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innalove
为了节省时间，古一原地开了个传送门直接通到布洛妮娅的家，留下原地傻眼的托尼和罗德不知所措。
奢华精美的水晶大吊灯把别墅的一楼大厅照的如同白昼，布洛妮娅嘱咐符华和希儿先带着新的家人们参观一下宅子，自己则与古一法师来到了二楼的会客室中。
“别客气，坐吧。”
布洛妮娅也没客气什么，直接往沙发上一坐朝站的笔挺的女僧人打招呼。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麻烦的”
女僧人身着暗黄色的法袍，双手背在腰后，冗长的衣袖被她撸起到半截袖管，神秘之中透露着一股干练的意味。
是的，二楼本来没什么会客室，这个豪华的房间是她临时造出来的，当然这一举动也瞒不过古一的眼睛。
“你好像知道我是谁。”
古一还是席袍坐下，与布洛妮娅静静对视着，开口说道。
“你也知道我，不是吗？”
布洛妮娅不示弱的反问。
“是的。”
不知道是不是布洛妮娅的错觉，她好像在那一瞬间看到古一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有种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的意味。
“你是地球的律者。”
“什么意思？”布洛妮娅刚刚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什么叫地球的律者？难道还有火星的律者？”
“你好像真的一无所知。”
古一摇摇头，微笑中流露着一丝无奈。
“是的……很抱歉，大师，你应该也知道，我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睡了十五年，错过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布洛妮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同时桌上突然出现两杯刚刚沏好的温热茶水。两个茶杯青天一色，颇有疏旷之感，却温润而又不浮夸，是两杯极其温和的茶水，就算是茶温也是正到好处。
这是布洛妮娅的手艺，当然也是无意间从电视节目上学来的，她看了一遍流程就记住了方法。
“可能不合你的口味，但我觉得还是蛮不错的。”
没等古一回答她，布洛妮娅先笑着端起来美美地喝了一大口，因为她有点渴，还有点小小的紧张。
既然来到漫威世界，就必然不会忘记世间还有这号人物存在。布洛妮娅本以为古一会来对付自己，但她却不想与之为敌，一是因为有可能打不过，二是她也不想与可能会成为战友的大佬结梁子。
“律者的出现，就意味着一个世界的灭顶之灾。”
古一沉默片刻后，还是神色凝重地道出这句话。
“噗——”
布洛妮娅听到这句话险些直接喷出来，她呛了一大口，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碎裂，又俯下身子猛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这，这话的意思是，大师想让我去死？”
“可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一直在尝试保护这个世界。”
“我知道。”
古一依然面不改色，一副游刃有余，似笑非笑。
“这就是你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虽然被别人说这种话心里面很不爽，但是好像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你是特别的……布洛妮娅小姐。”
“当年你在纽约上空觉醒的时候，整个圣坛都为你震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提前迎来了末日。”古一缓缓抬起头，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包括我在内，所有像我一样的守护者们都做好了即使牺牲性命也要将你扼杀在摇篮里的心理准备。”
“……抱歉让你们受惊了。”
布洛妮娅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去，但心里却在偷着乐。
原来自己那么厉害！把这些了不得的法师们都吓成这个样子。
“关于这件事，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古一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些话坦白的告诉布洛妮娅。
“另一位至尊法师在你觉醒后只身一人去挑战你，我没有阻止她，这是我的过错。”
“？您记错了吧？我不记得当时见过别人啊？”
布洛妮娅连连摇头，否认她的说法。
她虽然睡了15年但记忆可是一点点都没落下，当年发生的事情至今历历在目，她觉醒为理之律者实力全开击溃罗南舰队，随后她便在短暂的思考下做出了打响指的决定。从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有任何其他的目光，更别说是第三方势力了。
刚刚完成神化的布洛妮娅，视觉，听觉所有感官都得到了质的飞跃，绘着律者圣痕的瞳孔能够跨越千里外的距离，布洛妮娅没有理由会忽视古一口中的“至尊法师”这个级别的强者。
“布洛妮娅……你当然不会记得。”
古一看着杯中色泽渐深的茶水，语气中有些犹豫。
“因为你已经丧失了那段记忆。”
“哈？”
少女眉眼皱起，摆出一个困惑与不知所云的表情，小嘴保持着张开的状态就这样僵住，薄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道不出来。
“准确的说，是你与那位至尊法师打成了两败俱伤。”
“她失去了过往的一切，而你也失去了记忆，你沉睡至今日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响指，你是象征真理的律者，创造生命这种事虽然非常困难，但若意志坚定信念忠纯，愿望便可以轻松实现。”
“这个举动或许会使你变得暂时虚弱，但绝不至于让你陷入这样长期的休眠中……布洛妮娅，你昏迷的原因是因为我没能阻止那位至尊法师去袭击你！”
“真的……很抱歉。”
摆在布洛妮娅面前的是匪夷所思的真相。
随便换做任何一个人告诉她这些，她都会嗤之以鼻认为对方是在讲故事。
可，这可是古一法师啊！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世界守护者！她不远万里地跑到自己面前就为了编故事骗自己？谁信？
当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布洛妮娅突然感觉到焦虑与恐惧，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情绪了。她紧紧闭上眼睛，重新检索自己脑海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在当年的那些画面中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她记得，她打了响指，而后就突然感觉到剧烈的眩晕感，身体变得沉重，似乎还伴随着火辣鲜明的疼痛。
还有……那么一片红白的羽毛。 符华实在是没心思和那些新来的战友们聊天，她悄悄摸上二楼，站在会客室的门前，抬手想敲门但却踌躇不定，犹豫好久又放下，重复着这个动作多次，还是轻叹一声忍了回去。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却又担心会打扰到她们重要的谈话。
屋内的那两个人，都是对她来说有着特别意义的人物。
布洛妮娅是她所崇拜的超级英雄，是赋予她新生，让她找到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让她见识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的恩人。
而古一大师，则是从她有记忆伊始就一直陪伴她，照顾她，教她各种拳脚武技。但却从不肯教她使用那些魔法……但无论如何，古一大师一直都是她的恩人，即便自己被天命招揽，离开她身边也有数年，她也时常会来看望自己，是一个亦师亦母般的存在。
罢了，又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
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敏感了？布洛妮娅是曾拯救世界的“天使”又拥有层出不穷的神奇秘术，古一大师应该是在和她商谈守护现实的大计吧，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就不要进去掺和了。她早年在天命打拼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做一个少听多做的人。
想通这些后，符华觉得一阵释然的爽快，心里也舒畅了许多。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后悄无声息地走向楼梯口，不再去考虑这些事情了。
……
……
震惊归震惊，但布洛妮娅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她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只是脑阔还是有点隐隐作痛，她无力地发出一声充斥着忧愁的哀叹，再次看向坐在对面的古一，发现对方也正在静静注视着自己。
“这么说，就是她？”
最后，还是布洛妮娅打破了沉默。
古一知道布洛妮娅想问的是什么，她眼神中多了几丝忧郁，但还是点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
“早知道就不和她套近乎了。”
惊讶已经够多了，以至于知道这样的猛料后，布洛妮娅竟也没什么波动，但心里更是多了五味杂陈，作用到脸上只能变作一个哑然失笑的表情。
“她曾是历代最优秀的至上尊者，她的成就甚至堪比我们的教祖阿戈摩托。”
“律者带来的灾难在历史上并非第一次，但人类却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从未真正灭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总有些固执，不肯言弃的人熬过漫长的黑夜，为人类守来新的黎明。”
古一自己提出问题又迅速给出解答，布洛妮娅恍惚之间好像听懂了她的意思。
“阿戈摩托之眼是历代至上尊者的圣器，为了寻找改写结局的方法，她在这个圣器中……熬过了几近永劫的时间。”
古一一时间竟是忍不住有些哽咽，她感慨万千地缓缓说着。
“她看到了太多太多，任何人情世故都进不了她的眼睛……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所有威胁到世界的因素都必须被扼杀在摇篮里，这并非是冷酷无情，而是她在无尽的平行世界中找到的唯一方法。”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知道真相后，就嫉恨她，布洛妮娅。”
“当然不会，我能理解这些。”
布洛妮娅点点头，但脸上的苦笑却丝毫未减。
不理解又能如何？理解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当年因为与某个疯子打了一架，之后力量严重受损被迫沉睡15年，而她好像比自己还惨，那么多年的记忆，那么强大的力量都找不到了。
阿戈摩托之眼，也就是时间宝石了吧，她像奇异博士那样去往无数个未来，找到的答案就是抛弃所有的情感，将任何有可能成为崩坏的因素扼杀在摇篮里，无论那个成为载体的对象是陌生人，还是曾经她最亲爱的人。
“虽然结果两败俱伤，但若真要去严格来算，赢的人应该是你。”
“嗯嗯~”布洛妮娅听后得意地笑出声来。“那场战斗，是布洛妮娅的胜利~”
“我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身躯支离破碎，甚至神识也被粉碎，我使用阿戈摩托之眼恢复她的身体，又使用另一样法器恢复她的神识，可这样也无法让她回来……于是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变成了最初的模样。”
古一的语速很均匀，既不会很快，也不会让人感到不耐烦。
“原来如此。”
“但你知道我是律者，为什么不趁我病要我命呢？”布洛妮娅继续提出问题。“在我看来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吧。”
“……布洛妮娅小姐，你真的很聪明。”
古一露出一个有些惊讶的神情，短暂的思索后竟然莫名其妙地夸了她一句。
“这有什么？既然你们当时把布洛妮娅视作末日危机，自然没道理饶了布洛妮娅。”
她嘟着嘴有些气恼地说道。
“你拯救了城市，我们之中有很多人愿意相信你，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像你说的那样，想要除掉你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