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迷
…
之后。
大概还有一些故事。
卢米埃尔电影宫的大厅里,灯光柔和温暖,明亮的舞台,面带笑容的互相问候。细细的碎语,友善的招呼。
气氛莫名的有些安静。
进了展厅。
两个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剧组边。
见到望月落座,安藤樱嬉笑的,轻轻碰了碰。
“…哎哟,年轻真好。”
望月被她揶揄得有些微羞,嗔道。
“樱前辈…”
两个人在电影《小偷家族》里边,扮演的是姐妹关系。
戏外两个人的关系也挺好的,不似一般剧组那样,女主和女配之间各种勾心斗角,塑料姐妹花。
关于蹭红毯的事?
没人会在意这些。
见她一脸娇羞(幸福)的样子,安藤樱抿了抿嘴,故作老成的训斥(吐槽):“结婚记得给姐姐我下个贴。”
“那是自然。”她笑了笑,不自觉的,脸又开始微红起来,愈发显得俏丽。
另外一边。
寄生虫的剧组里,森茗雪蜷缩在座位上,长长的裙摆收了起来,堆在一旁的椅子,扎成了厚厚一团。
败犬郑知晓坐在她的旁边,情窦初开,却无疾而终的小姑娘,此时此刻,早知自己没有半点胜算。
不知怎么的。
她想起了一句话。
年轻时最好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不然后半生都是遗憾…
她忘了是谁跟她说的了。
偏生在这个时候想起,总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心酸。
许是太过安静,她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姐姐…”
“嗯?”森茗雪漫不经心的应着,脸上还带着一丝丝还未褪去的胭脂红,异常的妩媚。
郑知晓酝了一肚子的话,但偏在这时,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最终,她只能挑了个她比较感兴趣的话题,开口问道。
“你…认识陆吗?拍《丹麦女孩》的那个陆。”
这身晚礼服,还有那暧昧,且若即若无的态度。
外边的媒体,早就已经吵上天了。
森茗雪笑了笑。
如果说,演员这辈子最大的渴望与幸运,就是能在电影里,遇到自己的前世。
那么,森茗雪无疑是幸运的。
她不仅仅找到了自己的前一世。
还能把自己的前一世,把那些荣誉,那些骄傲,说给某个人听。
听到郑知晓问。
她笑眯眯摆了摆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陆吗…不认识哎。”
大概…只是萍水相逢…仅此而已。
PS:炸出好多人!
第554节 543,以前和以后(1)。
这届戛纳,是届小年。
参赛作品不多,水平参差不齐,一切的一切,似乎在闭幕式开始之前,早就已经有了定势。
争议点很多,而且政治倾向明显,名声足以进入主竞赛单元的,例如阿彼察邦、河濑直美、黑泽清、曼多萨等诸多大神,均被“降级”到“一种关注”单元。
相反,一些水平不足的法国影片,却又因为地域保护的缘故,被塞到了主竞赛单元当中,部分影片整体评价非常一般,影片亮相后,明显能够看出这些作品的并没有真正爆冷的自个。两相比较,更是显得部分作品相当平庸,好生无趣。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
《寄生虫》,可谓是一枝独秀。
不仅仅是题材成功搔到了欧美这边影评人的痒处,在该片放映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不仅仅是戛纳场刊,就连法国另外的几家报纸,也有有放出可观的版面进行剖析解读。
不仅仅是题材。
奉俊昊对镜头的运用,但大全景与特写的对比特写,再到人物镜头画面主体等等变化,皆是登峰造极,隐隐约约,已有一代宗师的气派和水准。
总之,独领风骚。
当然。
电影内容太过直白的暗示,以及政治意图太过明显的表达,还是受到了不少人的诟病,不够流畅或层次化,演员的表演太过夸张,奉俊昊的出演并不突出这些等等,《寄生虫》还是有些显而易见的缺点。
不过不管怎么说,随着电影节的闭幕式来临,23部竞赛电影也全部放完了,除了《寄生虫》和《小偷家族》之外,并没有其它作品能在这届影展当中惊起太多波澜。
苍白无力,甚至不少影评人都略显失望,他们看不到任何伟大的作品。
而组委会就更尴尬了,凭心而论,片子确实良萎不齐,有失水准就是了。
…
将近八点,闭幕式终于正式开始。
至2015为止,影展已经举办了68届,其中多少传奇,多少风流,数不胜数。
国外的影展并不像国内那般,这么的形式化。
主题是缅怀与追忆。
闭幕式上所放出的短片,是在致敬著名女星英格丽,褒曼,今年的8月29日,是英格丽,褒曼诞辰100周年的纪念日。
作为评审团主席的雅各布先生,上台讲了开场,之后十位评委齐齐亮相,回顾,缅怀。展望。
怎么说呢,很欧洲,很高逼格,时不时掺夹着一些欧洲人才能听得懂的英文梗。
约十余分钟过后,废话结束,便直切正题。
影展奖项很多,自然是边边角角的料子先放在前边。
颁的第一个奖,叫最佳短片金棕榈奖,拿奖的叫《98浪潮》,来自黎巴嫩,动画片,通篇都是阿拉伯语。
你知道的…阿拉伯语这种语听起来就很有反派的感觉,就见导演上台,可能太过激动,扯过麦克风,叽里呱啦的就开始发表获奖感言,语速极快,凶巴巴的。
…跟准备要炸了这展厅似的。
其实影展这种东西,只要参加多了,绝大多数的明星,都不会在意流程或者礼仪什么的,甚至有的人根本不在乎一些边角料的奖项。大多数参展影星,多半只会盯着自己有希望的成就。所以别看转播的时候底下一本正经,神色严肃,有几个人在打斗地主,有几个人在搓麻将,你根本就不知道。
森茗雪窝在座位上,长长的裙摆盘着,暖轰轰的,跟张小毛毯似的。
她又开始犯困,眯着眼,盯着舞台上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知晓是第一次参加这类的影展,表现得相当紧张,坐立不安小心奕奕,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坏了礼仪什么的。
森茗雪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姑娘怯生生的样子。
她莫名的又开始想起了自己的二周目。
身为了“陆先生”的那一世。
其实最近,她已经很少会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了,怀念啊,追忆啊,缅怀什么的,大抵都没有。
只是觉得有些有趣罢了。
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没有友人,连个说话谈心的朋友都没有。
真是半生故事,喧嚣烦嚷。
那会儿真是清清冷冷,不敢回看。
还记得那时候第一次参加电影节…具体是什么展,她也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莫名其妙的歌舞,回顾,影片介绍等等,都是英文,她听得很吃力,而且还要竭尽所能的理解这里边的梗…
怎么说呢。
那时候的她,很努力的想融入到那个社会当中,努力想被那个社会所认可。
近乎可以说是…拼劲了全力。
陆啊…真的是挺辛苦的。
所以说。
雪真的是比陆更幸运。
这一世,她有人包容,她有人疼,她有人青睐,也有人宠溺。
感觉真的很好。
…
舞台上边,边角料的奖项继续颁发。
这会颁发的,叫电影基金青年奖,算是电影扶持计划,共有四部影片获得。
戛纳的奖项设置其实并不多,影展的流程也谈不上冗长,不多时,等到这些吵吵闹闹的边角结束,现场的气氛,终于缓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