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innalove
“……你很无礼，理之律者。”
终焉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皱了一下眉。
顿时狂风皱起，天地在为她的存在而感到恐慌。
“只是想在开战前问个清楚罢了。”
布洛妮娅笑道。
“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
“你谁也杀不了。”
布洛妮娅也飞起来了。
发结散开，长长的灰银卷发飘落身后，身上的服饰变为律者战衣，身后出现重装小兔的身影，无数道蓝色的粒子随之浮现，随时准备变幻出成百上千的真理之钥。
“至少在地球上，你杀不了她。”
“也罢。”
琪亚娜只是笑笑。
“我已经不需要再杀她，我只需要把你们全部抹除就好了。”
“很嚣张，但是你不会得逞。”布洛妮娅倒也不生气，谁还不能耍耍威风了？更何况是伟大的终焉律者。“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每次都选择琪亚娜？”
“她注定就是我的化身。”
可能是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所以琪亚娜显得很乐于去回答。
“混蛋！”
不悦耳地叫骂声从地面传来。
芽衣愤愤不平地朝她怒骂道，她也因此解锁了一项成就，辱骂过终焉律者的人类。
“给我从琪亚娜的身体里滚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我亲爱的芽衣。”
那一瞬间，她仿佛又变成了平日的少女，也令芽衣当场怔在原地。
“我就是琪亚娜，琪亚娜就是我。”
她轻快地笑着，大声宣布道，同时又抬头看向对手的理之律者。
布洛妮娅微微蹙眉，表情变得黯然。
“不是什么附身，也不是强占身体……我就是琪亚娜，我就是终焉律者。”
“不可能！”芽衣咬牙切齿，她根本不相信。“琪亚娜才不是这样的人。”
“我很抱歉，芽衣，欺骗你这么久。”她笑的很开心，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但我真的是琪亚娜，所有的记忆都在我脑海里，无比清晰，因为那都是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啊，不是吗？”
“闭嘴……闭嘴……”
芽衣跪在地上，浑身瘫软，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被什么东西撕扯粉碎了，再也不能重新拾起来，那些美好，那些美梦……都已远去。
“就像你，布洛妮娅，你从出生那天就知道自己是谁，我也是如此。”
她现在就像一个热衷于表现自己的小孩子。
“父母亲情，美好的友情，朦胧模糊的爱情，这些你们趋之若鹜的东西，并不能对我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我是神，我是至高无上的光耀者，审判者。”
“无论你们做什么，都只是徒劳。”
她手中的金色光环变得越发闪亮。
刹那间，无数的光芒从她体内喷涌而出，她变成了一道光柱，刺破云霄，冲击大地。琪亚娜的身影在这之中变得越来越透明，逐渐消失不见。能量狂风吹的布洛妮娅刘海乱飞，她只是定定心神，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你要走吗？”
布洛妮娅问。
终焉律者想要离开地球，因为她现在没有信心能够战胜自己。
风中传来呼啸的声音，那是终焉之人在说话，她说的话，除了律者的布洛妮娅，没有人能听懂。
她希望自己能到宇宙来，与她一战。
去与不去，都是早已决定好的事情。
地面上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布洛妮娅找到了所有问题的答案，她已知晓那位始终帮助自己，在梦中对她发起灵魂拷问的人的身份，同样也从她那里得到了战胜终焉律者的方法。
地球上的诸多琐事也尘埃落定，天命被九头蛇渗透后所建造的那些非法设施全部被她拆的一干二净，最大的巴比伦塔也被终焉律者拿去作了培育西琳诞生的温床。
九头蛇本部也被尼克弗瑞与美国队长联手拔除，这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只不过布洛妮娅并不关心，这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尽管让它按照原来的路线按部就班的进行。
即使亚历山大·皮尔斯在情急之下搬出了不少和崩坏能有关的武器来应对，但他的洞察计划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因为史蒂夫这边也得到了来自天命的两位女特工，丽塔与比安卡的相助。
所以现在，已经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布洛妮娅前往宇宙，前往她最终的命运之地了。
布洛妮娅的身体逐渐变的和空气一样轻，重装小兔从她身边消失，那些欲要破土而出的真理之钥们也崩溃，破碎成块块蓝色的晶状物，倾落而下，如秋雨。
少女就在这场雨中继续上升，追寻着那道光柱的方向而去。
“布洛妮娅！”
但有人在她出发前呼喊她的名字。
于是布洛妮娅停下，回身看向地面。
“你……已经见过她了吗？”
符华问的是一个很愚蠢的，显而易见的问题。
但她在意的不是对方回答是与否，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挽留对方。
此去何为？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地球就交给你了。”
布洛妮娅知道她的意思，于是笑了笑。
符华不能动，只是身体止不住地在颤抖，有悲伤，有担忧，有恐惧。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来自终焉之人的审判从未缺席，这是她在时间宝石中看到过成千上万个结局中无一例外的光景，终焉必然会降临，而只身迎战的布洛妮娅……胜算只有几百万分之一。
或许数字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但对于符华来说，它们根本不是数字，而是自己无数次经历过的真实世界，布洛妮娅想要赢，真的太难了。
太难了。
“布洛妮娅姐姐！”
是希儿的声音。
布洛妮娅看着从后面狂奔而来的女孩子，蓝黑相间的短发抖得厉害，就像她现在难以平静的心情。
“姐姐！”
看到她，布洛妮娅忽然泪水模糊了眼睛。
至今为止，布洛妮娅都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拯救了希儿，在她身边的每一秒钟对自己来说都如饮蜜般酣甜。
“布洛妮娅一定会回来的。”
“布洛妮娅向希儿发誓。”
“……那我会做好点心，在家里等着你！”
“好。”
她又笑了，笑得很开心。
没有什么能比这种时候更幸福了，这也正是她奋战至今的理由。
这个时候，有更多的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他们是复仇者，是女武神，是所有聚集于此地的，地球上的英雄们，他们目送着最初的英雄离去，从此之后，世界上将再无天使，再无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飞的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她化作一颗流星，消失在天际的尽头，伴随着那道逐渐黯淡的金色光柱，远去。
她再也没有回头。
……
……
“事实上，我找到了打败她的方法。”
几个小时前，在皇后区那片人烟稀少的区域，废弃的楼宇房顶上。
琪亚娜知道时不我待，因此选择在布洛妮娅回归后第一时间将一些她必须要知道的事情告诉她，当然，还有另外一些暂时不能让她知道的部分，琪亚娜选择了保密。
“是什么？”
布洛妮娅禁不住呼吸紧促起来。
她认真看着对方淡蓝色的瞳孔，仿佛能在其中看到这个世界几千年的变迁。
“无限宝石。”
她看了一眼布洛妮娅的手套。
“你的意思是收集6颗后，打湮灭响指，就能消灭她吗？”
布洛妮娅稍显失望，但反而心里安宁了许多，因为这也是她所能联想到的唯一方法，倘若能够奏效，那便是最简单直接的一条路线。
“那样是没有用的。”
琪亚娜摇摇头。
她从奥丁那里了解了很多很多宇宙的事情，包括当年终焉律者是怎样将自己的威能与影响扩散到整个宇宙，以及每一颗无限宝石的功效，当然包括收集齐它们后能做到的事。
“即使你消灭了她，她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一个终焉倒下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么做只是能带来短暂的和平，只是将末日向后延期而已。”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布洛妮娅皱皱眉。“不然你还想怎么做？”
难道自己就不想一劳永逸地解决崩坏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吗？可是倘若连面前的敌人都无法打败，又怎么谈以后，又有什么资格替未来的人类担心？
琪亚娜眉目中有光芒落下，她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
“你说得对，的确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