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小财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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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依然在洗刷着北境的污秽，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乌其达的城外，艾若娅所属的军队已经安营扎寨起来，拖尾在后方的星辰军团与白衫军团也会和了。于是数千名士兵的营帐如同一轮弯月一般‘守护’这座屹立在北境接近千年的雄城。
离艾若娅发出议和的协议已经三天了，今天便是最后的期限。
而在这短短的三天内，乌其达城中也发生了剧变。城防军统领克伦威尔发动了兵变，软禁了包括雪慎大帝、拉雪兹大公在内的所有贵族，之后更是在平民和商人们的拥护之下成为了摄政王。接下来将由他代表整个雪慎帝国与艾若娅进行和平谈判。
只不过克伦威尔在这之前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防军首领，无论是外交还是政治都没有任何的经验，他更没有胆子深入敌营。于是便委派了曾经的魔女，拉雪兹大公作为使者，全权负责与艾若娅的谈判。
于是在军营最中心的巨大营帐内，两位瑟西迪娅曾经的大公再一次会面。
“凯瑟琳（注1），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艾若娅居高临下，微笑着打量这位昔日的同僚。两人虽然身处对立阵营，不过关系却也没那么坏。毕竟在瑟西迪娅内战中，拉雪兹大公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没有她最后临阵的倒戈，艾若娅的火油战术可是要大打折扣了。
这一次拉雪兹大公前来，她特意穿了一件冰雪神殿的水蓝色祭司袍，换掉了之前所惯常穿的那件纯白色魔女长袍。
“也很高兴再一次见到您，星辰女皇。”
艾若娅打量了一下她胸前象征着冰雪神殿的徽章，然后道：“我听说你已经皈依了冰雪神殿，还把名字换成了北境的风格。叶卡捷琳娜，我读的没错吧。”
“您的读音一点都没错！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二世。”叶卡捷琳娜道：“曾经的罗曼诺夫家族也出过一名叶卡捷琳娜。”
“那位叶卡捷琳娜也是一位杰出的女皇。”艾若娅脱口而出道。显然在谈判之前她已经对自己的对手做足了功课。
“您说的没错。只是可惜我和她相比差点太远了，至少她可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张议和条约上签名，相比之下我实在有辱这个名字。”叶卡捷琳娜平静的说道。
“既然你说到议和的事情。我想条约的内容也看过了吧。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艾若娅环视了一圈前来议和的人，除了叶卡捷琳娜以外，剩下的都是一些商人、小贵族，实在上不了什么台面。所以最后艾若娅干脆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叶卡捷琳娜的身上。。
“听我们的意见？”叶卡捷琳娜继续用那波澜不惊的语气道：“一群饿狼冲进了我们的家园烧杀抢掠，又怎么会听我们的意见呢。”
“哼”一旁的露柯蕾琪冷哼一声，然后不屑的说道：“听你们的意见，只不过是因为尊重您这位曾经的拉雪兹大公而已，本来是不需要听的。”
“嗯，这才是狼该说的话。”面对露柯蕾琪带有浓浓敌意的话，叶卡捷琳娜没有任何的惊慌，反倒是竟然对其报以微笑。
“我可不是什么饿狼，我只是一条疯狗而已。”露柯蕾琪直直的盯着叶卡捷琳娜洁白的脖子，舔了舔嘴唇然后说道：“陛下让我咬谁，我就咬谁。所以，拉雪兹大公，最好你带来了足够的诚意，不然喂不饱我们的肚子，我们就只好自己到城里去找吃的了。”
“是吗？那您大可以现在进入乌其达去觅食。如今我们的皇帝被人软禁，受尽了屈辱，还不如死在敌人的手中。而掌权的又是一位卑鄙的叛变者，您大可以杀进去，将包括我，包括雪慎大帝在内的所有人全部杀了。”叶卡捷琳娜摊了摊手然后道。
“拉雪兹大公！我想你最好清楚自己的处境！清楚整个雪慎帝国的处境。”白衫军团的军团长比约恩冷冷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谈谈条约的内容吧。内容我都看过了。您想要南方七省，可以，只要你们守得住，大可以拿去。您想要一百万枚金第纳尔，可以，反正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第纳尔。”
“哼！你们既然不愿意交出来，那么我们就只能自己……”露柯蕾琪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缓缓的说道。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拉雪兹大公就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们想说，不给你们你们就打死我们。你们有枪，有炮，打到我们交出来为止。可是你们不要忘记了，雪慎大帝誓死和乌其达共存亡，那些南方七省的平民，以及战败的溃兵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抗争。如果你们要战争，就继续战吧。既然要把我们将死路上逼，我们为什么不拉你们一起呢？”叶卡捷琳娜一席话语，说的露柯蕾琪哑口无言。
“所以，你们要什么，尽管来拿，来抢，来屠杀！到时候我会是抗争者，雪慎大帝会是抗争者，所有人都是抗争者。反正我雪慎人民连活着都不怕，还怕死了吗？就是不知道你们愿意在雪慎帝国的泥潭里陪我们打到多久，而那些周边虎视眈眈的邻居们又会不会生出什么别的想法。我听说就连一向谨慎胆小的苍月公国，现在也终于整肃完军队准备朝密利希斯进攻了。”
“我们可不怕这一只小小的老鼠。”露柯蕾琪摇了摇头道。
“我可没说你们怕她了。”叶卡捷琳娜笑了笑说道。
叶卡捷琳娜的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似一个战败者。如果有外人在场的话，还会以为她才是胜利者。在场的魔女们都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叶卡捷琳娜的话，于是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她们的女皇艾若娅。只不过此时的艾若娅也皱紧了眉头陷入了深思。整个营帐内竟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眼见对方没有了声响，叶卡捷琳娜于是继续恢复了她平静而没有感情的语调，缓缓的说道“好了，我这里呢也有三条要求。首先，诸个军团的军官们，尤其是第九军团的军团长绝不允许出现在战犯的名单上。第二，我们并没有那么多金第纳尔，也不会割让除了鲁尔区与莱茵区以外任何一寸土地。第三，战争结束后，你必须保证三年内不能再次入侵雪慎帝国，并且不能插手我们的任何事情！记住，如果你们真的要把我们逼入绝境的话，那么我们也只好奉陪到底！”
说完这些之后，叶卡捷琳娜便径自站了起来，没有等待任何回复便立即带着使者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艾若娅的军营。
注1：拉雪兹大公本名凯瑟琳*罗曼诺夫，由前代拉雪兹大公所取，与那位叛变梅丽珊卓加入艾若娅的德鲁伊同名。而在加入冰雪神殿后才依照雪慎帝国的口语习惯改换成了叶卡捷琳娜，书写格式与凯瑟琳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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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归附
克伦威尔在知道了叶卡捷琳娜与艾若娅的对话之后，立即惊出了一声冷汗，他惟恐艾若娅真的因此继续发动战争，以至于都没时间去追究叶卡捷琳娜骂他是卑鄙小人的事情了。
不过叶卡捷琳娜的这一番狠话却是有了不错的效果。
艾若娅并没有因此报复叶卡捷琳娜，然后继续和雪慎帝国开战。
诚如叶卡捷琳娜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将雪慎帝国逼急了，那还真的不太好办。尽管自己已经将雪慎帝国打的七零八落，但是不要忘了这个幅员辽阔的大帝国，依然有着十倍于自己的人口。打败这头巨熊容易，想要征服这头巨熊可没那么简单。所以与其让雪慎帝国全体上下与自己拼个鱼死网破，倒不如自己退让一步，让它继续苟延残喘着。
无论接下来掌权的是被打垮了的雪慎大帝，还是暂时得势的克伦威尔。那些原本被压制的贵势力肯定会再次蠢蠢欲动了。虚弱的保皇派，西部刚刚被平定的贵族，汲取了许多权力的商会，愚蠢的摄政王克伦威尔，周围彼时被欺负的邻居，以及一直伺机而动的冰雪女神殿。艾若娅相信在离开之后，这些势力就会一个个粉墨登场，让这个偌大的帝国继续虚弱下去。而这样一个战乱不休的雪慎帝国显然更符合艾若娅的利益。
没有了北方这个虎视眈眈的强敌之后，艾若娅才能腾出手去完成自己的大计——统一整个瑟西迪娅。如今的她已经掌握了火器，至少在武器层面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劣势，再加上有德鲁伊部队的加入。她相信即使是身为火器发明者的艾德娅，此时也已经不再是她的对手。
要不是雪慎帝国也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艾若娅还真有点想直接挥师进军苍月公国。
虽然雪慎帝国一路败仗，不过引魂河之战的拉锯还是给艾若娅的三大骑士团一定的损失，而作为先锋的白衫军团则又一次损失惨重，以至于不得不在战争结束后匆忙回去休养生息补充兵力，以至于错过了历史性的条约签订仪式。
同时艾若娅频繁的发动空袭，也让她一年多所积攒的手雷与弹药全部消耗一空。尽管她已经学会了锻造火器，但是产能却依然无法提升。所以如果自己还想要保持如此强度的战争，那么她势必还要在准备整整一年才行。
所以尽管部队的战意高昂，但艾若娅还是不得不先回国休整。
尽管最后协议的内容有所缩水，但对于瑟西迪娅这个小小的国家来说还是大赚了一笔。赔款的金额没有一百万金第纳尔，而是遵照了艾若娅第一次拟定条约时候的数目——二十一万枚金第纳尔。虽然减少到了原来五分之一，可是这数字也已经是如今王都密利希斯好几年的财政收入了。同时在战争中艾若娅俘虏了大约两万多的士兵，除了一些有背景的军官以外，大部分的士兵都被艾若娅押回了瑟西迪娅，按照约定他们必须在瑟西迪娅作为奴隶呆满两年。这些可都是精壮的劳动力啊，对于人口稀疏的瑟西迪娅来说简直比第纳尔还要宝贵。
土地方面，艾若娅没有得到整个南方七省，但至少莱茵行省与鲁尔行省还是划入了瑟西迪娅的版图。莱茵行省虽然贫瘠，但那也是因为教会频繁来进攻导致的，只要稍加开发这个适合耕种的行省很快就会富庶起来。而鲁尔行省境内有着许多的铁矿，这对于继续打造火器的艾若娅来说可是非常非常重要，同时鲁尔防线也被艾若娅牢牢的抓在了手中，这也意味着雪慎帝国必须得在鲁尔行省的边界花巨资再打造一条防线，不然的话整个雪慎南部都在艾若娅的阴影之下。只不过以雪慎帝国现在的财力，怕是近十多年内都休想造出这样一条防线了。
不过雪慎帝国在割地后也得到了一个好处，至此他们的疆域不再与圣迦南区接壤，这也意味着往后教会的北伐军就需要瑟西迪娅以及周边的小国来抵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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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昏暗的地牢之中，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了阵阵难听的抗议声。
“拉雪兹大公，请往这里走。”
在几个狱卒的带领之下，叶卡捷琳娜缓缓的走进了臭烘烘满是污水和蛆虫的地牢里面，一朵朵黑色的污渍在她水蓝色的长裙上盛开了出来。
“康斯坦丁将军呢？第九军团的英雄在哪里？”拉雪兹大公用平静的语气缓缓的说道。
“请跟我来。”狱卒小心的说道：“虽然摄政王大人忙于政事，不小心把他们遗忘在了这里，但这段时间里我们没有真正的把他们当成犯人看待，每天保障他们的饮食。只不过，您知道的，这次失利显然对他们的打击非常大，所以……”
“你先下去吧。”叶卡捷琳娜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关押康斯坦丁的房间里。
自从康斯坦丁拒绝了雪慎大帝出击的请求之后，他就被一直关在皇宫的地牢之中。之后克伦威尔一直忙着争权夺利稳定局势，雪慎大帝则依然被软禁着，于是一直到艾若娅离开他们都没有被放出来。身心受到打击的康斯坦丁，哪里还有第九军团军团长的样子，此时的他满脸胡渣，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灰色囚服，蓬头垢面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监狱的天花板。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康斯坦丁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珠子，不过在发现来人是叶卡捷琳娜之后，便重新将眼珠子转了回去。
“你是来，杀我的吗？”康斯坦丁用虚弱的语气说道：“我听说，艾若娅要把我当众砍头。还把这一条写进了条约。这么想想，我还真是荣幸呢。”
“您的情报过时了呢，尊敬的康斯坦丁将军。”叶卡捷琳娜道。
“哦？难道是艾若娅反悔了？”
“不！”叶卡捷琳娜道：“我要挟了她必须去掉这一条，否则整个雪慎帝国会和她拼个你死我活。之后她同意我的要求放过了你，以及所有被俘虏的军官。没有哪个英雄被当成战犯。康斯坦丁将军，您自由了。”
听了叶卡捷琳娜的这番话后，康斯坦丁那枯槁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意外，他勉强的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然后苦笑道：“将军？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拉雪兹大公。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在为任何人效力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在这个肮脏的地牢里慢慢的腐烂。”
“我们的英雄，竟然因为一场失败而直接被打垮了吗？”叶卡捷琳娜上前一步，伸手将牢门的铁链冻成了碎片，然后将门轻轻的打开：“我以为，那个能够与艾若娅打成平手的少年将军，会依然坚定着自己的信念。等待着重新闪光的一瞬间。”
“对不起……我……”听到了叶卡捷琳娜的话，康斯坦丁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自己的手中，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
“引魂河之战，你没有错！错的是雪慎大帝。乌其达政变，你没有错，错的是克伦威尔。你忠心耿耿的完成了每一个下达的使命，却背负了许多不属于你的责任，还险些成为了战犯。告诉我康斯坦丁，你，甘心吗？”叶卡捷琳娜的语气并不高亢，却犹如雷声一般在康斯坦丁的心中炸裂开来。
“你甘心吗？”叶卡捷琳娜又问了一句。
“我，我不甘心！”康斯坦丁低吼道：“不，我不甘心！引魂河之战，如果陛下听我的！慢慢耗光艾若娅的力量，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战败！我不甘心！明明我们能够赢得战争。”
“那么，回答我康斯坦丁，如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展示自己的才华，用行动给那些曾经对你指手画脚的人一记狠狠的耳光！把那些曾经打败你，羞辱你的对手狠狠踩在脚下，你愿意吗？”
听了叶卡捷琳娜的话，康斯坦丁的喘息逐渐炙热了起来，那熄灭的神采似乎正慢慢回到了他的眼中。在这昏暗的地牢中，他似乎看到了未来自己率领军队打败了艾若娅，让她不得不仓皇逃出雪慎帝国的境内。整个帝国的子民都呼喊着他的名字，将他奉为英雄，而雪慎大帝则谦卑的向他鞠躬，请求他的原谅。
“你生来是一个英雄！在引魂河畔，你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然而如今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承认你！我的哥哥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失误，而那位摄政王大人显然也不想你抢他的风头。所以他们两人只会刻意的把你遗忘。只有我，只有冰雪神殿，才能给你这样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所以你愿意追随我，追随冰雪女神，夺回属于你的荣耀吗？”一边说着，叶卡捷琳娜居高临下的望着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很清楚冰雪神殿与皇权争端的这段历史，他也很清楚自己曾经的立场。然而和快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雪慎大帝命令手下将自己关押起来的场景。于是那一点点的犹豫便完全泯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毅。
只见康斯坦丁缓缓的从石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叶卡捷琳娜的身前，一字一顿的道：“请冰雪女神指引我迷途的灵魂。而我将用我的一切来侍奉您。”
听了康斯坦丁的话，叶卡捷琳娜冷艳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抹笑容。
第三百七十九章 虎口湾之变
随着艾若娅的军队撤离雪慎帝国的境内，这场仅仅持续了几个月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速度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一开始被人认为是在自寻死路的艾若娅，在最后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曾经不可一世的雪慎帝国则选择了屈膝投降。
相比于以往的战争来看，这次战争简直可以用神速来形容。
苍月公国的军队才刚刚集结完毕，就已经收到了艾若娅逼迫雪慎大帝签订和平条约的消息，等他们的军队来到边境的时候艾若娅已经开始搬师回国了。最后苍月大公便只得作势一般，草草的扫除了密利希斯边境上的几队巡逻士兵，拔出了一部分的哨站后，便重新龟缩回了公国的要塞内。
艾若娅所爆发出来的实力，让整个北境都深深的忌惮了起来。如果说之前艾德娅在凛冬城之战只是让火器崭露头角，那么这一次便是让众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火器的威力，他们都意识到，纯粹依靠刀剑拼砍时代已经开始慢慢的远去了。之后没有人再会把火枪队当成仪仗队来看待，他们一板一眼的学着艾若娅对于火枪的运用，然后纷纷去训练自己的新式部队，同时也加大了对火枪生产的投入。
就在整个北境都开始了对火器推崇的热潮中，艾德娅的火器销售也迎来了一个新的高峰。
尽管在这之前许多的势力都已经能够自主生产火枪，然而手工打造的方式既无法保证质量又无法提高产能，最后往往发现自己动手还不如直接从艾德娅手里买来的便宜，而且质量还好。于是一些没有太多野心只求自保的小国家们便干脆放弃了自行生产，专注于向艾德娅购买，反正她们与艾德娅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纠葛，也不怕艾德娅中断他们的供货。
有了那么多国家机器来向自己购买火器，自己接到的订单瞬间以几何增长。
不过尽管订单猛增，艾德娅却并没有任何的慌张。自从艾德娅重新建造了大型的锻造厂和武器制造厂后，又将流水线作业的工艺传授给了工坊后，火器的产能猛增。再加上现在她还能直接从铁群岛轻松获得大量的铁矿，没有了原料的后顾之忧后，艾德娅的制造能力便引来了井喷，只不过在这之前自己所能接到的订单有限，所以也没有盲目扩大生产。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整个北境，或者手整个大陆能够大规模制造火枪的便只有艾德娅一家。剩下的势力能够维持自己的日常开销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余力去卖给别人啊。这样一来，所有的订单便全部聚集到了凛冬公国内。而艾德娅也终于能够解除自己工业巨兽的束缚，让他们开足马力建造，而不用担心造出来的火枪没人买结果徒劳的留在仓库内了。
每一天都有大量的火枪从工厂中被搬出，然后送到各个买家手里。即使是一口气订购了上百把火枪的人，往往只需要在凛冬城里小住几日，就能够满载而归。同时艾德娅还不忘发展自己的物流业和安保业，这么多火枪你害怕在路上被人打劫了？不要怕，第一军第二军可都是上过战场的正规军，给你们护送军火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如此强大的制造能力自然也引起了周边势力的好奇。这其中更是包括艾若娅。
艾若娅是所有人中最早仿制出了火枪。又因为有许多擅长锻造的火焰流魔女，所以造出来的火枪质量也不逞多让。艾若娅本以为有了魔女的帮忙，自己的产能应该可以远远超过艾德娅才是。然而现实却狠狠的打了她一耳光。
她发现即使是让火焰流魔女们没日没夜的干活，辅以整个星辰公国所有铁匠不停的锻造，也没办法让火枪的产量超过三位数。更何况魔女的魔力有限，工匠们除了锻造火枪之外，还要锻造铠甲和武器（毕竟现在火器无法完全代替冷兵器），所以最后盘算下来一天能够稳定出产三十把火枪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可反观艾德娅，从她的出货量来看一天的产能轻轻松松就能突破三位数。要知道艾德娅可没有那么多火焰流魔女来帮忙，而且一个小小的公国，又哪里来这么多劳动力呢。
艾若娅多次派出小小鸟去探察艾德娅的火器工厂，可惜这些工厂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出入还需要多次检查户籍身份，让艾若娅的小小鸟根本无法混进去。而就算艾若娅绑来了几个工人，也发现根本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流水线模式下，这些工人们只需要负责自己专门的模块就行了，完全不知道别人的模块是怎么用的。
几次探查无果之后，艾若娅异常的恼怒，杜莎瑟也是脸上无光，要知道瑟西迪娅一直自诩拥有最强大的情报组织，然而现在想要探查一个小小公国的秘密都没有办法。
如果艾德娅知道星辰女皇为了获取自己产能的秘密耗尽心思，一定会连连摇头。事实上这个秘密自己早就已经在公开售卖了。
在战争开始的时候，艾德娅就已经将蒸汽机放在西岗镇上卖。只不过这帮北境的商人实在有眼无珠，根本看不出蒸汽机背后的商机，以至于到目前为止一台也没有卖出去。大家只以为这是一个炼金器械罢了，有这个闲钱倒不如多买些柳叶布运回去倒卖。而且即使真的有商人意识到了蒸汽机的价值，在看到他的标价之后也会马上把他抛在脑后。
整整一百枚魔石。
随着战局的动荡，如今一枚魔石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八十枚金第纳尔。也就是说为了买这样一个用途不明的机器，他们需要花费整整八千枚金第纳尔（这还要有魔女愿意卖这么多的魔石才行），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呢。
吃了闭门羹的艾德娅于是调整了销售思路，表示愿意接受更高价格的物资作为抵押，并且还当中展示了蒸汽机的用法，这才稍稍引起了别人的关注。不过真正卖出去第一台，还是在艾若娅赢的战争胜利以后的一个月了。大家几次探索都无法猜测出艾德娅是依靠什么来获得这恐怖的制造能力，于是便有人打起了蒸汽机的主意，依靠着这个艾德娅才勉强收获了七八个订单。然后以此搜刮了海量的魔石。
可以说，是艾若娅在战争中为自己打的免费广告，才给她带来了这么多急缺的魔石，从这一点上来看自己还得感谢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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