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殇
正如小黑所言的那样,她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于那个自称可以救回自己妈妈的Servant身上了,因为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
小黑对于天阳是抱有绝对的信任了,因为她认为,如果天阳都做不到,那么应该也就没人做得到了,这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天阳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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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深夜在冬木教会的会面,远坂时臣自然在条件中规定了参加的人数。
除了双方的Master和Servant,彼此还能各带一名陪同者。
对于难以单独行动的爱丽斯菲尔来说,她根本没有想到还能有这一条件。万一在今后意外身陷战场,她是不可能借住阿尔托莉雅的力量的。那时如果舞弥在身边,就能让她安心不少。
当然,作为对等的条件,远坂时臣和吉尔伽美什之外当然还有一人参加最后,当时臣若无其事地将那名陪同者引见给爱丽斯菲尔等人时,几人不禁有些变了脸色。
“我来介绍一下,言峰绮礼我的徒弟,虽然他也曾是与各位互相争斗的人,但这已经过去了。他失去了Servant,已经放弃了Master的权力很长时间。”
“难道只是这样而已吗?”爱丽斯菲尔向对方投去怀疑的目光,但时臣却一脸平静,似乎并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不知他是不是在轻视对方,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可能还不知道爱丽斯菲尔和言峰绮礼间的过结。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很难想象卫宫切嗣会对一个甘为他人爪牙的男人如此戒备。这么一来,言峰绮礼在背着远坂时臣独自行动的可能性倒是非常的高。爱丽斯菲尔和舞弥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向她们行着注目礼的绮礼。对于没想到在一开始就会挑明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间关系的他们来说,现在必须立刻重新思考应该如何应对这场会面。
阿尔托莉雅在时臣等人身后悠然地靠在墙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红色瞳孔的Servant。今夜的吉尔伽美什也同样解除了战斗姿态,换上了一身与这个时代相符的普通装束。虽然那由皮革与瓷漆装饰起来的服装看起来充满了恶趣味般的华美,但与这黄金之英灵那压倒性的存在感搭配起来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不协调。
血色的双眸仿佛仅凭目光就剥去了阿尔托莉雅的衣服,舔弄着她柔软的肌肤,从他眼中透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欲望。虽然这不禁挑起了阿尔托莉雅想要立刻拔剑战斗的冲动,但一想到爱丽斯菲尔,现在她也只有忍耐了。
“几位能够应在下的邀请前来,本人不胜感激。”
不知他是否察觉到三名女性的紧迫气息,时臣殷勤地献上了开场白。
“这次的圣杯战争也终于要进入最重要的一环了。目前,剩下的就只有创始御三家的Master们,以及突然闯入的一个Master以及乱入这场圣杯战争的突然多出的四对主仆,那么,爱因兹贝伦的各位对于这一战况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用冰冷而清澈的声音这样回答后,爱丽斯菲尔又继续大胆地说道。
“我们拥有最强的Saber,所以根本不必偷偷地见机行事,现在只要就这样向胜利迈进就可以了。”
远坂时臣到现在还不知道那突然出现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两个Servant的Master是谁,毕竟现在爱丽丝菲尔是充当阿尔托莉雅的Master,所以他们根本想不到阿尔托莉雅的Master其实是卫宫切嗣。
“原来如此……”
带着挑衅的意味,时臣失声笑道。
“那么,请允许我谈一谈个人的见解。且把我们彼此的战力放在一边,就先说说Berserker、Rider还有SA-VER吧。”
谈及SA-VER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和吉尔伽美什的眉头微微蹙起,就连爱丽丝菲尔的脸色都有一些变化,不过远坂时臣却没有注意到。
阿尔托莉雅是担心,吉尔伽美什则是稍稍有一些不悦,因为他之前说过不准对SA-VER有任何谋划,因为那是他吉尔伽美什预定的对手。
“当然,我们最终的目的是留下创始御三家从而在最终战上确定圣杯的所有权。但很遗憾,由于间桐家战略上的失误,将一个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Servant召唤给了一个脆弱的Master,只怕他们迟早会灭亡。至于Rider和SA-VER,看似Rider目前还没有暴露所有的底牌,但是SA-VER的手段层出不穷,和我身后的这一位王的实力是不相上下,所以两者当中最后胜出的极有可能是SA-VER。”
对于远坂时臣对SA-VER实力的预估,吉尔伽美什倒没说些什么,他承认对方的实力能和自己相抗衡,甚至可能在自己之上,但是他不会明说出来,只会用最后结果来做回答。
时臣顿了顿等待爱丽斯菲尔做出反应。但见她依然沉默,时臣便接着说道。
“圣杯寄托了我等御三家两千年夙愿,难道爱因兹贝伦就想这么拱手相让吗?”
“不用说那么多,直接进入正题吧。”
爱丽丝菲尔冷笑一声,对于对方那激愤的话语并不打算过多理会。
时臣认为这场圣杯战争最大的敌人是SA-VER,爱丽丝菲尔并不否认,她十分了解SA-VER的实力,但也认为SA-VER并不徐要圣杯,已经达成魔法的SA-VER还能有什么愿望,爱丽丝菲尔实在无法想象,所以她宁愿相信SA-VER根本没有要去实现的愿望、
“我的想法是绝对不会允许圣杯落入御三家之外的人的手中,所以我打算和你们联手。”
“从来我们爱因兹贝伦就没有和他人联手的习惯,所谓同盟只会令人贻笑大方不过,如果你想要挨个与敌人战斗的话,我们也会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说说看?”
“在将其它Master打倒之后,再视远坂为敌人我们愿意遵守这样的约定。”
爱丽斯菲尔用绕圈子的说话方式令时臣冷冷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带有条件的休战协定啊,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妥当。”
“我们有两个要求。”
像是要压制对方并占有主导地位似的,爱丽斯菲尔随即说道。
“首先,将你们掌握的Rider的Master的情报透露给我们。”
时臣闻言,心里暗自笑了起来。既然艾因兹贝伦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就应该代表她是真的打算亲自去打倒伊斯坎达尔。这一发展完全在意料之中。
“绮礼,告诉他们。”
听了时臣的命令,一直在旁默默守着的绮礼开始用平平的语气说明。
“Rider的Master是肯尼斯门下的一名见习魔术师,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现寄住在深山町中越二丁目一对姓玛凯基的老夫妇家中。他们是与圣杯战争完全无关的普通家庭,但在韦伯的魔术暗示下,他们认为韦伯就是在自己的亲孙子。”
绮礼流利地说完,爱丽斯菲尔和舞弥闻言不禁浑身打颤。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但没想到曾控制着Assassin的绮礼居然能如此彻底的展开谍报作战。
“好了,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时臣愉快地催促道。只见爱丽斯菲尔面色凝重地直视着他,以不容对方拒绝的强硬语气说道。
“第二个要求就是将言峰绮礼从圣杯战争中排除出去。”
原本神情悠然的时臣闻言,不禁瞠目结舌。但绮礼却依然面不改色,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不是说要杀了他。我只是说,要让他在结束战斗之前,离开冬木不,离开日本。希望他明早就能动身。”
“能说明理由吗?”
时臣稳住了内心的动摇,用有些低沉的声音质问道。身为明眼人的爱丽斯菲尔这下更加相信,这对师徒间存在着隔阂很明显,时臣并不知道绮礼究竟做了什么。
“那位代行者与我们艾因兹贝伦结了不小的仇,如果远坂要将他算在阵营之内,我们就完全无法信任你们。这样一来,我们会将你们视为最优先排除的对象,与Rider等人联手向你们发动攻击。”
爱丽斯菲尔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意味。终于,时臣察觉到自己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于是对身边的绮礼投以怀疑的目光。
“怎么回事,绮礼?”
绮礼仍像戴着面具一样面无表情地沉默着。但既然他没有对爱丽斯菲尔的话进行任何反驳,他的沉默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叹了口气,时臣再次将情感藏在心底,用淡然的表情凝视着艾因兹贝伦阵营。
“绮礼作为死去的璃正神父的代理人,继承了监督者一职。如果你认为他必须离开,那么我们也有一个条件。”
爱丽斯菲尔静静地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爱因兹贝伦里面还有两个Servant,在那次王之酒宴当中绮礼和我说明了,我需要那两个Servant的详细情报。”虽然她们绝对不会是英雄王的对手,但是为了避免意外,他还是有必要调查清楚。
“……”爱丽丝菲尔微微一愣,眉头也是深深蹙起。
因为对伊莉雅的关爱,所以爱丽丝菲尔和卫宫切嗣一致认为不应该让伊莉雅等人参加,所以连带小黑和伊莉雅斯菲尔都没参战,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对方发觉了。
“……没问题。”本身爱丽丝菲尔就不希望她们参战,既然不会参战,那么说出去也没什么问题,相信小黑她们也不会说些什么。
“只是,如果我说了,那么言峰绮礼就会真的离开日本吗?”
“啊啊,我负责担保。”
时臣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他身边的绮礼有气不能出,只能独自咬紧了牙。
第八十四章 言峰绮礼之死
结束会面后,言峰绮礼独自一人留在了双方Master都已离去的教堂中。
就像刚才时臣所说的那样,现在的绮礼身为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正在冬木市各地进行着事后处理工作。由于身为监督者的父亲璃正的死亡,现场指挥系统乱做了一团,根本来不及等第八秘会派遣正式的后继者。
不过,在仅对各处的管理情况都进行适当的指导之后,每个现场的作业现在都还在有条不紊地展开。这说明了璃正生前的指示是非常正确的。绮礼的工作,就是沿着璃正已经铺设好的轨道把任务一件件派发下去,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
但现在,自己必须在工作上做个了断。
其实对于绮礼而言,在察觉到时臣有与爱因兹贝伦结盟的意向时,他便明白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刚才会面上做出的决定也并不出人意料。艾因兹贝伦的女人们和她们背后真正的操纵者卫宫切嗣已经逐渐意识到了自己对他们的威胁。而对于远坂时臣而言,自己不过是普通的助手,所以与爱因兹贝伦的结盟比起自己来要更为重要。
而对于绮礼再次出现在手臂上的令咒,以及从璃正处秘密继承下来的保管令咒的存在,时臣是不知道的。绮礼也不曾告诉他,阿尔托莉雅真正的Master卫宫切嗣现在还没有现身,以及间桐雁夜获救。在这种时候还隐藏着如此重要的情报,这种行为本身就意味着绮礼已经放弃了身为时臣部下的职责。这总有一天会被时臣看穿,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抱怨什么。
打电话联络完各处的工作人员后,绮礼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在床边坐下,感受着无人的教会的静谧。
注视着黑暗,绮礼扪心自问。
他活到现在,已经不知这样问过几千次、几万次了。
而今夜,这一问题却切实地压迫着他。只有这次,自己不得不在天亮前得出答案。
我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不过,还不等他仔细想些什么,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漫布全身。
言峰绮礼满脸惊愕地低头望去,只见一把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宝剑捅穿了自己的腹部,血液流遍全身,染红了自己的衣服。
“是……谁……”话音一落,言峰绮礼的气息就这样消散了,这一位还未完全觉醒的愉悦犯就这样死去了。
缓缓地,天阳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颇为无趣地扫视了一眼言峰绮礼的尸体,冷哼一声。
“无聊,虽然必须承认我们没有恩怨,可是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你还是得死啊,言峰绮礼,不然我感觉后面卫宫切嗣的事情会很难办的,毕竟有你这么一个人活着,那家伙也会担心你这家伙的存在,没有你,卫宫切嗣就能在事后全身心投入自己的家庭当中呢。”
说着,天阳耸了耸肩,目光聚集在了房门处,他能感觉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逼近,当然,相对于天阳来说那股气息其实并没有多么强大,仅仅是相对于一般从者而言十分强大罢了。
“本王还在想会是哪个无聊的家伙盯上了绮礼这个无趣的杂种的性命,没想到居然是你呢,你什么时候对绮礼的性命感兴趣了?”吉尔伽美什有敲门,直接步入了屋子,目光聚集在了天阳的身上,仿佛对于天阳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意外。
“王要谁死,谁就得死,何尝有理由可言,不是吗?”天阳淡淡地说道。
“唔嗯……确实如此呢,对于本王而言。”吉尔伽美什倒也没有反对天阳的话语。
“怎么?突然折返回来是想和我一决胜负吗?决斗的场地安在这里,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吉尔伽美什……”天阳眉头微微上挑,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戏谑,目光扫视了一眼自己旁边的言峰绮礼的尸体,“还是说,你想要来目睹一下你口中杂种临死前的模样好来寻找一些愉悦感?”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对言峰绮礼的尸体连一眼都没有看。
“杂种的死亡这种东西本王已经目睹了无数遍了,没有兴趣再去多看一眼,之所以折返回来也只是想看看你这杂种是不是好好地活着,可别忘了,本王可还惦记着你的脑袋呢。”
“是啊,你还惦记着我的脑袋……”天阳不禁一阵苦笑,“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的脑袋我也惦记着呢,迟早有一天我会取下来,所以你也不要栽了啊。”
“哼!你也就只有现在能说说大话了……”这么说着,吉尔伽美什化作了点点金光消失在了这里,看到对方消失,天阳撇了撇嘴,那家伙为什么会来自己还不清楚吗?本来是打算继续教唆言峰绮礼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宰掉了对方。
而且天阳才不相信对方早就发觉了自己,自己可是开着气息遮蔽EX躲在这里的,怎么可能被人察觉,而且自己从来没有显露出自己对言峰绮礼的杀意,更甚至于自己想要杀言峰绮礼也只是一时兴起,根本谈不上所谓的杀意。
既然自己连杀意都没有暴露,怎么可能被人发觉,那个家伙应该是来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所以推测出了自己杀掉了言峰绮礼,真是喜欢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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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菲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将地下仓库的采光窗染成一片绯红的夕阳的光芒。
因为失去意识,好像今天一天都消失了一样,一直都陷入在深深的睡眠之中。现在这逐渐崩溃的肉体,与其说是睡眠,不如说是已经进入假死状态了。
不过现在的状况还可以,似乎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起到了一些效果。虽然还没有力气坐起来,但是现在至少说话的气力还是有的。
爱丽丝菲尔向旁边望去,发现久宇舞弥仍然好似壁画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墙边的一角。和爱丽丝菲尔睡觉前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和位置。但从她眼里所散发出的好似利刃一样尖锐的视线,看不出一丝的疲惫和懈怠,只是虚无地望着空气中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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