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殇
然而,迪卢木多的枪究竟属于哪种?
可能是后者。阿尔托莉雅的直觉告诉她,迪卢木多继续和阿尔托莉雅僵持着。
她并没看出,他现在急于用一击取胜。
两人的沉默加重了紧张感。两人缓缓移动着寻找对方的破绽。
最先出手的是迪卢木多。
与他之前使出的华丽多变的招式相比.这直直的一击甚至让人感到笨重。仿佛根本没有预测阿尔托莉雅的下一招,不,甚至没有打算防御她的反击。
阿尔托莉雅理所应当地用剑轻巧地挡住了刺来的枪。可这原本应该不痛不痒的一枪,却
突然刮起一阵怪异的风。
以相抵的枪剑为中心,没有任何预兆地卷起了一阵旋风。
“啊!”
阿尔托莉雅惊讶地喊了出来,往后退了三步。迪卢木多然却一脸坦然地表情,根本没有准备追来。在爱丽丝菲尔看来,她根本没发现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阵疾风,只有一瞬间而已,并不是有什么别的魔力。但问题在于这风是从哪里来的,因为这明显不是迪卢木多手中的枪造成的。
不过,感觉惊讶的也只是阿尔托莉雅一人而已,迪卢木多笑了起来,对她的惊讶嗤之以鼻,“你的剑,暴露出来了。”
得意地低语着的迪卢木多和不明所以而沉默着的阿尔托莉雅。明白这件事缘由的,只有这两个当事人。
风是由阿尔托莉雅的剑发出的。正确说来,应该是来自于她的风王结界。结界内被压缩用来扭曲光的折射的空气,被一瞬间释放了出来。就在与迪卢木多枪剑相抵的那一瞬间。
然后,破损的结界内所露出来的真剑一角,被迪卢木多看到了。而他刚才那番话,则是他的枪撕裂了风王结界的证据。
“你的剑刃我已经看清了,我不会再被你迷惑了。”
迪卢木多咆哮着冲了过去。
如他刚才所说的,每一枪都是致命的攻击,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招都计算精准。而阿尔托莉雅只能尽力,用剑奋力挡去每一次攻击。
刹那间一把黄金剑的残像在闪烁中出现。
不断泄露出的气压聚成了一股强烈的飓风,猛烈地吹散了阿尔托莉雅的金发。毫无疑问,是那把红枪解除了风王结界。在不断的交战中,原本看不见的宝剑现在却已几乎完全暴露了出来。
可是那把枪……
还有办法,阿尔托莉雅这样鼓励着自己。用双手使出的枪术,应该是自己所见过的普通招数。在不断的进攻中,阿尔托莉雅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一个漏洞。这一击就算不挡,只要能闪开就行,靠铠甲的硬度也能防住他的攻击。这是一个反击的绝妙机会。
阿尔托莉雅当机立断地转手将剑刺向迪卢木多的肩部,而不去管擦过肋腹部的枪尖。这点力量,凭铠甲就能挡开,而自己的剑,则可以将对方砍成两段
突如其来的痛感使阿尔托莉雅一下清醒了。
撤回刺出的剑,将身体转向侧面在地面翻了个身。当时情况只能用千钧一发来形容了。迪卢木多的枪上,却是血迹斑斑。
不用说都知道这是谁的血。
好不容易逃脱迪卢木多追击的阿尔托莉雅立刻站起来继续牵制对手,但她脸上痛苦的神情却没有隐藏。
“Saber!”
不再去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爱丽丝菲尔立刻使用魔法,想治愈阿尔托莉雅肋腹部的伤口。
那丫头有一些着急了!天阳眉头微微一皱,以阿尔托莉雅的性格,应该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估计是因为对方看到了自己的剑,而自己却对对方没有什么头绪而感到着急了吧。
“谢谢你爱丽丝菲尔,我没事。治愈魔法起效了。”
她边说着边捂着伤口,看来伤口的疼痛还未完全解除。
“果然没法轻松取胜吗?”
听了这话,迪卢木多却没有一丝失望的表情,反而一脸兴奋地喊了起来。
看来这个男人,是一心想与强敌战斗。
阿尔托莉雅咬着牙冷静了下来,她的脑海中在将一连串事态拼接,以求找到事情的缘由。
铠甲确实抵住了迪卢木多的枪,可即使如此,枪还是刺伤了自己。
而且,现在阿尔托莉雅的铠甲上,居然没有一丝伤痕。
这样推测,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当枪碰到铠甲的刹那,铠甲消失了。
虽然阿尔托莉雅无法灵体化,但她至少还能操纵铠甲使其实体化,也就是说她的铠甲是由魔力构成的,而不是像爱丽丝菲尔为她买的衣服那样,是现实存在的。
再联系到之前风王结界的解体当他的枪碰到结界的那一刻,结界就松动了。
“我懂了。我知道你那把枪的秘密了,Lancer!”
阿尔托莉雅低吟着。面对敌人的强大,她再次咬紧了牙。
“那把红色的枪,能切断魔力。”
不过,这也不是从根源上解除魔法,因为现在阿尔托莉雅身上的铠甲还都在,风王结界也仍在工作。枪的能力只有当接触魔力时才能生效。那就趁那一瞬间切断魔力,或许能使他的枪失效吧。
虽然这宝具的破坏力平平,但它的能力却对自己构成相当的威胁。Servant武器的优劣,可以说是由其魔力和魔术效果来决定的。所以无论多强的Servant,在迪卢木多面前,估计都只剩望洋兴叹的份了。
“你还是放弃你的铠甲吧!Saber,你在我的枪面前,和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
“活该被自己主子给坑死,能一脸淡定地说出这种话,这和登徒浪子有什么区别!”
天阳嘴角狠狠一抽,对于迪卢木多的话感到异常的无语,好在自己对对方十分熟悉,不清楚对方的人,估计也会认为对方是在调戏人家。
面对迪卢木多讥讽式的话语,阿尔托莉雅嗤之以鼻。
“如果脱掉铠甲就能让你这么得意,我会很头痛的。”
既然已经认清了对方的枪的秘密,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谁输谁赢还没定呢。
阿尔托莉雅身上包裹的银色铠甲,猛然间四散飞去。
爱丽丝菲尔目瞪口呆,迪卢木多则是眯起了眼睛。
护胸、护腕到护腿,一片都没剩下。Saber自动解除了铠甲。铠甲的碎片失去了魔力的供给,渐渐如同烟雾般消失了。
“既然防御不了,那就只能在被砍之前砍到你了。觉悟吧!Lancer!”
“阿尔托莉雅失算了!那家伙小瞧了自己的敌人!”天阳顿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其实这已经很好猜了,魅惑的泪痣、使着一对双枪,而且其中有一把是破魔的红枪,符合这一点的已经可以推理出来的,毕竟历史上使用双枪的并不多见,而且在双枪的基础上还有一个魅惑的泪痣,这毫无疑问就是和你亚瑟王出自同一神话体系的费奥纳的首席枪兵——迪卢木多·奥迪那啊!
阿尔托莉雅身穿单薄的便装再次开始了战斗。枪尖从下方刺来。她灵巧地躲过,用半身与迪卢木多对峙。她不再防御,只是随时准备着能逆向一击砍倒对方。
“最后的一击啊,这就是所谓的孤注一掷吗。”
迪卢木多用怀念的语气一脸满足地说着,而话语中明显带着紧张。
除去铠甲的阿尔托莉雅不光是感觉轻松了,原本用来维持铠甲的魔力也被注入了她的攻击中。对于拥有释放魔力技能的阿尔托莉雅来说,这具有相当大的意义。
这代表着阿尔托莉雅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瞬间加速。而看上去只是个娇小少女的阿尔托莉雅,却能自如地使用那柄大剑并像一个真正的力量型战士那样战斗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既然能将所剩魔力全部用于近身战,她动员了所有能用来释放魔力的能量。这样一来,她的力量和速度和平时相比几乎高出百分之六十。每一击都包含着足够强烈的破坏力。
从被迫解除铠甲的不利转化为舍弃铠甲的有利,这就是她用来对付破魔枪的方法。
“你的勇敢和利落我非常欣赏。”
迪卢木多如同在公牛面前的斗牛士,挑衅似的横向挪动着脚步。
“不过现在,我想说,你失策了,Saber。”
“那就试试看吧,等吃了我这一剑你再说。”
阿尔托莉雅毫不示弱,她向前冲去,在那里的迪卢木多的长枪完全发挥不出优势,如果他跟不上阿尔托莉雅的速度,那他必死无疑。
这时,迪卢木多踏在一块由沙粒组成的地面上,那沙粒应该就是从柏油马路上卷起的。迪卢木多的腿陷进了沙中,动作停下来。
阿尔托莉雅没打算放过他,一声剧烈的爆炸振动了空气。原本看不见的黄金宝剑.现在正在夜空中闪闪发光。
迪卢木多没有反应。他仿佛放弃了迎击,红色的枪一动不动,但他的腿动了起来。
这时阿尔托莉雅发现了,迪卢木多的破绽是他装出来的,他并非无意陷入沙坑.而是故意踩进去的,也就是.能带给迪卢木多胜利的位置那里是迪卢木多顺手扔开短枪的地方。
“意思就是,那把短枪也是Lancer的宝具!”
阿尔托莉雅顿时明白对方的那句话的含义了。
这时,迪卢木多用腿踢起脚下的沙子,然而飞上了空中的不是沙子,而是刚才迪卢木多扔掉的短枪。那刀刃正对着阿尔托莉雅飞来的方向。
短枪身上的符咒也已被解开.符咒下显出金黄色的枪身。
第二十一章 圣杯战争首战(四)
“糟糕.这下可糟了。”
伊斯坎达尔站在冬木大桥的拱柱上眺望仓库街上的战斗,低声叨念着站起身来。
“什……什么呀?”
看到彪形大汉的Servant第一次露出焦急的神情,韦伯感到了不安,紧紧地抓住了钢骨质问道。
“Lancer使出了杀手锏,他好像要尽快决出胜负。不,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笨蛋.你在说什么呀?”
咣的一声伊斯坎达尔踩响了脚后跟的钢骨。全身紧靠钢骨的韦伯,觉得那声响甚至震动了自己的骨头,又像是一声悲鸣。
“我本想在人聚齐之前先静观其变的,可是这样下去Saber会吃亏的,到那时出手就晚了。”
“晚了?你不是打算,等他们互相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出击的吗!”
“我说小Master、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伊斯坎达尔蹙起眉头,好像对几乎一笑不笑的小丑的演技感到扫兴似地,低头看着脚下的Master。
“我确实希望其他Servant不会上Lancer挑拨的当。那是理所当然的吧?与其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找出来,还不如把他们聚集起来,跟他们大斗一场来得快。”
天阳在一旁听着,嘴角微微一翘,这种做法才符合征服王的个性啊,
韦伯忘记了回应,意识到自己与这位勇敢无比的英灵之间所形成的认识落差,惊呆了。
“聚齐起来大斗一场?”
“对。像这样与不同时代的英雄豪杰交锋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如果六人全到齐了,我是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人的。”
凶猛而又充满危险信号的低吟犹如狮子低吼一般从伊斯坎达尔的喉咙处漏了出来,但是从他吊起嘴角的表情里却可以看出一丝笑意。在韦伯看来这是伊斯坎达尔独有的抿嘴笑。
“现在Saber和Lancer,两人都拥有热血沸腾的男子汉气概,我很欣赏他们,就这么让他们死了真可惜。”
“不杀死他们,又该怎么办?!圣杯战争不就是互相厮杀吗!”
韦伯那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无情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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