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迷
这种带入感让她有种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森茗雪…想要知道“陆先生”过往的一切,想要知道他和她所有事情的冲动。
当然。
虽然在两人独处,在做爱之后,睡觉之前的那些个小时间里。
望月偶尔也会和当事人自己,问起关于那一生那一世的事情。
然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所致。
森茗雪虽然知而不言,但有的时候却是给人一重种不太愿意提起当年往事的感觉。
…大抵是因为出于羞耻心的缘故吧。
当年惊才艳艳,凭借演技,凭借表演征服了整个好莱坞的“陆先生”,现在变成了一个躺0?
好吧,不管换作是谁,也终归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而且从森茗雪的嘴中,说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时,她每每总会有些含蓄,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少会有自夸自擂的时候,特别的不会讲故事。
…好发。
这也许就是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之间最大的不同了吧?
…
“怎么样特别?”听到望月的提问,诺兰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他眯着眼睛,很认真的想了片刻…兴许是想起了关于陆的一些趣事,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他是个天才。”
“嗯…”
天才演员,伟大的演员。
类似这般的评价,在陆的追悼文中早就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他还是个怪人。”诺兰呵呵笑着:“其实你也知道,好莱坞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演员,其中有些个怪癖,也不奇怪。但陆的癖好,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别的演员进组吧,有的喜欢住单人间,有的喜欢请好多个生活助理来照料。有的演员呢,脾气不好,有的演员,睡觉挑床,入组的时候,会自己带被褥…这些我都见过…但唯独陆呢,他是仅此一个,进剧组,会带电磁炉的人…”
望月:“……”
望月:“噗…”
好吧,这确实很像是森茗雪的风格。
森茗雪微微有些恼羞,面颊有些红,轻轻哼了哼,表示抗议。
余光瞥见这一幕的望月,却是眯着眼在偷笑着。
其实害羞的森茗雪,也是超可爱的说。
似乎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诺兰微微笑着,缓而坚定的,慢悠悠的讲着:“那会儿就经常看到他自己在房间里煮东西吃,有的时候煮多了,会喊剧组的一些人到他房间去一起吃,那些人也不全是演员,有场记,有灯光,也有摄影…”
望月轻轻点着头,安安静静的倾听,等他说完,才轻声发问。
“那导演,您有没有吃过他煮的东西?”
诺兰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声气,似有些遗憾,又似有些惋惜。
“没呢…他邀请过我,不过我拒绝了。”
人总是这样。
有些东西啊,直到失去之后,才懂得这些事物的珍贵。
诺兰皱着眉头,片刻之后,很快有舒展开。
“那个时候我觉得他那个人很奇怪。而且,你知道的,他是亚洲人,是外来人。”
他比划着,大概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于是索性就放弃了,直接道。
“…所以除了拍戏,平时呢,其实很少会和他打交道。”
其实,这就是一种习惯性的歧视和偏见。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般严重的社会问题,才导致了美国电影当中,反种族歧视变成了一种近乎于偏执般的政治正确。
就好比如《为奴十二载》,先不谈技术层面上的东西,单单就故事里边那绝对的政治正确…奥斯卡,敢不把最佳影片颁给它么?
典型的道德绑架啊。
望月侧着脑袋倾听,直到他说完,这才轻声问道。
“那,您有没有后悔呢?”
这问题问得有些奇怪。
诺兰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抬起眉眼,略略有些奇怪的看着望月。
“我是说…”望月磕磕绊绊的,用她那半生不熟的塑料英语,轻声道:“你有没有后悔,没吃到陆煮的饭菜?”
诺兰微微一怔…
所以…她所说的后悔,原来指的是这个?
望月眯了眯眼,随后又说,仍旧是那听着特别扭的塑料英语,但语气,却是异常骄傲,异常的得意…像似在炫耀那般。
“陆煮的饭菜,可是超级好吃的呢!”
诺兰呆愣了大约数秒的钟的样子,片刻之后,这才哈哈的大笑。
他笑得极为快意,笑得格外的开心。
“…是真有些后悔了。”
他看着望月,略微有些诚恳的说道。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那我一定不会拒绝陆的邀请。”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所谓的如果了。
假如真有那如果。
也许到那个时候。
从诺兰嘴边听到的,关于陆的故事,也许就是另外一个版本了。
第395节 388,一夜,两首歌(1)。
晚上自然是在仓库旁的小房间里留宿。
房间很小,布置得相当随性,有点像日本的一居室格局,单人床,有张小桌子,独立的卫生间,窗帘看上去有些老旧,然后,没有电视。
灯光不太亮,半遮半掩的窗户外边,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那一片玉米地的轮廓。
森茗雪随手将头发上的发圈摘下,长发倾斜。而后踮着脚,拉过一张椅子,略微有些疲惫的微阖着眼,倚靠在了椅子上边。
那副慵懒的样子,像足了一只正在晒着太阳的,撒娇的猫。
望月眯了眯眼,全然没法将眼前这位可爱且娇俏的妹子,和两年多前那位已经逝去的传奇,联系起来。
“…陆先生?”她试探着叫了一句。
“嗯哼。”森茗雪用鼻腔闷闷的哼了一声,略略有些嗔怪的目光,却是透着一股风情万种的意思。
“…陆小姐。”望月又笑。
不管什么时候看,森茗雪撒娇微嗔的样子,总是让她觉得异常的可爱。
…唔。
她又开始想要了。
她轻轻勾了勾手指,半拉半扯的又将森茗雪拽到了床边。
森茗雪却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提醒道。
“今晚…可是只有一张床!”
小房里,空间不大,所以只能摆放下一张单人床的样子。说是单人床,但其实让两个妹子睡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望月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迷迷糊糊道。
“一张床怎么了?”
森茗雪无奈的瞪了瞪眼,面颊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丝微红。
“只有一张床…要是弄脏了,晚上我们睡哪?”
望月微怔,片刻之后,又咯咯轻笑了起来。
不过手上那些个轻浮的动作总算停了下来,她轻轻在森茗雪脸上啄了一下,又道。
“上火了,怎么办。”
森茗雪指了指隔间的浴室…意思是让她洗个澡,降降火。
“…那,要不要一起洗啊,陆小姐。”望月眯了眯眼,话里话外的,满是挑逗。
在床上怕弄脏…在浴室里应该就不用害怕了吧?
森茗雪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略略有些无奈的瞪了瞪眼,而后这才轻轻推了推她。
“适可而止啊你。”
望月嬉皮笑脸的,这才收敛,拽过浴巾,随即进了浴室。
…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望月的鬼叫声。
“槽槽槽槽,为什么是冷水!!”
森茗雪眨了眨眼,却是忍不住笑了笑。
这儿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过了,热水系统出了问题,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冷水也挺好的,反正现在是夏天…如果能让那个满脑子都是骚想法的家伙,好好冷静一下,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她半躺在床铺边上,丝毫不去理会浴室里边哇哇怪叫的笨蛋。
此时已是深夜,夜色深沉,偌大的玉米地掩在一片灰蓝色的暗调里,不同于白日里的生机勃勃,竟是显得异常的静谧。
望月的鬼叫声终于是停歇下来。
片刻之后,某个笨蛋裹着个浴巾,瑟瑟发抖的,这才从屋子里边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