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土上的岛民
“啊，没关系，你觉得我们是母女...”董香说着，她忽然拉着明日香的手向着怀里一拉，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亲了上去！
空姐石化在了原地，刚刚自己还说是母女，下一秒就出现了这么劲爆的场面，妈妈拉着女儿到怀里直接来了一个湿吻...法式湿吻....不进如此，女儿还推着她的胸口挣扎着。
“放开我...呜呜...”明日香用力挣扎，终于把董香推开，两人的嘴唇间还连着一条晶莹的线，正好从飞机窗子里射进来的阳光把它照亮，空姐扭过了头。
“现在呢？你觉得我们是什么？”董香松开了明日香，后者生气的抱着胸口哼了一声，靠着椅背坐好扭头看着窗外，不出声也不说话。
要不我还是报警吧。空姐额头上流下两地汗，心里想着。
“不用担心，我们都是成年人。”董香说着，她拿出了明日香的证件，上面写着她十八岁，当然这份证件是伪造的，董香自己的那份也是伪造的。
“好吧...祝你们旅途愉快。”空姐强笑着站直腰，离开了两人身边。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到底要干嘛！”空姐才刚走，明日香就进入了半暴走模式，对着董香几乎是大喊大叫起来，不过幸好商务舱也只有他们两位客人。
“旅行吗，或者我更希望是一次类似于蜜月的旅行。”董香说到，明日香刚刚甩开了她的手，她又攥了回来：“或许我不能拥有你...但是借用一会儿可吧。”
明日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或者说歉疚感让她保持了沉默。
飞机终于落地，乘客们开始有条不紊的从出口走下，董香和明日香都带着墨镜，穿着如同模特一般的靓丽，下飞机的时候董香还对着那名空姐扬了扬头。
当然对方也只是躲在了隔间门后面，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可怜的空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董香二人，也只好躲着。
才下飞机，伊斯坦布尔的空气就开始让明日香感觉到了些许的不适。
“这里的空气比巴黎差远了。”明日香捏着鼻子说到：“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煤油气味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是因为血腥味太重所以遮掩一下么？”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们的目标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近。”董香扭头看着旁边说道，她抬起手用手指对着那个方向，明日香也把头扭了过去。
四个喰种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走在机场上，没人阻拦，他们也不惧怕出现在眼光下。
“塞勒涅？”为首的一名走过来，对着董香微微鞠了一躬：“我们是安格鲁王派来的，他已经知道了二位的动向，所以让我们在这迎接。”
“...水谷知道我们要来？”董香眉头挑了挑：“他怎么会知道的？”
“没人能瞒过安格鲁王的眼睛，他自然知道你们的到来，也知道你们是来找他的，所以他已经准备好了盛大宴席，等候二维的光临。”领头的喰种说到。
一辆黑色的车子驶了过来，停在一旁，为首的喰种打开车门，优雅的姿态仿佛一位宫廷管家，用手比着邀请明日香和董香两人上车。
董香看了看他和车子，又看了看明日香，明日香也同时看着董香的眼睛。
“好吧，那就多谢你们了，省了我不少的力气。”董香说道：“毕竟想找你们那个老鼠洞还是挺费力的，我们走吧，希望别等太久，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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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谷静静地跪在垫子上，在他面前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蜡烛的光线很弱，但是在黑暗中他只需要这么一点亮光就够了，那画上画着某个人物，在摇曳的烛火中仿佛带着若干种表情，仿佛迷思仿佛痛苦...
而他的动作，则是站在无数的尸体中间，双手合十似乎对着天空祈祷，而背后展开着一双可怕的翅膀，就如同无数只手臂伸展叠加咋一起，每一根手指都好像在动。
那些尸体以这个人物为中心，但是地平线却比人物低一些...似乎他正在缓缓升起。
“她们来了，安格鲁王。”喰种恭敬地走了进来，对跪在地上的水谷说到。
“嗯，宴席准备好了嘛？”水谷没有扭头，甚至没有睁眼。
“都准备好了，不过这次来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人类。”喰种说着：“我们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准备食物，毕竟您的餐厅...”
“没关系，那也不是普通人，不用担心。”水谷说着：“我很快就来，去告诉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这是我的命令，违抗的人就和旧世界一起变成灰烬吧。”
“遵命。”喰种说着，他带着一副纯白的面具，最朴素最简单的面具没有任何装饰，五官看起来也像是任何一个人，几乎不带任何特征。
水谷跪在原地，继续着他的祈祷或者说是冥思，但是意料中脚步离开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怎么还不去？我们的客人就快到了，路西法，你也对我的判断有意见吗？”
“安格鲁王，我不明白。”名为路西法的喰种用手抚着胸口：“为什么您要一直留着她？早在日出之国的时候，您就和她已经有了恩怨不是吗？她当时那么对待您，可是您却迟迟不肯对她动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们难道不应该干掉她吗？”
水谷叹了口气，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整只眼睛都是黑色，没有眼白，没有瞳孔。
“路西法，你是我的最器重的属下，也是我最聪明的属下。”水谷站起身，慢慢转过头来，一步一步，似乎很沉重的走到了路西法身边，轻轻地摘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后却是一个女人，有着温柔的脸庞和清澈的目光，她也是一个日本人。
“还记得我为什么留你在身边，当初为什么没有杀死你吗？”水谷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语气里充满了爱意和关切。
“因为...我和您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路西法说到：“您在凡间的母亲。”
“是的，这是最主要的原因，而在这之后则是因为...我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你。”水谷说着：“我没办法对你下手，没办法违背内心。”
“我是获得了进化的人，那个存在选中了我，让我通过吃下他的肉和血，获得了力量，但是我也背负着罪孽。让这个世界在血色中迎来黎明是我的使命，也是我与生俱来的原罪。”
“而她也一样。”水谷忽然话锋一转：“董香和我一样，踏上了进化的道路，但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不论是哪一种都会...让这个世界不同。”
“所以我们更要干掉她，为了您的理想国，为了那无比荣耀的国度降临。”路西法忽然激动了起来，她跪在地上双手抓着水谷的衣服。
那是一生如同苦修尸一般的亚麻长袍，摸上去手感刺刺的，几乎能把人的皮肤都扎破。而水谷就直接穿着这样的一件衣服，里面没有套任何东西。
“不，理想国不是我的，也不是任何人的。”水谷说到：“它的存在只有一种，但是却有不同的手段来实现...没有冲突，没有杀戮，或者我们和人类共存，或者我们把人类消灭。”
“而她代表的，就是和我相反的，另外一种可能。”
“您是在害怕着...失败？”路西法忽然颤抖着问道。
“不，我当然会成功，但是这依然代表着，人们有选择的权利。”水谷说到：“起来，去迎接我们的客人，这将是决定世界命运的一晚...”
“不论是哪一条路，这个世界很快就会迎来...崭新的黎明。”水谷说到。
“就是这里，二位，安格鲁王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喰种恭敬地拉开车门。
而从车上下来后，明日香和董香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阴郁的建筑，或者带着浓厚宗教风格的高顶教堂，也不是某个政要的居所或者国会大厦之类的地方。
入口看起来并不大，有着不少的台阶，明日香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是董香却微微一笑，她在索邦大学的时候对于整个欧洲都有所了解。
“地下水宫。”董香轻轻地说到：“水谷还真是会找地方，这里是你们的大本营了。”
“在伊斯坦布尔你，血色黎明比您想象的势力更大。”喰种说着，对着二人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董香拉着明日香的手，向着台阶下走去。
“水宫？什么水宫？”明日香一脸懵逼，她还以为董香在说一个姓“水宫”的日本人。
“这里就是水宫，耶莱巴坦地下水宫。”董香说到：“曾经的拜占庭帝国修建的贮水池，离这不远就是蓝色清真寺和圣索菲亚大教堂...而且传说，这里关着美杜莎。”
“美杜莎？”明日香不屑的说到：“把人变成石头的怪物，好像挺可怕。”
“传说而已，多半是为了给这里增加神秘色彩...水谷选在了这里，在神的居所中间，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国王，或者先知一样的人物了。”董香说着。
随着两人的前进，很快就进入了着地下水宫，还没进来的时候，明日香就已经闻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气味，她隐约开始知道水谷准备的宴席是什么了。
眼前出现的画面，是精致复杂的石柱和拱型屋顶，还有...水宫里淡红色的水。
而那些石柱上则挂着不停蠕动，不停挣扎的人形，或者已经没有力气在动弹，但也并没有死去，呆滞的保持着被挂着的姿势，思维几乎快要停止。
那些喰种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一丝不苟的领带，戴着面具让人整齐划一的站在石柱边上，每一个人都在手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就如同侍者一般。
“搞什么鬼？”明日香说到：“这里至少有几十人...他是不是疯了。”
“其实就算在日本，你也见过的吧。”董香说到：“喰场一次捕食几十个人类，这也算不上多么血腥的事情了，毕竟他是喰种，要吃人类。”
“那些血把水都染红了。”明日香说到：“总感觉他们是故意的，就把这些人类挂在这，让他们流血流进水里，而且这里...并不是几十人，而是几百人。”
“所以在这里，血色黎明已经是统治者了。”董香说到：“水宫有336根支柱，恐怕每一根支柱上都有一个人类吧。”
“欢迎二位，安格鲁王已经等候多时了。”两人一边前进着，一个人影就站在拐角处，对着她们微微鞠躬，同时语气恭敬地说到：“我是路西法，这里的管家。”
“这里没有管家，也不需要管家，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强盗而已。”董香说到。
“安格鲁王就在前面等你们，这水宫的下面还隐藏着一个小一些的宫殿，也是王的内殿。”路西法说到，她就好像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了一盏油灯，把它点燃。
“请和我来吧，希望刚刚这些景象没有给二位带来不适。”路西法道。
不适有一点，不过更多的是怀疑吧。明日香敏锐地观察着，她越来越肯定这些血液是故意顺着这里排放到水中的，他们这么做绝对有目的。
也许是某种病毒？通过污染水源的方式一点点的把所有人感染，但是这不科学，明日香还是想不通这点，如果水谷消灭了所有的人类，那么喰种又要怎么存活？
虽然能够共喰，但是数量级瞬间下降，很有可能导致整个族群的毁灭。
行走间手心的握感忽然强烈，明日香用眼睛扫了一下，董香刚刚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手，似乎在告诉她不要害怕，一切都有她在。
哗啦，路西法扳动了柱子上一盏昏暗的灯，走到也出现在了眼前，她对着明日香和董香点点头，第一个走了下去，为他们照亮脚下的道路。
这次的石阶并不长，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有些历史年代感的大厅，一张长桌横着摆放在中间，水宫穿着宫廷式的衣服，他的张头发已经能够打成卷书城鞭子，面色苍白的如同打印纸。
不仅如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完全改变，五官显得有些阴柔，血红色的瞳孔和嘴唇与他苍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他的头发竟然也白了。
真的好像吸血鬼。明日香看到水谷的第一瞬间，心中就有了这样的感叹。
“欢迎，二位。”水谷站起身，对着两人用手在神前画了个圈同时弯下腰，然后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嘴角扬起一个巧妙的弧度，喜悦又不可捉摸。
“我不得不说，能看到你的出现是个惊喜。”水谷看着明日香：“我原本以为和塞勒涅一起的会是一个普通人类，你给了我一份惊喜...明日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还会有更惊喜的事情等着你。”明日香说到，她根本就不准备和水谷废话，想要直接动手，但是董香感觉出了她要做什么，又一次攥了一下她的手。
“我期待着，请坐吧，二位。”水谷对着两人说道，随后又缓慢的坐了下去，整个过程他看着董香目不转睛，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虽然不太乐意，但是明日香还是跟着董香走到桌子边上做了下来，似乎已经预先安排好了座位，明日香能看到有三个被盖住的餐盘，而且大小上有所不同。
自己的那个明显小了一号，但是却并没有什么诡异的气息。
“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比较符合东方的传统。”水谷说着，他打开了自己的餐盘，一块简单的肉，上面放着几朵荷兰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调味，还渗着血。
董香也打开了自己的餐盘，出现的食物和水谷的一致，反倒是明日香打开餐盘...一份肯德基儿童餐，还带着一个玩具摆在那，明日香的眼皮抽搐了几下。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真的不懂该如何制造人类的食物，所以只好去买。”路西法弯腰说到：“但是这个时间伊斯坦布尔只有肯德基还开着，考虑到食材新鲜度，我们才选了这份。您不用担心，这些食物都是在我们的监督下看着员工做得。”
“那这些食物呢？你们自己做的？”董香看着路西法说到，她指了指自己的餐盘。
“也是在肯德基带回来的，先买了人类食物，然后才是您和安格鲁王的。”路西法道。
真是气人啊！明日香气鼓鼓的看着儿童餐，她已经受够了被人区别对待，而其自己看起来也不会是那么小吧？至少是个高中生吧？
“对不起，我并不想吃。”董香却把盘子推开：“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人类了，在我看来我们能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智慧生物，都有着喜怒哀乐。”
“我赞同的你的观点，我们和人类几乎没有不同。”水谷也说着，他拿起刀叉切下来一块肉，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着，似乎很多汁，血从他的嘴唇上留下来，他用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唇：“唯一的不同就是，我们把他们当食物。”
“我相信会有某种办法让我们能够和他们和平相处的。”董香如此说道。
水谷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明日香，忽然笑了出来：“因为你喜欢上了一个人类，所以你才会这样。你把所有的人类都和你中意的人混为一谈，你在他们身上能看到这个人的缩影，你混淆了他们的关系...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不要那么恶心的看着我，变态。”明日香则毫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说到。
“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你是喰种的本性？”水谷却调转话锋对向了董香：“无论如何说，你从出生就是喰种，你从小就就知道作为喰种的本分。但是你为什么抗拒？”
“你的天赋是掠夺者，是捕食者，而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你应该接受的你的本心。”
“就算是喰种，我们也有着心。”董香说道：“我始终相信不论是我们还是人类，都是有着很多面的，而最重要的则是人性，和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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