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innalove
古一不得不这样问她。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但这是一个已经开始的故事。”符华摇摇头，扫除内心的那些阴霾与不安，恐惧是现在最不值钱的东西。
“时间无法更改，结果无法逆转。”
“但是……无论多少次，我们都会奋起反抗，直到战胜她的那一天，直到我们跳出这个轮回之外为止的那一天。”
“我都会一直战斗下去。”
此时纽约正是清晨，破晓之刻。
街道上逐渐响起洒水车的鸣笛，还有一些行人交谈的嘈杂声响。彻夜未眠的符华倒也没有困倦，说完这些话后，她正打算给学院岛还有两座基地的负责人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可不料就在此时，尼克弗瑞的电话打了进来。
符华心里一凛，知道是出事了。
果然，尼克弗瑞急匆匆地两句话就说明了情况，2号基地出了变故，遭到不明病毒的骇入，防御系统全部瘫痪，所有机甲部队失去控制，并且它们已经朝着索科维亚城进发，数百万平民的生命危在旦夕。
“符华，我联系不到她。”
在挂断之前，尼克弗瑞又补充了一句。
“她现在在哪个时区？”
“……西伯利亚，我也不清楚。”
符华含混不清地回答。
能联系上才怪了，估计布洛妮娅现在已经和西琳开始交手，空之律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人拖进有利于她的虚数空间中作战，那几乎就等同于一个完全独立的小世界，与世隔绝。所以符华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手机能够把信号打进那里面去……
“好吧。”
尼克弗瑞哀叹一声，心底也明白现在指望不上那位小天使了，必须靠他们自己解决问题。
“托尼他们已经顶不住了，传送门也被毁掉，我已经开始准备昆式战机，但要抵达东欧恐怕也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符华这样说着，同时从椅子上起来。
坐了好几个小时了，多少有点腰酸的痛感，所以她舒展下身躯，眼神中因那个概率造成的不安也一扫而空。
“把复仇者们集结起来，我很快就会过去找你，弗瑞局长。”
尼克弗瑞听的一脸懵然，不做准备，难道她也能像布洛妮娅那样挥挥手开个任意门不成？可他还没来得及传达自己的疑问，电话那头便只剩下了断续的嘟声。
“这年头谁都能挂我的电话了。”
弗瑞酸溜溜地叹了口气。
想到一年前还是他身边一员得力小将的符华，如今也很少再和神盾局有所来往了……她虽说拥有着复仇者与女武神的双重身份，但她很明显更倾向于姑娘们那一侧。
尼克弗瑞也没多考虑，因为他知道这个认真的女孩从不打妄语，她说能行那就一定能行。
古一如一尊蜡像般立在原地，她仍旧面带微笑，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或者被尼克弗瑞带来的这个消息所影响到情绪。
“要开始了吗？”
“是。”
符华收起手机，然后慢慢摘去眼镜，置于桌上。
“这个故事需要被我们推进下去。”
“即便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概率？”
“是的。”
这声音掷地有声。
符华眼中闪烁着坚决之意，她的手攥紧成拳后，又渐渐散开。
“或许我们无法迎来好的结局，但我相信我们所有人……我相信布洛妮娅，同样，我也相信我自己。”
“看来你已经做好回归的准备了。”
古一少有的笑了。
虽说符华恢复了记忆，但她还是现在这样普通少女的样子。只有少数人见过她的真实模样……那是远比现在的她要更加闪耀熠熠，更加仙气凛然的形象。
“我出发了。”
符华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旋转，金黄色的火花在她指尖跃动摩擦出来，同时一道通往学院岛的传送门也搭建完成。
……
……
布洛妮娅用手作为发力点从地面，山脉上吸取大量的石块铸造成陨石，而后将那头不可一世的白银之龙狠狠地按在了地面上。
贝纳勒斯的身躯异常庞大，但怎奈布洛妮娅的陨石更大，即使是她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力量，连带着石块一同坠落地面，失去了意识。
贝贝龙倒了，但西琳却没有受到动摇，她知道贝纳勒斯不可能这么轻易被砸死，但是短时间内应该是帮不到什么忙了……这并没有令她感到惊慌，因为她本就没想过这么简单就打败布洛妮娅。
她凝视着那个陪伴在对方身边的机器人，它威风凛凛的如同一个骁勇善战的守护骑士，从头到尾都是它在代替自己的主人进行物理攻击，想要击败布洛妮娅就必须先废掉这玩意儿。
“现在就剩下你自己了。”
布洛妮娅也在观察着她。
“你真的要和我死斗吗？”
西琳并不紧张，甚至还得意地笑了，她双手环在胸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副架势，仿佛已经看透并找到了击败布洛妮娅的方法。
布洛妮娅一听这话也忍不住笑了。
“我不想和你死斗。”
“那你干嘛来这里找麻烦！？”西琳大怒。
“我知道。”
布洛妮娅轻叹口气，暗色无神的眼眸飘向别处，片片雪花落在她的发梢上，与灰银色交织浸染在一起，闪闪发光。
她轻描淡写的讲。
“有人让你这么做，并且给了你一些承诺。”
西琳的身体微微一颤。
“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无论她说了什么……都是假的，你帮她什么也得不到。”
“哈。”
西琳干笑两声。
她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失真，没有出现原作中那样的二重音声，但她这两声笑却已经有了那番意味，难听，沙哑，其中还含有满溢而出的痛苦。
“我本就是失去一切的人。”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这个世界为我陪葬！”
西琳已然疯狂，金色双瞳中的叉号痕印越发闪亮夺目。
“我才是命中注定的律者！”她恶狠狠地怒道。“把能看到的东西全部焚烧殆尽，把这个世界踩在脚底下！这才是律者！这就是崩坏！”
面对这种已经无法沟通的情况，布洛妮娅只是有些惋惜得摇摇头。
这个动作把她发丝上沾着的雪花都抖落下来了。
“你不该是这样的。”
她真心真意地说。
“省省吧，臭娘们。”西琳轻蔑而冷漠地笑道。“你不是第一个想救我的人，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什么所谓的救赎了。”
“我只想把你碾的粉碎，然后把我所承受的痛苦加倍返还给这个世界！”
“你只是被你体内的那些崩坏能诱导了，我会帮助你清理它们。”
即使她如此出言不逊，布洛妮娅也并不生气，因为没有哪个成熟的大人会认真的和孩子计较，他们只会给熊孩子一些苦头尝尝，然后循循善诱，让他们迷途知返。
“你还是先帮帮你自己吧！”
西琳怒声回答，而后作出张弓搭箭的架势，眼中蕴含的空律崩坏能被彻底点燃，由几个方块构成的暗色长弓出现在她手中，随着一个开弓拉弦的动作，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坚不可撼的弓被拉的变形。
玫红色的崩坏之矢随着这个动作迅速凝结而出，它的存在令周遭的空气都产生了扭曲折射的现象，停在弓弦上嗡嗡作响，而后骤然而出，刺破厚厚的雪幕，直奔布洛妮娅额头而来。 这一箭颇有些千军万马避其锋的意味。
刹那间，时间的进程在此时此刻产生了一瞬之间的停滞，大雪依旧不停地落，冰凉的空气吸进肺中，布洛妮娅的注意力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更加集中。
——嘭。
重装小兔替她当下这一箭。
在二者相互触碰的一刹那，刺眼的白光散开充溢，占据布洛妮娅的视野，但她却不闪也不躲，甚至连眼皮都没眨。这些足以将双眼烧成灰烬的光芒无法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损伤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在移动……不，准确的说，是她周遭的空间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重装小兔的气息也突然被抹去了。
布洛妮娅并不慌张，她能感受到小兔还活着，只是被拉到了一个与自己很遥远的地方。她知道刚刚几番交手令西琳很忌惮小兔的存在，所以她想借此机会把战场转移到对她十分有利的虚数空间，同时也将小兔与自己分离开来。
西琳现在如愿以偿，但是布洛妮娅其实也觉得这样比较有利于解决战斗。
虚无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此时的她已来到了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荒岛上，脚下是已经死亡的土地，血红色的夜空中漂浮着更多巨石，而那个女人……也褪去了那身破烂的白色长裙，换上了白黑紫三色点缀的律者战衣，居高临下地望着布洛妮娅。
“这才有点意思。”
她上前一步，而后从她白皙如蛋清的皮肤下渗透出数不清的蓝色萤火虫，它们包裹着少女娇小的身躯，迸发出更加浓郁的光芒，将她身上那道雪地狙击的冬装转变为同样的律者战衣。
同时，双涡轮也增鸭为四涡轮。
……
……
东欧与纽约存在六个小时的时差，因此当符华乘着破晓的凉风来到学院岛上搬救兵时，索科维亚那边已经是下午了。今天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工作日，因此在袭击展开的时候，许多人都还滞留在高楼建筑内没有来得及撤离。
先发而至的是远程机甲的火力轰炸，密集的炮弹如雨点般落在那一排排高楼大厦上方，掀起滚烫的热焰泥浆，标致的楼宇和富有地方特色的建筑像是一块块被咬碎后惨不忍睹的蛋糕，颇有几分被破坏后的暴力美感……人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杂乱的物品与碎砖烂瓦一起坠落。
索科维亚正是冬天，整座城市的色调十分阴冷，因此当爆炸的浓烟产生后，也使得这座城市更蒙上了一层灰暗的厚重雾霭。
但最可怕的事情却并不是这个。
许多身处飞弹落地点或者是附近的人们，他们并没有死于声声剧烈的轰炸，而是在那些飞弹爆裂后，被泄漏出来的崩坏能所辐射感染，开始产生大规模的恶性变异，许多人肢体开始膨胀变形，但有更多人化为盐块般的碎物消失于虚无。
特斯拉于丽瑟尔当然不会在这些机甲们的武器中加入崩坏能，因为纽约之战的经验告诉他们，今后会少不了要在城市内进行巷战，万一崩坏能泄漏那可比核辐射什么的严重多了，即便最后取得胜利也会将城市变为死城，得不偿失。
唯一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那也就只有那个始作俑者对这些机甲们进行了一些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