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下一秒,他的脸颊便和这只拳头来了一个亲密的零距离接触,在一声夸张的音爆声中,那张精致的黄金面具上被深深地烙下了一个拳印,赦罪师像是一只破布娃娃一样,被一拳砸地嵌进了地面的深处。
“终于让我逮住你了……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对于锡兰所说的援军,黑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先不论对方是不是真的愿意来帮忙,就算他答应了,对方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这里还是一个问题。
除非对方恰好就住在第十三区的附近……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的巧合?
眼下已经是一场死局。
黑也不是没有想过和对方同归于尽,为锡兰争取生存下去的机会。
可是,当那名赦罪师解除了隐身用的法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们的面前的时候,黑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那样的事情。
当他现身的那一刻,黑就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力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有几只无形的手臂死死将她钳制住了一样,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赦罪师取下了那把长剑,用剑尖点了点她的额头。
随后……黑的意识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等到黑的意识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便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的虚空之中,一张张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画面从她的眼前飞快闪过。
一段时间之后,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画面都是从她记忆中截取出来的片段。
所以……她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觉?这种幻觉有什么意义?
就在黑心生疑问的时候,她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像是有人攀附在她的耳侧,用怨毒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活着?为什么还能装作什么事都发生的样子?看看你的双手,你难道就不觉得恶心么?”
“谁!!?”
由于身上找不到武器的关系,黑只能用自己的手肘,狠狠地向着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撞去。这一次黑完全没有留手,以这一记肘击的力道,如果命中了比较关键的位置,是完全有可能一击毙命的。
可是,黑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却完全落在了空处,好在以她的经验,也不会发生用力过猛把自己扭到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
借着肘击的力道转过身去,黑才发现,原来在她的身后站这一名中年男性的虚影,刚才的声音正是他发出来的。
“你是……”
看着对方被割断的咽喉,还有被鲜血染红的的前襟,黑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好心帮助了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你这个人渣……败类……还有什么资格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随着男人怨毒的声音,黑终于回想起来了,这名中年绅士是她第一个亲手杀死的人。那种小刀割破咽喉的感觉,至今都残留在她的双手上,久久无法忘记。
黑的童年过得并不怎么美好,完全可以说是一场人间惨剧。在她六岁的时候,她的家庭就因为一场意外而家破人亡,黑也因此染上了矿石病,被当成奴隶来贩卖。
后来她被一个佣兵团看中买了下来,培养成了一名孩童杀手,而眼前这人的就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的目标……一个觉得流落街头的黑很可怜,打算收养她的好心人。
当然,这些都是黑为了接近他而是用的手段而已。
“你有罪……你有罪……你身上的罪孽必须得到清算……”只听那个中年男人喃喃地说着,随后他身体虚影的颜色就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当对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的那一刻,黑忽然感觉到咽喉处传来了一阵剧痛,鲜血淅沥沥地从伤口处洒了下来,染红了她的前襟。
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与刚才消失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只能在痛苦和窒息的折磨中慢慢地死去。
这是黑第一次迎来死亡。
当她的意识彻底模糊之后,便又会以完好无损地姿态重新出现在之前的位置,而在这里等待她的,又是一个新的虚影。
那些过去被她杀死的人一一出现在了黑的面前,并且让她体验了一次完全相同的死法,从被培养成杀手到现在,她一共杀死了多少人,就连黑自己也不清楚。
在经历了这么多次逼真的死亡之后,就算黑的神经再怎么坚韧,现在也已经变得疲惫不堪了。
她现在只能瘫倒在地上,有些麻木地想着,下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会是谁,她又会以一个怎样的方式再度死去。
死了无数次之后,情况终于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一双有些熟悉的皮鞋出现在了黑的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股呛人的烟草气味。
随着烟雾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只听男人淡淡地说道,“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黑。”
“老爷?”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黑有些惊愕地抬起了头,当看清这一次出现的人是谁时,她内心动摇的程度变得前所未有地剧烈了起来。
这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名披着黑色的大衣的中年男性,粉色的头发放在一个大叔的身上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这却丝毫没有减少这个男人身上给她带来的压力。
此时,男人正用充满失望的目光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黑,“真是一个没用的东西,连我的女儿都没有办法保护好,你还能做些什么?”
“我……”黑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纵然知道眼前的这一期都是假的,但她的脸色仍旧无法避免地失去了血色,因为眼前这个幻影说的是事实。
她没有保护好这个男人的女儿,也就是锡兰大小姐。
很久之前,黑接到了刺杀汐斯塔市市长赫尔曼,也就是锡兰父亲的任务,她的刺杀行动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不过失败之后,赫尔曼并没有将黑处理掉,而是向她抛出了橄榄枝,从那天以后,黑就成了锡兰的保姆兼职保镖。
那一年,锡兰三岁,黑十二岁,她们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远远不是血缘可以形容的。
“也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将你救下来,像你这样的罪人还是丢到荒野上自行腐烂比较合适。”
没有理会黑那颤抖的身体,赫尔曼的虚影将烟头弹到了黑的脸上,就转身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之前黑所经历的折磨加起来给她的打击,都没有赫尔曼虚影的这几句话严重,现在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将她的精神推入崩溃的深渊。
就在黑一蹶不振之际,一串哒哒哒的脚步声接着便传入了黑的耳中。
这一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锡兰。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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