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那都是小事,并不重要。”李恪摆摆手,示意他根本没有在意那个问题,“倒是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有些在意,能天使……你为什么说我最好别那样做?”
“很简单啊,那个孩子是感染者吧。”
李恪回头看了女孩一眼,然后下意识地挡在了女孩和能天使之间……有些失策,女孩腿上的源石结晶正对着门口的方向,能天使应该是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的。
“别那么紧张,我对感染者没有什么偏见的。况且我都已经看见了,你现在挡住也没有用。”能天使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恪你是才到龙门没多久吧,应该也没有机会去龙门的医院。这里的医院是不收感染者的。”
“就因为她是感染者?”
“就因为她是感染者,怎么,感染者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不,已经够了。”李恪叹了一口气。
“感染者”这个词本身,就是最好的理由。
“所以我才说不建议你将她送到医院啊,运气好点的话,也就是从医院被赶出去,要是运气差点的话,说不定就直接被送到近卫局了,对了,你还不知道近卫局是怎么对待感染者的吧。”
“我知道,在刚来龙门的时候见到过一次。”
无非是赶出龙门,让他们自生自灭而已。
对于非感染者来说,龙门近卫局是他们最可靠的伙伴、帮手,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去找龙门近卫局,那里的警员会很乐意帮助你解决一些问题。但是对于感染者来说,龙门近卫局无异于灾难的象征,一旦遇见,几乎等同于死亡,好消息是,近卫局并不会主动抓捕感染者,只要你不在他们面前晃悠的话。
不仅仅是龙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城市对待感染者的态度都是如此。
非感染者,感染者,矿石病就像是一道天堑,将这个世界的居民分割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两个群体,一边也许并非是天堂,但另一边一定是地狱。
就算是早就知道了感染者的待遇,但是当李恪真正遇到这种情况,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释怀。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和感染者普通地接触的话,并不会导致感染矿石病。但是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或者说,有几个人会赌那个小数点后几位的几率会不会是自己?”
李恪沉默了。
他理性上可以理解普通人的这种想法,但是感性上却无法接受。只是,李恪也没有资格去指责那些人。有些类似之前世界中ADIS患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一样,只不过,在泰拉世界,普通人和感染者之间的矛盾被放大了无数倍而已。
“所以啊,像你这种会主动去帮助感染者的人才是少数……你难道不害怕矿石病么?”以一副无比平淡的口吻,能天使问出了一个异常尖锐的问题。
“我当然怕啊……”
在第一听闻矿石病的时候,李恪可是害怕得想要逃离呢。可是,他就算是想逃,在这个充斥着源石的世界里,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也许是不小心被荒野中的一粒石子划破了脚踝,也许是不小心多吸了一口呛人的烟雾,也许仅仅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矿石病这个无处不在的梦魇就会永远地缠上你。
“我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当然会怕死了……”
一分对感染者的怜悯,二分对普通人的理解,三分对未来的迷茫迷茫,以及四分对矿石病的恐惧,共同交织成了如今李恪的内心世界。
从来到泰拉世界的第一天,李恪就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或者说,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想要做些什么。
谁也不知道命运会对你开怎样的玩笑。命运已经对李恪开了一个玩笑,将他从原本平凡而又安稳的生活中丢到了这个充斥着绝望的世界中,那么,再和他开一个更加恶劣的玩笑,让他成为谱写着这绝望诗篇的一滴墨水,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可能发生么?
“但是啊……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只是和感染者接触,是不会染上矿石病的,不是吗?”
感染矿石病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在短时间内接触到过量的源石,另一种则是伤口中的血液直接接触到未经处理的源石原石。
过量的源石,感染者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只要不主动作死,用伤口去接触感染拿体表的源石结晶,就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从感染者身体中长出的源石“毒性”要低甚多,只要不是直接刺穿,都不会因此染上矿石病。
“这个世界很糟糕啊……对吧,能天使。”
“是啊,这个世界很糟糕呢。”
内有矿石病,外有天灾,即使在如此的内忧外患之下,战火也依旧在这片大地上蔓延,乌萨斯与卡西米尔,哥伦比亚与玻利瓦尔……和战争比起来,天灾造成的死亡人数连零头都算不上。
“悲剧是这个世界的底色,但是这张糟糕的画布并不会影响我绘画精彩,不是么?”
“所以,你刚才说的这些,和我的问题有关系么?”
看着面露困惑的能天使,李恪笑了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在不久之前,李恪还在困惑,自己到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是找个还算和平的城市,然后安稳地渡过余生?也许,最开始的他是这样想的,但是随着时间的不断前行,他的想法也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是因为当初没有救到那个女孩的后悔么?也许有几分这个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李恪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更多。
也许是因为萨科塔人的外表,李恪下意识地将能天使当做成了一位倾听者。不过,现实也没有让他失望,尽管能天使一开始有些疑惑,但是她还是很好地扮演了一名倾听者的角色。
“虽然我不知道神为什么会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也许祂有什么想要我做的事情,但是肯定不是再为这个世界增添一分痛苦。对感染者施以援手,也许就是其中之一吧……”
而且,我觉得,我还能做到更多。
这句话被李恪藏在了心里,并没有说出来。
“理想主义者可没有好下场哦。”
“哈,理想主义者?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没有好下场?那就让他来吧。
“对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说要怎么处理这个女孩吧?”
“啊?那就等她醒来再说吧。” 安洁莉娜做了一个梦。
一个代表过去的梦境。
在梦境中,她还是那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每天早上吃着母亲亲手做出的早饭,和住在附近的朋友一起上学,上课的时候偶尔开个小差,偷偷看一看新买的时尚杂志,放学后和往常一样去参加社团活动,晚上等待下班的父亲一起吃晚餐,然后因为没有及时写完作业而熬夜。
就是这种普普通通的日常,却让安洁莉娜产生了一种久违地怀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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