鲁斯大人吧。”显然在出来之前他对凛冬王国也做了一番新的调查。当然他身边的侍卫们则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了，大部分人还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呢。
“准军团长而已。毕竟第三军团可还在筹备中呢。”布鲁斯谦虚的说道。
在矮人内战后，凛冬公国的军队规模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而又需要有军队维持航道两岸的秩序，于是便顺势组建了第三军，用来镇守天桥以及阿登山区。军团长便由在铁群岛之战中表现出色的布鲁斯（注1）来担任，当然，一个军团的建设并没有那么快，所以如今的第三军比前两军甚至是守备军团都还有着不足。
“实在没想到第三军团的军团长如此年轻。”阿米塔格笑了笑，联想到如今矮人王国人才凋敝，这分笑容之中又多了几分无奈。
仅仅一年多不见，阿米塔格的身体衰老的非常快，甚至连行走都需要侍卫的搀扶。原本还只是斑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全部成了银丝，脸也憔悴了不少，若不是眼神依然如同之间那般犀利，不然的话布鲁斯还真有点认不出来这位凛冬公国的老朋友了。
“布鲁斯将军，这一次是您作为使者，和我们一起前往长湖城吗？”阿米塔格问道。
“是的。”布鲁斯点了点头。
对于这一次和谈，古斯塔还喊上了铁群岛上的隐形霸主凛冬公国，当然以如今艾德娅的地位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去的，巴格是海军统帅，驻守航道，约瑟夫与邓加尔又忙于战备，所以这个责任就交到了布鲁斯的身上。
布鲁斯想了想然后道：“说来也巧，我正好打算今天出行，如果不介意的话，阿米塔格大人我们不如一同前往长湖城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阿米塔格笑着说道：“不过艾德娅大人一向秉承着中立原则，此番您和我一同前往怕是有可能引来别人的非议啊。”
“这个，是我欠考虑了。”布鲁斯不好意思的说道，幸好有阿米塔格的点拨，不然的话估计自己又要被训斥了。看来在政治场上，自己的水平还差得远呢。
“而且，我们这一路上免不了要遭到不少同族的刁难。大人您跟着我这个卖国贼、铁座议会的爪牙，怕是要白白挨上好几顿骂啊。”阿米塔格自嘲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第四百九十五章 侮辱
“族长大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参加和谈！”
几个战士打扮的矮人半跪在阿米塔格的身前，愤愤不平的望着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阿米塔格用无比严厉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这几个侍卫。
眼见他们私底下的阴谋被看穿了，这些矮人一个个沮丧的低下了头。
“刺杀古斯塔，刺杀阿肯萨姆，亏你们想的出来！”阿米塔格用自己的手杖狠狠的敲打着这几个矮人的头。他们不敢躲避，只得默默的忍受着。
“我们不怕他们！他们拥有天神下凡，但我也拥有啊！”尽管低着头，但那个侍卫长却依然倔强的说道。
“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真是愚蠢！我实在不明白铁拳氏族为什么出了你们这几个愚蠢的家伙！你们就不能学一学阿肯……”阿米塔格正说着，突然想起来这个让自己倍感骄傲的学生已经背叛了他的祖国，于是便颓然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道：“如果你们刺杀失败也就算了，不过是赔了我们整个队伍的性命罢了！万一刺杀成功了，你以为这场叛乱就结束了吗？不！它会更加可怕的燃烧下去。没有了古斯塔和阿肯萨姆的牵制，这些发动叛乱的军官和士兵只会更加的疯狂，至少被俘虏的两万士兵肯定会遭到无情屠杀，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样？若是艾德娅趁机将这些士兵引导凯山岛，怕是整个凯山岛都会被战火点燃！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我……”那个侍卫长低下了头。
阿米塔格摇了摇头，然后道：“像你有这样一腔热血的矮人，整个王国内多的是。你想想王国内那些成天叫嚣着要处决我的人！他们哪一个不是一腔热血，就和现在的你们一样。但是这种热血有用，矮人王国还至于这么惨么。热血有用的话，他们干嘛不来和谈，还要把我从地牢里拉出来。”
说到这里，阿米塔格又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然后道：“算了算了，就算我这么说你们也未必听得进去。我只希望你们以后在冲动的时候，多想想这么做是纯粹在发泄自己，还是真正的为了解决事情。”
“对不起，族长大人。”
“明天，你们几个都给我留在这里。”阿米塔格道。
“可是，这么多人留下来，要是您遭遇了不测……”
“那就遭遇不测吧。”阿米塔格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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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阿米塔格的车队刚进入长湖城的时候，两旁的市民瞬间就群情激奋了起来，无数的烂叶子、石块等杂物齐飞，朝着车子呼啸而来。两旁的士兵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人对阿米塔格发泄自己的不满，然而他们实在没想道声势竟然会这么浩大，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士兵是想竭力维持秩序，将这些闹事的矮人抓起来，然而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最终城防军不得不紧急出动为阿米塔格保驾护航，以免伤了这位来和谈的老人。
虽然城防军隔绝了飞来的杂物，但隔绝不了叫骂声，于是各种污言秽语纷纷钻入了阿米塔格的耳边。
“滚出铁群岛！卖国贼！”
“矮人的叛徒！”
“艾德娅的爪牙！滚出去！”
…………
两旁的侍卫一个个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脸上涌现出了愤怒之色，然而阿米塔格却面不改色，反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不得不说，要论骂人的花样还是我们铁拳氏族的人厉害。”
当阿米塔格来到了谈判的大厅时候，其余的两方人早已经正襟危坐了。阿肯萨姆与古斯塔作为孤山王国的代表已经在主座上正襟危坐，阿肯萨姆看到自己昔日的老师在侍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眼中瞬间产生了一丝不忍，只不过这种神情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外交官所惯用的样子。
两方的矮人刚一就坐气氛就剑拔弩张了起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到是代表凛冬公国的布鲁斯置身事外。
“首先，我到是要感谢一下两位隆重的招待啊！在下平生到过不少的城市，用这种方式来迎接使者的到还是第一次见到。”刚一就坐，阿米塔格便缓缓的说道。他那苍老的声音并不是很响，却是清晰的传到了每个矮人的耳边。
听到了这话，古斯塔与阿肯萨姆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当然也已经知道了外面市民的事情。只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是他们理亏，在和谈之前辱骂对方的使者实在是有些不太像话，尽管这不是他们所怂恿的，但毕竟责任在他们。
“好了，赶快开始你们的要价吧！”阿米塔格像是不愿意在提这件事情，到是摆出了一幅主人的样子说道。面对这位矮人王国第一勇者阿米塔格没有丝毫的畏惧。
首先古斯塔便将俘虏的问题摆了出来，他一早就已经知道这一批有生力量对矮人王国来说有多么重要，于是坐地起价，要求整整两百万枚金第纳尔的赎金。这个庞大的数字让布鲁斯也吓了一跳，要知道当初阿米塔格投降凛冬公国的时候，也不过是主动提出了五十万枚金第纳尔作为赔偿，如今矮人王国可还没有战败呢，仅仅是为了赎回俘虏就要价两百万枚金第纳尔，这显然是有些过分了。
对此阿米塔格当场冷下了脸，斥责古斯塔无耻。而古斯塔则表示如果矮人王国没有钱，可以用抵押矿产的方式来偿还。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两百万枚金第纳尔他门是要定了。
双方扯皮了很久，阿米塔格于是借着城门口无礼的事件，大声斥责古斯塔野蛮，如果这个声音传到中庭去，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昔日自诩为文明的矮人们。此话一出，古斯塔立即就无话可说了。最后他表示可以让步五十万金第纳尔以表示道歉！但这是他最后的底线，如果阿米塔格再不答应的话也就不用谈了，明天一早就回凯山岛去，战争继续。
最后阿米塔格只能表示要去询问一下王国内的意见。于是第一天的会议就这样收场了。
就在双方的人员即将离开的时候，阿米塔格却突然对着自己的学生喊道：“阿肯萨姆大人，请您留步。”
听到了这个威严而熟悉的声音，阿肯萨姆的脚步不由的滞在了半空中，他略显僵硬的转过头，却怎么也不敢去看阿米塔格的眼睛。
“陪我逛一逛你的新都城吧。”这时阿肯萨姆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第四百九十六章 缘由
阿肯萨姆扶着自己尊敬的老师，两人就这样慢慢走在长湖城那高耸的城墙上方。极目向下望去，可以看到战争的创伤还远远没有愈合，长湖城内到处都是焦黑的废墟，倒塌的房屋，以及小巷子里横行的灾民。
阿米塔格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这个静谧的城市，任凭时光在金色的黄昏之中流逝。阿肯萨姆自然也是不敢先说话，安静的陪在自己的老师身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米塔格才用他那苍老的声音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为什么。”
“我……”阿肯萨姆低下了头，只是道：“对不起，老师。我辜负了您。”
“你不是一个愚蠢的矮人，更不是一个贪婪的矮人。”
“我不是被人煽动或者唬骗，也不是为了钱财和名利。”阿肯萨姆道：“事实上，是我主动联系古斯塔的。”
“留在矮人王国，下一任铁座议会的议长很有可能就是你，何苦要这么做呢。”阿肯萨姆道。
“矮人王国已经烂了！从头到脚都烂了。铁座议会就像蛀虫一般，牢牢的依附在整个王国之上，吮吸着整个王国的血液。议会心里根本没有王国，只有氏族自己的利益！看看我们的军队，昔日矮人所向披靡的战士现在根本不堪一击！各个族长只顾着为自己的氏族捞好处，却从未考虑过王国的未来，从未考虑过所有的矮人啊。”
说到这里，阿肯萨姆突然激动了起来，原本拘谨的声音也开始慷慨了起来，显然在这几年中他受尽了委屈：“想一想我改革时候的遭遇吧！这些氏族的族长将一切与传统不同的东西视为异端。若不是他们被枪炮打怕了，恐怕连火枪都会拒绝。不仅如此，我所苦心经营创建的研究院、学院，新式的兵工厂，最后全部变成了他们捞钱的地方。这些从王国财政省吃俭用拨出来的款项，全部转手进入了这些氏族族长的腰包。这些事情，老师您难道不知道吗？”
“可是这些事情，等你以后取代了你的父亲再去改变也不迟啊。”阿米塔格无奈的道。
“哼！我那位父亲？”阿肯萨姆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然后道：“我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更清楚了。他迟迟没有定下继承人，美其名曰要通过竞争找到适合的继任者，实际上那不过是他想在王位上多呆几年的谎言罢了。他暗示了每一个我的兄弟姐，让我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最有可能成为继任者，从而导致了兄弟之间反目成仇，互相倾轧，最后谁的势力都无法做大。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自己因为衰老而被取代，一如他曾经对他父亲所做的那样。近些年来，父亲为了延长自己的寿命，不惜让中庭的神术师为自己强化身体，治疗一些疾病。我要取代他还要等几年？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等到我真正掌握了权力，也许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矮人王国已经等不起了！”
阿米塔格不说话。对于查尔塔的那一系列荒唐举动，作为副族长的他是最清楚的了。
“如今中庭和北境借着艾德娅大人所带来的发明，发展的如火如荼。我们矮人王国却偏偏因为铁座议会的存在而步履维艰，除了将手中的刀剑换成火器以外，一切都是在原地踏步罢了。艾德娅大人是个真正的贤者。她不因为我是昔日的敌人就对我有所隐瞒，依然告诉了我北境发展如此之快的原因，从枪炮的建造到科技的研发，最后到教育的重要性，这一切让我茅塞顿开。也让我找到了强大我们王国的方向。”阿肯萨姆道：“然而，铁座议会又是怎么对我的？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既然矮人王国拒绝变革，既然铁座议会依然妄想守护着他枕头边上那点可怜的利益，那我就只能将这棵腐烂到根部的大树连根拔起。”
“艾德娅啊艾德娅。”阿米塔格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的根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科技？教育？这些难道都在你的计算之内吗？”
“老师？难道艾德娅说的不对吗？”
阿米塔格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道：“我不知道。也许对，也许不对。我不知道……”显然艾德娅所带来的这些变革，也已经远远超过了阿米塔格所想象的范围，让这个睿智的老者也迷茫了起来。
阿肯萨姆看着阿米塔格愈发苍老的面庞，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然后道：“老师！我为您感到不值得！您尽心尽力为王国贡献了一生，若不是您，我们在铁群岛之战中只会损失更大！然而这些贪婪的氏族族长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推到了您的身上，让您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成为了举国的罪人！这样的王国根本不值得您去效忠。”
阿米塔格知道自己的学生想要说什么，然而他却一言不发，没有任何的回应。
阿肯萨姆还以为老师被自己说动了，于是继续道：“您曾经告诉过我，氏族才是王国最大的敌人。我们只有铲灭全部的氏族，建立一个真正的帝国！矮人才能强大起来。如今我就是按照您现在教导的方式在做。尽管我们现在已经处于不同的阵营，但是我和古斯塔都尊敬您，只要您愿意……”
“好了，不要再说了。”阿肯萨姆还没有说完，阿米塔格已经先行一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
“老师……”
阿米塔格将自己最骄傲的学生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道：“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情啊。”他的言语之中充满了无奈。阿米塔格抬起头，望着远处渐渐沉入地平线的太阳，那如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也终于黯淡了起来。与查尔塔相比，阿米塔格的年龄并不算老迈，还远远没有到行将就木的地步，然而他却真的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做呢？”眼看太阳要完全沉下，阿米塔格这才回过神来问道。
“这……恕我不能跟老师透露。”阿肯萨姆面露难色。
“既然你不方便说，我也就不问你了。”阿米塔格道：“不过你记住。打败了矮人王国，并不意味着你们真的就能够在铁群岛上横行了。哪怕你们背后有中庭的支持，能够像艾德娅的军队那样装备了全套的火器，拥有强大的战舰，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你们就真的能与她抗衡。即使是拥有了强大的武器，战争的本质也依然是人与人的对抗。”
“可是我们的士兵并不畏惧死亡！”阿肯萨姆不服道。
阿米塔格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而是道：“弱小不是被毁灭的理由，傲慢才是。偏偏古斯塔就是这么一个傲慢的人，你身为我的学生，不应该被情绪所蒙蔽，你应该睁开眼睛多看看，至少应该比我看的多才是。”
“我，知道了。”阿肯萨姆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认同阿米塔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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