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看着自己父亲那张傻乎乎的笑脸，卓娅心中稍微有些气恼，自己不能出去的话，就听别人讲外面的故事么？这不是更让你期待了嘛。不过算了……这也是自己父母的一片好心。
而且，对于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她也真的十分期待。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等吃完了，有的时间让你们聊。”达丽雅太太招呼道。
李恪先前问题带来的那种沉闷气氛，都因为卓娅的出现一扫而空，就好像刚才李恪从没问过这个问题一样。李恪倒也没有因此失望什么的，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以后再问也不迟。
这种尖锐的问题也不应是在未成年的孩子面前可以谈起的。
于是，他们在一种欢快的气氛之中，享用完了达丽雅太太准备的晚餐。
在用过晚餐之后，李恪便在卓娅期待的目光之中，缓缓地讲述着自己以前的经历。
李恪讲故事还是有一手的。
除了自己在龙门、伦蒂尼姆、哥伦比亚见识到的各种场面之外，李恪还将自己的一些经历内容稍微改了改，去掉了一些涉及隐秘的地方，换了一种说法讲了出来。
卓娅十分认真地听着，她的眼中一直流动着激动、期待等等情绪混合而成的神色，就连洛班夫妇，也不知不觉地被李恪的描述所吸引，关掉了没人看的电视，围在壁炉的旁边，倾听着李恪的故事。
被黑手党的打手追杀，拯救被绑架的朋友，误入西北冻原的暴风雪，突袭本地黑帮的老巢，从天灾之中死里逃生，和遇到的赏金猎人展开殊死搏斗，探索发现的神秘遗迹，被高层的权贵陷害，剿灭残忍的邪教徒……
将这些经历说出来之后，就连李恪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之前的经历居然这么丰富多彩。
“之后，我就暂时回到了龙门。几天前，我收到了切尔诺伯格已经抵达龙门附近的消息，于是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这还真是……”洛班先生感慨道，他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李恪的这些经历，最终只能勉强用两个词作为总结，“精彩啊……”
“我还从没想过外面的世界会是这个样子。”
在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们，在自己出生的城市一待就是一辈子，除了被生活所迫，愿意想李恪这样到处跑的人反而才是异类。
“感谢你让我们听到了这么精彩的故事，那么……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报答，就让我回答你刚才的那个问题吧。”洛班先生呼出一口气，说道。
“嗯？”李恪愣了愣，他还以为洛班先生已经将这个问题忘掉了能，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了出来。
李恪不由得看了看一遍的卓娅。
这个年龄孩子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听了李恪刚才的那一番故事，此时的卓娅已经隐隐有了化身他小迷妹的趋势……当着卓娅的面，说这个问题真的合适么？
“洛班！”达丽雅太太拽了拽洛班的衣服，随后转过头对着卓娅说道，“卓娅，我们有正事要谈，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哦……”卓娅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不过还是按照她母亲说的那样，站了起来，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内。
“等等，卓娅，你也留下来。”就在卓娅将要离开的时候，洛班却忽然伸出了手，将她拦了下来，“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也该听一听。”
“不行！她还小，还不到接触这种事情的时候。”达丽雅太太有些焦急地喊了一声。
“不……已经不小了。”洛班摇了摇头，说道，“卓娅已经七年级了……等到她毕业之后，就该工作了，只剩下两年不到的时间了……”
“卓娅，你是想和爸爸一样，成为一名军警么？”洛班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严肃地问道。
“嗯！”卓娅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要像爸爸一样，保护这座城市！”
看起来，似乎受到了自己的父亲的影响，卓娅也想像她的父亲那样，成为一名警察。
洛班先生猛地朝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大口酒，将瓶中剩下的那部分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那么，避而不谈有什么用呢？想要成为警察的话……这个问题卓娅迟早都要面对的。”
达丽雅太太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收回了自己抓住洛班衣服的双手。
“坐下来吧，好好听着。”
卓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对于她父母刚才争吵的那个问题，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问题呢？而且她的父亲也说了，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警察的话，这是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
于是，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地听着其他人说的话。
“你刚才是问，我们是怎么看待感染者的吧。”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冰酒的缘故，洛班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是的。”李恪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是我在切尔诺伯格认识的第一伙人，你们的回答，将会成为我判断这座城市的重要依据。”
“那就告诉你吧，”洛班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对于感染者，什么想法都没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根据乌萨斯的法律来的。”
既然洛班先生都已经主动提出来了，那么李恪可就不客气了。
“乌萨斯的法律……我也略有耳闻。你觉得按照法律上说的来做，真的对么？我想听听你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放心，我会为你们保密的，请相信萨科塔人的信誉。”
乌萨斯对感染者的法律，简单来说，一旦发现任何感染者，都必须将其抓起来去服矿役，
在这个过程中，感染者如有反抗，可以就地处死……而且，这条法律，并没有限定执行人是谁，也就是说，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有当街杀死一名感染者的权利，而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更过分的是，如果能抓到一名感染者送去集中营，抓捕者甚至还能得到一笔不错的奖励。
乌萨斯能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全都是建立在感染者累累的尸骨之上的。
“对又怎样？不对又怎样呢？我也许同情那些感染者，但是在法律的面前，所谓的同情不值一提。”洛班先生淡淡的说道，“根据乌萨斯的法律，我会抓捕那些遇见的感染者，将他们送进监狱……至于之后的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想听到‘我同情那些感染者，所以会去帮他们’，‘感染者不应该受到现在这种对待’这种话，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说不出那样的话，也做不到那样的事。”
“别看我还是一名警长，但是在切尔诺伯格的内部，像我这种人一抓一大把，就算乌萨斯的法律有不对的地方，我这种普通人又能做到什么呢？对于违反法律的人，乌萨斯可一点不会留情……它是如何规定的，我们就怎么做。”
“我们一家人只是小人物而已，能让自己身边的人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爱可以分享给其他人。”
这也许就是切尔诺伯格，乌萨斯，乃至整个泰拉世界，沉默的大多数人的看法。在火烧到自己的身上之前，这种事情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他们的选择。
“卓娅，你也听见了，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爸爸做的对么？”说完了刚才的那番话之后，洛班先生摸摸了一边卓娅的脑袋，问道。
卓娅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尽管她很想回答，父亲做的都对……但是她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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