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innalove
她看着符华的眼睛，但是路灯照下的昏黄却染了她的眼镜，无法看清那后面的美目中是何样的目光，说来也怪，符华的眼镜仿佛有着某种特别的魔力，当你想窥探她的情感时便会自主的保护主人。
倘若符华已经变成了原来的符华，那么她也应该理解巴比伦塔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灾难。但又为何没什么反应呢？
“有你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她薄薄的嘴唇上沾了些雪灰色泽的奶茶，嘴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对她微笑道。
“他们不是傻子。”
布洛妮娅说。
“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把自己的要害暴露出来，即使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真的撞大运，找到了巴比伦塔，他们也不可能活着走出那里。”
“确实。”
符华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敌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灰银色的两条发辫在空气中优雅地摆动着，恍若夜之精灵，与她轻快的步伐一起，飘洒在夜晚的街头。
她的话中带着一些诱导性。
“但是敌人是谁呢？”
“九头蛇。”符华直接回答，然后又补充一句。“才怪。”
——他们才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搞出来空之律者。
“你我都明白那个人是谁，对吧。”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符华沉默了一会儿后，认真地看向布洛妮娅。“她若是已经苏醒，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反而要玩这些阴损招数？”
“以你对她的了解，这很不正常吗？”
“是的。”
符华闭上眼睛，神色微凛，仿佛在想一些痛苦的画面。
“我曾二度与她为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性格。”
“可我真的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总是会变得。”布洛妮娅简单地想了一下，回答道。“就像你那个时候不要命地来揍我一样。”
“……别提那件事。”
符华有些尴尬地低低头。
她对当年犯下的错误还是抱有羞耻心的，这也是她虽然恢复记忆，但从来不主动根布洛妮娅叙旧的原因。
那个时候她就像第二纪元的凯文一样，被时间折磨得失去心智，仿佛变成了别的人，但实际上这也是她在经历两次世界重启后所总结出的唯一，能够避免悲剧重现的方法，那就是将任何因素威胁扼杀于摇篮中，哪怕对象是刚出生的婴儿也要格杀勿论。
但是布洛妮娅的出现改变了她的想法，在恢复记忆……将前世今生的一切串联起来后，符华心中那团死灰重燃，她想要再信一次……这一次，她们或许能够迎来不同的结局。
“我们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但是……你要做好准备，我去巴比伦塔后，她势必会有一些行动。”布洛妮娅平静地说道。“那个时候就交给你了，你要和史蒂夫，卡莲他们携手去面对。”
“我知道该怎么做。”
稀溜溜的声音从符华手上的杯中发出，她吸干了那杯奶茶，却不喜欢仙草冻的味道，所以直接扔出去，塑料杯在空中拉出一个长长的弧度后飞到街道口处的垃圾桶内。
“我会尽最快的速度解决西琳返回。”
布洛妮娅深吸口气说道。
“不必担心，你的女武神和复仇者们足以应对任何来犯之敌。”
“可要是，她亲自出手呢？”
符华听后怔了一会儿，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又重新抬头看向布洛妮娅。
此时，她的镜片已经不再反光，那对清澈如泉，锋利如芒的坚定双眸令人忍不住想一直看下去。
“那就由我来，阻止她。”
……
……
女武神2号基地内的传送门被启动了，紧接着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蓝光传送阵中。
她身上穿着圣芙蕾雅学院的制服，外面还套着一件厚厚的橘红色夹克。她慢慢地走出装置的楼梯，穿过那扇机械门，却没有使用自己的身份ID去识别。
她如幽灵那样硬生生从中穿了过去。
炫金色泽的双瞳透着寒意。
她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
她将带来白色的黑暗。 “我的意思是，憋着总让人不爽，你知道吗？”
托尼·斯塔克舒舒服服地躺在卧式沙发上，闭着眼睛，脑海中回溯着不久前的那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
纽约之战中，托尼惨败乌木喉，即便最后依靠女武神们的帮助战胜敌人，但他还是不幸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他被噩梦缠身，性情也变得越发暴躁，喜怒无常，甚至还被一个许多年前自己瞧不起的人暗算，险些栽了跟头。
不过，他却也因此因祸得福，首先是和小辣椒的感情越发稳固牢靠，其次便是，他终于下定决心做手术移除心脏附近的弹片，如此一来他便再也不需要每时每刻都佩戴方舟反应炉了。
这对托尼本人来说是一个成长，由只想着自己出风头的纨绔子弟成长为真正的超级英雄钢铁侠。
从那之后，他也遵照在庆功宴上与布洛妮娅的口头约定，来到女武神2号基地共同参与机甲的研究工作，当然，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通过传送装置回到纽约，不过托尼早就收敛了性子，没有再做过那种一周睡6个那种夸张的事情，公司的事务现在也交给小辣椒来打理，他反正闲来无事也是摆弄机甲，比起他的老家，这座基地内干脆就留在设备更为齐全的2号基地里
“我以前都没发现你竟然是一位这么好的倾听者。”
托尼继续开口，对屋内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人说道。
“能把个人的经历和想法分享给别人，着实让我轻松不少。”
“就像是蛇吞下自己的尾巴一样，一种循环。”
托尼慢慢睁开眼睛。
进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墙壁，耳畔响着有节奏的仪器运作声，这一切都已是如此的熟悉。托尼做了个深呼吸，从茂密山林间飘来的清新空气透过半开的窗棂被他吸进肺中，托尼的头脑立刻清醒了许多。
“而且，你还能帮我整理……”
“啪嗒。”
托尼皱了下眉，他听到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他看向对面。
那是他在研究所内唯一可以畅快交谈的复联队友，同时可能也是唯一能随心所欲，口无遮拦地交流女性话题的人。
班纳博士抬起头，睡眼惺忪，一脸茫然的表情很形象地说明了他刚刚的状态。
而刚刚摔落的则是他的眼镜。
“你还在听吗？”
“当然！”班纳按按额头，似乎是脑子还沉浸在混乱的状态没反应过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了这么一句。“呃……刚才你说到哪了？”
“你是故意打盹的？”
托尼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走神了。”班纳一脸苦瓜色强行解释道。
“你从哪里睡着的？”
“你在瑞士上电梯的时候。”班纳回答。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在听？”
托尼撇撇嘴。
“对不起。”班纳有些欲哭无泪，可他真的是忍不住频频袭来的睡意。“我是博士不是医生，也不是心理治疗师。”
“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我最初的心理创伤。”托尼也懒得再吐槽什么，只是很不开心。“我都14岁了竟然还有个保姆。”
“那可真是够怪的。”
“我刚才做了个怪梦。”班纳喝了一口桌上已经半凉的咖啡，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我看到布洛妮娅死了。”
“……你这么想让她死？”托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不是！”班纳瞪大眼睛，急忙否决。“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她……她拯救了我，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帮助，她是我们的恩人，是英雄！”
“可惜她拍拍她的小翅膀飞走了。”托尼酸溜溜地说道，并且从沙发上坐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想她。”
说着，托尼不自然地笑了笑。他想到了当年布洛妮娅只身一人来加州见自己的时候，还开了一个很没有营养的玩笑……虽然他对小孩子的确没什么兴趣，但不得不承认，那个出现在门前淡雅素然，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真的让他眼前一亮。
尤其是在许久未曾谋面之后的现在，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我也很想她。”
“想念被她暴打吗？”托尼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放过任何可以怼人的机会。
“不是——”
班纳本想反驳，但话却戛然而止。
急促又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托尼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来，滑动接听键。
“托尼！”
特斯拉的声音很大，即使没有按免提班纳也能听的很清楚。
“芙蕾德莉卡？怎么了。”
“刚刚是你在操纵机库吗？”
“你在说什么？”托尼紧锁眉头。“我刚刚在和班纳讲故事，根本就没去基地……等等，发生什么事了？”
“完了， 完了……已经停不下来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托尼急了。
“机库……我们的机库被病毒入侵了！”
“那根本不可能！”
不等托尼回答，班纳就忍不住了。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能够破解这座基地防御系统的程序，就连他们自己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