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机的明日方舟日常 第187章

“研究方案的话，我没什么好说的，我随便出主意也是在添乱而已……但是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有一个其他的问题。”

“我有些好奇，赫默博士你刚才提到的，你和白面鸮小姐之间症状的差异是什么。” 李恪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症状才会导致两人现在的不同。

赫默除了偶尔会打瞌睡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的症状了……而生物钟紊乱，也是赫默和白面鸮这一支黎博利族感染者所共同的症状。

“这个……可以告诉他么？”缪尔赛斯看着白面鸮，询问道。

“可以。”白面鸮点了点头。

在征得了白面鸮的同意之后，缪尔赛斯才开口说道，“白面鸮她有些不一样，据她所说，她的脑海中经常会有另外一个人在低声呢喃着什么，虽然听不懂是什么，但是那个声音可能有一定的催眠能力，会对她的精神造成严重影响。”

“因为类似的病例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也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法，所以白面鸮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那个声音的影响。”

在脑海中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李恪的脸色微微一变。

对于这种症状李恪并不陌生，白面鸮并不是他知道的第一个有这种症状的人。

在他最初在这个世界苏醒过来之后，混迹在龙门贫民窟的那段时间内，李恪用自己的药剂拯救了数量不少的感染者，数一数的话，差不多有一百人左右。

这里面，就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李恪用生命药剂救下了他，但是不久之后，当李恪再次听到那个人的情况时，他已经自杀了。

那人的母亲用悲伤的语气告诉李恪，他因为实在受不了他脑袋里的声音，所以才自杀了。

当时，李恪还不明白那具体是什么情况，直到他后来遇到第二个人。

第二位就是德克萨斯的“旧友”，拉普兰德。据她本人所言，她那疯狂的性格，就是受到了脑海中一个声音的蛊惑才形成的。

虽然他们只是短短地见过两面，拉普兰德也没有对他出过手。但是拉普兰德身上疯狂的气息还是给李恪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至于幽灵和塔露拉，他们两个的症状是使用遗产造成的，和矿石病的症状并不能算作是一类。

“白面鸮，我说的没错吧。”

“是的，这是为了防止系统中枢被那个声音所吞噬的必要措施。”白面鸮淡淡地说道。

看着白面鸮那没有一丝的表情的脸庞，李恪的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被那个声音所吞噬了……会发生什么？”李恪试探着问道。

“喂！你这个家伙，这种事情不是随便可以问出来的吧！”

这种揭人伤疤的问题，这么能够随便问出来呢？虽然不知道白面鸮被那个声音吞噬会发生什么，但稍微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一直以来，认识白面鸮的人，在和她谈话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避免刺激到白面鸮。

她怎么也没想到，才刚说明白白面鸮的情况，李恪就会问出这种不经大脑的问题。因此，缪尔赛斯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爽，好像下一刻就要撸起袖子，冲上去给李恪一点教训一样。

事实上，缪尔赛斯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在半路上被赫默给拦了下来。

赫默摇了摇头，示意缪尔赛斯冷静一下，看看接下来的情况，“他应该不是这么莽撞的人，稍微看看情况再说……”

果然，就在李恪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白面鸮的回答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正在查询中……检测到情况描述符合D01号-D947号事件。编号D事件具有最高优先级。事件D内容如下：根据计算，系统中枢被声音吞噬，会造成无法预知的严重后果，因此，将系统中枢的陷落不可避免时，将选取D01-947号事件对机体白面鸮进行废弃处理。”

赫默和缪尔赛斯的动作同时一僵，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废弃处理……那是什么？”李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他的预感又灵验了一次，只是用在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之上。

“废弃处理项目如下，D01：请求其他人结束机体白面鸮的生命活动，D02：静脉注射50ml氰化物，D03……”白面鸮一脸漠然地说着她那多达947个的自杀计划，就好像要死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这种异常的态度让李恪心中一阵恶寒……白面鸮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就连对待自己的死也是这样冷漠。

一百四十七个计划，一个比一个详尽，无论是在研究所，还是在加中，无论身边有没有事先准备好的道具，所有的情况都被白面鸮考虑在内，无论死法有多么痛苦，她都毫不在意地将其列入了计划之中。这一切所求的，只不过是她的死亡而已。

这种事情赫默她们知道吗？从她们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不知道了。

缪尔赛斯已经顾不上找李恪算账了，她瞪大了眼睛，两步便冲到了白面鸮的身边，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个时候，突然被别人按住肩膀，白面鸮的朗读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生气？这是经过41279次计算后得到的最佳结果。无法预估系统中枢被攻占的后果，只有在这之前，将机体白面鸮进行废弃，才是最佳的解决手段。”虽然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但是白面鸮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疑惑。

白面鸮不能理解，这是她经过数万次计算之后，得出的最佳结论，所以为什么缪尔赛斯会生气呢？

“开什么玩笑？那样你不就死了吗？”激动之余，缪尔赛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量，大声喊了出来。

“是的，这是最优的解决方案。”

“……”沉默着，缪尔赛斯推开了白面鸮，一脸颓然地退到了一边，喃喃道，“是我的错……我没有注意到……”

机器没有感情，它只分对错。在什么时候，白面鸮的症状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呢？缪尔赛斯甚至有些无法将她和冰冷的机器区分开……

“要是能早点发现就好了……”那样，说不定还有挽救的机会。

但是就刚才白面鸮的表现来看……虽然身体上的矿石病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精神上，她的病症显然已经突破了某个极限，再也救不回来了。

“白面鸮……你是认真的么？”赫默一脸复杂看着白面鸮，说道，“如果我要命令你取消编号D的事件呢？”

“是的。”白面鸮轻轻地点了点头，“赫默博士您的权限不足以取消此项任务……而且，根据计算，赫默博士有41-73%的概率同意白面鸮的请求，所以，与赫默博士相关的事项位于第二序列。”

“是么……”

听着白面鸮的回答，赫默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这个答案究竟是在夸奖她呢，还是在讽刺她呢？

“你们稍微等我一下……说不定我会有办法。”

丢下这么一句之后，李恪便重新打开了气密门，进入到观察室中，抓起了几分制作生命药剂的原材料。

然后，他有些粗暴地将这些材料混合在了一起，完全破坏了原先2:2:2:3的比例——这正是他想要的。忍着大脑深处传来的微微刺痛，李恪又一次发动了炼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