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547章

作者:柜柜

她神情虽然冷傲,但在这冷傲之中,却依然还有着那少女的可爱与淘气,又有几分女子的妩媚。

她的五官,无论是从何处看,似乎都是完美,这杏眼,这樱红的唇瓣,又或者,她那轻微,或许难以发现的小表情,都对人是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吸引力,这吸引力,根本是如同诡异的魔性一般。

她这身材也很高,大概只比司言矮一点点,可这在女子之中,也足够高了,即使是她穿着这身僧侣的服饰,也无法将其掩盖住。

念儿因为在灵山修行,她不便打扮,因为这也是如来对她的要求。

但爱美却也是女人的天性,所以念儿偶尔会把她那又长又浓密的头发,在后头编织成了一股股的麻花辫,又留下了一半倾撒在后头,中间也以一根麻花辫分开。

这样的发式,似乎也越加彰显了念儿与众不同的性格。

但即使是如此,司言却未曾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因为,这是他的女儿,他内心有的,唯有一颗宠溺与爱怜的心,同样只因为,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女儿。

然而,念却没有直接赶走他,就连脾气都没发,甚至是无视那肚兜边上,那更为隐私,同样被司言搓洗过的贴身衣物,她反而是进了屋子里头去看,结果念儿发现,这屋子显然是有谁来住了几天,不仅是那被窝没叠好,就连桌子上,都有茶壶在冒着冉冉的热气。

“你还睡我床?”

司言结结巴巴地试图辩解道:“这…这个么,反正是没人睡,我也就稍微休息那么一下。”

念儿似乎是在现今才发现,原来她不在期间,这男人不仅是给她来做饭,还睡在她的屋子里。

但很神奇的是,当念再次回头盯着这男子之时,她却依然无法从他那眼眸里,看到丝毫邪念,即使,她对他轻轻一笑,这一笑,还带着些许妩媚,可司言依旧是如故,是窘迫、慌张,又有着对她那说不出的关心。

即使是念儿,她同样是觉得自己的感觉很微妙,在与这个男人相处之时,似乎是莫名对这男子,是有着一股亲近之感,这感觉是油然而生,并且连一丝多余的戒备也没有。

念与他对视了良久,这才是忽然坐了下来,带着一丝慵懒道:“我饿了。”

“诶…?”

“我想吃饭。”

司言是在足足愣住了好一会之后,才忽然从愕然之中反应了过来,他连忙道:“好…好!我去做!”

材料在厨房里都有,司言生火,做几个炒菜这也才两个刻钟而已。

所以很快,念儿的面前,就摆放好了几个菜肴,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念儿看着这些被端出来的菜,还有着十分期许,那么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她漠然了下,却是忽然道:“一起?”

司言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念儿又示意了下,他才反应,也是连忙坐下了。

只不过,令司言很古怪的是,在接下去,他们之间吃饭的间隙,念儿是不言一语了,连一句声儿都没吭,仿佛是默认了他的存在这般。

而且在吃完了之后,念就坐在那床上去冥想了,仿佛是完全忽视了他。

唯有在夜幕降临之时,念才对司言道:“你去隔壁的屋子休息吧,不过你也只能打地铺了。”

他们双方的进展,似乎就是这么奇妙。

念顺理成章是默认了他的存在,并且同意他住下了。

而且,他们这样的状态,也开始了短时间的延续。

他们很少交谈,念甚至都没问起他是从哪里来的。

司言则是照顾起了念儿的生活起居,念儿去大雷音寺诵经之时,他就管自己在这里,随意找点事情消遣,当念儿从雷音寺回来,他就给她洗衣做饭,在偶尔的时候,还弄制作一些小点心给她吃。

假如,司言现今的状态若是他那几个弟子看到,恐怕会惊愕得目瞪口呆吧。

因为这样的师尊,他们可是从未看见过,即使有,那也是在小时候,而且有个荣幸,能够让师尊这么瞻前顾后,大概也就是在他们十岁以前。

但司言在念儿这里,就是愿意那么心甘情愿。

至于念儿,她其实也有着略微的变化,在之后,她在与司言的接触之中,两人似乎也在慢慢走进。

但这走进,却并非是如何,而是双方的交谈更多了些。

她在佛界已经太久了,她总是想找个人谈谈,但却一直苦于没有对象。

不过么,即使是交谈,念儿其实也讲得不多,只是稍微提及了一些而已。

司言却经常是旁敲侧击,试图是问及家庭关系之类。

末了,司言把话题给绕来绕去,最终问道:“那你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他以前甚至没有管过你,你…你恨他吗?”

念是沉吟了好一会,她才神情坚毅地回答道:“恨啊,我确实好恨他。他比那秃驴还可恶,娘虽然说他有苦衷,但他不管我们了,他害得娘好苦,害得娘在洞窟里生下了我,害得娘经常一个人在夜里流泪,我为何不恨他?”

司言听了,这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连精神都产生了极大的萎靡。

如此一来,他就更没信心向念儿坦白了。

至于念儿,她心绪稍微有点变化。

就如同开始,这男人给她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但这亲近之感,只是纯粹像是,与长辈在一起,是与娘亲,当年在江河边,与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之时的感觉很像。

念从寺里回到这小宅子之时,也不会再穿着僧衣,反而是换上自己俗家的衣裳,在这周围走动。

她这里很偏僻,根本不会有谁来,所以她也不担心。

嗯,这个男人很奇怪,他忽然出现,就像一阵风,根本是没有预兆。

念儿即使是穿着俗家的衣裳,即使她试着,趁着司言不注意,在他这肩膀上,轻轻倚靠了一些,却仍旧,并非是那种男女感情。

末了,念才忽然是回想起了什么,她问道:“你对剑道也有研究吗?你还能改我的剑谱……这前半部分,是我爹爹留下的,但娘亲她之学了一半,这后面的,是我自己所创,我感觉始终不对劲,只是你改过之后,好像是通顺了一些,但还是有点微妙呢。”

……

然而,当念儿是穿着俗家衣裙,与一名男子倚靠在一起,坐在那院子前的草地上之时,在那远处,恰好是有一人目睹了这一幕。

那戒律院,之前与念儿有过交集的迦南尊者,他见状不由是感到惊骇,一股妒恨,一股怒火,从他那胸腔处涌出来,他随之从此处离开,匆匆去见佛陀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戒律院齐

但凡是入了灵山大雷音寺,这就要遵守佛门清规,任何僧侣都不例外,何况念儿还是佛祖如来的亲传弟子,在念诵经文之时,可是坐在佛祖如来的侧旁。

迦南尊者在目睹了那一幕之后,是一路脚步急促,他这心情自然是极为恼怒,即使他与念儿才不过是点头之交,才不过比别的僧侣略微相识了一点,互相根本不算熟悉,但当他亲眼看见念儿与一个年轻男子是如此亲近,那么并列着肩膀坐在一起之时,一股无法言喻,一股仿佛是被羞辱,被一个女人所背叛的心情,十分疯狂地从迦南尊者的心底泛起,一个个可怕,一个个试图是想要报复的念头,亦是如同魔念,不断从心底冒出来了。

迦南尊者是大雷音寺戒律院的副首,他深深知道,这念到底是犯下了多大的祸患,这淫戒,尤其是还在这灵山之上,性质到底是有多恶劣!

如果是寻常弟子,他迦南尊者自己就有处置之权,可念儿是我佛弟子,如今佛祖不在灵山,去了九天和万界讲法,这一去,或许会有很多年,所以自然就需要两位主持佛界的佛陀来做主。佛陀乃是念的师兄,所以理应是有处置之权,亦是有惩戒之权。

迦南尊者乃是戒律院,因此可以直接面见佛陀,这时候,摩诃佛陀正与尼律佛陀以及须菩提佛陀在论谈佛法与境界,师兄弟正在交流,互相达成意见和思想。

当迦南尊者匆匆忙忙,并且是带着极大怒意来禀报之后,这两位佛陀都是面面相窥,是那么颇为不可置信的模样。

迦南尊者声情并茂,他几乎是把自己的妒忌,在这个场合之内,成功全都化作了他身为戒律院副首,对犯下了淫戒弟子的憎恶,他那在提及之时,甚至都想以脏话来表达,那捶胸顿足的模样,是那么痛心疾首,情绪甚至是一度失控。

尼律佛陀本身也是出身自戒律院,之前他也是与念最为不和,争论最多,尤其音真迦叶的事情之后,尼律佛陀对念的意见是更大了,加上之前念上次与他在雷音寺争执,他这次才闻言,那就是一股无名之火,从自己心中升起来了。

念可是佛祖的亲传弟子,她犯下如此大戒,这让佛祖颜面何在,让众多佛门弟子,把戒律放置于何地!

这才听完,尼律就要起身,一起与迦南尊者前往那灵山后面,去羁押念与那俗家男子。

但摩诃佛陀与须菩提却先道:“师弟,你且慢。”

在尼律表示不解之时,这摩诃先近前道:“师弟,这也仅仅是这迦南片面看到念与那男子在一起,或许这其中是有误会也不一定,我们不可妄为,需得真正有了证据,这才算是个说法,否则那小师妹牙尖嘴利,倒是被她反驳起来,倒是我们难堪了。”

尼律听之,确实觉得有道理,便是先应允了。

摩诃佛陀又去唤来了戒律第一的优婆离尊者,先暗中去看看这念在灵山后面的小屋,到底是个何样情况。

而在优婆离尊者去探查期间,这三位佛陀仍旧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即使是念来雷音寺诵经,也不曾有太多变化,只是,或许他们都对这位师妹是冷淡了许多。

优婆离尊者回来之后,是告诉了三位佛陀,那念与一位青年男子,一起在那灵山后面的小屋居住,即使是入夜之后,那男子也不曾离去,是在念的屋内留宿,他们一起吃住,那模样,亦是形似夫妻。

三位佛陀那时正在戒律院,他们得知之后,整个戒律院,都哗然,那些僧侣,全都面色难看,也都手持戒棍,与佛陀们一起赶赴念的住处。

……

夜间。

司言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在与念一起吃饭。

而且念在家里,几乎就不怎么穿僧衣,而是自己的俗家私服。

念总是那么沉默,但偶尔她会给你一个表情,一个很微妙,又似乎是很俏皮的表情。

颇有那种小恶魔的韵味。

念与诗韵其实也有几分像,这些如果他仔细看,就可以轻易发现。

而且和这么大个女儿,在夜幕降临里的小屋子吃饭,这情况似乎是有点微妙呢。

他自己是肯定不会对女儿有什么想法,这是自己亲生嫡女呀!只有浓浓的父爱而已!

可念呢,念为何会对他如此宽容,毕竟为父是如此英俊潇洒,多才多艺,还是这般温柔体贴,难道是念……

但正当司言是如此想到之时,念与他对视了一下,那神情,是有着说不出的淡定和从容,这感觉,简直是平淡到,他司言,好像是家里养的旺财,一个佣人,那么看了一眼。

司言的心情有点微妙,心道,念对他既然不是有着那份女子爱慕的懵懂,那为何是允许他留在这里呢?

这个问题,其实司言自己也是有点想不通。

而且在司言在与念的相处之中,他也是经常在旁敲侧击,他让念,提及了更多关于家庭, 关于更多,那从未见过的父亲。

不可否认,念儿对父亲,一直是有着怨恨,只因为,她娘诗韵当年实在是太苦了,而且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是否还在世。

她对父亲是有感情的,只因为,诗韵经常在她身边提及,并且讲了许多往事。

可似乎正是因为如此,念儿知道,娘亲终日郁郁寡欢,也是因她爹爹导致,如果她那爹爹当年肯听娘亲,一直躲在那地窖里,他们一家,或许至今都仍旧是在一起,他们会很幸福,她也不会与娘亲骨肉分离……被囚禁在灵山。

不过么,念在这些日子里,她确实是有些依赖他。

从做饭到洗衣,到生活起居,好像都是这个男人在照顾。

念对他,其实是有着一股很顺其自然的心情。

并且好像是家人一般的亲近感,她不会感觉这个男人危险,她只是感觉,这个男人很亲近,令她是有着一种十分特殊的安全感。

她此刻,即使是穿着那即将入睡的衣裳,在他面前,都不觉得有什么。

其实从念的心理出发,她同样是觉得,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是有着一股十分诡异的魔力。

他们其实已经一起相处了好几个月,念对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是来自远方,他在家中,也有妻儿。

等等,她念儿怎么允许一个有妻儿的男人,与之同住,并且这家伙,不是在提及那什么,就是在说,自己那即将出生的孩子如何如何,将来还要抱来给她看……

念也不禁是产生了困惑,心道自己该不会也对男人产生兴趣,或许这亲近之感,就是男女之爱了?

她是喜欢对方,这才会如此么。

此刻,司言把桌上的碗碟都收拾干净了,至于念儿,她是脱去了外衣,是穿着稍显轻薄的睡裙,坐在床边上。