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innalove
“谢谢姐姐。”
“呼……”布洛妮娅按按额头叹口气。“我得去把那两个酒鬼的烂摊子处理了。” 深秋时节，雨水并不常见。
窗外形成了一道漆黑的雨幕，淅淅沥沥的声音透过窗户传来，大而优雅的玻璃窗也变成了朦朦胧胧的毛玻璃，模糊了外面的风景。
布洛妮娅造出来的宴会厅非常宽敞，如同一间富丽堂皇的会议大厅，即使姬子与索尔那边喝的昏天黑地，其他人也不会受到影响。
托尼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吃东西一边的惬意的手指敲打桌面，欣赏正在热闹攀谈着什么的朋友们，听听他们说的玩笑话，心里却又在思考别的事情。
他倒是没什么心情喝酒，只不过这些女孩们做的点心甜品非常可口，从进门到现在他的嘴巴一刻也没停下。
“我有问题想问你。”
托尼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回，望着对桌的南希·爱迪生说。
“什么？”
百无聊赖地把玩手机的她应声抬头，好奇中地看着他。
“逆熵……这个名字是怎么想出来的？”
“布洛妮娅的主意，别问我。”
南希咂咂嘴，心想这人想问这个问题应该挺久了，憋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不过谁让他是托尼·斯塔克呢，自负清高的麻理高材生。有着诸多奇异的怪癖，比如说不喜欢接别人的东西，以及不喜欢问一些学术的问题。
“这才是重要的点。”
托尼说着，又拿起一块甜甜圈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她可不是一般人……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给出这么一个名字。”
“托尼。”
南希皱皱眉，轻轻撩动了下蓝色的前发，身体前倾，红溜溜的眼睛直视着他，认真说道。
“她可没上过物理课，你不要作这种猜想。”
“她可是天使，南希。”托尼说话声音有些含混，因为他嘴里留有食物。“她有撒豆成兵，点石成金的本事，我们不能用地球的常理去看待她。”
“那些机甲部队……不正是你一直处心积虑想搞出来的东西吗？可她一眨眼就让其变为了现实。”
托尼用力敲点桌面来强调自己这些话的重要性。
“我们都是科学家，南希。”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仰那就是科学真理。”
“她的存在……崩坏的存在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宇宙还有许多我们没有发现的暗面，说不定她就是掌握了这些真理，那就是我们，是人类迫切需要的。”
托尼滔滔不绝地表达出自己内心的观点，他从不相信这个宇宙有什么无所不能的神明，即便是布洛妮娅，也不过是一个将“崩坏”这一能源掌控发挥到极致的人类罢了。
但即便如此，在纽约之战前托尼都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最多只是觉得那孩子很幸运，即使有上天赋予她如此这般的礼物，她也没有将其滥用，这也是人类的一种幸运。
可是……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后他不得不改变了观点，那些外星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彻底震撼了他的世界观，在经过博览会崩坏兽侵袭一事后，托尼痛定思痛，连夜赶工利用方舟反应炉为基础，模仿女武神开发出新的武器弹头，不想在那个乌木喉面前却也是如此不堪一击。
托尼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些创伤过激的症状，原作复联一后他就噩梦频频，接着便未雨绸缪，开始筹备钢铁人军团，以及全球防卫系统“奥创”。后来的结果也有目共睹。
而现在，在女武神组织展现出那些强悍的机甲士兵以及战舰休伯利安后，托尼放弃了他那无聊的自尊心，开始准备研究崩坏这一侧的科技武器，以此来为随时会到来的下一次外星入侵做好准备。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希用手托着腮帮疑惑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利用布洛妮娅来创造我们自己的防卫武器，因为她掌握着我们需要的知识，她是真理之律者，只要把她从头到尾研究个明白，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托尼逐渐提高嗓音，同时双手和丰富的面部表情也联合成生动的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内心对少女的渴望。说到渴望托尼就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于是顺手抓起杯子，却发现里面只剩一些咖啡残渣了。
“您需要喝的吗？”
“酸梅汁，谢谢。”
托尼连头也没抬，直接随意的对那位在背后朝他问话的服务生小姐回答。
“……”
南希突然不说话了，只是嘴角抽了一下。
“至于律者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托尼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纸杯，也没多想，直接朝嘴里灌下去。
“噗——”
托尼现场表演了一个瞬间变脸，他原本还洋洋得意的表情直接变成猪腰红，当下没忍住低头一股气全吐在地板上，猛烈咳嗽起来。
“哎呀不好意思，斯塔克先生。”
“我给错了，你喝的是醋。”
那位服务生小姐笑道。
尽管她是在道歉，但那即将憋不住的笑意显露无疑。
“怎……怎么是你……”
托尼本想看看是哪个捣蛋的丫头敢这样戏弄自己，但是抬头的一刹那却僵住了。
一道死神般的银灰色进入他的眼中……布洛妮娅穿着一套他从未见过的黑白配色店员工作装，手上端着盘子饮品，即使捂着嘴也掩饰不住泄露出的笑意。
“听说有人想把我从内到位研究一遍？”
她的眼神飘忽，轻描淡写道。
“谁告诉你的？”
托尼皱着眉严肃回答。
唾液止不住的向外分泌，却还是很难稀释嘴里浓郁的酸味。
这醋倒也真是奇了怪了，闻上去一点味道都没有……难不成她是在自己喝下去的瞬间把酸梅汁变成醋的？
是她的还倒还真有可能这么做。这算哪门子天使啊？真该把这件事曝光出去，让人们都看看她这种邪恶的小恶魔行径。
“给，漱漱口。”
布洛妮娅看到他那涨红的脸也是有些不忍，便从盘上拿下另一杯交到他手上。
“这，这不会又是什么……”
“只是普通的水啦！”
托尼几乎是从那只娇小的手中夺过来那杯凉水，紧接着仰头将其一饮而尽，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些。
“南希，你看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托尼不满地朝自己的老友抱怨道。“你到底是谁那边的？”
“不要说别人，斯塔克。”布洛妮娅挑挑眉毛。“我隔着老远就听到你说我坏话了，别忘了我的听力很好。”
“好吧，好吧，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小天使……女神！”托尼知道如果惹到这个孩子生气后果会很严重，指定自己没有好果汁吃，只能无奈地对她解释。“我不是想解刨你，或是对你做别的肮脏的肢体接触。”
“我只是希望你能把你那些机甲战舰的技术施舍给我一些……我现在有个不错的计划准备施舍，你有兴趣听一下吗？”
“没有。”
布洛妮娅很果断地拒绝。
因为她不想听自己心知肚明的事情。
托尼陷入短暂的沉默，他似乎也没料到布洛妮娅会这么回答，按理说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出洗耳恭听的态势才对……究竟是瞧不起自己还是单纯的性格如此？托尼自己也说不清，不过这二者并无区别。
“这些技术我早就毫无保留地交给逆熵啦。”布洛妮娅发现他落寞的表情后立刻微笑解答，语气也缓和不少。
其实表面上她属于女武神，但其实，布洛妮娅对待这两个组织都是一视同仁的，只不过现在很多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而已。
“如果你真的对它们感兴趣，不应该想着怎么研究我，而是和两位博士小姐去探讨。”
说着，布洛妮娅指了一下那边的方向。
几步之遥的距离外传来阵阵少女们动听如铃的笑声，只见那张最大号的圆桌上正围着四个顶着不同发色的女孩子，他们分别是来自逆熵的两个年轻女博士，以及两个圣芙蕾雅学院的普通女生琪亚娜，雷电芽衣。
她们似乎在玩掷骰子的桌游，只见特斯拉弓着腰，很夸张地捧腹大笑，连眼泪都挤出来了，同时还毫无任何形象可言的张大嘴巴，发出很夸张的笑声。
托尼皱皱眉，张口结啥却说不出话来。他似乎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些个个能以一当百的泰坦机甲是这两个少女造出来的，这让他有种自己白活了几十年，甚至钢铁侠都成了一个笑话的错觉。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特斯拉与丽瑟尔拥有布洛妮娅提供的装甲技术与设计蓝图，包括各种先进的崩坏能反应炉……倘若布洛妮娅没有出现，让她们闭门造车的话，泰坦机甲的出现恐怕还要等上几年，那个时候托尼也已经研发出了MK42这种先进的纳米技术战甲了。
所以说，这完全是个误会，布洛妮娅看着托尼有些黯然的脸，也并没有点破，因为她相信只要托尼加入到她们的研究小组中来，他一定会想明白的。
“嘿，布洛妮娅，小甜心~”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所以她顺声看去。
是巴基和史蒂夫，他们脸上也泛着红光醉气熏熏的，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场久违的庆功宴，追溯到上次这种场合可能已经是七十多年前了。两个老战友在新的时代重逢自然也有说不完的话，因此一时没忍住倒也喝了不少。
“别这样叫我，巴恩斯。”
布洛妮娅撇撇嘴。
“看起来你们挺开心的，不过别喝太多酒，一个索尔就已经让我很头痛了。”
“放心吧，我们两个有度。”
巴基咧嘴笑道，还和史蒂夫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布洛妮娅觉得这幅画面有些微妙，幸好她的团队中没有腐女属性的人在，否则不得当场飙鼻血？
“你看起来比那个时候好多了。”
“……这都是多亏了你。”
巴基知道布洛妮娅指的是什么。
他曾一度心如死灰，甚至强硬地要求布洛妮娅杀死自己给他解脱，但是布洛妮娅并没有这样做。她用尽一切方法说服自己相信她，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
“我也要多谢谢你，孩……不，扎伊切克小姐。”
“如果没有你，我们不可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你就是我们的王牌选手。”
史蒂夫走过来和布洛妮娅握了握手，英俊的面孔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布洛妮娅看着他这个表情一不留神陷入了短暂的回想中。
她想起了十五年前那个夜晚，路灯下对自己挥手告别的那个老人。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可爱的小服务生~”
“在。”
布洛妮娅故作慌张地转身，正好撞见那位风情万种的黑寡妇小姐。她身穿大胆的低领露肩长袖衫，酒红色的短发末梢却变成了麦穗般的金黄，据说这是她仗打完的第二天去染的，其他女武神们见了还好好夸赞了一番。
不过布洛妮娅却有点见怪不怪，毕竟寡姐每部漫威电影都会换造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