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雪冬花
蝴蝶忍的语气也低落了不少,昏暗的房间中重归寂静,只有式动笔发出地沙沙声。
就在这时,窗外天空突然响起的轻响打破了房间中的沉默。
是烟花。
在这个入夏的季节,这个国家迎来了它今年的第一次花火大会。
由上而下的光像是从地面发射的流星,在天空中以一个光点爆成艳丽的花,无数光流四散,光芒照亮着房间,也照亮着式和忍的脸。
这颗升空的花火像是发令枪,在它炸开的一瞬间,后续不断有花火升空,漆黑的天空在一瞬间被流星填满,它们像是被发射出的种子,在到达黑暗的顶空后尽情盛开。
这一刻,无论是式,还是忍,都被吸引住了目光,两人忘记了刚刚的话题,怔怔的看着窗外天空中刚刚种植而成的花园。
这一幕美得让人恍惚。
但美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的,花火就是这样的东西,短暂的绚丽之后,夜空被黑暗再次吞没,房间中也重回寂静。
“呐...式。”蝴蝶少女开口了,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如果你想学的话,以后可以由我来教你药理哦。”
伴随她声音响起的,还有最后一枚,也是最绚丽、最巨大的花火。它在极高的天穹炸裂,爆开的缤纷光流远远超过了之前的集射,如同白昼的光芒照入房间当中。
这一刻,式怔住了,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就像节奏越来越快的鼓点,时而大声,时而节奏不一。
因为在这最后一枚花火带来的强烈光芒中,她看到了少女那少有遮拦,冰晶般质感的素白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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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原谅我对吧?对吧?
第八十三章 刀到病除两仪式
人在世界上,总会遇到几个怦然心动的瞬间,只需要几个小小的、感触心窝的契机,哪怕再冰冷的心也会被感触裂开,星星之火从裂缝中心开始燃烧扩散,融化着周围的寒冰。
“我去给你煎药...”
留下这句话,式转身离开,背影脚步和往日一样平稳,但她关门的手却略微慌乱。外面还传来蝶屋女孩们的惊叹和欢呼,花火继续升空,刚刚结束的只是第一轮,花火大会往往有五到十轮。式靠在门边,捂着急速跳动的心胸,花火绽放的光芒从走廊的窗户缝隙渗入,照亮了她略微发红的脸。
式侧头望窗,透过窗栏,一颗星火在她的注视中升空。
她感觉自己此时的心脏像是那颗升空的星火,如果继续在那房间里待下去,在到达一定高度之后就会绽放。
这个感觉.....
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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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清爽的空气中还残留着昨日花火盛放后的硝烟味。
蝶屋的蝴蝶们已经开始了日常的工作,身为鬼杀队的医疗组织,蝴蝶们每天除了对伤员的护理以外,还要接收因为任务而深受重伤的队士,这也是蝶屋存在的根本意义。
只不过,因为蝶屋主人兼主医师的蝴蝶忍在上次任务中伤重休养的原因,蝶屋此时陷入了一个应接不暇的状态。
副医师的神琦葵虽然是由蝴蝶忍亲自传授药理,拥有着不错的医术,但无奈伤员数量较多,哪怕是她,一时之间也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菜穗——,能帮我拿下绷带吗?还有止疼药。”
“另外,小清,三号房间的队士需要换药了,可以拜托你吗?”
“厨房的药也差不多到时间了,需要尽快给护理房的病人们准备。”
穿着深蓝色队服的娇小少女一边认真的进行手头上的工作,一边头也不回的下达指令,整个蝶屋中充斥着忙碌,然而,就是因为太过忙碌,再加上病人那痛苦的呻吟,哪怕是她的指令,一时之间也得不到答复。
绷带和止疼药依旧遥遥无期。
神琦葵无奈叹气,正准备自己走上一遭的时候,一卷绷带和一瓶止疼药放在了她的手边,她神情微楞,随即转头望去,对上了那双如幽潭的眼瞳。
“需要帮忙么?”式微微歪头,开口问道。
“两仪小姐?”
看到来人,神琦葵略微惊讶,她自然知道式寄住在蝶屋,之所以惊讶也是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和服美人除了外出执行任务之外,基本不会离开那栋单独的房间,更不会来接待病人的病房。
“如果可以的话....”
虽然心存疑惑,但神琦葵并不怀疑这位和服美人在医术上的能力,虽然达不到顶尖,但昨天晚上给蝴蝶忍大人做的身体受损报告确实精准无比,就连用药也没有丝毫分差,如果有她的帮忙,自己确确实实会轻松很多。
可下一秒,神琦葵就后悔了,因为在她的注视中,身着白色和服的少女从腰间滑出一把银白匕首,在手掌心中一阵旋转之后反握在手,幽暗双瞳也转为红蓝交织的绚烂,接着,她便径直的朝一名痛苦呻吟的病人走去。
那副气势,这哪是要救人,简直是要杀人!
难道两仪小姐是崇尚那种“既然这么痛苦,那就由我来帮你解脱吧”的暴力医师?
又或者说,这位和服少女本质上就是一个杀人鬼,趁蝴蝶大人受伤无法行动期间终于暴露出了本性?!
短短一瞬,各种展开在这位双马尾医师少女脑海里出现,她甚至已经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蝶屋.....
而这时,式已经走到了那名伤重队士的面前,手中匕首高举,那伤重队士的脸上都好像出现了一抹绝望。
“两、两仪小姐!”
见到情况超乎了自己的预料,神琦葵坐不住了,起身冲去,但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式似乎并不给她机会,在她刚刚起身之时,匕首已经直直落下,银光闪烁中,那名原本还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病人瞬间没了声响,就连眼中的瞳孔都狠狠放大了一下。
这一幕让神琦葵楞住了,身为医生的她,一条生命就在她的眼前.....消逝了!
恐惧和愤怒渐渐从她的心底升起,身为医生所拥有的那颗善心让她抵抗住了对方身上那股散发出的压力,哪怕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是这位少女的对手,她还是想要亲切的送上几句‘问候’,可就当这位双马尾医师的‘词库’已经准备妥当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让她再次怔住了。
在她的眼中,式手中那把银色匕首缓缓退出,刀身之上没有附带一丝鲜血,而那名中刀队士则是满脸疑色,不敢置信的摸索着自己的身体,丝毫没有被狠狠捅了一刀的痛苦模样.....
他那原本因为某种毒素而发黑的脸庞,此时更是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褪去....
这一幕可谓是颠覆了双马尾少女医师的认知。刀刃既能杀人,也能救人这句话她是知道的,毕竟手术刀就是这样的存在,但身为一个医师,她自然有过手术方面的经验,那是需要极为繁琐的准备工作才能进行的,可现在.....
这一刀下去....就刀到病除了?
“是吗,你不知道么...”
看着陷入呆愣、面带疑惑的少女,式反应了过来,自己在蝶屋的露面较少,而且直死之魔眼的存在也只有鬼杀队的柱级剑士以及产屋敷耀哉知晓,眼前这位双马尾医师少女难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的眼睛呢...只要集中注意力,哪怕是疾病这种东西也是能够看到的,然后我要做的就只是挥刀将它们斩除就好。”
“简而言之,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哪怕是病——我也杀给你看。”
两仪医师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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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故人之影
当夕阳垂落地平线之时,蝴蝶们的忙碌总算是迎来了结束,当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得益于式的出手。
虽然身体上的伤残式没有什么特殊的应对手段,但对于一些只是中毒以及其他患病的队士,式却是手起刀落,刀到病除,手中的匕首仿佛化作了能够解除负面状态的“水银之刃”。
那些被式一刀下去便解决病根的队士更是觉得身体一阵神清气爽,一副希望再来一刀的模样。估计今天一过,‘两仪医师’的赫赫威名大概就会在鬼杀队中盛传。
不过蝶屋的工作虽然结束了,但‘两仪医师’却还有着最后一名病人。
式端着温热的汤药,在一间病房的门前立定。思绪飞快,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一幕像是快进的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闪烁,少女那白到刺眼的皮肤仿佛历历在目,就连心脏也像昨天那般躁动了起来。
式摇了摇头,将那些画面甩出脑外,轻轻吸气后,她推开了房门。
但印入眼中的一幕让她神情微怔。
斜靠在床头的蝴蝶少女轻闭双眼缓而有序地呼吸,落日发红,斜斜的阳光从被风吹的荡漾地树林间投下,从窗户的木栏缝隙照入房间,在少女的身上不断变换。
在她的手中,虚握着一杆笔和一本小本子,那是和药理有关的笔记,在昨天答应了式之后,蝴蝶少女就已经开始做着准备,从笔记的页数来看,今天一天她似乎都将心思放在了上面。
式有点发楞,眼前这一幕似乎与某个画面重叠了,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为自己做着有关药理的笔记,只不过那时外面不是发红的落日,而是呼啸的风雪。
这本笔记,似乎成为了寒冰裂缝中那朵奋力燃烧星火的干柴,在它的投入下,星火彻底绽放,周围的寒冰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融化。
在这么一刻,式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织口中所说过的‘目标’.....
织曾经说过,掌控修罗的核心在于自己是否能够重新找回失去的‘目标’,只有找到了这个‘目标’才有可能不被修罗的那股杀戮意志所吞噬,才有可能将她从那燃烧的天守阁中救出来。
但,这个‘目标’过于含糊不清。
因为每个人拥有的“目标”都是不同的,有些人是穷极一生都要追寻的剑之道,有些人是拼尽一切都想要获得的权与力,这种‘目标’是强大的野望,阻止着他们在杀戮中沉沦。
除此之外,也有些人只是单纯的想要守护心中所想,还有的人则是希望守护自己的一方国土,这种‘目标’是守护,为他们的内心留存了一片净土,让他们不被杀戮所吞噬。
式也曾经有着其中一种,但当那名身穿绛紫色和服的少女埋葬在那片土地之后,她...迷路了。
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迷失了。
正所谓有路可行之人才会迷路,在那名少女死于修罗之手后,式的路,也连带着消失了。
她陷入了迷茫,失去了目标,因为她既没有对剑之道的极致追求,也没有对权与力的强烈渴望,更没有一方国土需要她来守护,但这样的状况直到今天....
终于得到了改变。
眼前这名沉睡中的少女,是自己....
想要守护之人。
............
“是吗,这样啊。”
身穿血色和服的少女,坐着天守阁的围栏之上,目光直视远方,和服下的葱白双腿不停晃荡,语调漫不经心。
是织。
从花街一役结束之后,式掌握了用【自我暗示】的催眠来自由进出到这个燃烧的天守阁,周围的火焰依旧,但这个空间似乎是固定的,无论那火焰怎么燃烧,都不会对这个天守阁有任何影响。
“你好像不太开心,明明马上你就有机会离开这里。”式看了看她那漫不经心的侧脸,平淡开口。
在刚刚,式大概的讲述了一下近日所发生的事况,从一开始的蝴蝶羽织到最后的药理笔记。如果在小言作家的手里,这段经历大概能被添油加墨地写出散发着恋爱酸臭的爱情故事,但在言词匮乏地式的口中,却只能用的简朴的词汇表达出事件的经过。
我当然不开心,你突然跑过来喂我一嘴狗粮,我拿什么开心?换你你开心不?织心中嘀咕,她的思绪和性格一样,比式要活跃很多。
“你确定么?”织突然开口,问出了个莫名的问题。
式微微歪头,面露疑惑,“确定什么?”
织深深叹息一声,双手一个发力,从坐着的围栏上站了起来,展开双手,像是在做着平衡训练。
“你确定你要守护的是她?”她转过头看向式,“而不是永真的影子?”
一直以来,她的语气都颇有男性的味道,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如同式一般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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