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620章

作者:柜柜

但这些人之中,依然是有少部分会存活下来,他们记得人教,他们的子孙后代,在将来还会迁徙,他们去前往九界各地,又或者是诸天万界,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延续人教的火种。

时间也是在微微变动。

在第七州界之地,很快又有很多神魔聚集。

这些天庭神魔,都是芸阁寰所派来,芸阁寰知道文曳死了,但他没找到文曳肉身,因此就想找寻她的魂魄,唯有连她的幽魂都彻底泯灭打碎,他右少卿才会真正安心解恨。

这些神魔都在九界与第七州界附近飞,用神念在寻找。

但因为死的人实在太多,在这大灾之后,沿途密密麻麻,都是人族亡魂在附近游荡。

冥河也打开门户,从冥河之上飘来了大量纸船,在一声声清脆铃铛的引领之下,踏上地府之路。

至于文曳,她的魂魄确实是重新凝聚了。

她是在第七州界的一条冰河之上,这神情有些呆滞地在看着这片死寂的世界。

此刻,她依然身穿红衣,但这也令她的形象,是显得有些落寞与孤独。

如今,她已经死了,即使她的魂魄仍旧比凡人要强大,但她没有肉身,所以这力量在那些逐渐包裹过来的神魔面前,是根本微不足道。

这些发现她魂魄的神魔,任何一尊都只需要轻轻一招,就令她完全泯灭。

大量神魔,也似乎是在发出着狞笑,是想着如何得手的**。

可也是在这时候,文曳身后忽然起风了,风伴随着轻盈的铃铛声,伴随着打开门户的冥河。

在那冥河之上,有好几位九狱的阴差使者,提着蜡烛,乘坐着木船,在幽幽之间往这里驶来。

文曳往后面一看,知道是九狱来归拢魂魄了。

但那带头神族,见此状况便是当即浑厚的语气道:“我等奉右少卿之命,前来绞灭乱臣贼子的魂魄,尔等速速退下,否则均为叛乱!”

可冥河上的那些阴差,却根本不理会对方,这一个个竟然是如此漠然。

唯有当那白蜡烛的灯火是亮起了些,那些天庭神魔才终于看清楚,那些木船上站着哪些人。

除了有阴差,还有九狱的引渡人,忘川桥的奈何女鬼,连九狱的副判,居然也是在一艘木船之上。

那最前面是个老者,那老者近前对文曳道:

“文曳圣君,我等奉府君之命,来引渡你去九狱地府。”他道,“你是人教圣君,府君敬佩你之德行,钦佩你之勇气,特意派遣我们来请你,护你一路安然。”

其余所有的阴差判官,都退到了一边,唤来了一艘空荡荡的木船。

并且,他们皆也以幽幽的声音,齐声道:“文曳圣君,府君派我们前来请你,护你一路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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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文曳的神魂状态是显得有点恍惚,她看着如此之多的九狱阴差,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声,似乎在认知上,在一时半会之间还无法缓过来。

但直到是这些九狱使者在异口同声之后,她才真正理解了对方的意图,便是踩着幽幽的步伐,上了那为她飘来的小木舟。

在她周围,所有的幽魂皆是纸船,唯有她是得到了极大的礼遇,与阴差同样都是木舟。

但那些奉命前来的神魔,却似乎仍旧不依不饶,如今人教覆灭,种族至上,这些神魔现在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们都在向这些九狱阴差在嘶吼和咆哮,以至于是谩骂,因为他们是为右少卿,是为天庭在办事。九狱在名义上,这自然也算是天庭管辖,所以他们才胆敢如此张扬猖狂,向九狱使者讨要文曳的魂魄。

有一尊神,他是在兴奋之下,忽然大喝了一声,往前跳去,想要一把抓住那已经跟随九狱使者离开的文曳魂魄。

不过这尊神,他也觉得颇为古怪,当他跳出去之后,他非但没有向是文曳而去,反而是跃起在了纸船之上,在此刻根本就不会动了,完全无法从纸船脱离。

他在愕然之中,是那么往后望了下,他看到自己的肉身还在岸上,在那么面无表情看着自己,不过很明显,那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惊讶,以及陷入在了极度惊恐之中,那些岸上的神魔,同样大骇不已,再也不敢造次了。

即使是同伴被九狱牵走了魂魄,他们都同样不敢出声。

文曳在中间的木船上,与这些九狱使者一起并行着。

她看到这冥河之上,到处都是他们人族的幽魂,这些幽魂境界不够,连声音也无法发出,或许也不具备太多思考能力。

只是他们好像都意识到文曳有着很奇妙的亲和力,竟然都在安静地凝视着她,都跟随在她身后,而并非是那引渡老者。

文曳瞧着这么多同族之后,又出声问道:“我死了以后,会下十八层吗?”

那长脸副判道:“人教文曳圣君,德行无双,忠勇无双,乃至仁至圣之辈,不会去十八层,那些是恶徒受罚之地,府君嘱咐我等,可善待圣君,圣君可去投胎,也可驻留在我九狱, 可来我九狱当差。”

文曳听了,又笑道:“当差就太高抬我了,而且我是人族,反抗天庭而死,此战诛杀神魔无数,府君怎不判罚我之杀孽,倒是称赞我德行无双起来。”

“妹妹,因为府君公允,府君是地府主宰,种族并非他之标准,他只认罪行,只认功过。”奈何女鬼道,“妹妹,当差怎能算是抬举,姐姐那里近来人手不够……”

文曳赶紧打断道:“是么!府君倒是仁义。”

但是随之,在冥河上的文曳像是有些预感,她抬头见这大雪纷飞的九界天空,此刻居然是有着一颗耀眼的流星在那远方的天空坠落了。

在那流星坠落的同时,透过冥河观望,那远方的夜空星途,都好似是在扭曲着。

不仅是文曳,即使连这些九狱使者,也都仿佛是被这异象所惊到,纷纷回头看去。

九狱副判道:“这如此大灾之年,万物凋零,居然有这般气运强大的生命降生了!”

奈何也感慨道:“此命数背负着很多,连这天地似乎都在为之动容……好强大的气运!”

文曳是那么在凝望着,稍微过了会,也不知道为何,她居然是有点宽心和欣慰,在轻轻一抿嘴以后道:“若此子是我族就好了,希望此子,可以继承我们传承的星火。”

亦在文曳说完这些之时,他们在逐渐进入冥河的深处,那些冥界之外的景象也慢慢消失了。

冥河上的幽魂越来越多了,都那么密密麻麻,其中有老有少,数量足以用千万计。

但大伙都是那么安静,根本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文曳瞧着这么多同族幽魂与她一起同行,她此刻反而像是有点感慨。

当年,他们何尝不是结伴,一起迁徙到第七州界呢?

如此想着,文曳哼了起一支歌谣,一支相传了很久的歌谣。

当初她唱过,如今,又是在这冥河之上,她为这些同族幽魂,再次婉转而起。

那副判听着,与其余几个阴差使者对视了下,便是拍手出声赞叹道:“文曳圣君嗓音真好听,怕不是个哄鬼的人才,与我们着实有缘呐,正好我们判官这里最近有个肥差空出来,真是大肥差呀,还请圣君考虑一二,圣君,其实外界对我们有误解,你有所不知,我们九狱冥界的待遇极好……”

“滚!本姑娘要去投胎!”

……

时代在变迁,岁月永远无法跟随任何人的意志变迁。

第七州界已经彻底覆灭了,但在这个古老岁月的另一端,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在某个大山的洞穴里,却有个女婴降生了。

她承载着希望,承载着那个人的血脉,在血与火之中,嘶喊出了自己响亮的哭啼。

她也伴随着种族的气运而生……

岁月再次飞逝。

司言从第七州界消失之后,他重新被时间所吞噬,在那时空之中不断跌宕着。

但这样的情况也并未持续太久,当他再次抬头之时,这个过程也随之结束了。

司言又返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代,又回到了这个时间节点之中。

这府邸庭院,依然到处是冰封一片,那些人也仍旧是冰雕塑像。

司言显得有点缓慢,在踏出了几步之后,这才咳嗽了几声。

念儿立即问道:“爹,你怎么样?!”

她见自己夫妻如此疲惫,这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

但念儿如今只是一缕思念而已,连法力都未曾有多少,都无法从自己所炼制的铜镜之中走出来。

司言在过去的时代,动用了神帝境界,虽然这时间不长,可他命轮总归是破碎,未曾完全恢复,即使连烙印都未曾彻底炼化,这负担当然会很大了。

司言摇头道:“我没事,进入神帝的时间不算太久,问题不大,稍微休息几天应该就能恢复过来。”

他如今已经是恢复到了六御大巅峰境界,也是时候该着手为神帝勾火准备了。

何况现在不比之前,他已经与天庭实际接触,与在陷落诸天之时截然不同,恢复神帝境界,自然是迫在眉睫了。

否则,如果玄升界与青云界再遭到劫难,他又该如何?

虽然,现在他还有时间可以周旋。

司言稍微调整了下自己的气息,就坐在了亭子里。

他见周围没人,也不知道从他自刚才离开,已经过了多久了,而且在这期间,也不见刚才跟着他一起返回过去的两只小狐狸。

不过司言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他见界域的远方,似乎在发生着变化,那远方天空,有个阵法形态,在逐渐现象,在那阵法之后,似乎还有个佛像金身,隐隐在后面施法。

司言见状,便是出声道:“佛陀找到阵法了,他是在化解这个大阵。”

念儿道:“须菩提师兄的修为似乎又厉害了些,嗯,他其实不比大师兄差。”

九界这场延续至今的雪灾,对很多势力都产生了影响,范围也实在太广了。

大量稻田如果不耕种,不仅是人没粮食,即使是神魔的肉食也会受到影响,大量牲畜都会被冻死。至于生产力的减弱,更是不言而喻了。

这次天庭涉及的利益范围太大了,底下也是有了自己的某些反应。

司言想,天庭也不会明目张胆就出来阻拦,即使这是天庭与芸天君所为,可天庭毕竟是掌控和统治万界之地,在名义上要庇护万界,这些天灾,他们必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所为。

而且司言意识到,不仅仅是佛陀那里,在第七州界的其余几个地方,似乎也有变化、这个大阵,应该是以整个界域四边为支点,在这个基础上,才凝结大量寒气,无论是佛陀还是之前那几个,必然是找到了四方的支点。

也是在这会,司言的不远处是响起了脚步声。

他见初代人帝是慌慌忙忙走过来。

“师尊,你…你刚才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司言身上还有虚汗,他轻轻擦了擦道:“稍微遇到了一些事情…阿初,我不见了多久?”

初代人帝道:“大约在五个时辰左右,弟子也一直在找师尊。”

初代人帝找不到司言,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即使是跟着他的那些弟子,都被他给散到了别处去。

司言稍微思索了会,便是用神念找了一圈,意识到这府邸此时没有谁在,他为了安全起见,也让奕初找了下,在确认之后,才起身往那宅邸的正堂走去。

“师尊,你…你干嘛去?”

司言咳嗽了几声道:“当初我没有时间安置,所以把她藏在了府邸,她在这里很久了,今日我要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