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殇
“也是，接下来是图利法斯来着？”
小杰克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她的表情马上黯淡了下去。
“但是，那边可能有点危险。因为大家都还活着。”
“大家？”
“和我们还有Berserker一样的Servant。”
“……对了。差点忘了除了杰克还有其他人。这么一说，总觉得有点可怕呢。”
玲霞一副慢悠悠的口气，小杰克也对此表示同意。
“嗯。因为我们是Assassin。虽然擅长奇袭，但是碰上复数的敌人就没办法了。毫无疑问会死的。”
小杰克用那年幼少女一般的声音，淡淡叙述着冷静而透彻的事实。
“但是，厮杀还是有必要的吧？”
“嗯，魔术师和Servant分为红组和黑组互相厮杀，不过Berserker说还有两组叫白方和蓝方，所以一共有四组魔术师和Servant在相互厮杀。”
“那么，总之先去那边观察观察情况怎么样？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大吃一顿，有危险的话逃走就行了。”
听见玲霞的提议，小杰克陷入了短暂的思考。玲霞虽然和小杰克缔结了契约，但因为她在魔术方面完全是外行人，所以几乎没法提供魔力供给。因此，才像这样通过吞噬人类的魂魄来补充魔力。
当然，这对Servant来说也有很多不利之处。但是，也有些微的好处。她身上毫无魔术的气息，所以几乎没有可能暴露Master的身份。只要活用”气息遮断”的技能，六导玲霞应该会被当成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吧。
最重要的是，现在需要弄清楚，目前小杰克所无法打倒的Servant还剩下几名。
听着这对主仆的对话，Berserker·杰克心里不禁一阵感叹，果然和小杰克相性最好的还是妓女，毕竟作为当时的孩子们的怨灵集合体，大部分无法出生的孩子的母亲都是妓女，所以说，和小杰克相性最高的还是她们的“母亲”啊……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术的普通人，六导玲霞的适应性未免也太高了吧……居然能够这么毫无排斥性的融入了这个残酷的世界……
这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适应性实在令人感到可怕。
“那我们就去图利法斯看看吧，不过——貌似有新的魔术师和Servant过来了呢……”
小杰克用她那萌萌的小眼神看着Berserker·杰克，眼眸之中带着询问。
“是Berserker的朋友吗？”
对着小杰克的眼神，Berserker·杰克不禁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微微扭过头去。
“不是，这种气息不是和我一个阵营的，应该不是黑方就是红方。”
小杰克实在是太萌了，自己的忠诚心稍稍有一些受不了啊。
“哎呀，是吗。那就在离开锡吉什瓦拉之前吃最后一顿饭吧。”
“……嗯，这就去。但是今天妈妈不可以过来。说不定会比平时更加危险。”
“明白了。那我就在这等你回来。路上小心。”
“嗯，那么我就出发了。那个那个，回来以后，我还想吃汉堡扒……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之前已经买了材料，我去借厨房一用就可以了，Berserker先生也来帮我打打下手吧，怎么样？”
“没问题，如果是给小杰克做晚餐的话。”Berserker·杰克点了点头。
不过，Berserker·杰克还是瞥了一眼窗外，他不仅感觉到了一个从者的气息，而且还有其他的从者，今天晚上可能会不怎么太平呢，再说自己这么久没有回去汇报消息，估计大公他们也会派人过来看看呢。Berserker·杰克心里这么想着。
还真是稍稍有一些头疼呢，如果大公他们直接对小杰克发动攻击，那么自己也会感到很为难，毕竟现在自己已经和小杰克处好了关系，还有就是最近小杰克杀人杀得太厉害了，估计会引起Ruler的关注，而且听说Master被盖耶大人给弄下来了，并且现在就和Ruler在一起，要是不小心破坏了Master的计划，到后面还会被自家老板穿小鞋的……真是头疼啊……
但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虽然是不太可能的。
听见玲霞和Berserker·杰克的话，小杰克腼腆地笑了出来，然后从三楼的窗户跳了出去。玲霞笑着对着她挥了挥手，目送着她的离开。
那么。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为了这位惹人怜爱的少女，玲霞得好好准备一顿美味的晚餐——
————
不仅仅是罗马利亚，就算从整个欧洲的角度来看， 锡吉什瓦拉也是个特异的城市。 这指的是 其“不变”之处。虽然人口只有小小的三万规模 ，但前来观光的人只要走在这被登录为世界遗产、充满历史的街道上，就能感觉好像回到了中世纪。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从十六世纪起就没有任何变化的民居，以及曾经举行过魔女审判的广场都残留了下来。
弗拉德三世出生的地方（现在成了饭店）等，作为地标的钟楼，旧城镇最上方的山上教会都是观光名胜。这些都是能让外国人体验到“曾经的欧洲”的观光名胜。
而如今，锡吉什瓦拉因为连续杀人鬼而笼罩在恐慌之中。来访的观光旅客接二连三地被杀害，并且尸体都凄惨地挖出了心脏。
除了尸体以外，犯人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受害者也毫无任何的关联性。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其中的真相。被害者都是魔术师——也就是说，锡吉什瓦拉发生了极为“异常”的状况。
狮子劫和莫德雷德在钠灯蒙胧的街上走了差不多一小时。虽然铠甲发出了摩擦的声音，幸运的是没有人出来指责。一只手握着酒瓶，酩酊大醉的流浪汉呆呆地看着狮子劫和莫德雷德。甚至没有施加暗示的必要，狮子劫摆了摆手，他便敲着自己的头，又开始喝了起来。
虽然好几次碰到了警察，但狮子劫都施加了暗示。对警察来说，他们也不愿意执行警戒杀人鬼的任务吧。狮子劫毫不费力，就将警察们赶走了。
更重要的是，问题在莫德雷德这边。刚才还不停抱怨“好无聊，闲死了”的她，现在一片沉默。
“Saber，怎么了？”
“……抱歉，让我集中一下精神。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听见她的话，狮子劫也紧张地绷紧了脸。既然她警戒到了这种程度，那就毫无疑问是Servant。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放慢了步伐，慎重前进。环视周围——街灯昏暗的光反而搅乱了两人的视界。冰冷的空气好像在舔舐狮子劫的脖颈一般。
“……起雾了。”
莫德雷德说的没错，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周围起了雾。这样一来，视界就会被遮住——等等。
“雾……？”
刚才明明还是一片晴朗，会影响到视界的大雾会这么唐突地发生吗？
……不可能。
狮子劫和莫德雷德同时停下了脚步。莫德雷德已经拔出了剑，狮子劫也将手指搭在爱枪的枪套上。
“这阵雾是……”
在想要开口的瞬间，突然鼻腔深处一股如同火花迸散的疼痛袭来。他反射性地咳出声来，同时按住嘴巴。
”Master！？”
“有毒！不要吸进去，Saber！”
狮子劫捂住口鼻，并且蹲了下来。虽然只吸入了一点点，激烈的疼痛仍然在鼻腔深处爆炸开来，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喂，Master，振作点！”
一瞬之间，狮子劫做出判断，将夹克脱下盖住了口鼻。用剥去魔兽毛皮所制成的夹克能让一工程程度【Single action】的魔术完全无效化。透过夹克呼吸，痛觉稍微得到了缓和。这果然是由魔力所生成的雾。
“……可恶，总之先离开这片雾吧。”
“嗯，先离开这里！走吧，跟我来！”
莫德雷德右手握剑，左手握住狮子劫的手开始奔跑。所幸的是，大概是对魔力等级很高的缘故，莫德雷德几乎没有受到雾的伤害，而雾对她的视力也没有造成影响。
但是莫德雷德和狮子劫都很确信。既然这不是普通的雾，那么肯定还有其他的陷阱。问题在于，什么时候会来……努力奔跑摆脱这片雾的同时，莫德雷德也在慎重地斟酌时机。
好像是因为脱出的线路十分正确，雾渐渐变得稀薄散开。
——无论何时，人都在寻求着安心。无论在陷入危机时多么沉着冷静，在脱险之后的那一瞬间精神也会松弛下来。
——从死神的镰刀之下逃脱之后。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会呼出那口忍耐已久的气。
——连续杀人鬼绝不会错过这一瞬间。她手握饱饮无数人鲜血的凶刃，从背后悄悄接近。
第三十章 插手的阿尔托莉雅和开膛手杰克
“好，成功离开了！”
莫德雷德和狮子劫两人成功从毒雾中逃了出来。这一瞬间，狮子劫的脑中只有呼吸新鲜空气这一个念头。从死之恐怖中逃脱出来，精神稍稍松弛了下来。小杰克慢慢靠近他的背后，想要割断他的喉咙——
但是，站在狮子劫前方的Saber转身一剑劈下，同时将狮子劫轻轻绊倒在地。。
一闪。
尖锐的声音从石板地面响起。莫德雷德的斩击击落了小杰克手中的匕首。
“……啊。”
“——很不凑巧，那家伙是我的Master。我才是你的对手。”
狮子劫回头，才看到有人站在自己的正后方。完全没有发觉，被人靠近到如此程度——都完全没有发觉。
并且还有一件让他感到惊叹的事。
站在狮子劫背后的，是一名少女。看起来应该比他的Servant——莫德雷德还要年幼两三岁。银色的短发有些散乱，冰蓝的眼瞳带着一丝惊讶。她的腰部附近垂着复数的刀鞘，却并没有穿裙子。再加之少女上半身所穿的革制衣服，虽然她容姿还尚年幼，却散发出如同娼妇般煽情的气氛。
“被砍了，真是过分。”
少女轻轻低语，并且笔直地注视着莫德雷德的脸。
“——有什么过分的。你这个噬魂的Servant有什么资格说我！”
莫德雷德丝毫不隐瞒自己的不愉快，直接发动了攻击。小杰克对此毫不胆怯，一脸天真烂漫地歪了歪头。
“这也没什么……对吧？”
下一瞬间，莫德雷德用护臂挡开了射向她面部的匕首。小杰克在说话的同时，双手丝毫没有移动，以极为自然的动作投掷着匕首。
之所以能够对突袭做出反应，多亏了莫德雷德天生的直觉和敏锐的技巧。但是，趁着护臂弹开匕首的那一瞬间，小杰克跳向后方拉开了距离。雾色渐浓，转瞬之间便隐没了她的身姿。
“Master，你就呆在这里！”
扔下这句话，Saber再次冲进了毒雾中。吸入雾气，身体多少会感到有些沉重。但是莫德雷德做出了“这种程度并无大碍”的判断。
双耳空灵，在本能的驱使之下不停挥剑。和之前相同的——投掷而来的匕首被击落的声音响起。
“哇，真是了不起。”
听见少女的声音，莫德雷德咂了咂舌。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完全无法判断声源的所在。
“扯什么扯，连英灵都算不上的“清洁工”嚣张个什么劲。不对，你连清洁工都算不上。只不过是杀人犯，只不过是个杀人鬼而已！”
“诶？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
一瞬之间，莫德雷德的精神凝固了。
“我们的真名是开膛手杰克。呐呐呐，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
耳边传来的低语。虽然莫德雷德循声砍去，却只是挥开了毒雾而已，并没有击中的手感。话说回来，现在更重要的是刚才听见的真名。
——那是距今一百二十年前的事。英国，雾都伦敦的人们都曾因恐惧而战栗。那家伙盯上的目标都是东区的娼妇。受害者一共只有五名。但是，那名连续杀人鬼却留下了无数的传说。根据新闻上的署名，人们称呼他为开膛手杰克。
仅仅一百二十年前。越是古老的神秘所持有的概念就越为坚固强大，从这个观点来看，这名 Servant应该是这次圣杯战争中最为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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