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洲黑猫
乌鸦头:“是吗?也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只是习惯了。总之,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你是白蛇,天命的救世主。你每一代都在和神选中的勇者进行战斗,尽管勇者并不总是很能干,很多时候,他都是被你几下就打倒在地,然而这个世界本身就足以让你焦头烂额……”
辛洛斯:“我知道。所以,我觉得干脆毁灭世界比较快。”
乌鸦顿了很久。
“你可能没听懂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是说,除了勇者之外,还有神,在一起阻挠你。你并非无法战胜他们,然而你那心软的特性,会让你束手无策……善者,终究会比恶者受到更多的恶意。而在这些敌人中,最危险的是黑蛇。祂可能隐藏在你的身旁,而你却一无所知……”
辛洛斯用手指指了指背后,不知道为什么傻笑起来的玛蒂尔达。
“你说的是我老婆吗?没关系,我原谅。你知道我们梵卓的规矩的,无论干了什么破事,都会原谅三次。”
乌鸦头又卡了很久很久。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你身后的人,就是黑蛇。并且无所谓这个世界,甚至……想要主动摧毁它?”
辛洛斯点头。
未曾设想的道路.jpg。
可能在凡克拉德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白蛇会特么不救世……
乌鸦头的词库中显然没有这个问题的回复。
白蛇受过伤,白蛇流过泪,白蛇飙过血,但白蛇从未放弃过这个世界。
然而……祂真的不爱了。
很显然,乌鸦头陷入了和系统一样苦恼的情况中。
于是和系统一样,它选择放弃自己听不懂的东西,转而从自己可以理解的角度进行劝说。
“天地间的轨迹不为人而改变,发生了的事永远不可挽回,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坦然勇敢地去接受,面对,不是让这些发生了事成为束缚和包袱,而是成为前进的力量,活得更好,更勇敢的力量。”
“不间断的逝去的确让人感到痛苦,然而相比起死亡,更重要的是觉悟和成长。”
“对于我们来说,死亡只是短暂的痛苦。然而对于我们的种族,我们的文明,我们的世界来说,悲伤只是前进的动力。只要他们确实获得了成长,那么我们的牺牲,就可以说是有意义的。”
“你难道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凡克拉德?”
……你其实是虚渊玄的马甲吧?
老实说,辛洛斯并不认同凡克拉德的观点。
他是个现实主义者,他无法做出和白蛇一样完全感性的选择。
当然,他也不打算完全否定对方。
因为他真的经历过那种完全绝望的世界。
因为真正经历过,所以他选择尊重白蛇。
白蛇舍去自己,为了世界而奉献掉己身的行为的确让人敬佩。如果他有这样一个朋友,辛洛斯一定会一生都以他为荣。
他会告诉所有人,白蛇是一名真正的英雄。
不过让他自己上就算了。
他真的做不到。
因为……他已经有了比世界还要重要的人。
辛洛斯不想再开口了。
乌鸦头正想再说,一直在辛洛斯背后没有插嘴的玛蒂尔达却突然开口。
“我以前就一直觉得,白蛇是个大笨蛋。祂的行为本身是可敬的,但是——感动之余,世界并没有因此而获得任何改善。白蛇第一次死去的时候,这个世界让人无比失望。凡克拉德死去的时候,这个时候同样让人无奈。现在轮到辛洛斯了……”
“的确,智慧生物们的组织形式和魔法变得更加优秀了一些,然而这个世界的本质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恶臭的东西,仍然不断往外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千年如此,万年依然会如此,不会有任何改观。”
“我认为,在处理一个已经变成丧尸的亲人的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亲手斩下他的头颅,结束他永恒的痛苦。而不是为它吮吸伤口,让它继续活下去。”
“正是因为爱它,所以才必须这么做。”
“特蕾西亚,你怎么看呢?”
特蕾西亚没想到玛蒂尔达会让她开口,她呆了一下,不过还是按着本心,对着乌鸦头说道。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您。我对前因后果的了解相当有限,我本来是不能贸然开口的。不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独自一人,一定很累吧。”
这一次,乌鸦头陷入了无比漫长的沉默。
它呆坐在原地,一直从白天,呆滞到晚上。
直到温柔的月光透过窗户,轻柔的落到了它的身上,它才打了一个响指,让一具漆黑的铠甲出现在了桌子上。
“凡克拉德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我,也留下了很多种可能。但他从未想过,你们最终选择的是这种……或许,你们是对的。或许,你们是错的……不过,如果是你,也好。”
“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并不孤独。我可以在你们的身上,感受到许多信任的力量。尽管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人支持灭世。但是……既然王,使徒,人们都选择了毁灭,那就毁灭吧。”
“至此,我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虽然……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至此……我的使命也算是彻底结束了……我真的没想到,我的使命竟然会有结束的一天……”
辛洛斯对于这位被他整的怀疑世界的NPC献上了自己的敬意。
不过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他站了起来,想要如同一周目时触摸诅咒铠甲。
然而当他触摸到诅咒铠甲的时候,却被诅咒铠甲上自发传出的某种力量给弹开了。
辛洛斯:“这……”
所有人一起看向了乌鸦头。
大家都很困惑。
……玛蒂尔达,你也不知道吗?
然而乌鸦头看起来更困惑。
“诅咒铠甲上有凡克拉德施加的束缚,姑且也是给继任者的一重考验。可现在的你们应该拥有足够的觉悟了才对。怎么诅咒铠甲上的束缚,没有直接解开?”
这和一周目时辛洛斯获得诅咒铠甲时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辛洛斯也很好奇,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又是蝴蝶效应?
这蝴蝶效应也太奇怪了吧?
辛洛斯:“咒缚?什么咒缚?怎么解开?”
乌鸦头:“有最少三位和你相熟的少女,明确厌恶你。”
……凡克拉德,你是蛇精病吗?
……凡克拉德的脑袋,可能真的有毛病。
没有十年脑血栓,根本不可能想出这种鬼点子来。
出于防盗等原因,在传奇装备上设定一些束缚和限制,算是比较正常的操作。可辛洛斯真的无法理解,让三个少女讨厌自己就能解封的束缚,到底有什么用。
除了金币之外,没人能人见人爱。性格比较激烈的话,三个讨厌他的少女,不是轻轻松松?
虽然……现在的辛洛斯愣是被这个小小的问题给难住了。
他屠城,他灭族,他将支撑世界的最后支柱全都无情的推倒。
辛洛斯从不后悔,但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事做尽……结果他愣是找不到三个厌恶他的少女。
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可他真的找不到三个讨厌他的少女。
虽然二周目,并不是所有人都醒了。
问题还不止这个。
“这个相熟,到底是点头之交?见面时能不经思考就说出对方的名字?还是说认识多年,有着相当深入的了解……”
面对着辛洛斯的反问,乌鸦头歪了歪头,似是在笑。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也是个谜语人。
“玛蒂尔达!”
是时候让你看看我的天赋和毅力了!
“嗯。”
在乌鸦头无奈的注视下,玛蒂尔达上前几步,闭着眼睛将手放在了诅咒铠甲上。
丝丝缕缕的阴毒魔力渗入了咒缚,开始对其进行深度分析。
辛洛斯可从没准备好好走路。
管它需要什么密码,直接用锤子硬砸不就行了。
几分钟后,玛蒂尔达睁开了眼睛。
“这个咒缚已经和诅咒铠甲的核心深度绑定了,不能使用魔法技巧打开。强行破解的话,可能需要五个月左右。”
能施加在传奇装备上的束缚,自然不会是什么低级货色。
哪怕它的解除方式非常奇葩。
在不损伤诅咒铠甲核心功能的情况下,五个月已经开始说是相当快了——这也就是安第尔了,不然谁能直接强破这种传奇装备的束缚。
对于一件传奇装备的价值而言,五个月的时间真的不算太长。毕竟这种东西基本都是传家宝,尤其诅咒铠甲还是传奇上级……虽然安第尔在有图纸和材料的情况下,重新做一件都用不了这么久。
如果是别的时候,辛洛斯一定不介意这么干。
可惜现在辛洛斯的时间实在不多。
他不可能让安第尔,将整整五个月全都花在一件装备上。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扩大一下离世庭院,多带走几个人。
情况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当辛洛斯寻思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的是,文青又开始搞事。
【女人啊,你的名字是贪婪。】
【行善和为恶一样,都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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